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萬中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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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房門,谷尋崖才道:“他們來過了?”謝老三點頭不語。

“説什麼?”谷尋崖臉陰沉,藴藏着風雨來的陰霾。

“沒説什麼,只是要我將這封信給你。”謝老三神不動地道,遞過一封信。

谷尋崖出信箋,掃了一眼,沉不語。

“你想怎麼辦?”謝老三憂慮地問。谷尋崖冷笑,目光寒若冰霜,道:“狐狸尾巴終於出來了!既然他顯身了,那我就按兵不動。我倒要看看他還有什麼居心。”

“萬事小心,切不可之過急!”謝老三道:“猶其是你現在勢單力薄,還不宜與他正面衝突!”

“總是這樣瞻前顧後,何時能成事?難不成這一輩子都要受人要挾,不能出頭!”谷尋崖憤憤地道。

“你別莽撞!”謝老三焦慮地道:“此事不是一之功。之過急,往往就要功敗垂成,這些年來的努力也付諸東,再要東山再起,就難上加難了!”

“我自有分寸!”谷尋崖道:“師父不必擔心。”謝老三嘆息不語。

房門被敲響,古悦修在門外道:“謝前輩,三叔要上路了,不知您老的事待完畢了不曾?”谷尋崖聞聲,忙將信箋湊到點煙的紙上點着。謝老三走去開門,不滿地道:“急個啥!又不是趕去投胎!”説完頭也不回地徑直走了。

古悦修疑惑地看看谷尋崖。谷尋崖若無其事地衝他笑笑道:“可以上路了。”説着走出房門。古悦修看着地上那片紙灰,若有所思。

五月的天漸漸熱起來,豔陽照在身上,雖不若七月似火一般,但被它曬上一半個時辰,也是渾身冒汗。徐扶弱幾人已走了幾天,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們喬裝改扮,扮成商販,一路曉行夜宿,倒也沒遇到什麼麻煩。

看看天到中,一行人走得口乾舌燥,路邊正好有個小麪館。婁文玉偷偷瞟了谷尋崖一眼。這幾貪着趕路,他的舊傷癒合得極慢,再加上三叔封了他的,又頂着頭趕路,他剛剛有所恢復的臉又漸漸蒼白。雖然他從未表過,但他額頭細密的汗珠已漸漸匯成道道汗漬,雙眉眉峯也在微微顫抖。

婁文玉心中一動,看着路邊的麪館,便道:“三叔,我走得有些餓了,能不能停下來吃點東西?”徐扶弱看看她,再抬頭看看天,已過了午時,便道:“也好!大家停下來打打尖,歇歇腳。過了午時這段頭再走也好。”幾人在麪館外停下來,紛紛下馬。谷尋崖卻未急着下馬,輕輕息着。古悦修上前攙住他,助他一臂之力,觸手只覺他的衣衫盡濕。

幾人在桌邊坐下。小二急忙先給他們倒上幾杯涼茶,陪笑着問:“幾位客官,想吃點什麼?”

“你這裏除了面,還有什麼?”古悦修看看谷尋崖,問。

“包子,饅頭,小店的滷牛也不錯。客官可否嚐嚐?”小二忙回道。

“那就來一籠包子,切三斤牛,另備二十個饅頭、幾斤乾,我們帶走。”古悦修道。

“好咧!客官少等了!”小二應聲下去。

幾人趕路趕得渴了,婁文玉首先端起茶來剛要喝。

“等等!”古悦己忙叫道。婁文玉疑惑地看着他。古悦己警覺地看看谷尋崖,道:“以防有毒,先用銀針試試看。”古悦修笑道:“二弟,你何時變得如此細心了?”古悦己怨怒地目光盯着谷尋崖,道:“同樣的虧我可不想再吃了!”谷尋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知他話中所指。

雖然試過茶中無恙,可古悦己卻因谷尋崖未動茶水半滴,他也一點也未動。

“三叔,”古悦修問:“我們這樣趕路,還要走幾天?”

“還要走個七、八天吧。”徐扶弱抬頭望望天。天氣晴朗,萬里無雲,藍得有些透明。放眼望去,心頓時開闊。可徐扶弱心中卻陰沉不定,離鄉這些年,不知大姐是否安好。此次回去,不知能不能找到他們。也許正是所謂得“近鄉情怯”吧!他總覺得有些忐忑不安。

谷尋崖漠然無語,轉眼就見古悦己目不轉睛地一直盯着自己,微微一哂,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古悦己仿似鬆了一大口氣,一把抓起杯子“咕噔噔”一口喝乾。

這時小二已將飯菜端上來。古悦修先遞給徐扶弱一個包子,道:“三叔。”徐扶弱接過。他又拿起一個,要遞給谷尋崖時,谷尋崖不客氣地道:“不必客氣了,你自己吃吧!”古悦修不解,問:“難道你連包子也不能吃?”谷尋崖笑望着他,道:“包子我是吃,只是要看什麼包子了!”古悦修仔細地看看手中的包子,並無異樣,驚奇地道:“這包子怎麼了?”

“這包子沒怎麼,只是這包子裏的餡不怎樣!”

“你沒吃,又怎知是什麼餡?”穀子尋崖笑着看看幾人,古悦己早已一個包子下肚了,婁文玉咬了一口含在嘴裏,聽了他的話,還未下嚥。徐扶弱原本還未吃,這會兒也是皺着眉頭掰開包子,放在鼻端聞了聞,也是不得要領。

“這包子包你們吃一次,至死難忘!”谷尋崖笑道。

“這不是普通的包子嗎?”古悦修惑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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