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啊!迷失的樂園】【遠離伊甸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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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離伊甸園

字數:100957字作者:不詳TXT包:

在加藤心中,愛跟是以什麼方式區別的?他有沒有真正愛過一個人……?

第一話野獸加藤雅臣登場

[住手!我是男人!]從一個鐘頭只開一輛的巴士上下來,穿過白樺樹林,就看到一棟石造建築聳立在前方的坡頂上。有一種奇妙的覺,好象在哪裡見過。

對了,很久以前看過的英國電中的景象。

私立天王寺學院鄰接著B縣的高級別墅區,是擁有優良傳統的住校制男校。

據說是一位深愛這塊土地的英國牧師,想念海的彼岸的故鄉母校而建造的。在戰前是一所專收名門子弟的貴族學校,現在仍然是縣內數一數二的名校。

今年開始,我成了天王寺學院的教師。因找工作時晚了一步,民間企業全都沒空缺了。由於經濟不景氣,連教師甄試的競賽率也提高了將進二十倍。然而,我竟然被縣內頗具規模的名校錄用了。

『芹澤雖然沒有企圖心,但運氣一向很好,連學分也差一點不夠,卻總是可以平安過關。』找不到工作的藤崎無限慨地說。可是,雖是名校,卻是地處偏僻的山區的男校,而且又兼作舍監。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運氣好,心中有點不安。

——算了,總有辦法的。

我仰望天空,企圖消彌心中的不安。三月的天空澄澈明亮,讓我覺得心情舒暢了些。天王寺學院的大門就在眼前。

宿舍比我想象中的漂亮多了。一走進玄關就有廣闊的大廳,玄關和走廊都掃得乾乾淨淨的。經過漫長的歲月琢磨,木質的走廊帶著琥珀般的光澤。牆壁也彷彿才剛剛粉刷過一般白淨。原以為男生宿舍應該是又髒又亂的,著實讓我大吃一驚。

一個學生突然出現在茫然地站在大廳中的我面前。白皙而略帶神經質的臉孔和圓形的眼鏡很搭調,是個相當漂亮的男孩子。

『……您是芹澤老師吧?我是宿舍長樁本清一郎,請多指教。』從他優雅的舉止隱約可見不同凡響的生活教養。

『彼此彼此,請多指教。』第一次被稱為老師,心中忐忑不安。

『時間緊迫,請隨我來。』樁本開始用像旅行社導遊一樣的口吻說道。

早上六點起,一年級打掃宿舍,二年級準備早餐,三年級七點起,全體師生一起用餐,做完八點的禮拜之後就開始上課。

『芹澤老師只要負責早晚點名就可以了。宿舍內的問題都由身為宿舍長的我和委員會指揮。』『可是你們都未成年呵,怎麼負起責任?』我驚愕地問道,樁本卻輕輕地笑了。

『天王寺學院創校幾十年以來多采用這種方式,從沒有發生過問題。』他充滿威嚴地說道,真不愧是名校的英。

樁本所率領的『宿舍委員會』包括宿舍長在內共五個人。立領上閃著光芒的金質徽章散發出一股威嚴的氣息。樁本說得沒錯,委員會的權力非常大。只要比規定的時間晚一分鐘就會受到『制裁』。樁本從不自己動手,而是由支持下樁本的委員成員,按照他的指示掌摑學生的臉頰。委員會的人當然個個都是秀才,也不乏美男子,但是樁本那端整伶俐得看似冷酷的長相卻格外顯眼。

樁本每天晚上會在固定的時間要人送紅茶給他,負責著個工作的是副宿舍長川原。他沉默寡言,是頭腦聰明卻太過神經質的樁本的死忠擁護者。

天王寺學院的建地大得可怕。有可以同時舉行三場球賽的大場、回力球球場、,足球場。光是要維持管理這麼大的建地、校舍和設備,想必就要花不少錢了。

獲得良好管理的不只是環境,還有不亞於補習班的慎密考試課程。無怪乎天王寺的升學率會那麼高。

早上的禮拜儀式相當壯觀。全校學生按照宿舍委員會的指示,在教堂集合。

教堂裡有在晨光中閃耀的彩繪玻璃,以及牧師沈穩的聲音。

這種情形已經持續幾十年了啊?聽之二牧師的聲音,我突然有一種失去時間的錯覺。在天王寺,時間是靜止的,被管理的少年們彷彿已經在此過了七十年以上了。看到這些穿著從大正時代以來就沒什麼改變,代表慾的立領制服的學生,很難讓人相信現在是平成時代。

好不容易習慣了天王寺的生活,四月中旬的某一天,樁本來到舍監房。

『……芹澤老師,今天會有一名學生住進宿舍,請您注意。』纖細的手指頭將眼鏡往上一抬。樁本隨時隨地都穿著好象全新的白襯衫。

『「今天」是什麼意思?』新學期已經開始兩個星期了,怎麼還會有新生?

樁本簡短地冷冷回答道:『是轉學生,編進一年E班。』事情太過突然了,我是E班的導師,卻沒有接到任何消息。

『一年級就轉學太奇怪了,是什麼原因?』『——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請您務必要確實點名。』樁本行了一個禮就要離去,我趕忙問他。

『他叫什麼名字?』『……啊?』樁本原本皺著眉頭。

『告訴我轉學生叫什麼名字?』樁本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回答道:『——好象是加藤雅臣。』當天傍晚,校門旁邊停著一輛黑的奔馳車。我若無其事地從舍監房的窗邊瞄了瞄,只見一個高大的穿西裝的男人下了車,打開後坐的門。

下車的是一個高大的年輕人,穿著皺皺的白襯衫和膝蓋穿的牛仔褲。他不耐似地將長長的瀏海往上一攏,出散發出堅強意志的眉和鼻樑,而那對細長的眼睛讓人印象深刻。他有一張輪廓深刻的臉龐和修長的身材。由於打扮隨便,更凸顯了他的端正容貌。

