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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2月7135、再遣細作楊文廣、餘靖等人攻打橫山寨的事,還是無功而返。
由女將楊梅坐鎮的橫山寨,固若金湯,難以逾越半步。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次攻打,無意中接應到了陳夫人。
楊文廣恨陳夫人出賣自己的母親,本想一刀將她殺了祭奠死去的八姑,卻被餘靖勸阻。
兩人一道把陳夫人帶到蕭注面前,蕭注問明瞭陳夫人來意之後,頓時以禮相待,每天好酒好地伺候着。
在投奔宋營的一路上,陳夫人本還有些猶豫,身為僮人的她,究竟該不該重新站到大宋的陣營裏去,但是一見到蕭注,所有的疑慮全都被打消了。
特磨自從來了阿儂之後,幾乎和儂夏卿平起平坐,有時甚至還凌駕在地主儂夏卿之上,儼然仍把自己當成那個還在邕州城裏的皇太后。
想來,只要有阿儂在,特磨她是回不去了的。
而蕭注又宅心仁厚,不如誠心投附,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陳夫人把特磨的虛實全都對蕭大人説了一遍,並稱:眼下儂夏卿和婭王之間,已經出現了隔閡,婭王一怒之下,屯兵在絲葦寨。
而且,南國上下文武和被俘的穆元帥一起,全都在那裏。
蕭大人如想對大南國用兵,可以直襲絲葦寨。
蕭注聽了陳夫人的建議,便又把楊文廣、餘靖、黃守陵等人召集到帳下,商問對策。
楊文廣道:「蕭大人,這陳氏乃是出爾反爾之人。依末將之見,話不可盡信,還需處處謹慎才是!」黃守陵卻道:「我倒是覺得,這陳氏的話,沒有摻假的道理。據其所供,婭王和儂夏卿之間有隙,前些子我已讓石鑑潛入特磨去打探了一番,好像卻有此事。僮地這處,除了儂智高和儂夏卿之外,便數我最
了。特磨大寨和絲葦寨之間,表面上互為犄角,攻此就彼,攻彼救此,但如今看來,那儂夏卿似也有觀望姿態,並未見得會全力去救婭王。如能像狄元帥那般,饒過橫山寨,偷渡寶月關、西洋江一線,直襲絲葦寨,必能收得全功!」蕭注把目光轉向餘靖,問:「餘大人,你有何高見?」餘靖思忖了片刻,道:「蕭大人,我倒是覺得,黃峒主所言,不無道理……」不等餘靖把話説完,楊文廣馬上又接了上去:「餘大人,前些
子你和我率隊攻打橫山寨,無功而返之事,想必你還沒有忘記吧?若依黃峒主之言,繞過橫山寨和西洋江,直襲絲葦寨,很難不讓楊梅等人察覺。若真如此,僮軍各道防線嚴加死守,前去奔襲的人馬首尾不能接應,難免身處險境!」黃守陵道:「少令公,我倒是知道一條小路,可是繞過橫山寨,在西洋江淺水灘涉水而過,直取絲葦寨。到時,我讓石鑑作為嚮導,帶着你們一道前去,如何?」餘靖也道:「至於橫山寨那邊,下官與蕭大人一道,盡出邕州之兵,列陣寨下,為少令公分散楊梅等人的注意,確保大軍順利涉江。」楊文廣和楊梅幾次
手,都沒討到便宜,這讓他臉上很是無光。
所以,等下一次手,他更是要慎之又慎,確保萬無一失。
可聽着幾位大人的爭論,總覺有些太過冒險,這才有些猶豫不決。
這時,陳夫人上前,握住了楊文廣的手道:「少令公,在下知道,你一直對我心懷怨恨。可是這一次,我保證所説的話,絕無半個虛字。若是將軍察覺絲葦寨有所不妥,立即撤軍,回來當場將我斬殺,我也並無怨言。只是……只是將軍的母親如今尚在絲葦寨受苦……」一聽到自己母親的下落,楊文廣整個人頓時震了一震。
除了要救出母親之外,他還要手刃阿儂,為愛人儂智英報仇。
想到這些,他便不再躊躇,道:「既然如此,全按諸位大人的意思辦就是!」最^^新^^地^^址'www.xiaohuks.com從蕭注的府上出來,卻見楊元卿、石鑑、張奉等人在聚在一處頭接耳,不
