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小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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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太太?”桑德拉警觉地从斯内尔太太帽子上方望过来。
“泡菜一点都没啦?我想给他捎一块去。”
“他全吃了,”桑德拉明地回答道。
“他昨晚临睡时吃的。当时也只剩下两块了。”
“哦。那好,我上车站时再买些来。我寻思没准能从那条船里把他引出来呢。”宝宝关上冰箱门走到临湖窗口朝外眺望。
“咱们还缺什么别的?”她在窗子那边问。
“就缺面包了。”
“我把你工钱放在门厅桌子上了,斯内尔太太。谢谢你了。”
“没什么,”斯内尔太太说。
“我听说莱昂内尔往外跑。”她短促地笑了一声。
“敢情真是这样,”宝宝说,把双手往后兜里
去。
“至少他还不往太远地儿跑,”斯内尔太太说,又发出一下短促的笑声。
宝宝在窗前稍稍侧过身子,免得自己完全背对这两个在桌边坐着的女人。
“倒也是,”她说,把几头发拢到耳后去。她纯粹像通报消息似的接着说:“他从两岁起就经常
往路上跑。不过从没跑得特别远。我想他跑得最远的一次--至少,在城里是这样——是中央公园里的林
道。离家也才几个街区。他走得最不远或者说最近——的地方就是我们楼房的前门了。他拐到那儿去是想跟他爸爸说声再见。”桌边那两个女人都笑了。
“林道是纽约人老去溜冰的地方,”桑德拉非常热心地对斯内尔太太说。
“小孩大人都去的。”
“哦!”斯内尔太太说。
“他那时候才三岁。也就是去年的事儿,”宝宝说,一边从子侧袋里摸出一包香烟和一盒火柴。她点燃一
烟,这时,两个女人都兴致
地看着她。
“可热闹了。我们得整支警察部队都出动了。”
“他们找到他啦?”斯内尔太太说。
“当然找着了呗!”桑德拉脸不屑的表情。
“你以为还会怎样?”
“他们到深夜十一点一刻才找到他的,那是--我的天哪,2月中,我想是。公园里小孩一个影儿都没有了。只剩下抢劫犯,我琢磨,还有各各样的
汉和
神病人。他正坐在乐队演出台的地板上,在一道裂
上来回滚动弹子。人冻得半死,看样子——”
“我的好老天!”斯内尔太太说。
“他怎么会这样干的呢?我是说他干吗要往外跑呢?”宝宝朝窗玻璃吐去一个歪歪扭扭的烟圈。
“那天下午公园里有个孩子不知听了什么胡说八道,竟跑到他跟前说,‘你很臭呢,小鬼。’反正,我们认为他是因为这个才这么干的。我也说不清楚,斯内尔太太。我头脑里一片晕晕糊糊的。”
“他这么做有多久了?”斯内尔太太问。
“我是说他这么干已经有多长时间啦?”
“嗯,从两岁半起吧,”宝宝报履历似的说道“他在我们公寓地下窒水池底下躲藏过。就在洗衣房里。他的一个要好朋友叫内奥米什么的——跟他说她的热水瓶里有一条虫子。反正,这是我们从他嘴里能掏出的全部情况。”宝宝叹了口气,从窗边走开,手中的香烟还带着长长的一段烟灰。她朝纱门走去。
“我还得再去试上一次,”她说,这就算是跟两个女人道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