好顯眼的男人。由於這裡是男校,他照樣引人注目。

我立刻就知道他就是叫加藤雅臣的轉學生。天王寺的學生不到五百人,這樣顯眼的人我不可能會忽略。

『……真是的,那個死老爹在想什麼!』走廊上響起一陣謾罵聲。

『少爺,請不要老是說這些任的話。』之後是一陣沉默。

『高橋,你真是囉嗦耶!老是對老爹言聽計從。』『這裡可是社長費了橫多心思才找到的。』『叫你少囉嗦!小心我一腳把你踢翻!』聲音越來越近,門隨即被暴地打開了。

『喂,有沒有人在?』好個高大額定男人,一定超過一八0公分了。細長而銳的眼睛和長長的眉從瀏海底下了出來,再配上端整的容貌令人更為心驚。

看到他眼睛的瞬間,我不打了個寒噤,我出於本能地到害怕,這個男人絕非等閒之輩。

『喂,你聽到沒有?』被他一喝,我頓時清醒了過來。

『……我是舍監芹澤。』加藤掃興地俯視著我。

『你嗎?』『是的。』『哼,幾年級?』『……我是老師。』

加藤驚愕地看著我

『你是老師?好小哦!』我的個子確實不高,可是哪有人對初見面的人講這種話?我還來不及反應,將加藤帶到這裡來的叫高橋的男人嘴道:『以後要麻煩您照顧,請多費心。』『高橋!你可別擅自決定!』好駭人的態勢。

『行李應該昨天就寄到了。我回去了,請少爺多保重。』『——別開玩笑了!』加藤敲著牆壁恨恨地罵著。被加藤的魄力給嚇得說不出話來的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產生一股難以言喻的不安,心中有一種大禍將至的預

『……把加藤叫來!』走廊上傳來樁本嚴厲的聲音。我急忙繫上領帶走出舍監房。一絲不苟的樁本正在叱罵著學生們,這種景象雖然出現過好幾次,卻依然讓人到心驚。

『同房的是誰……?』一個看起來很懦弱的小個子學生,戰戰兢兢地舉去手。

『加藤呢?』『對不起,我已經跟他將過好幾次了……』『不用辯解!請立刻去把他帶來!』等了又等,始終不見柏崎回來的樁本咋著舌,抬起下巴催促川原。

『——川原。』川原點點頭,走向加藤的房間,可是等了五分鐘之後仍不見他回來。

樁本瞪著手錶,終於忍不住似的說道『芹澤老師請您開始點名。』樁本離開之後,我一如往常的開始點名。結束點名之後,還是沒有人回來。

——發生什麼事了?

我突然產生一股不安。怎麼說我都是宿舍的負責人。儘管有宿舍長,我總不能把事情都丟給學生管。

『各位先行解散後自己房裡。』我懷著不安的心情來到加藤的房間前面。手一搭上門,就聽到樁本嚴厲的聲音。

『你好象並不瞭解自己的立場。』我悄悄地打開門往裡面一看,蓋著棉被的加藤和圍在他四周的樁本他們印入眼簾。

『……吵死人了。讓我睡覺嘛!』

加藤散漫的態度讓樁本僵起了臉

『把加藤帶到處分室去,中午請不要讓他出來,我會去向校長報告。』樁本冷冷地說完就離開了房間,因為做禮拜的時間快到了。委員會的其它成員跟在樁本後面。同房的柏崎一臉困惑地看著我。

『……芹澤老師,加藤就麻煩你了。』『麻煩我?』『對不起!』柏崎泫然泣地說道,逃也似地拋出了房間。加藤好象很慶幸樁本不見了,發出平順的呼聲。

『……喂,加藤。』我只好抓住他的肩用力搖著他。沒有反應,我試著掀開他的棉被,頓時大吃一驚——他是全的!甚至連內褲也沒穿。修長的手腳、結實的肌也讓同樣身為男人的我不知該往目光望哪裡放。

『……幹什麼啦!』加藤很自然的拉起棉被,他的力道驚人,這麼一拉,害得我整個人都趴到他身上去了。

還來不及驚訝,就被他抱個滿懷。他把我當成棉被了?

『喂,等一下啊!』『……不是叫你別吵嗎?再鬧小心我強暴你!』加藤的話實讓我大吃一驚。

『別開玩笑了!我是男人耶!』我驚訝地拍拍他的肩膀,沒想到被他抱得更緊。在加藤睜開眼睛之前,我只能像誤中陷阱的動物一樣試著去抵抗。

但完全清醒後的加藤似乎很不高興,好象不記得是他把我拉過來的,還喃喃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這是我要說的話!』加藤是睡亂了的頭髮,不悅地大吼。

『好累啊,幾點了?』時鐘已經超過六點五十分了。

『還不到七點嘛!……我要睡覺。』加藤再度倒向上。

『喂,七點開始做禮拜耶!』『禮拜?』聽起來很不高興的樣子。

『你總該聽過入境隨俗這句話吧?遵守這邊的規定……』我覺得這些話很像『老師』該說的話。

『拜神明幹什麼?』其實我也信神明,不要說做禮拜,我連掃墓都難得去,可是不去做禮拜是不行的,這是這邊的規矩。

『總之你先起啦!這樣你會有麻煩的。』『少囉嗦!不要像個女人似地嘮叨個沒完。小心我強暴你哦!』強暴是這個傢伙的口頭禪嗎?瞬間體內竄過一股寒意。

『你趕快做準備,我先走了。』我受不了了,趕忙離開房間。他再怎麼高大,畢竟只是個高中生,我在怕什麼?我可是老師耶!怎麼能讓一個小我七歲的學生看扁呢?

