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染沉痾同治帝崩駕毀遺詔西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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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個丁寶楨,竟敢慫恿拳匪與朝廷作對,真是膽大包天!”
“也許丁寶楨有他的難處,這些洋人在我大清國內也太…”
“恭親王,這些洋人你惹得起嗎?如果引起外亂,怎能對得起列祖列宗,自大行皇帝賓駕上蒼至今,國內尚安,外亂已無,這太平之世難得維持,不可放縱百姓與洋人作對,以引出國禍。丁寶楨實是不識大體,誤國誤民!”慈禧説着,一臉嚴峻的神。奕欣不好再
嘴為了寶楨辯解什麼,心中想道:哼!你口口聲聲為大清國,還不是想借此機會除去丁寶楨,為安德海一事,你一直耿耿於懷,這事果讓這狠毒的女人抓住把柄,丁寶楨這次恐怕不死也要罷官,我不能見死不救。
奕欣正心中琢磨如何解救丁寶楨,忽聽慈禧太后又説道:“恭親王,這事我們不提,先説別的,剛才我正準備派人到府上請王爺,不想王爺自己來了。”奕欣一驚,忙説道:“臣剛才聽李總管説太后代我,剛才只顧説那洋教案的事,把太后的事給忘了,該死,該死!但不知太后找臣有何事?”
“皇上已病多,不見好轉,這大統之事你看有誰承繼最為合適?”奕欣一聽此話,嚇得面
蒼白,撲通跪他説道:“回太后,當今皇上正值盛年,血氣方剛,偶染小病,讓御醫認真治療就是,立嗣之事,太后現在尚不應考慮,特別是正值皇上有病期間,不知太后意下如何?”慈禧嘆一聲説道:“恭親王,你也知道,皇上這病是天花麻疹,我大清朝人至中原二百年有餘,皇子皇孫,王公貝勒因這天花症不治而死者有多少!當今同治皇上是我親生骨
,作為皇額娘,我何嘗不希望他早
康復,人朝主事,我和慈安太后也可享幾天清福,只是皇上的病一天重似一天,讓我坐卧不寧,只怕皇上——”慈禧説着,搖了搖頭,從眼角滑下幾滴清淚。奕欣見皇太后如此傷心,也不好安
,沉思一會兒説道:“聽説同治皇后阿魯特氏誕生之期不遠,可等皇后分娩後再議定此事。”
“皇后雖身懷有孕,但產期尚早,況且也不知是阿哥還是格格?只是皇上的病恐難支撐到月底,這國家不可一無主,此事恭親王可考慮一下,但不必現在回答本宮,也不必外傳。”
“是太后,臣想探視一下聖上龍體,看聖上病情是否有轉機,再尋求天下名醫為聖上治病,太后不必過慮。”
“謝恭親王!”慈禧太后看着恭親王奕欣離去,急忙衝着門外喊一聲:“小李子!”
“喳!奴才在。”李蓮英跌跌爬爬地跑進來跪下説道。
“恭親王已去東暖閣,你速去派人探聽他與皇上的談話,如實回報本宮,不得有誤!”
“是!”太監總管李蓮英起身剛要離去,忽又好象想起什麼似的。回身對慈禧太后説:“老佛爺,你剛才同恭親王談話中,是否套出點什麼?”
“你速去東暖閣,這事回頭再講。”慈禧不耐煩地説。
“是!”李蓮英説完匆匆離去。
奕欣急匆匆來到東暖閣,御前太監傳報同治皇上。同治帝病人膏盲,聽説皇叔來見、急忙傳旨請皇叔之室,這是皇上病重以來首次接見外臣。
奕欣由太監引着,入內拜見皇上,看到骨瘦如柴,滿臉皰痍的皇上,心中一陣酸楚,淚水上湧,他還是強忍悲哀把淚嚥了下去,直直地跪在地上説道:“皇上,你安心養病,我馬上回去派出特使到全國各地調徵名醫,再另請西洋醫生前往探視皇上,望皇上早早康復,入朝主政。”同治帝慘淡地笑一下,有氣無力地説道:“謝皇叔,朕恐怕不行了,朕的病除了天花之外還有其他不治之症,唉!朕對不住列祖列宗,想不到朕沖齡繼承大統,剛剛獨立執政就得此病,現在想來,朕實慚愧。”
“皇上,千萬別這麼説,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哪有治不好的病,臣一定設法為皇上治好病。”
“皇叔,別安我了,朕有一事相托,望皇叔答應?”
“皇上,有什麼話你就直説吧,只要臣能辦到,誓死不辭!”
“朕今年方十九歲,皇后剛剛身懷有孕,分娩之期尚早,也不知男女,這大統之事本應由溥字輩中尋找,但朕思慮再三,溥字輩中唯溥倫年長,只是此人無大志,平庸無能恐壞我大清業績,其餘溥字輩中人都年幼無知,不可主持朝政。”同治帝緩了一口氣又接着説道:“先宣祖道光在位時,一向偏愛皇叔,稱讚皇叔的才智,但皇祖又喜歡先父皇的温厚仁慈,在承繼帝業時,先皇祖一直舉棋不定,致使御筐內才藏有兩項遺詔,讓先父皇終生不得與你為難,可見先皇祖如此器重皇叔。”同治帝今天突然説出壓抑在奕欣心頭幾十年的話,這話奕欣不知在腹內説過多少次,心中也不知有過多少次的揣摩、衡量,當年和大行咸豐皇帝爭皇位時,自己反覆思量不比大行皇帝差,而御筐中,先父皇仍將皇位傳給四阿哥,自己雖然十分氣惱,但也深知先父皇的關懷與厚愛,同一御筐內存放兩份遺詔這是大清祖制以來絕無僅有的事。為了爭奪皇位,諸阿哥之間反目為仇者,不説店代的李世民與李建成,就説自己大清朝來説吧,先祖中雍正帝為了皇位手足之間相互殘殺,以致累及子孫而成後患。父皇難道能沒考慮到此事嗎?一筐兩份遺詔,可見用心良苦。也許父皇考慮到四阿哥的仁慈,才讓他承繼大統,自己這才保住王位,並一直受到重用,在朝中執掌重權。相反,如果父皇將這皇權給了自己,我奕欣能容下四阿哥嗎?況且,自己在咸豐即位後一段時間一直耿耿於懷,偶爾,還有一些非份之想,這實是自己的不應該,今天皇上提及這誰也不敢説的事,他怎能不震驚呢?
