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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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她心头老大不,那头,年冠雅分析完之后—换个语气柔声再道:“总之,我知道是我冲动了,只顾着想帮她留住这样的好丈夫,却没顾虑到她的
受就设了局,如果她不开心,不喜
我们这样做…”以自言自语这种事来说,年冠雅这话的语气谨慎得过头“我跟义父已经反省过了,只要她开口,我们以后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面对这样的保证,鞠
水没有动作,不知是听进去了没有。
“义父已上了年纪,膝下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如果儿不原谅我们,不给我们悔改的机会,心一狠,就这么一去不回了…”幽幽一叹,年冠雅缓缓道出他的忧虑“如果演变成那样的地步,我更不敢想象,义父他老人家会有多么的难过,若是因此一病不起…”话没说全,可更加显出话语中的严重
,鞠
水的思绪受扰,不由得方寸大
,没来由的
到烦躁了起来。
“我知道,儿一向识大体。”年冠雅状似无心的自语“她舍不得,不会那样对待义父上切是我小人之心,自己多虑了。”听到这里,月卯星也忍不住暗赞,这个年冠雅确实厉害,为了能留下人,何止是双管齐下,
本好的、坏的全都让他”个人说完了。
这般的好口才,即使她原本有心要走,这会儿恐怕也难走得开……。。直到年冠雅离开,身为当事人的鞠水没开过口,发出一点声息。
她安静的蜷缩在内侧,动也不动,俏脸埋在腿双之间,教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不以为她在这一番话后还真能安心离开,但月卯星忍不住开口,跟着柔声劝道:“回去吧!你大哥确实是担心你。”她闷声轻哼一声,不怎么买帐的样子。
月卯星也不急着得到她回应,望向灵案桌边一脸忧伤的女孩,思索着这边该从何处理起…
“卑鄙!”蜗牛一样埋着头的人突然骂了一声。
骂一句不够,干脆卯起来大骂“卑鄙,卑鄙!大哥最卑鄙了!”
“有吗?”月卯星回过头再看她,回想一下,中肯的道出他的观察“我倒觉得他说得很诚恳,看得出他很担心你,也真的很了解你,晓得你子刚烈,打算离家出走以明志。”
“这样还不卑鄙吗?”她抬头,一扫方才低落的士气,低声咆哮“他先是设计了我,现在又好声好气的想哄我,是怎样?”愈想愈气,继续再骂“也不想想,夜昨他做的事就像是拿刀捅我一下,以为现在说两声好听话,我就该摸摸鼻子当作没事吗?”
“呃…没那么严重吧?”因为睡死,月卯星实在不清楚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喂,你有一点自觉好不好?”她没好气,连他一起骂进去“好歹你也是被设计的人耶!要是个不好,让大哥的
计成功,你可是得跟我绑在一起,而且是绑一辈子,种事还不严重?还不够恐怖吗?”她讲得很认真,月卯星只好配合,偏着头,很认真的思索当中的恐怖
。
“不公平,这真是太不公平了。”想到就沮丧,她低声抱怨“为什么男女要有这样的差别呢?又不是我自愿要当女孩子的,为什么我不能选择我自己想过的人生,不能自己安排我自己想做的事?想过的生活?”
“嗯,这是个很好的问题。”她提起,月卯星真的很认真的思索了起来。
“简直没道理!”见他附和,她说得更起劲,腔的不平一古脑儿的全发
出来“一样都是人,只要认真一找,多得是那种三、四十岁未娶的男人,只要他们不吭声,也没见过人去管,可女孩子呢?”握拳,真的很不
“女孩子就像菜摊子上限时抢购的菜,时间一到了,要是没人选焙,就会让摊老板打包,变成赠送品一样的被送出去,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好气,觉得这事一点道理也没有,恨恨低咆“
本就是欺负人嘛!要不是没得选择,谁要当女孩子?谁想当这种赠送品?”
“别这么说。”面对她的不平,秀雅的俊颜仍是那一派的温和,柔声道:“这世上没有人是赠送品,也没人当你是赠送品,你现在只是在气头上,才会有这样的想法,但其实你清楚得很,事实并非如此,不是吗?”
“才怪!事实就是如此,”她愤道:“人们不只是把女孩子当成限时拍卖的青菜,对女孩子的要求更是多如牛,不是不准这样,就是不准那样,硬是要把女孩子养成弱者,也因此一遇上坏人时,没有一点自保能力,就只能任人侮辱…”哽咽,想起枉死的人,她好恨,恨自己当时没有能力可以救人,痛恨那些为了一己之
而欺侮弱者的恶贼。
月卯星看着她硬撑不落下眼泪的倔强表情,又看看灵案前幽然叹息的女孩,下了结论“这就是你们说的『那件事』?”