第四堂刻的鐘聲響了,我打開教室門準備上課。回頭一看,看到了加藤。他沒有穿制服,只穿著一件皺巴巴的T恤,披著領子外翻的外套,而且還兩手空空。

明明是同樣的衣服,他穿起來怎麼看都不像是天王寺學院的制服。學生們都一臉惶惑。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已經傳遍整個校園了。

『我坐哪裡都可以吧?』加藤問我。我只好要他去坐最後面空著的位置。加藤也不在意受到注目,大剌剌地坐下來。

空著手來上課的加藤焦躁的抖著腿,不到五分鐘,馬上就趴在桌上睡了。

下課鐘終於響了,我鬆了一口氣正想走出教室,突然有人叫住我。

『喂,今天早上抱歉了,你叫什麼名字?』『……芹澤。』『哦,是小芹啊?』加藤毫不在意地說道。見他如此沒分寸,我不火了。竟然叫身為教師的我『小芹』……

『你的聲音好象搖籃曲,真好聽。』擦身而過時,加藤在我耳邊說道。

我大吃一驚回頭一看,見他一臉得意的笑容。

「課不是上完了嗎?去吃飯吧?『時機好得讓我沒有反駁的餘地,血直往臉上衝。我覺得自己被設計了。

加藤太過顯眼了。只要高大的加藤一走近,恐惶的人群立刻就分開一條路。

加藤則理所當然似地連我的午餐都一塊取來,還佔住了窗邊的位置。

『快吃吧!會冷掉的。』說完他就狼虎嚥地吃將起來,好象享受著山珍海味一樣。我常常被他的吃相給驚呆了。我的視線瞬間和因為吃得太猛而把蕃茄掉在桌上的加藤對望,我不知所措地移開視線,結果他又掉了飯粒,吃相簡直就想個小孩一樣。

『……你到底是什麼人啊?』他是那麼大膽、旁若無人、沒有常識、強勢、任。他到底是怎麼被教養的啊?

『囉嗦!快冷掉了,快吃啦!』時而會撒落飯菜卻又吃得專心的加藤瞪著呆捧著飯碗的我。被他這麼一吼,我不由得縮成一團,可是又想起自己是老師,遂又正襟危坐重新面對加藤。

『團體生活中有你這樣以自我為中心的人存在的話,本就沒辦法成立。』加藤不理我,仍然扒他的飯。

『你不吃就給我。』他突然把筷子伸向我盤子,搶走了我的炸雞。

『加藤!』『少囉嗦!吃飯的時候就要專心,否則怎麼有心情吃?』他是的也有道理,我決定先把快冷掉的飯吃了。加藤三兩下就吃完了,對仍在吃的我說道:『小芹,你有香菸嗎?』我差點把味增湯給噴出來。

『我怎麼可能會有?』『你不嗎?自動販賣機在哪裡?』加藤舉頭看著四周,我放下餐具對加藤說:『……沒有自動販賣機。』『為什麼?』加藤支著下巴斜眼看著我。

『這裡是高中。』『那又怎麼樣?』加藤不耐地皺起眉頭。

『法律止未成年人菸喝酒,被看到會被警告的。』加藤一聽不屑的笑著。

『真無聊。沒有酒、沒有煙也沒有女人,只是唸書,積了一陣子就自己打手槍?別開玩笑了。』他這個聳人聽聞的言論,頓時讓四周鴉雀無聲,大家一起投過來怯生生的視線。

『小芹也真行,你沒有積很多嗎?』加藤毫不忌諱地說道,頓時讓我全身瑟縮。

正當我想告訴他,吃飯的時候不要提這種事時……

『——加藤。』樁本的聲音響起,宿舍委員會的人也在。

『我不下令把他關進處分室的嗎?』川原縮起脖子。

『對不起!』樁本輕輕咋舌,往高大的川原臉上就是一巴掌。

『……領子和襯衫是怎麼回事?這個樣子還配當天王寺的學生嗎?』加藤一臉不在乎地聽著樁本的訓斥,然後他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吵死人了。』短短的一句話卻足以讓樁本畏縮了。

『陽萎的男人竟然像個女人一樣呱呱叫個不停。你是不是悶太久了?』瞬間,樁本俊美的臉上掠過羞恥的彩,隨即又變成憤怒的顏。加藤挑釁似地笑著說:『或者,你讓這些傢伙輪幫你?』所有的委員會成員頓時臉大變。

『像你這樣的野蠻人不適合天王寺。我會跟理事會提出報告,視情況給你嚴重的處分。』加藤仍然笑著聽樁本的恐嚇。

『那真是多謝了,我又不是自願到這種深山了的無聊學校來的。』『……你最好記住自己說過這句話。』瞬間,我甚至覺得樁本和加藤的事線對撞在一起,迸出火花。

憤怒的樁本和委員會的成員離開餐廳,一定是去找校長談判了。

天王寺很重視學生的自主和自治神,所以除非情況特殊,否則校方是不會干預的。這是校方默許的規則。可是——被叫到校長室的是加藤跟擔任導師的我,還有樁本。加藤事不關己似的,敞著腿坐在沙發上。

『請校長儘快處分,如果不加懲戒,無法管教其它學生。』樁本用前所未有的嚴峻語氣質問校長。

『可是樁本同學,加藤同學才剛剛轉過來,還不悉這邊的規定,難道就不能姑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這不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問題,事關本校的名譽。』我偷偷問翹著腿的加藤。

『……你為什麼轉學?』『我跟在開學典禮當天主動來搭訕的女孩在教室裡玩3P遊戲,結果被當場活逮。我只不過想讓囉嗦的老師閉嘴,沒想到他那麼不耐打,輕輕碰一下,肋骨就斷了幾。』樁本鐵青著臉,回頭看著加藤。

『……你……?』『你不知道什麼叫3P呀?就是三個人一起做!』加藤毫不害臊的說,樁本的臉為之一變。

『……校長。』『啊,我說那個……』個溫和的校長似乎被樁本的氣勢鎮住了。加藤輕輕地打著呵欠,偷瞄著手錶。我懷疑自己的眼睛。戴在加藤手上的是……!