奕欣再次跪地熱淚盈眶地泣訴道:“皇上,還提這些沉年舊帳幹什麼?臣心中實在有愧,沒能盡到一個輔政親王的職責。”
“皇叔請起,聽説先父皇賓馭上蒼之時,也曾託孤,先父皇雖與皇叔在幼年時有爭位之嫌,但先父皇一直是敬重皇叔的。”
“皇上,別説了,有什麼事你就直説吧,老臣不負聖望!”奕欣哭泣着説。
“皇叔,朕考慮再三,這大清幾百年的基業唯你可承繼,雖不合祖制,但這是萬全之策。”奕欣做夢也想不到皇上託給自己的竟是這事,嚇得再次跪倒在地,顫顫抖抖他説:“皇上,萬萬不可!臣萬死也不敢有此非份之想。蒙皇上對臣的信任,臣一定盡一切辦法為皇上擇醫治病,萬一不濟,臣也要輔佐皇后所生之子承繼大統。”同治帝強撐着身子向奕欣擺擺手説:“皇后阿魯特氏為人寬厚仁愛,情也軟弱,一向與東太后關係較密,為此,西太后內心十分氣惱,但礙着朕的面子尚不致於什麼,一旦朕崩駕,皇太后能否容下皇后尚存疑問,那腹中遺子繼承大統之事就更不用説了。”奕欣想不到皇上今天竟吐肺腹之言,他如何不知道西太后慈禧的為人,對皇上、皇后和兩宮太后的關係他更是明白。
當初同治帝冊立皇后時,當時小皇后候選人有兩個:一個是兵部侍郎鳳秀的女兒,慈禧太后與風秀往甚密,一心想立風秀之女為皇后。但由於同治帝本人喜歡禮部尚書崇綺的女兒,同時,慈安太后也支持同治帝的選擇,結果崇綺的女兒被立為皇后,就是這今天的阿魯特皇后,鳳秀的女兒僅為立為慧妃,且不受同治帝所喜愛。阿魯特皇后本不受慈禧所喜愛,況且她婚後一直和慈安皇太后關係密切,更是讓慈禧氣得直跺腳。更有甚者,這阿魯特皇后也不贊成慈禧在宮中作福作威的樣子,有時還支持同治皇上與慈禧太后對着幹。
記得同治帝獨立執政之初,國內發生一件大案,就是兩江總督馬新一被刺死,兇手張文祥當場被抓。這事報到京中,一時轟動朝野,朝廷一等命官被殺,這還了得,如果不重懲兇犯,誰還敢再做官,當時眾説紛壇。等到犯人張文祥送到刑部審理,案情並非常人所認為的那樣簡單。
原來這兩江總督馬新一本是好之徒,但善於在官場上拍馬鑽營、欺上蒙下,幾年由一個縣令升遷為兩江總督。一當上大官,馬新一隱藏心底的慾望上漲了,他便利用手中職權玩
女
,甚至連自己的親戚也不放過。
馬新一有一個孩子舅叫張文祥,為人憨厚耿直,她娶了一個楊柳細、嫵媚動人的漂亮
子。馬新一見到這位孩子妗子後,口水直往肚裏咽,他認為自己身為兩江總督,一省大員,不知玩
過多少女孩,但比他這位小妗子相比,真是小巫見大巫差多了。為此,馬新一心生計,給自己的小舅子張文祥在遠離省城的地方安一個職務,讓他外出任職。這樣,家眷便以至親關係住進了總督府。
張文祥走後,馬新一便把魔手伸向這位美麗動人的小妗子。起初這女人不從,馬新一威利誘終於把這女人玩到手,這女人也賤,漸漸與馬新一如魚人水,一發不可收。沒有不透風的牆,不多久,這事被馬新一的夫人張氏發覺,這還了得,你玩
女
我不管,竟玩
起我孃家弟媳婦,這傳出去多丟人,姐夫與小妗子搞上了。張氏一氣之下跟馬新一鬧得天翻地覆,並威脅他丈夫説,如果再與弟媳婦有來往,她便上京狀告皇上,撒他的職。
馬新一與那女子一合計,一不做二不休,要想永久快樂必須除去這眼中釘,就這樣,馬新一神不知鬼不覺地毒死子張氏,又準備再設法剷除張文祥。不想,張氏已早把消息送給弟弟張文祥,張文祥接到姐姐的信後即刻趕回,但為時以晚,姐姐已死,
子已被人霸佔。他
哭無淚,
告無門,便裝作不知,來見馬新一,親手殺死
子又親手殺死了這兩江總督馬新一。
張文祥雖被當場抓住,但他認為大仇已報,任他官府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