覺得好奇,走上前去問道:「你們幾人,在嘀咕些什麼呢?」石鑑道:「回稟少令公得知,我等三人在此打賭,言是此番蕭大人將你們召集起來,商議軍機要務,必是又要對儂酋動兵戈了。元卿與張奉二位兄弟,稱是要打橫山寨,我卻不以為然,此番必定越過西洋江,直
絲葦寨。為此,我們三人還賭上了一個月的俸祿呢!少令公,你倒是説説,蕭大人究竟做了何等決斷?」楊文廣一聽,顏
大變,道:「你是如何猜到,我們要襲絲葦寨的?」石鑑道:「陳夫人歸宋,南國軍機盡入掌控,況又有黃峒主等人深
地形,若不深入要害,一擊致命,恐怕也很難説得過去!」
「是嗎?」楊文廣更加吃驚,既然連石鑑都能猜得到的主意,恐怕在另一邊的阿儂和楊梅也能輕易看破,忙轉身入府,又去見蕭注。
蕭大人正好遣散了各位同僚,與陳夫人坐在一起,將一幅巨大的地圖攤在地上,對着僮地的山川河指指點點,見楊文廣又進得府來,便問道:「少令公,還有何事?」楊文廣道:「回大人的話,末將還是覺得,突襲絲葦寨之事,不可貿然。方才末將出府,見石鑑等人都在猜測大人下一步會如何動作,三人之中,卻讓石鑑猜得的確,想來老
巨猾的阿儂等人,也能料到咱們必襲絲葦寨。若真如此,此去恐怕凶多吉少,還請大人三思!」蕭注嘆了口氣,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手捋着山羊鬍須,若有所思。
良久,才道:「少令公所擔憂的,倒也並非全無道理。只是方才堂議時,本官已經下了軍令。朝令夕改,恐怕損了士氣。少令公,你看這樣可好,本官使石鑑等人,再入僮地,打探個明白。虛實究竟,全都收入囊中,再作決斷,你看如何?」楊文廣想了想,道:「大人英明!」石鑑在一年多以前,已被穆桂英遣往僮地,聯絡各大峒主歸宋,同時在僮人之中,也頗有些威望,眼線遍佈遷隆、特磨等地,讓他去刺探,倒是最合適不過。
想到這裏,蕭注馬上將石鑑召進府裏,將事情前前後後説了一遍,道:「石先生,此番又要勞駕你往特磨、絲葦走一遭了。但凡邕州麾下的能人將校,儘管點來,本官無有不從。」石鑑道:「既是大人吩咐,在下自當肝腦塗地,在所不惜。只是要到敵境深處刺探,隨行之人還是宜少不宜多。小人只需向楊將軍借上一人同往,便已是足夠了。」
「你要借用何人?」不等石鑑話音落地,楊文廣馬上接着問道。
石鑑道:「我瞧這張奉兄弟,身手很是矯健,有以一敵百之能!小人若能得他相助,必是事半功倍!」
「張奉?」楊文廣不大吃一驚,道,「不過是一本將身邊的侍從,石先生當真如此看好他?」石鑑道:「別的倒是不敢説,光這刺探軍情之情,非他不可。」當初楊文廣和楊梅戰於橫山寨之前,楊梅箭法凌厲,百步之外尚且命中要害,若非張奉捨命替他擋了一箭,恐怕此番楊文廣早已命赴黃泉,追隨着他的八姑
而去。
事後,楊文廣褒其忠勇,便剔除了他的奴籍,留在身邊當一名侍衞,指望着他也能像狄元帥那般,雖負面涅之恥,猶能報效家國。
只不過,現在的張奉,尚無品階,如此能擔得起刺探敵軍虛實的要務?蕭注卻哈哈一笑,道:「少令公,此事本官便替你做主了,將張奉借石先生一用。你可別忘了,這張奉也是出自黃峒之人,想必和石先生之間,早有過往,兩人配合行動,倒也無礙。」楊文廣聽蕭注這麼一説,只能道:「既是蕭大人開口了,末將豈有不遵之理?」當即,石鑑與張奉二人,換了行頭,把頭上的髮髻打亂,得蓬頭垢面,又穿上一套襤褸的衣裳,活
地成了逃難的鄉民。
二人各將短兵利器貼身藏好,辭別了蕭大人和楊將軍,趁着三更十分,烏雲蔽月,出了營寨,偷偷地朝橫山寨摸了過去。
兩人不敢騎馬,唯恐馬蹄聲驚動了潛伏在暗處的敵軍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