『加藤,你的手錶……』『來這裡之前,我從那邊偷裡一個來。』『是…

…是仿的吧?『加藤笑了。

『別傻了!現在哪兒還有人戴假表的?』加藤手上戴的是如假包換的勞力士。

而且是泡沫經濟時代土財主才戴得起得,在表面鑲鑽的純金金錶。

『其實鍍金也就夠了,可是這是純金的,好重。小芹,你戴什麼表?要不要跟我換?』跟純金的勞力士相較之下,我所戴的金屬手錶簡直就像小孩子的玩具。

『你不是當真吧?』『真的啊!勞力士很重,而且還得上發條,不然就會停擺,太不方便了。』加藤喜孜孜的拉過我的手,捲起我的袖子。然後鬆掉自己的手錶戴在我手上。重的驚人的勞力士滑到我的手背上。

『……好細。』這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說我。

『小芹,你骨架很細吧?這隻手戴上勞立士恐怕會折斷。』加藤比著他跟我的手臂,打趣地說。

『……芹澤老師!』樁本嚴肅的聲音把被加藤牽著鼻子走的我喚回了現實。

『……我決不認同。』樁本憤憤地說到,離開了校長室。

『……那傢伙是不是生理期到了?』加藤的話讓我失禮地笑了出來,頓時才想起自己的立場。

『如果可以處分的話就試試看吧……哪,校長大人?』加藤笑著說,我愕然地看著校長大人。

『加藤同學,請你考慮一下我的立場。』出乎我意料之外,校長並沒有斥責加藤,只是嘆著氣說道。

開學第二個星期後來的轉學生、超乎常人的行為、似有隱情的校長。我越發搞不懂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累。』一回到舍監房,我就嘆了一口氣。一早就被加藤牽著鼻子團團轉。一想到以後還得跟他耗就讓我覺得胃疼。

我洗過澡換上衣服。宿舍裡只有學生用的大浴室,但是舍監房十疊左右的房間卻有簡單的廚房和浴室。對單身者來說是太過優渥了。我從冰箱裡拿出飲料坐到上。在學校裡,連教師也不能喝酒、菸。

我仰躺在上,正出著神時,有人敲門了。

『……芹澤老師。』是川原。我趕忙起身打開門。川原探頭進來。

『您知道加藤在哪裡嗎?』『他不在房間裡嗎?』川原點點頭。

『嗯,如果找到他,能不能麻煩您把他帶到處分室去?』早上確實提到過這件事。『處分室』聽起來就不怎麼順耳。

『處分室……?』『是廢棄宿舍的房間,大概位置在後面吧?破壞規則的學生都要關到裡面去反省。』『宿舍委員會連這種事也管?』『請不用擔心,這是天王寺代代相傳的自主統制。』川原說完就走了。毫不留情地甩川原耳光的樁本的容貌又在我腦海裡復甦。他把加藤叫到處分室想幹什麼?難不成想動用私刑?

不過他應該不會做這種事的。

加藤再怎麼厲害也受不了幾個人動私刑吧?一想到敢叫大他七歲的老師小芹,揚言再囉嗦就要強暴你的加藤被迫屈服,我就不一口氣。他必須在天王寺度過三年,就算再怎麼暴,畢竟是為他好。雖然覺得他可憐,不過這也是他態度蠻橫的一種報應。

加藤怎樣跟我無關,但一想到能讓哪個傲慢的加藤屈服,我就充滿了好奇心。

於是,我決定到宿舍後面的處分室去瞧瞧。

『處分室』是一棟讓人想起大正時代的古老石造建築。一般說來,沒有使用的建築物都老舊的快,這裡也不例外。我從點著燈的窗口往裡面偷窺。

裡面是一間鋪著地板的房間。樁本背對著我站著。

『你給我節制一點!』樁本嚴峻的聲音在石壁上回響著。

『再反抗你就有苦有吃了。』加藤穿著制服,手腳被綁在椅子上。一想到將加藤綁住的過程,我就覺得那些人真辛苦。是不是有人因而骨折了?

『包莖還是童貞的你就別說大話了!』加藤雖然處於一對五的劣勢,卻一點懼也沒有。

『不要侮辱樁本學長!』川原對加藤施加『制裁』。

『……我還懷疑那裡飛來一隻蒼蠅呢!』加藤一動也不動。被他一瞪,川原瞬間畏縮的後退了。

樁本從制服口袋裡拿出白的絹質手套,套進手指,伸出手腕,理所當然似的要川原幫他扣上手套的紐扣。從這不著痕跡的動作就可以看出樁本和川原的主從關係。樁本抬起加藤的下巴就用力一摑。

『如果不想被退學就跪下來發誓對委員會效忠。』樁本幾把抓住加藤的口。

『真無聊。』加藤在樁本臉上吐了口口水。

川原臉大變飛奔過來,用手帕幫樁本擦臉。樁本卻暴地把手帕丟在地上。

『把那個拿來!』『……樁本學長。』川原抬頭看著樁本發出畏怯的聲音。

『快一點!』在樁本的催促下,川原垂著眼睛拿來一條騎馬用的皮鞭。

『變成情女王了?』樁本揮起的皮鞭重重的落在加藤的臉上。

『最不疼的部位是臉,如果在身體上可會出現裂傷的。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樁本一邊把玩著皮鞭一邊輕輕地笑著。端整的臉像冰一樣冷。

『別開玩笑了,你敢就儘管動手!』加藤真是膽識過人,過人得可怕。

『……好膽量。』肩膀、部、腹部、腳……皮鞭對著幾個要害揮舞。樁本著氣停下皮鞭,加藤淡然地對他說:『……情女王,結束了嗎?』樁本大怒,一腳踢倒加藤。被綁在椅子上的加藤咚的一聲,被打倒在地上。

