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抽丝剥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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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金桂答说“虚掩着。”

“这样说,你在门外的时候,四阿哥看不见你?”金桂略一回想,很坚定地说:“看不见。”

“你怎么知道?”

“我看不见四阿哥,四阿哥自然也看不见我。”言之有理!隆科多暗暗点头“那么你是始终没有看清四阿哥?”他问。

“不!”金桂答说“刚进门的那一刻,外面还有光,我看清了的。”隆科多心想,这很合情理,而且求证也容易了“你刚才说,以前没有见过四阿哥?”他问。

“是。”

“那天是第一次见?”

“是!”

“第一次见,怎么就能认定是四阿哥呢?”

“是卷发。”金桂答说“我早听人说道,四阿哥是卷发。”

“还有呢?”

“还有——”金桂被问住了。

还有,就是她出娘胎廿六年以来,初次也是惟一的一次体验到男女间事的奥秘。这份体验,至今仍然是那么强烈,但并不清晰,模模糊糊,浓得化不开的一团特异的记忆。所以她不但羞于出口,就不害臊也说不明白。

“说啊!”康敬福催促着。

“教我说什么呀?”金桂口答说“到现在我都还不清是怎么回事!”

“别的不清不要紧!”隆科多说“人可不能错。你得知道,你有一言半语不实在,可是自己找死!那时谁都救不了你。”

“没有一句话不是实在的。”

“好!我替你作主。不过,金桂,你可得自己心里有数儿,事情真假还不知道,别跟人多说什么!”

“是!”金桂委委屈屈地答应着。

于是在隆科多眼示意之下,康敬福关照何林,仍旧将金桂送回原处,同时叮嘱老成谨慎的女陪着她。因为他有一个印象,金桂说的话不假,她怀着的真是四阿哥的种。看这份上,应该善待。

隆科多也认为金桂的话不假,因为查究恩普坠马丧生的经过,找到了御前侍卫赛音乌。他将当时的所见所闻,和盘托出,恩普的死因十分可疑,合理的解释是,四阿哥干了这件丑事,怕恩普会当作笑话谈论,有意杀他灭口。

既能如此,能不能也杀金桂灭口呢?隆科多考虑又考虑,决定看一看再说。因为人死不能复生,万一不是四阿哥的事,一灭了口,他连洗刷的机会都没有,变成终身蒙谤,那不是之适足以害之?

他这种莫测高深的态度,自然是容易引起议论的。只是康敬福严厉的告诫管束之下,只能窃窃私议。好事的,每天在为金桂计算孩子下地的期。十月怀胎,应该几月了——上年九月初一受的孕,该在这年七月初一分娩。哪知七月初一没有动静,到恰巧那天还是音信全无;复一,到了八月初一,就是十一个月了!

“从没有听说怀孩子怀了十一个月的!”隆科多将大腹膨亨的金桂找了来,严厉地问“你到底怀的是谁的种?”

“四阿哥的!”

“还提四阿哥!”隆科多大怒“不看你大肚子,我真要拿大板子打你!”金桂指天矢,除却四阿哥,不会接触过任何男子。一面陈诉,一面哭,益增其丑,也益增隆科多的厌恶之心。

“我不问你别的,只问你世上有怀了十一个月孕的妇人吗?”

“我不知道。”

“不知道?哼!总有一天会教你知道。来,你们把她带下去好好盘问。倘或问不出真相,我奏报皇上,一概处死!”这是动了真气,康敬福都吓得瑟瑟发抖,用带哭的声音“求”金桂说实话。

“康大爷,我哪里有一言半语的虚假。反正说了也是死,我何必不说真话害大家。若非肚子里怀着四阿哥的这块,我早就一索子吊死了。如今什么话也不必说,只请隆大人问一问四阿哥,只要他说一声没有这回事,我死而无怨。不问本人,愣说我诬赖,我死不瞑目。”说到这样的话,情见乎词,确无虚假。康敬福考虑了半天,横一横心“孤注一掷”把自己的一条命也“押”在金桂的这一“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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