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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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請。”她呷了一口葡萄酒，發現這酒與她平時喝的不大一樣，味道要好得多，便再呷一口。

“我願意自己付錢。”

“我已注意到了。”梅爾歪一下頭。

“有些傢伙就是靠請客吃飯套近乎的。”

“是嗎？”巴斯蒂安嘴角浮出一絲微笑。

“我可不是。但是，完事之後，也許你願意一塊吃點飯吧？就算慶賀一下我們的勝利。”

“也許吧。”她嘴裏吃着三明治説“我們可以擲硬幣來決定誰掏錢。”

“天哪！你太可愛了。”他哈哈笑着把腿伸直。梅爾沒有坐到他一邊，而是坐到了他的對面，這讓他很高興，以為他可以盡情地看她醒來後的樣子。

“你為什麼要當私人偵探？”

“什麼？”巴斯蒂安又抿抿嘴。

“我不可以問嗎？你怎麼會選擇這個職業？”

“我喜歡把事情搞個水落石出。”她晃晃肩膀，想站起來把空餐盤拿走，但巴斯蒂安接過了盤子，把它放回了廚房。

“就這麼簡單？”

“我相信規則。”座位很寬鬆。梅爾將腿盤起來，覺很舒適。

“我想，如果你違犯了規則，你就得為此付出代價。”飛機開始降落，梅爾覺到了變化。

“我喜歡獨自把事情搞清楚，這就是為什麼我只能是一個一般的警察，但卻是出的私人偵探。”

“這麼説你是缺乏合作神了？”

“是啊，”她自豪地揚起頭“你呢？”

“我也一樣。”他笑了笑，又呷了一口酒。突然，他兩眼變得異常明亮“但是規則是經常變化的，梅爾。好與壞之間的界限有時也會模糊不清，在這種情況下，你會怎麼辦呢？”

“我知道什麼事情不能變，什麼界限不能模糊或混淆。我有覺。”

“是的，”巴斯蒂安重又收起他刺探的目光，點點頭説“你有覺。”

“這和通靈毫無關係。”梅爾以為巴斯蒂安要引她相信他那一套，她現在還不想給他太多希望。

“我不喜歡什麼遙視或第二視覺之類的東西。”他舉起杯子作乾杯狀“但現在你卻在這兒按我説的去找人，是嗎？”梅爾心想，如果巴斯蒂安想動搖自己，那他可就要失望了。

“不錯。我是在按你説的做，唐納凡。但我這樣做是因為我不想放過任何線索，哪怕是最不可靠的線索，最荒誕不經的線索。”巴斯蒂安還在微笑。

“還有呢？”

“因為我想你可能真的看到了什麼或到了什麼，或者是你的預較準。我相信預。”

“我也是，梅爾。”飛機落到了跑道上。

“我也是。”強迫自己按別人的方式行事總是不太容易。梅爾並不介意跟當地警署或是聯邦調查局合作，但她更喜歡自己幹。為了大衞，她在與聯邦調查局特工托馬斯·德弗羅會面時一直強壓着怒火。

“我聽到過關於你的報道，唐納凡先生。有好幾次我都從認識的一些人那兒聽説起你，他們都認為你不僅值得信賴，而且非常神奇。”巴斯蒂安坐在這間米黃的辦公室裏，那神態在梅爾看來就像是一個國王坐在他的皇宮裏。對德弗羅的話他只是稍稍點了點頭。

“聯邦調查局找過我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