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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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要出門,就不必再遲疑了。陽光只會越來越烈,如果她不想被太陽烤成太陽餅或人乾,那麼她最好趁現在馬上出發。

被上長袖t恤與牛仔褲,在玄關套上布鞋,她就立即下樓走了。

努力將腳踏車踩出城市喧囂之外,面的是青山碧茵,與林立的一幢幢華宅,充份顯示出主人的氣派華麗,十足身份財勢的表徵。

誰説青山綠水是人類共享的財富,沒錢的還不是要乖乖的縮到城市一角,每天聞着烏煙廢氣,住着租賃而來的小蝸居;想見青山綠水,等着吧!哪有那種命?下輩子投胎到農村還能有些指望。

她老爸就是住在這一片好山好水之中,某幢華宅的主人。

老爸一生算來真是幸運無比。不僅在求學過程中一帆風順,風光得意,畢業後又娶到了當年還在讀書的校花。為事業奮鬥時全無後顧之憂,因為他有一個賢慧能幹的子。事業有成後與子離異,子也沒敲他半分錢,雖然他後來執意以一層公寓與一筆財富做為補償,但意義是不同的。自在風了八年多,如今又得到一個如花美眷,並且是男人垂涎的大美人,要叫別人不妒恨他都難。

不覺的跳下腳踏車,漫步在綠茵之中,好久好久沒有聞到如此清新的味道了。藍天如此清朗,綠草在微風中搖擺不定,間或的蟲鳴鳥啼更是一股驚喜的悸動。一時擱下了要去父親那邊的“正事”她戀極了這一片寧靜中的活躍,忍不住轉了一個方向,往一處小山坡走去。小山坡的盡頭是一片木麻黃樹林,正頻頻向她吹送着清涼。找了一片林蔭,她呈大字形直直倒在草地上,看着藍天,數着白的雲朵,彷佛伸手就可以抓下一片。她稚氣的展開雙臂,自己笑自己起來了。閉上眼用全身官聆聽大自然為她吹奏的音樂,她覺得自己的心變成蝴蝶,隨着韻律擺動飛舞,身體飄飄然地,浮游於曠野穹蒼間。

一場突如其來的滂沱雷雨,下得林笑眉沒命的抱頭鼠竄。顧不得心愛的單車任大雨欺凌,當務之急就是找個密實的林蔭下躲雨。哎!才覺得大片木麻黃美觀飄逸,卻沒一點實用之處。這天氣也真是奇怪!前一刻還藍天白雲清朗可見,先不管她小睡了多久,這後來瞬間變天、烏雲密佈就太沒天理了。不到兩分鐘的光景,她的衣服從外濕到內,從頭濕到腳;從水中浮起的水鬼大抵是這副德行吧!

穿過木麻黃樹林,她終於看到一幢木屋,像是希望的光環閃動在那裏,自然沒多想的衝了過去。可以肯定這是一間度假小木屋,很有美國西部那種拓荒味道的建築。離另一邊的華宅很遠,頗有孤傲與遺世獨立的味道,架式上有些反叛意味的睥睨。

她衝上台階,停在走廊才得以口氣。將黏在臉上的頭髮撥到腦後去,雙手抱住有些冷的身體,開始四下打量這幢木屋的門面…佔地下大,頂多三十坪左右,但她想,屋子的主人一定比另一邊華宅的擁有人還富有些。試想,誰有這種閒情逸致在這個住宅區黃金地段買下地,只為了建一幢不適合居家的小木屋,就為了偶爾來此小住,清心寡慾一番?既然這種地段都可以糟蹋來建小木屋,那麼擁有人的主屋一定是在市區之內了,當然不會是公寓,一定是華麗宅邸。市區內的土地只能用天價來説明了。或者在陽明山?天母?內湖?

林笑眉甩了甩頭,拉回自己的思緒,屋主是誰本不必她費腦力去想,反正她又不認識。現在如果她不想辦法先乾自己,恐怕就要大病一場了。在八月半冒恐怕會笑掉人家大牙。於是她開始考慮要不要破門而入,當個不速之客…當然不是小偷,她對屋內的陳設品可不興趣,更沒有順手牽羊的打算。

依她想,小屋內“理所當然”不應該有人。但在破窗而入之前,她認為還是要禮貌的敲一下門以示尊重。於是她右手緊握成拳,敲了三聲等待動靜,打算數到十就開始砸破窗户的玻璃。她會留下修補玻璃的費用…屋主應該會諒解她的苦衷。

