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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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夏天了嗎?輕紅耳中收入一片蟲鳴蛙語,在牀上輾轉反側,總是靜不下心來入眠。

“小姐,怎麼了?”聽到輕紅不斷地翻身,睡在她身邊的凝兒問道。

“好熱!”真的好熱,彷彿身上都有小針在扎似的。

“那奴婢給小姐打扇吧!”還未等凝兒下牀,輕紅就阻止道;“算了!反正也睡不着;出去走走吧!”輕紅起身,摸摸背脊,裏衣都濕了一大片。靈巧的凝兒二話不説地打開衣箱給輕紅拿換的衣裳。

“我要那件冰絲的!”真的是熱死了!真奇怪,怎麼到了晚上天氣沒涼反倒熱了呢!

身着輕薄的夏衣,輕紅步出廂房,凝兒打起神跟在後面。

她們靠矇騙進了秦家,此時的秦家除了她們這兩個不速之客,反倒是一個主人也無。據説宅中大小的主子都藉故出了門,而接她們到此的那個男人也依葫蘆畫瓢地任她們自生自滅。幸好,秦府的管家辦事周到,倒也沒怠慢了她們。

“呼——”外面涼了不少乾燥的風緩緩地動,帶起一陣涼意,輕紅整個人彷彿飄起來似的愜意。不知不覺地,就走到常待的荷花池畔。這個荷花池算是離她們住的客院——探芳居最近的一個後花園,池的對面就是那個把她們接到這裏來的無論是相貌還是打扮都很誇張的男人的院子,只是那個男人這兒人都個在家,聽其他的丫頭説是避着她們主僕呢!

雖然覺得自己鳩佔鵲巢有那麼幾分過意不去,但這片清靜的荷花地卻因此成了她們的小天地,也不能不説是愜意。

月光下的荷花地沒了白晝裏的綺麗奪目,卻別有一番幽靜之美。清亮的月光彷彿有生命似的從九重天上傾瀉而下,在荷葉與水波之間輕快地跳躍着。幾支盛開的荷花沒了白裏的生氣盎然,慵懶美人似的斜倚在寬大厚實的荷葉邊上。

對這池荷花看了不下十遍的主僕二人再一次地被眼前的美景所引,坐在平裏常坐的太湖石上,喟嘆地享受着這好風好景。

用手把玩着清涼透徹的池水,輕紅計上心來。

“凝兒,你去門口給我守着,我玩一會兒水!”真涼快!肯定很舒服。

原本眼睛眯眯的凝兒一個靈給驚得睡意全無,“小姐,您説的不會是奴婢想的那個吧——”‘哎呀!天那麼黑,這裏又沒人來,不會被看見的啦!”説話的時候,輕紅已經開始寬農解帶。整天對着一大池子清涼的水,卻從來沒想過下去玩玩.還真是費!

凝兒的表情有那麼幾秒的凝固,自從小姐出來後,格就有那麼一點點怪異,不知道是受到的打擊太大,致使她自暴自棄,還是本就是她本,反正——她都像是了線的風箏,沒高沒低地亂飛。

這次為了拿人家做試驗,假冒他人登堂人室也就算了,這會兒居然還要來個月下暢遊?!這要是被誰發現的話,她這同丫頭的沒用腦袋還要不要了啊?

“不行!”凝兒把輕紅隨意丟在太湖石上、由冰蠶絲織成的輕薄外衫撿起,想往她主子身上套回去,“這麼出格的事,不能讓您做!”

“唉唉唉——我只是想泡一會兒水!這又犯了大清律例的哪一條啦?”輕紅把重新套上的衣杉往下拽,丫頭就往上拉,幾個來回下來,輕紅的力氣比不過丫頭,臉一板,嘴一撇——“喂,你這丫頭是不是反了?”

“這——奴婢不敢!”凝兒礙着身份的尊卑不敢再跟她的主子嗆聲,但她也不是省油的燈。

“不過,您可不能把衣裳光!”即使是丫頭,該堅持的還是要堅持的。

“好啦!”輕紅推着凝兒的身子,剛才她只是學學娘訓下人的模樣,其實本沒有生氣。

於是——啊!清涼的水啊!我來啦!

今夜的空氣特別悶熱。秦誓不耐地翻了個身,雖然地面上送來的幾灌滿了整個誓水樓,他還是渾身燥熱。明明已經身心俱疲,卻怎麼也睡不着,那種滋味,説有多難受就有多難受!餅人的耳力聽到遠處更鼓傳來夜已三更的聲音——算了!秦誓終於放棄掙扎,睡不着就出去吹吹風吧!

本來為了躲那個烏龜女人,他這幾天都住在灑風樓的雅房裏。只是,依他的子,在外面住上三五天已經是極至了,所以實在忍受不了的他從昨天開始偷跑回來住,只是嚴令家人不許把他回來過夜的事告訴莊何人。

走出屋外,那種沉悶的覺減輕了不少,整個人都鬆了口氣。覺到屋子的後方風力比較強,秦誓轉身走向一向很少去的後園,那裏有一個荷花地。

今夜雖不是滿月,月光卻特別亮,預示着什麼似的。不過他一向是不信任為亂神那一套的,因為即使有鬼有神,人最終都還是要靠自己。

走上連接兩畔的九曲彎橋,秦誓一臉嫌惡地瞥了一眼幾支初綻的清麗出塵的荷,立即又撇開了眼,但是——轉過臉去看到的還是荷花啊!雖然只有少少的三兩支,卻開得更美、更豔!

秦誓討厭荷花,或者説討厭一切影響他的卓然美貌的東西。因為再美的男人,也美不過花!所以對這些荷,總是一副眼不見為淨的模樣。如果不是讓他一向最沒轍的孃親硬是説清柔的荷花能消除他的戾氣,如果他不讓在池中植荷,她就搬進誓水園跟他共住,他早令人把整地的粉白淡綠給拔得一乾二淨!

“潑啦”一聲水響,秦誓定下身子,側耳傾聽。

他記得這池中應該沒那麼大的魚吧?那——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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