『樁本學長,夠了……』川原大吃一驚,抓住樁本的手。

『你退下!』樁本反手揮了川原一掌。

『……對不起。』可是這一掌可能也打醒了他自己,他一邊著紊亂的頭髮,一邊對加藤說:『今天晚上你就在這裡冷靜一下,山上的夜晚是很冷的。或許比鞭子來得有效。如果有心臣服,我就讓你出去……你怎麼說?』『如果要向你低頭,我寧願去死!』事以至此,加藤依然不願低頭,真是令人想不透的男人。

『想死就讓你死!』樁本把皮鞭往地上一丟,離開房間。

『……樁本學長!』委員會的成員們急急追了上去。我藏身在柱子後面,目送他們離去。加藤就著被綁住的姿勢倒在地上。我猶豫了一陣子,悄悄地潛了進去。

『……喂,你沒事吧?』加藤聽到我的聲音,很意外似地說道:『——小芹?』幫加藤鬆綁時我赫然發現,他們以巧妙的方法隔著衣服綁人,以免留下痕跡。委員會的成員為什麼會那麼自誇,原來他們是靠贅縉裁來維持秩序的。我猛然一驚,什麼自主統制?

加藤撫摸贅繒於獲得自由的手腳,低聲地說道:『看我怎麼強暴那傢伙!』……他是當真的,我一把抓住企圖追出去的加藤的手。

『算了吧!你想吃更多的苦嗎?』加藤渾身燃燒著怒火,一把拂開我的手。

『少囉唆!我說要做就是要做!』我不由得緊緊纏住他的手臂。

『叫你別去就別去!』『放開!』我怎麼能說放就放呢?

『不要在鬧事了。我會去向樁本道歉,讓他們息事寧人吧!』加藤見我不放手,暴地一把抓住我的口。

『你再礙事,小心我強暴你!』好嚴肅的眼神。加藤抓住全身瑟縮的我說道:『幹嘛老是在我身邊打轉?想讓我強暴你嗎?』『別開玩笑了。』『要強暴你是易如反掌的事,你還沒被男人上過吧?』『別胡說八道!』加藤將嚇得直往後退的我一把拉過去。

『最近我好久沒跟男人做過了,讓我上吧?』我被加藤暴地推到牆邊,他將我的下巴抬起來。當加藤的嘴觸到我的脖子的那一瞬間,我產生一股強烈的厭惡

『放開我!別亂來!』我順著牆滑蹲下去,結果被他順勢一推,倒在地上,他窮追猛打地纏了上來。

『小芹已經不是童貞了吧?』『與你無關!』『就算上過女人,一定也還沒有和男人做過吧?』『我說你無關!』『真囉嗦,少在這邊鬼叫!』加藤恐嚇完,就開始撫摸我的身體。被他觸碰到的部位頓時起了雞皮疙瘩。

『我是男人!』『我知道!』加藤銳利的眼睛筆直地看著我。不要!我絕對不要!我奮力地掙扎,加藤便用力地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手開始在我前面摸索。

當他的手指纏上去的一瞬間,我不由得全身打顫。

『看你長得哪麼可愛,沒想到竟有這麼好的寶貝。』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人,而且是個男人對我這麼說。一股難以自持的羞恥心染我的臉頰熱了起來。我縮起身體,膝蓋卻被他硬橕開來,加藤整個人壓上來,害我的肋骨幾乎要垮掉了。加藤用他的身體巧妙地制止我的抵抗。

『把腳張開。』加藤遲遲不放手。他的手是那麼地靈巧,手指的觸跟女人不一樣。全身的血都集中到加藤的手指上了,快也集中了。好熱……

『……這可不積了很多了嗎?』加藤吃吃地笑著在我耳邊低語。一股恥辱突然竄上背部。很明顯的,他在享受我的抗拒。

『放開我!』『別吵!硬起來的東西就要好好用。』加藤的手指仍然執拗地攻擊我。時而用力時而溫柔得另人驚訝。

『我不要……跟男人做這種事!』加藤的手用力地捋著我的前端,我只覺得全身發熱,力氣一點一滴地失。這時他的手指頭有了滑潤

『……已經溼了。小芹,怎麼說還是喜歡這檔事,對不對?』說著他強行將我的身體翻轉過來,從後面抱住我,以免我跑掉。這時一股堅硬的覺觸到我的腿。好大!心中升起一股厭惡和恐懼,但我的身體卻不聽使喚地發熱了,我無力抵抗。

吧!……快一點。加藤沙啞的聲音纏上我的耳朵和身體的一瞬間——』——啊!『我在屈辱和恐懼中釋放了快的瞬間,全身無力,腦袋一片空白,好強烈的快

加藤將採取趴式,茫然癱著的我翻過來,手指頭再度纏上來。才,沒什麼覺。我一個大意,突然濡溼的手指滑進我的後裡。

頓時我縮起身體,加藤咋著舌罵道:『放鬆!溼了以後再進去就不會疼了。』『——不要!』『幫你,你竟然還說不要?』加藤吃吃地笑了。使加藤的手指潤滑了許多。當他用巨大的手抓住我的一瞬間,我產生了一股深入女體的錯覺。當我全身無力的瞬間,加藤的手指很自然的就侵進來了。

『——唔……啊……!』我忍不住著氣,加藤說道:『……小芹的叫聲真好聽。』他的聲音出人意料地溫柔而豔情。身體內部湧起一股情慾,我的血,腦袋裡一片麻痺。

『如果不想受傷,就乖乖別動。』他在我背後炙熱地低語著。他的聲音讓我全身無力。他好象在等待機會似地,在最佳時機侵了進來。

『——啊……!』『就這樣……放鬆。溼了以後就進去了。』加藤的聲音摻上來,我被他的聲音俘獲了,他的觸是熱的,要說沒有痛苦是騙人的。可是,被他的手指一撥,就覺得意識逐漸遠去。被加藤捋著和侵犯的覺已經讓我渾然忘我了。集中起來的熱血漸漸溶化了。我覺得自己從身體內部緩緩地溶化了。

