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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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説當我還在蛋殼裏的時候？天啊，那可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記得其他的蛋？不記得了。不，我不能説我等一下。等一下。是的，我既然你提到了，我確實還記得另外一窩蛋。一共八隻，圍成一圈。

默克蕾博搖搖頭，説:真是難以置信。

哦？

你是那個孵化季節裏倒數第二窩被孵出來的蛋，你自己知道嗎？

不知道。

嗯，這是真的。血祭司會做確的記錄，而記錄的副本最終被保存在首都人口調查局。確實有一窩蛋在你那窩蛋之後被孵化。

真的？

真的。而且孵化出來的時間比你那窩蛋晚八天。

八天？那就是説就是説你才八天大就開始有記憶力了甚至比這還早些。

這正常嗎？

誰知道呢？目前為止還沒有人研究過早期的記憶。

八天，你是説。聽起來是不可思議的，但我確實記得那些蛋。記得不太清楚，你明白那樣的記憶很模糊，但我還是很肯定。

你還記得之前的事嗎？

比如説，阿夫磕了磕牙，從蛋殼裏破殼而出？

是的。你還記得嗎？

哦，嚴肅點，默克蕾博。

我是很嚴肅。你還記得嗎？

我不。我不記得了。我是説，我以前見過孵蛋，實際上就是在我出生的育嬰堂裏，那是很多千前我重回卡羅部族時的事了。是的，我想像得到育嬰堂裏蛋殼裂開、小茸角冒出來的情景。但我自己剛孵出來的時候？不，想不起來了。

那篩選呢？

血祭司的篩選？阿夫打了個冷戰，不。不，我不記得了。

你肯定嗎？

那是我不太可能記得的事情。阿夫有些顫抖，我曾親眼見過一次篩選，你知道嗎？就是那次返回卡羅部族的時候。我走錯了門，進入了育嬰堂。那是我所見過的最恐怖的事情。小寶寶們在沙土上跑，一名血祭司在追他們，紫的袍子圍着他飛旋，他把小寶寶們整個下去，張大喉管等他們滑進他胃裏。阿夫搖了搖頭。

你説紫的袍子？

是的那是血祭司穿的顏，至少在阿杰圖勒爾省是這樣，我猜別的地方也一樣吧。

一領紫袍子圍着他飛旋？

是的，就那樣:飛旋，飄揚起來。

飄揚起來。像布做的翅膀？

我想是的。

像一隻紫的翼指？

阿夫走下岩石站起身來。我的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