“是又如何?”她恨声道“你知不知道良姐姐是多善良的人?连她这样的好人都会遭到攻击、受害枉死,你这位奉行天道的圣者能不能说说看,这还有什么天理可言?”回想起来,如果没有发现那件意外,那原先该是美好的一…
当时,她十二岁,时值枫鱼季节,城郊处的多罗河里,是肥美味鲜的枫鱼。
大哥知她嘴馋又贪玩,因此早在枫鱼季开始之前就说好了,一等枫鱼季节,就要带她跟良姐姐一同游河抓鱼去。
却没想到,到临出发的那一天,府里有个仆佣用火不小心,烧了厨房,害得大哥一时走不开,得留下来处理。
为了不耽误时间,教她失望,因此临时改了主意,由良姐姐先带她出门,待大哥处理好事情后,便会赶到多罗河边跟他们会合。
已经都说好了,也都安排好了,可没想到,当她在河岸边玩水的时候,来了四、五个穷凶恶煞的匪徒,他们见良姐姐貌美,起了心,逮住了她那手无缚
之力的良姐姐供他们狎玩取乐,就当着她的面…当着她的面…
事隔八年,她始终记得良姐姐让那些人至死时,那种惊恐至极又无能为力的憾恨表情;更记得当大哥赶到,救下差一步也要遭受同样凌
的她时,那张温和俊朗的面容扭曲成什么样绝望跟无助。
她知道,就算用尽她一辈子的时间,她永远都没办法忘记当年的那种恨,那种眼睁睁看着至亲至的人遭受凌辱,可自己却无力做些什么的恨。
即使是现在,已经过了整整八年了,又即使,那四、五名恶徒当场让大哥就地正法,全部以命相赔,可每每回想起来,她还忍不住的直发抖,恨到忍不住的颤抖…
并不需要她明说,由她这时传递出来的强烈情便足以说明她的难受,那是历经极重的创伤才会有的暗黑情绪,教人难以想象,平
朗活泼的她,在开朗明亮的
格下,竟隐藏了这么一份难以启口的梦魇。
看着她因为陷入回忆而出的痛苦表情,月卯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时的心情。
饼去,他不乏接触这样的人,碰触他们最心底的伤口,他知道他们痛,这些深藏在心口的伤让他们痛极。
而此刻,看着她受回忆的苦,他同样的到不忍与怜惜,但除此外,更多了几分的不舍,一种他自己也捉摸不清的
觉。
“没事了。”他轻哄,用过去从没有过的温柔嗓音轻哄“已经没事了。”直到他开口,一度视而不能见的鞠水回过神来,这才发现眼前模糊一片,她恨恨的抬臂擦去脸上的泪水,不想哭,她没想过要哭的…
愈擦,眼泪掉得更快,她好气,因为她没想过要让人看见她哭,哪晓得今个儿是怎么回事?
特别是八百年没哭过,没想到刚刚她哭的时候被看见一次,现在又一次,她不想让他以为她是那种没用只知道哭的人,她不是那种人,她不是!
“没关系。”月卯星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再残害她无辜被抹红一片的脸,温言道:“能哭是一件好事,没什么的,想哭就哭吧!”温雅的嗓音是足以醉人的那种好听声音,但让她止住眼泪的不是他的声音或他的温柔。
泪眼模糊,挡着她的视眼,低头的同时,眼泪顺势滑落,让她得以看清眼前的异象…
他握着她的两腕…看起来是这样,但又不是这样,因为腕间的那种触太过的不真实,与其说是他握着她,
觉起来更像是一片温暖的光芒圈着她的手腕。
忘了哭泣,她怔怔的有些失神。
是直到这时才想起该要计较,他这时的状态不太像是人,虽然形体上是,但她不以为一个发着光、带着点透明的形体会是人,活生生的真人。
“你…”停下,发现很难开口,不知从何问起。
“不怕,虽然在你眼前的并不是我的真身,但一样是我,我不会伤害你。”没把握她能明白,但一时之间,月卯星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废话。”她啤他,噙着水光的美眸白了他一眼“你是圣者耶!要有害人之心,当得上这个东方圣者吗?”那理所当然的语气惹笑了他,没办法形容,但他真觉得她好有趣。
没有多想,他伸手帮她擦去颊边的泪水,说道:“就算让人尊称为圣者,也不是事事样样都做得到。”温暖轻柔的触随着他的手轻抚上她的颊,没来由的,她的心口处猛然跳了一下,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能推论,那该是月氏一族才懂的神灵异术,导致她出现异样的
觉。
月卯星不知她心中所想,帮她擦去泪痕后,白净的手覆上她的,掌心对着掌心,任由淡淡的金光包覆起她因为练武而不显细柔的手。
“每个人的一生中,多少都会遇上挫折跟不如意的事,事有大小,但痛苦跟难受的心情都是一样的…”温柔的嗓音如同要哄人入睡一样,柔柔的轻喃道:“这当中,受伤程度可以区分出多与寡,就看当事人怎么面对、怎么想、怎么放手。”鞠水怔怔的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有一股温暖的暖
从手心处开始蔓延,
向全身,最后汇集到她的心口处,让她的心里觉得热烘烘的,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
。
“仇恨跟抑并不能解决问题,你得学着面对、学着释怀、学着放手,让那些不愉快的记忆跟
觉离开。”月卯星开导她。
“你要我放过那些人?忘掉他们对良姐姐做的事?”她直觉抗拒。
“忘掉那些丑事,不是要你放过他们,而是要你放过你自己。”目光柔得像是能渗出水,月卯星看着她,诚心希望她能走出这个霾。
她的回应是别过头,不领这份情“我不听你说这些。”
“我并不是想迫你做什么。”他始终是那样温和慈善的模样道:“只是想让你知道,过去你一迳的避着不去想,将那股恨意与受伤的
觉藏在心里,对事情并没有任何的帮助,到头来,不好受的也只有你自己,何苦呢?”顿了顿,最终还是决定让她知道严重
“更何况,如果你不设法从这样的痛苦记忆中走出来,那份执念害的并不只是你自己,更会影响周遭,让身边的人跟着一起困在这样的情绪当中,走不出来。”咬
,她知道他说的人是谁。
在当年的事件中,受到伤害的人不只是她,失去未婚的那个人她的义兄年冠雅也同样
到痛苦,至今都是。
不过,月卯星指的人并不只是年冠雅…
“不只是活着的人,你们的执念也会牵绊住这个事件中最大的伤害者,阻碍她前往生极乐世界。”
“你是说…”醒悟出他的暗示,表情一变,她脸转为死白…
“良姐姐她还在?”无法自制的颤抖了起来,有些的慌“她死不瞑目,魂魄还留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