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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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纷的记忆碎一地，随后又自动拼凑串起，逐渐还原曾经遗失的过去。左额上的疤，是一个封印，亦是一个烙印。

它封印了她与温曜宇有过的甜，也烙印下她与温亚瀚苦涩且痛苦的回忆。她着温曜宇，温亚瀚却着她…一份情，成了三个人终其一生也无法逃的痛。

紧闭的长睫轻轻颤动，杜静雪仿佛从一个久远的梦境中缓缓苏醒回神，映入眼阵的，是揪痛她每一神经的俊颜。

温曜宇神情凝重，目光郁，一手轻抚她的额，一手紧攒住她发凉的纤手。眨去眼底朦胧的雾，她幽幽地打量四周，看见悉的马赛克拼贴墙面，漆成西班牙风格的橘红天花板，进口自奥地利的骨董吊灯。

她认得这里。

这里是他在“月河”二楼的个人休息室。他们两人曾经在这里，有过许多旎绵的回忆。

他们在这里亲吻彼此，透过双手摸索彼此身上的每一寸线条，他们热情而疯狂地**，耽溺在彼此所给予的愉中，深深恋着对方的全部。

这里是他们贪的小天堂，每一景，每一物，每一角落，都充着他们共有的甜回忆。

“…小老板，你又要推开我了吗？还是又要装作不认识我？假装你是劈腿害我伤心的前男友？”她牵动嘴角，明明想笑，泪水却滚落眼眶，嘴里尝到了思念的咸味。

虽然不是全部，可她几乎已想起过去的总总。

她记起，她是如何主动追着她最的小老板，拚命制造机会让他看见她的存在，努力让他对她留下深刻印象。

也记起，他从生疏礼貌到温柔体贴，然后与她亲密绵，只为她一人展现的狂野霸道。

其实，他与亚瀚，两人看似截然迥异，两人却各自拥有对方的特，只是隐藏在体内，没有显出来。

她见过曜宇狂野不羁的一面，见过亚瀚温柔的一面，他们两人就像是彼此个相反面的“倒影”亚瀚的死，击垮了曜宇，深浓的罪恶唤醒他体内原有的另一面——狂野的，危险的，充毁灭的，不受控制的。

渴望赎罪的念头，承担过重的神力，造就那一面衍变成另一个人格，他的潜意识让那个人格成为亚瀚。

绅士与狼，融合成一体，成了她画笔下的狼绅士。

“小雪，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温曜宇抬起手指，轻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珠。

“我为什么会受伤？那场意外是怎么发生的？！”她茫然地眨动长睫，脸上笼罩着困惑。

深邃的瞳眸紧缩，他脸更添沉，嗓音哑地问:“我以为你已经记起所有事。”

“对，全部…除了那场意外。”她苦笑。

好片刻，温曜宇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久到她以为他不会再开口，那郁而沉痛的沙哑声嗓，才又缓缓在耳畔响起。

“亚瀚因为超速驾驶，擦撞护栏而翻车，当场死亡。这件事你还记得吗？”水眸一震，泪如泉涌，她怔怔地哽咽，口仿佛被人掘出一个深坑，空空的。

“我知道他死了…但我不记得他是怎么…”她哽着嗓音，一度不能呼。

长眸透着一片死寂，温曜宇哑着嗓音继续说道:“亚瀚很你，不能得到你相等的，他很痛苦。他是存心寻死的，才会故意在那个下坡路段超速。”

“然后，你的体内就多了另一个亚瀚。”鼻尖泛起更浓烈的酸涩，她哭得不能自已。

他认为是他害死了亚瀚！

“那不是你的错…不是！”她坐起身，小脸布泪痕，哽咽得打起嗝来。

“是我的错…如果当初我没接近你，如果我没来『月河』…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温曜宇将她嵌抱入怀，听着她自责的低语，他心如刀割，痛不生。

“是我…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亚瀚。小雪，亚瀚上你，不是你的错。如果我能控制自己的心别上你，也许，你终究会转而喜上亚瀚，那么这些悲剧就可以避免。”他早该发觉亚瀚对她的情，然而，当时的他，一颗心早已被她牵引，情已经深植烙下。

亚瀚她，他亦然，他放不开手，无法将一脸渴望他疼的她推离身边，更无法割舍她，将她让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