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抽丝剥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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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问?”当他提出请求以后,隆科多瞪着眼说“四阿哥奉旨留京办事,谁去问他?”

“这,大人,那可是没法子了!只好等皇上降旨下来处死。”是这样豁出去的态度,倒使得隆科多伤脑筋了。

“好吧!”他说“且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再说。”话是这么说,隆科多仍然不断地在考虑,或者该派个人进京去见四阿哥,真个问问清楚。但又怕措词不善,四阿哥会闹脾气,惹出意外风波来,因而迟迟未作决定。

其时这件丑闻也可说是奇闻,已经传入深,怕惹是非,妃嫔们只是私下闲谈,无人敢公然非议,或者特为去打听。可是传到德妃耳中,情形就不同了。

这德妃姓乌雅氏,比皇帝小六岁,今年也五十二了。她是妃嫔中子女最多的一位,共生三子三女!长子就是四阿哥胤。得知这样一个“笑话”气得肝气大发。皇帝因为德妃忠厚识大体,一向颇为敬重,听说她病了,自然要亲自临视。问起得病的原因,德妃忍不住泪了。

“怎么回事?”皇帝诧异地“好端端地为什么伤心?”德妃经此一问,伏枕磕首“奴才是替四阿哥着急!”她哀声乞情“诏皇上看奴才的薄面,别拿四阿哥治得太狠了!”皇帝越发诧异“我不明白你的话,”他说“我为什么要治四阿哥?”

“请皇上问‘舅舅’就知道了。”——“舅舅”就是隆科多,妃嫔都依着皇子的称呼。皇帝处事明快,立即派侍卫召隆科多来问话。

“四阿哥做错了什么事?德妃让我问你。”听说是德妃,母不为子隐,亦就等于自首,事情就比较好办了。隆科多不慌不忙地答说:“出了个笑话,真相还不明,奴才正在查。”接着隆科多将金桂怀孕十一个月的这桩奇闻,作了一番简单扼要的陈奏。当然,他不会节外生枝去谈哈哈珠子恩普,死因可疑这件事。

“真是四阿哥干的吗?”

“难说得很。这件事关乎皇子的名声,奴才不能不谨慎。”

“那女怎么说?是情急咬呢?还是始终认定是四阿哥?”隆科多想了一下答说:“始终认定是四阿哥。”

“那容易,你马上派人进京传旨,让四阿哥立刻就来,等我来问他。”于是隆科多指派亲信,连夜进京去宣召四阿哥,特别叮嘱,四阿哥动身之后先派快马来报知行程。因为照规矩,皇子与王公大臣,一到大驾所在之处,穿着行装径赴门请安,并无私下先行接触的机会。所以隆科多需要知道四阿哥的行程,以便上前去,在未到热河之前,就能了解真相。

“四阿哥,你别瞒我,跟我说了实话,我替你出主意,想办法。”

“我怎么敢瞒舅舅?”胤是一脸的诚意“凡事都只有舅舅照应我。”

“那么,可有那回事吗?”

“有的!”胤诉苦“舅舅你想,从五月初到九月初,憋了四个月,怎么受得了?加以那天喝了鹿血,格外涨得难受——”

“我知道,我知道!不过,你瞧见金桂了没有?”

“金桂?谁是金桂?”

“唉!”隆科多不由得叹口气“你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人家可是怀了你的孩子在肚子里!”

“原来她就叫金桂!”胤答说“我可没法儿去打听她的名字,也没有人告诉我。”

“谁敢告诉你?”隆科多再一次问“你瞧清了金桂的样儿没有?”

“!”胤皱着眉说“别提了,窝囊透顶!”见此光景,隆科多不忍再笑他饥不择食,只说,皇帝很生气,德妃为他急得旧疾复发,问他该怎么办?

“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胤忧心忡忡地“必是很有些人在等着看笑话。三阿哥,还有老九。”三阿哥叫胤祉,十阿哥叫胤,平时都跟胤不睦,当然乐见他闹笑话。隆科多心想,看样子他打算赖掉不认账,这却是很不妥的一件事。

“他们要笑,就让他们笑去。你可得按规矩办,跟皇上认错。一时之窘,就过去了;倘或不认,事情不了,往下追下去,扯出恩普送命的那一节,可就不妙了!”胤一惊,心知隆科多已经了解真相,识趣为妙。

“是!我听舅舅的话。可是,可是,何以善其后呢?”

“善后”事宜就是如何处置金桂母子?生男生女还不知道,此时无从谈起。隆科多想了一下说:“这要看皇上的意思。反正金桂会赐给四阿哥,是一定的。”

“唉!”胤又叹口气“我实在不愿意要那个丑婆娘。”

“这还不好办吗?给她搁在一边就是。”说完,隆科多起身告辞。胤送到门口,突然想起一件事,大惑不解,不由得站住脚,将隆科多一把拉住。

“舅舅,算子不对啊!”

“是的!”隆科多用手指敲着太说“大家都在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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