加藤慢慢動作起來,接著突然深深地進來。

『……唔……啊……』加藤受不了似地著氣。他的身影是那麼地誠實,聽到他的聲音,集中的熱血隨著一股溶化似的快一湧而上完事後不知多久,我趴在地板上,幾近昏死過去。

『真沒用,打起神來。』加藤敞著襯衫,抬起我的下巴。我的身體好重,被侵犯的炙熱痛染我無法動彈,全身的骨頭好象要散開了一樣。

『……真拿你沒辦法,起得來嗎?』加藤抓住我的手腕,將我抱起來。

『——不要碰我!』我一把甩開加藤的手。加藤一點都不覺得愧疚地看著我。

『幹嘛?』『……你做了這種事以為就能沒事嗎?』男校里居然有學生強暴老師!真是前所未聞。!

加藤將瞪著他的我到牆邊,制住我的雙手。讓我無法動彈。從他那敞開的口,隱約可以看到被樁本制裁痕跡。儘管嘴巴不示弱,想必他吃了不少苦。

他那紊亂的頭髮覆在濡溼的額頭上,用銳利的眼神看著我,一對像野生動物般的眼睛。他真的是漂亮得讓人害怕,是一種兇猛的野獸之美。那是野生食動物才有的,像刀刃般銳的美。

『什麼這種事?你不是也了兩次嗎?』『——住口!』『小芹時的聲音好好聽。』加藤的聲音緊纏著不放,我覺得自己好髒,我好想哭。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一把推開了加藤,跑回自己的房間。好恨哪!

『我會去向樁本道歉,讓我們息事寧人吧。』我恨自己那麼傻,竟然對那種人產生憐憫。我竟然任加藤擺佈,實在太沒用了。

我脫下衣服,走進浴室,用熱水清洗身體。我覺得身體內部好象還留有覺。

『……小芹時的聲音好好聽……』加藤的聲音仍然緊緊纏住我,怎麼洗也洗不掉。我湧起一股無處可發的怒氣。

『……可惡!』我用力地捶浴室的瓷磚,捶了一次又一次。手指頭竄過一陣鈍痛。為什麼我沒能抗拒他?如果我拼死抵抗的話,或許可以改變事實,然而為什麼……?

眼角忽然一陣熱,自我厭惡和屈辱化為淚水了出來。我不想哭,可是淚水卻不停地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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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likeulinux

2024-08-18 09:08:16

鬧鐘在遠處響著,頭跟身體都像鉛一樣沉重。我伸手想去按掉鬧鐘,卻到一陣鈍痛。

我不由自主地縮起身體,突然手臂被拉住。

『……吵死人了,讓我睡嘛!』不悅的聲音頓時嚇走了我的睡意,我不懷疑自己的耳朵。『……加藤!』我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就睡了。加藤一絲不掛地睡在我上。

『……起來啦!這是怎麼回事?』我用力地打加藤的臉。

『……幹嘛?』還沒有醒過來的加藤很不高興地吼著。

『你怎麼會在這裡?』『我的房間上了鎖進不去嘛!』『就因為這樣……!』『別吵!別再胡說八道了,讓我睡吧!』加藤一邊叫著一邊抱住毯,縮成一團。

我聽見他又發出平靜的鼾聲。幸福的睡臉看起來確實像個小孩子。可是,一看到他的臉,昨天晚上的記憶就又復甦了。

『小芹時的叫聲好好聽……』加藤的聲音在腦海了迴響,頓時湧起一股強烈的厭惡

我受不了了,好想把一切都毀了。我坐在地上,用力地捂住臉。我甚至想就此死去,就算身體的傷痛消失了,心裡的痛楚也是一輩子都忘不了的。一看到加藤,我一定就會想起當時的屈辱。

一思及此,就覺得無法待在這裡了。辭職吧!辭掉工作離開這裡吧!這樣一來就可以離加藤遠遠的。只要辭掉老師的工作,就不會跟他扯上關係了。這太簡單了,我就不會再煩惱了。此時我心裡只想著要辭職一事。

我站在校長室前面,猶豫著要不要敲門。剛剛意氣用事走到這裡,可現在又不知要如何開口才好。就算我提出辭呈,校長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地說一句『好吧!』就了事的。他一定會問我理由。可是我怎麼能說因為被加藤強暴,所以想辭職?

我沒有理由可說,我寧願死也不想說出來。如果非說不可的話……

正當我猶豫的時候,校長室的門突然開了。出來的是樁本,他看到我出很驚訝的表情,驚慌失措的樣子不像一貫冷靜的樁本該有的態度。

『……對不起。』他用眼神輕輕地跟我打了聲招呼,就心事重重地走了。

『椿本同學,等一下!』校長髮出狼狽的聲音追了出來。看來他們曾經有過烈的辯論。

『事情難處理了。』校長一坐到沙發上就大大地嘆了一口氣,現在好象不是提出辭呈的時候。

『發生什麼事了?』我問道,校長按住太低下頭。

『……他非要加藤離開這裡不可。』只要加藤離開,我就不用辭職,也就不用擔心在這經濟不景氣的時候丟了飯碗。這對我倒是很有利的。

『不能把他退學嗎?』『嗯,這其中有很複雜的因素在……』校長只是嘆氣。

為什麼不能強迫加藤退學?其實加藤原先就不應該轉學到名校天王寺來的。

『加藤為什麼會轉學到這裡來?』『那也涉及很多原因……總之,我不能把他退學。』校長差岔開我的問題,繼續說道:『樁本同學雖然很優秀,但有時候太神經質。我知道他對加藤很不,可是站在校方的立場。他們都是不可缺少的學生。你能不能以導師的身份去勸一下加藤,他好象粘老師的。這一席話讓我的血只往腦門衝。粘我?別開玩笑了!我怎麼能負起看管加藤的責任?

