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26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接過紅竊脂給的地址,扮成男裝,立刻出發。
可是到底能不能找到,找到後能不能把人請回來,誰也沒法預料。
·十八,西南滇城。
這裏的氣候不如渝都炎熱,空氣温潤更有柔和,路上花木扶蘇,人丁不盛,琅翠一行快馬加鞭,停在南召巷一帶四處逡巡不止。西南城池地處平坦寬闊的盆地,但與西境那等崇山峻嶺不同,這裏稍一展目,便能看見遠處褶皺不平的山脈,脈脈如橫卧的天女,而稍高一些的山頭凝着皚皚白雪,天光四散着飄散在與雲中,光亮得有如能補天映地。
“打聽了,這整個巷子就只有這一户人家,應該就是這裏。”他們轉了幾圈,最後停在一扇軒闊的門前。
“這裏?”琅翠有些遲疑,一巷一户,佔地數頃,這何其奢侈,她一直以為鄒吾起於卑微來着,她呼出一口氣,“那進去吧。”奇特的是,大門並沒有落鎖,他們一行人敲門而入,一路行去,草木枝大葉久不修葺,偌大院落甚至見不到一個用人,直如一處死地一般。琅翠之前在極樂坊,之後又入巨靈宮,也算是見識不凡,眼見一磚一物,她能看出這曾經是一座怎樣詩禮富貴之家,只是不知道這個家族遭遇了怎樣的破碎,才能有如今這般的蕭索與冷清。
最後她在正廳的令堂偏屋找到了鄒吾,小屋內都是酒氣,不知道鄒吾是喝了多少,晦暗的屋子裏,那個永遠整齊乾淨的男人就一個人死寂地靠坐在地上,身上沾着灰塵,臉上透着疲憊的生青。
而鄒吾立刻就察覺了外人的闖入,也不知認沒認出是她,臉上竟出顯而易見的煩躁厭惡來。
“出去。”他冷冷的,只拋給她兩個字。
琅翠心頭一顫,擺手讓扈從都出去,自己卻大着膽子上前,像曾經無數次她依在他的桌案旁的距離一般,解下頭髮,出女郎模樣,輕聲説,“侯爺,是我呀。我是翠兒。”還好鄒吾沒有
情大變,他只是看着兇,但還是耐着
子聽完了她的話,直聽到辛鸞被西境扣押,鄒吾有些遲緩地抬起頭,像是不能理解那意思一樣,皺眉,琅翠沉痛地點頭,那一刻,她的情緒忽然破開,幾乎帶出了哭腔:“是的!西境叛了,他們困住了殿下!”少女擔憂和惶惑的聲音忽然劃開冷寂塵封的小屋,鄒吾像是被馬蜂蟄了一口,忽地就茫然無措地環顧了一下左右,然後這才撐着左手扶着矮榻緩緩站了起來。
“侯爺……”鄒吾喝得手腳無力,琅翠心頭擔憂,伸手去攙,他卻擺開她的攙扶,自己站穩了自己:“你且容我一……容我把小卓安葬。”聲音奔於疲命,直能把鐵石心腸
碎。
鄒吾不想見外人,自己聯絡了城內的抬棺人,一切從簡。琅翠知趣,讓扈從自行尋屋住下,不要去葬儀上面,自己默默地陪在身後,力所能及搭一把手。等一切塵埃落定,郊外那一方墳冢土填平,碑立好,送葬人想最後奏一哀曲,再行收攤,琅翠卻輕輕攔下,搖了搖頭。
此別已剖心瀝膽,何人敢再放悲聲?
後來傍晚天漸濃,忽有大雨傾盆而下,琅翠陪着男人在雨中站着,凝然不動。生死
匯間,人不哭,天公便代為洗淚,瀟瀟肅肅作哭聲動野,嗚嗚咽咽,不忍耳聞。
十九當夜,鄒吾收拾行囊,隨他們一行出西南。
鄒吾沒有用琅翠的情報,他另有渠道,不斷有漂亮的鳥兒被他在山路中放出去,隔幾又拍翅回來,琅翠心神凝定,果然,那個強大無匹的武烈侯又回來了,只要有這個男人坐鼎江山,南境有望。只是他們運氣太差,那些時
正好趕上西南雨季,山路難行,他們頻頻受阻,直到二十六
晚,他們才算徹底走出了西南山林,甫一出,便聞一噩耗。
“飛將軍……戰死了。”鄒吾茫然了一霎,將手中信箋給琅翠。
琅翠吃了一驚,趕緊去看:“怎會如此?”她來找武烈侯的時候南境還只是局勢被動、暗洶湧,短短十餘
,怎竟然發生如此鉅變?
鄒吾緊皺眉頭,説着打馬向東,當機立斷:“走了,去垚關!”琅翠卻大吃一驚,倒轉馬鞭,奔馬攆上:“侯爺等等——!為什麼是垚關?渝都還都在等您回去主持大局,您現在應該直返渝都!大家都在等你啊!”她糾纏不休,鄒吾只能猛地勒住嚼口,撥轉馬頭與她對視:“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嚒?”翠兒被他一嚇,呆呆地控住馬兒停在原地。
“你這半月踏上的西南,乃十六年前林氏國,是亡國的土地。我並非天衍人,東境也好,南境也好,那都不是我的責任,和我沒有半分的關係。你去回報他們:鄒吾最後的親人已經死了,不要等我主持大局,那裏不是我的大局。”男人的神,堅毅有如銅牆鐵壁,翠兒一下子呆住了,茫然無措。
“那……那殿下呢?”她顫抖地問,“您也不管他了嚒?”
“我會救他。”鄒吾的喉結輕輕地咽動了一下,“但其餘的,不干我事。”第190章別離(5)“……我西境同意獻出含章太子,但有條件,還請公子勸説陛下發下國書,對含章太子或囚或,或為質,或封國,但承諾絕不害其
命。待詔書發佈之
,即是含章太子殿下送還之時。”垚關以東三十里的燕子陂,辛襄軍帳,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