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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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止三只,我都搞不清楚有多少,全是阿宝捡来的猫,养得好了,常常也会有朋友要过去。少的时候七八只,多的时候十几只,这数字常常变的。等晚饭的时候阿宝一敲猫碗,那可热闹。”

“唉…”徐徐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老人看她。

“没什么,我想起爷爷还活着那会儿,他也喜猫,养了两只。那两只猫老死以后,他也很快就去了。”欧文澜轻拍徐徐的手背,以示安

“真不好意思。”徐徐转过头去用力眨了眨眼睛,跟眶略略发红。

装得还真像,孙镜在心里说。

徐徐顺着就说起自己爷爷,说什么自己之所以会喜甲骨,都是受了爷爷的影响,怎么听都会让人觉得,她的爷爷和眼前的欧文澜有三分相似。

她当然不能一直把猫背摸下去,瞅着欧文澜一个扭脖子的动作就问是不是头颈不舒服。

人上了年纪,背头颁哪有不出问题的,所以徐徐就顺势站到欧文澜背后轻捶慢推起来,就像“从前给我爷爷推”那样。如果这情景被别人看见,怎么都不会相信徐徐和欧文澜这足第一次见面。

从欧文澜的表情就看得出来,徐徐的推拿技术很不错。他眼睛微微眯起来,却忽然长叹了口气。

“好好的怎么叹气啊。”徐徐问。这已经不是客人的口气了。

“我是想到了前些时候找我聊天的一女孩儿,就和你差不多年纪,她也好甲骨这学问。”说到这里,欧文澜摇摇头就没再说去。只是为什么会叹气,却还是没有解释。

孙镜心里一动,口m道:“是叫韩裳?”韩裳曾经为了斯文·赫定而四处拜访当年安考古的老人,以欧文澜的年纪资力.要了解当时的几次甲骨考古,正是一个很好的拜访对象。但她在录音里并没提到欧文澜,大慨是没能从他这儿得到有关赫定的重要消息。

“噢,你认识她?”欧文澜有些讶异,又重重一叹,说“她才多大年纪呐,太可惜了。”像欧文澜这样的老人,冈为客人稀少,对每一次的访客都很看重。聊得愉快的,更是能回味许久.主要倒不是回味聊天的内容,而是牵连着会想起自己过往的时光。年轻如徐徐韩裳这样的女孩子在面前,老人再怎样神矍铄也终究会老态毕,那种欣欣向荣的生命和自己即将腐朽死亡形成强烈对比,没有人会不心生慨。可是不久之后却知道了韩裳的死讯,不免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唏嘘。

却不知道欧文澜是怎么知道的,他还能自己看报吗?可能是阿宝读给他听的。

“是很可惜。发生意外的时候我就在当场呢。”

“哦?”

“朋友送了我一张活剧票,她是女主角。就在去看戏的路上…”孙镜简单地说了。

“听上去你们不认识,那你刚才怎么猜到我叹气是为了她?”欧文澜思路相当清楚。

“应该说是还没来得及认识。她来找您是想知道些1930年前后安殷墟考古的事吧?还有斯文·赫定?”欧文澜微一点头。

“她和我约时间见面,也是为了类似的事。没想到还没正式见面她就不幸去世。”孙镜半真半假地说。

“你?”欧文澜有些微诧异。

“其实是为了我的曾祖父,他h是当时的考古队员之一。”欧文澜长长的的白眉挑了起来.眼睛盯着孙镜打量。

“孙…孙怀修?”孙镜愣了一下,才回忆起来,怀修是他曾祖父的字。

“是的,您认识我曾祖父?”怀修的后人啊。”欧15i{义澜看着孙镜的目光含着岁月的沧桑,一时却没有说话。孙镜知道,他k大约是在回想自己的老朋友,和那段时光。那个时候,欧文澜还只是个二十岁的头小伙子吧。

不需要回答,看欧文澜的神情,孙镜就知道,他和自已的曾祖父,并非泛泛之。他下意以地摸了摸口,那块金属坚硬而突兀地横在那里,这此天来他时时刻刻把它揣在身上,出于什么原因,自己也解释不清楚。

不知从哪里来的冲动,孙镜拉开夹克拉链,从内袋里把梅丹佐铜牌拿了出来,放在六角桌上。

“您见过它吗,在我曾祖父那里?”孙镜话说出口就有些后悔,这个问题和今天的目的没有关系,他本该让欧文澜把注意力尽可能放在徐徐身上的。

铜牌是温热的,但手摸上去的时候,或许是心理因素,总觉得有一股寒气在其中徘徊不去。这寒意在心头绕了一圈,突地令孙镜想起了个不合理的地方。

他记得韩裳在录音里说,她并没有找到至今还在世的安考古的当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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