『我無能為力!』『想想辦法。』校長的表情好認真,我知道他真的傷筋。

可是,唯有這個加藤得另當別論。他可不是會聽人家勸的人。不管你說什麼,他總是丟給你一句『少囉嗦!再婆婆媽媽小心我強暴你!』『……我做不到。』我把臉一轉,校長卻用強硬的語氣說道:『芹澤老師,身為天王寺的老師怎麼可以說做不到呢?』話中之意好象是說如果做不來就請你走路。雖然嘴巴上是請我幫忙,事實上跟本不理會我個人的想法。他企圖用校長的地位來迫我這個新任教師。好卑鄙!加藤用七八糟的理由侵犯了我。他們的做法雖然不同,但意思卻是一樣的……

我湧起一股猛烈的怒意。我怎麼可以再受擺佈?我咬咬牙,聽到自己身體裡某絃斷裂的聲音。

『我做不到,請讓我辭職。』我斷然說道,校長的表情浮上困惑的彩。

『辭職……這樣叫我怎麼辦?』我不理會校長,轉身離開了校長室。我不再相信任何人了,心裡有一股燃燒的怒火。我才不管你以後怎麼辦,我現在就要去收拾行李了。

回到宿舍,加藤仍然在我上睡覺。

『……咦?小芹?』加藤睜開眼睛,發出愕然的聲音。我不理他,開始打包行李。

『你幹什麼?』『我要辭職。』加藤一聽,驚得跳起來。

『怎麼這麼突然?發生什麼事了?』他的天真模樣叫我發火。

『……還不是因為你!』加疼出狐疑的表情。我真的是氣壞了,一切都是你的錯。一想到這裡,心中就更恨了。

『幹嘛?氣成那樣?』『如果你沒來,我就可以安安穩穩地在這裡當老師。』『話不要說一半,你把話說清楚嘛!』『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加藤下了,一把抓住我的手。用銳利的視線看著我。

『就是因為不懂才要問你!』加藤強悍的聲音在房裡迴響。

『不懂就不懂,總之我要離開這裡了。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我把臉一撇,他卻一把抓住我的下巴。

『這種道理說得通嗎?』『放開我!與你無關!』加藤倏地把我推到牆邊。

『……我不放手!』他的聲音讓我害怕,突然他堵住我的嘴巴,好情的吻。

我沒辦法呼,只想逃開,臉卻被住。加藤的手抓住我的領帶。

『……你……!』加藤不理會我的抵抗,強行將我的腳掰開。昨晚的巨痛倏的一下復甦了。不要!我絕對不要!

『我再問一次……告訴我!』加藤三兩下就鬆開我的帶,抓出我的要害。

『我想聽小芹時的叫聲。』加藤的聲音幾近暴。

『放開我……!』我死命地抵抗,我寧死也不要再受那種待遇。我一抵抗,他便抬起我的腳,迫使我躺到上。

『不要像個處女一樣哇哇叫!』他很快用領帶綁住我的兩隻手腕,再將皮帶穿過去,綁在上。

『你幹什麼?』加藤很快樂似地在我耳邊低語。

『……我想做嘛!』加藤敞開我的襯衫,開始吻我的脖子。就像對女人一樣,一邊吻著我的身體一邊往下滑。

『別……別來!住手!』我不但雙手被綁,上半身也被住,本動彈不得。

『別吵!乖乖聽話。』加藤焦躁地吻住我的嘴,慎重地不像昨天那個侵犯我的人。嘴的觸變成濡覺,隨即也似的用力著,讓我不知如何是好。昨天晚上那種覺隱隱約約又湧上來了。這是前所未有的覺。與其這樣,我我寧願全力抗拒,在被侵犯的時候痛苦尖叫。

『……不要!求求你……不要!』加藤不理會我的哀求。他的手指和舌頭靈活地動著,彷彿瞭解我所有的一切。我也被他挑起了

『……啊……啊……!』我連續地發出聲音,加藤一邊用手指頭髮動攻擊,一邊到我口上來。

『……真好,再叫啊!』他在我耳邊發出炙熱的低語,住我的耳廓,然後是臉頰和脖子。每當加藤用力一捋,我就越發到炙熱難耐。

『——不要!』被挑起的高昂快過理的屈辱,我幾乎要發狂了。

『……還沒有。』加藤抬起我的下巴親吻。

『……求求你。』我著氣,加藤顫抖著說:『……不要發出叫的聲音。』我企圖縮起膝蓋,卻被一個堅硬的觸推開了,昨晚的痛苦又在腦海裡復甦。

——好可怕。

被侵犯總比被嘴好,可是我又出於本能地害怕加藤的巨大。

『住手!你這個變態!』『被變態強暴而的是誰啊?』加藤的聲音在我心裡回,被小七歲的學生玩的事實加深了我的屈辱

不要,我不要被玩,也不要被強暴。而我卻無能抗拒加藤的行為。每當他的手指一動,我就全身發熱。

『小芹……讓我做嘛!我想做嘛!』『……你想害死我嗎?』『我受不了你的聲音……』他一把抓住我的腳踝,在手腳受縛的情況下,我無能抗拒。加藤焦躁地著我的要害,用力一,我覺得集中到那個地方的熱彷彿要溶化了一般。

