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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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天沉沉一片,唯有方才那阵倾盆大雨暂歇了下来,只剩下零星的小雨稀落下着。

沿着悉的曲径快步走着,这里的一草一木,即使他闭着眼都能描绘得出来,越过前头的回廊穿过侧院,就会看到一方后花园,那里有棵九年前刻下他俩名字,立下约定的梧桐树…

念头转至此,他的脚步正好来到花园外,他的目光习惯的朝天仰望,却在那个悉的位置上看到一片霾。

树呢?他愕然瞪着那个空的位置,好半晌,才勉强回过神,在地面上找寻到仅剩一点的树基。

树被砍了?为什么?他心中除了疑问,更多的竟是痛。

但无暇伤情太久,现下,他急切地想找到絮儿,把所有事情问个清楚,踩着已然失去往常沉稳冷静的急促脚步,他很快来到絮儿的寝院,正要敲门,门却冷不防地由内打开,与里头的人儿四目对个正着。

他突如其来的出现,叫絮儿猛的一惊,当一定眼瞧见他的狼狈,更是不由得倒了口气,印象中的他总那样温文尔雅,冷静淡漠,何时见过他衣着如此凌、神情如此焦躁狂?!

心底的疑问没说出口,她强忍着想伸手替他抚去额上发的冲动,谨记着彼此该保持的距离,只是用一双平淡的眸光与他相望。

原来…他也有一双这么深邃、温柔的眼,絮儿还以为,里面除了冷漠什么也没有。

区区一眼的力量忒是惊人,彼此都像是撞进对方那深不可测的水潭里许久,里头的疑惑、矛盾与痛苦竟如出一辙,令他们几乎失了自己。

“为什么答应要嫁给二弟?”许久,他终于绷着嗓子开口了,低沉声音中仿佛带着痛苦叹息。

“因为他肯娶我,你肯吗?”她那澄澈却平静的目光直视着他,竟得他不敢视。

一句反问退了他腹的话,紧抿着沉默不语,大掌惩罚自己似的狠命紧握,像是想测试自己能忍受多少的痛。

“你不能嫁给他!”最后,他嗄着嗓子,只说了这句话。

他依然不肯给她一个答案,依然逃避着她,只给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的莫名理由。

絮儿苦涩一笑,除了心酸,竟再也引不起半点痛楚,原来,这就是哀莫大于心死的觉。

“为什么?”她淡淡笑开,宛如天边飘忽的云,淡漠得不带任何一丝情绪。

“他…不是个正派的人,你从他那里得不到幸福的。”他最终只能勉强挤出这句。

“幸福?我早就不奢求这种东西,只求不再为人心碎。”她的目光笔直望进他眼底。

看着她故作坚强,眼底隐约闪烁着泪影,他的心被狠狠拧痛了。冲动地,他伸臂将她抱进怀里,用一种几乎快将她进身体里的力道,用力地、紧紧地抱住她。

突如其来的拥抱紧得让她快不过气来,她怔忡着,任由他失控地将她的身子箍得发疼。

以为不再有任何觉、不再有的心,慢慢有了一丝轻微的疼,原本像是死去的知觉再度苏醒,凝在眼底的泪融了,沿着她冰凉的双颊了下来。

这是第一次,她看到那冷静近乎没有情的他,这么的急躁失控,几乎让她以为…他或许有那么一点在乎她。

你…只差那么一点,她几乎口而出。

但他遽然身的动作阻止了她,当她看到那双狂的黑眸再度恢复冷静、悉的俊脸重新覆上一层淡漠,她就知道,她终其一生都不该冀望奇迹出现。

“离开他,你要嫁给谁都可以,但就是别嫁给上官渊。”看似平静的他,语气却出一丝心急。

专注凝视着他的俊脸,她认真地将他的模样深深烙进脑海里,希望将他小心妥贴地收藏在自己最隐密的角落,永远也不让任何人窥见。

就算是…她对的痴傻与执不悟吧!

“你走吧!”她平静的仰头望着他,一如当年那样的虔敬与充信任。

“下回再见面,我们只会是大伯与弟媳的关系。”这是她最终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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