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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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然忘了身在山巔之上。
“原來你也會怕嗎,九千勝大人?”尾音微微上揚的語調,讓他莫名覺得這話裏帶着一絲調侃的意味,下一刻,少年温暖的手掌就牢牢握住他的:“我們靜靜看星吧。”最光陰拉着他在崖邊的一塊岩石上坐下,手卻不曾鬆開。
那隻手温暖乾燥,帶着一些握刀留下的繭子,卻也還有少年未曾消去的柔軟青澀,這樣緊密的相牽讓那種搖搖墜的暈眩
減少了許多,於是他也終於第一次體會到了絕頂觀星的妙處所在。
那夜二人在山巔坐至旭升起,曙
絕豔,雲海蒸騰,正是人間難得一見的美景,少年側過臉來望着他,問道:“九千勝,你還會怕嗎?”朝陽薄紅的
澤,暈染了獨屬於少年的秀致空靈,他低低一笑,並未正面回答,只是緊了緊
握的手,道:“你可別放開我。”
“好,我不放。”最光陰答得乾脆,那直至下山,握着的手也未曾鬆開分毫。
但,話裏的意思,他真的聽懂了嗎?
夜風吹冷了星辰,九千勝微微低眼,目光落在身側懸着的雙刀之上。
“你不相信自己的刀嗎?九千勝。”耳邊迴響着幾前綺羅生問他的話,九千勝雙刀上手,凝立片刻,影動,刀起,雪
的寒光劃破星夜,掠眼如割,過耳凜殺,似將月
亦斷成千千絲縷,織成片片羅網。
刀者,若不能相信自己的刀,那麼,刀也就成了一塊廢鐵。
最`新`沷`怖`網www.xiaohuks.com最`新`沷`怖`網www.xiaohuks.com人,可以敗,卻不能先敗於己心。
刀越揮越快,月光下已不見了刀影,唯剩刀氣擊碎岩石撕裂樹木的沙啞聲響。雪獒早已避到了遠處,山巔只餘一人,絕崖獨舞。
忽而,腳步聲由遠而來,輕影一掠,又一道刀光起,冷鋒下時光盡數破碎,化作捉不到的虛影。
鋒刃擊,兩處刀鳴,一片塵土飛散。
塵埃散盡,各自站定,銀髮少年將手中長刀化作白絨尾,凝視着立在崖邊的身影,道:“你今夜的刀,我不喜歡。”
“哈。”九千勝收刀,空懸數的心終究落回實處,“你過來。”最光陰走至他身邊,琥珀
的眸子在睫羽下顯出一片幽深,“怎麼了嗎?”九千勝低聲道:“我恐高啊。”最光陰沒有説話,只是伸手拉住他,那雙揮刀的手僵冷如冰,甚至冷於刀鋒。
兩人就這麼默默站着,誰也沒説話。
半晌,九千勝道:“綺羅生呢?”最光陰早知他會問起,展開另一隻手,掌心乃是一片牡丹之瓣:“你知道他是誰了,對嗎?”
“嗯。”九千勝頷首,指尖撫上那牡丹花瓣,然,相觸的瞬間,花瓣透出一股淡淡餘香,隨即,化為浮沫,“這……”最光陰手掌輕握,似是攏住那最後一點餘香:“時間不對的人,改變了已知的時軌,宿命,已經變了。”話説至此,九千勝便已知道了那人的結果,沉默了許久,道:“你會講故事嗎?”
“不會。”直截了當的拒絕,讓他知道那故事之中,定然存在着太多悲傷。
“九千勝。”
“嗯?”
“也許,並無你我想象中的悲傷,因為,時間,是永遠無法回頭的常數。”
“是嗎……”
“今夜,陪我看星罷,你想知道的故事,天上的星會閃爍給你看。”
“好。”第十一章十一、蝶夢夢蝶層層疊疊的琴聲,在水波里變成恍惚的旋律,彷彿是某首悉的曲子,卻打亂了順序與音調,忽近忽遠,漸漸消失。
聽覺,觸覺,視覺……呼的瞬間,嗆入的水令混沌的思維稍稍清晰,綺羅生本能的浮上水面,眼前是沉眠前所見的天池,池中波光雲影,池邊繁花簇錦,還有……一個倚着樹睡着的人。
是夢嗎?
前世是夢,或者此時是夢呢?
綺羅生遊至池邊,放輕動作上了岸,走至那睡着的人身邊。
依舊是少年的面容,自從失去時之心,時間再也不能在這人身上留下任何痕跡,所以那張臉,依舊是初見時的模樣,疏離之中帶了一點未消的青澀,只是眼角眉梢,細微的神卻已改變太多。
除卻雲渡山的最後一戰,轉命之後的他便不曾見過那狗頭面具下藏着的面容,而那一戰中,他卻無暇細看。
綺羅生緩緩在那人身邊坐下,一雙紫眸靜靜打量着睡着的人。
最光陰似是太過睏倦無意間睡着,頭歪着靠在身後的花樹上,細細的幾縷髮辮在臉上投出輕飄飄的陰影,他雙手還按在橫於膝頭的一張琴上。那琴實在再悉不過了,正是自己畫舫上那張。
風過,吹落枝頭繁花一朵,輕輕擦過最光陰的側臉,往琴上落去。綺羅生抬手一截,花落於掌心,被輕輕攏住。
然那人卻仍是微微一動,末端微翹的眼睫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