可惜,才默唸到四,門就被拉開了。

是一個頭發也同樣在滴着水的男人…正確一點的説,是一個似乎才剛從浴室走出來,頭髮還沒擦乾,只穿了一件長褲的半男人。有一七五以上的身高,不是很壯碩,卻瘦結實。沒有,有着又又寬的肩膀,再來…這個男人是一個很貴氣的英俊男人。當她從腳打量到頭,才知道自己這樣看人不怎麼有禮貌,所以她看到男子一雙漂亮黑眸中投出不耐煩與嫌惡的眸光。他一定常常這樣被人打量,而這種打量一定會使他到自己是一隻種馬,正被人待價而沽…唉!可憐的男人。

“有事?”男子有一副適合唱歌的嗓子,清清亮亮的男中音,非常悦耳,也含着一種難以忽視的威嚴。

林笑眉看了下自己一身的狼狽,再看了一眼不會在短時間內停止落下的雨…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他怎麼還要問呢?這人真奇怪!

“可不可以讓我避一下雨?”她儘量不讓眼光溜到他臉部以外的地方。天知道她第一次有機會看男人半的身子,可是好奇得半死呢!但是為了不讓人家當她是女狼看,她只好努力壓下滿腦子想研究的慾望了。

男子上下打量她許久;雖然不怎麼高興有人打攪,倒也沒有見死不救的將她關在門外。他往後退了兩步,道:“進來吧!”他已逕自先往屋內的沙發走去。

可是林笑眉在玄關處站定後,立即如臨深淵的不敢再向前走一步。光是那一大片純白的長地毯就讓她嚇得半死了。純白的耶!見鬼了,用來給人踩的地毯竟然沒腦筋的用這種顏,她這滿腳泥濘往上一踩不就完蛋了嗎?賣了她都還不值這塊長地毯值錢。這屋子的擺設足以讓一個小偷致富!老實説,這屋子真是俗麗得可以…建了一座假壁爐,上頭擺了純白燭台,燭台上頭是一副像是趙孟嘗真跡的八駿圖國畫。每一個窗口都是雪紡紗窗簾,屋子中央擺着義大利真皮大沙發;沙發兩側有兩個櫥櫃,一邊放古董玉器,另一邊放着洋酒與高腳杯。…唉,説好聽一點是中西合壁,説實際一點是沒半點品味,俗氣得要命!林笑眉下鞋子,發現鞋子內的光腳丫也乾淨不到那裏去,同樣沾滿了泥濘,卻又找不到一雙室內拖鞋可以穿。

“進來呀!”男子發現她的遲疑,有些不快的又叫了一聲;十分不客氣,像是正在施捨一個不識好歹的小乞丐的大善人似的嘴臉。

林笑眉於是不再猶豫的踩上了雪白的地毯。看到英俊男人突然明白了原因,繼而有些心疼的眼光後,她垂下眼,拼命忍住笑,防止嘴巴笑咧得太誇張。雪白的地毯已印上好幾個污黑的印子,無法挽回了。不過,這男人沒有翻大叫,倒讓林笑眉有些詫異,並因他的好氣度而到有些心虛,自己是太頑皮了。

一塊大巾罩上她的頭,她急忙扯下,只見男子手上也有一條大巾正在擦乾頭髮,一手還騰出來倒了兩杯熱可可。

這種氣氛有絲親切、又有些詭異…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覺!她對着巾皺了下眉頭,用力罩上頭頂努力的擦拭。

二十歲,算是大人了,她老是這麼對自己説;可是她一直知道自己仍是以小阿的眼光來看待周遭的一切。媽媽説她是個怪胎,思想獨樹一格,也與別人不一樣。據她分析,説笑眉是將自己格在距離之外看事情,然後對什麼都漫不經心,似乎沒有什麼事會讓她掛心煩憂的。她並不怎麼有興趣去探討自己的心,反正這種個就是深蒂固了。可是她現在好奇起來了,因為剛才心頭掠過那抹奇特陌生的覺,那真是奇怪的事!

回家問媽媽吧,也許她知道是什麼原因。

“你住敖近?”男子問。

她喝了口香濃的可可,滿足的了下角的汁

“不,我住市區;這可可很好喝。”他眼中立即閃着疑問。住市區內的人,閒來沒事跑來郊外遊蕩?還正好在大雨滂沱時找來這小屋避雨?

林笑眉出天真無的笑容,誇張的開口:“這邊風景很美,常常來蕩來晃去,搞不好會弔到一個有錢英俊的如意郎君,從此飛上枝頭當鳳凰。”她知道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都有一種灰姑娘情結,她那一票同學全一樣心思;但林笑眉從來就不想什麼白馬、黑馬王子之類的事。她還小,可不想將生命費在無意義的思漫之中。故意這麼説,只是想看看這俊男有什麼反應。見到他眼光轉為鋭利鄙視,她還是天真的與他相對,儘管內心早已笑得發酸;她老改不了捉人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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