『——啊……啊……唔……』越想抑住快越是叫出聲音,越想抵抗,就越想得到快

『怎麼會發出這種聲音呢?』加藤不耐地說道,開始鬆開我的手。我以為被釋放了,不鬆了一口氣,沒想到一個令人驚訝的觸抵上我的大腿內側。

『……讓我做吧!』加藤用很認真的聲音說道,我不由得往後一退,加藤卻抱著我的腳,整個人上來。

『……不要!』我不要再受那種待遇了。

『什麼不要?別鬧了。』『不……』加藤堵住我的嘴,舌頭侵了進來,我想咬他,下體被他一捋卻又無法使力了。

『我不會疼你的。』加藤說著起了身,從打包到一半的行李中拿出來。

『不要用力,否則會受傷哦。』他一邊撫摸著,一邊靠著的潤滑,將手指頭緩緩滑進來。一股異物讓我起了皮疙瘩。

暴地吻我,不讓我抵抗。在他的嘴和手指的侵犯下,我並沒有痛,只是被一種不舒服的異物所支配。

『……啊……啊……』當他鬆開嘴時,我發出了甜美的息聲。

『小芹,別發出那種聲音,我受不了。』加藤撫摸著我的臉頰和下巴,一邊住我的鎖骨。隨著血的集中,我的意識漸漸模糊了。當腦袋變成一片空白時,加藤強了進來。

『……啊……』覺到他那濡的前端滑了進來。這時覺還沒有那麼難過,可是超乎想象的痛苦卻讓我叫了出來,覺好象比昨天更緊。

『……喂,我進不去,不要出力嘛!』加藤的聲音冷靜的出奇,用力地打著我的腿。他將我的身體得快曲成兩半,我完全動彈不得了。加藤不理會我的抵抗,開始緩緩地擺動部。

『不要……好痛……!』他部後,很足地著氣。

『唔……啊……好覺……受不了。』加藤微微地顫動著身體,然後開始發動更猛烈的攻勢。

『……嗯……啊……唔!』加藤一動,我就發出痛苦的聲音。

『很緊嗎,小芹?』加藤在我的膝蓋上親吻著。

『不緊……不緊才怪!』好硬的異物。一想到都是加藤的望造成這種痛苦我就受不了了。

『只要一次在裡面就會輕鬆多了……忍耐一下吧!』一次?這麼說還有後續囉?

『你……把我當成什麼?女人的代用品?』『別吵!彆強詞奪理。』加藤說著更用力地著。銳利的痛我讓不由得叫了出來。

『……好藤……不要!』『……叫出來……我喜聽小芹叫的聲音。』加藤只想到自己,完全不顧慮我的情和痛苦。難道只要他舒服就好嗎?

『別……別鬧了!』我企圖推開住我脖子的加藤,手腳卻被他抓住。他用銳利的眼光定定地看著我,著氣說道:『……我可不是鬧著玩的。』然後他的眼神變得蒙。瞬間,我看傻了。被這個應該恨之入骨的男人,端整容貌上罩上的影給引住了。

『……小芹。』加藤開始忍受不了似地暴地前後擺動,貪婪地抱住我。

『——啊……!』我發出痛苦的聲音,加藤的觸讓我熱得受不了。加藤幾乎在同時達到高。他在釋放出望後仍然不起身,還是緊緊地抱住我。他一邊著氣一邊喃喃地說道:『對不起……我了。』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率直。加藤有點難為情似地低垂著眼睛。

我以為終於獲得解了,正想一口氣,加藤卻說道:『接著就可以第二次了……你等我一下。』『……走開!』加藤著我的,仍然動也不動。

『小芹還沒有啊。我要讓你也出來。』『走開啦!』我抓住他的肩膀,企圖推開他,加藤卻笑著說:『這麼瘦的手臂想跟我拼?』我被他那不比純金的勞力士遜的強壯手臂給制住。

因為身體被彎成兩半,我幾乎發不出聲音來。加藤低下頭,將我的腿抱了起來。他那剛的地方好軟,開始擺動了。這樣下去可能會松出來。我想移開自己的部,卻被他制住。『……你等一下啦,會掉出來耶!』『你總該意了吧?』『我沒聽到你時的叫聲啊!』加藤說著,把手伸到我的要害。

又來了。好不容易才平息下來的情又漸漸甦醒了。我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加藤一邊撫摸著我的腳一邊很意地笑著。

『……小芹的度果然很好。』我知道加藤又開始硬起來了。明明才剛剛的,果然是年輕人。加藤看著我一臉疑惑,很快樂似地緩緩擺動起來。

『……唔……啊……!』雖然痛苦卻沒有緊縮,和第一次比起來輕鬆了許多,可是,我還是不習慣。

『哪,吧!』加藤在我身上說道。我對自己的無力抗拒到十分憾恨。

加藤唯有恣意擺我才會意。可是我不要再任憑他擺佈了,我死也不要。心裡明明這麼想著,卻無能抑自己受到物理的刺之後產生的情

『嗯……啊……!』每當他一動,痛苦和快就在我體內錯高漲。從身體內部湧起的情侵犯著我的理。身體沒來由地熱起來。

『好痛!別抓我!』加藤又困擾又高興地著氣。原本想推開他的手不知不覺當中竟然緊了他。

『比剛剛……舒服多了吧?已經不緊了吧?』不緊了。我覺力量從下半身緩緩失。覺好薄弱,而炙熱的情卻不斷蔓延開來。突然,加藤進到最裡面。

『啊……』我不由得叫了一聲。加藤的身體也隨之顫動。我知道他強忍著不出來。加藤突然出了。瞬間,又趁著空檔了進來。我的下半身使不上力來,時機太絕妙了。一點都不痛,只有身體被進去似的異樣抗拒。漸漸地侵到內部的覺讓我寒直豎。

『……嗯……啊……啊!』極力抑的叫聲還是出來了。這時,咚的聲音響起。

『——芹澤老師……!』樁本的聲音突然響起,我大吃一驚,抬頭一看,樁本和川原站在門口,一臉僵硬。頓時我血氣盡失,原本火熱的身體完全凍住了,連腦袋都整個冷了。可是加藤卻動也不動。

『囉嗦!快結束了,到一邊等著!』加藤不為所動,大聲叱喝著樁本,然後抱起我的腿,開始擺動他的。他的硬和熱氣使我即將冷卻的血開始逆

『——啊……!』的瞬間,我忘了一切,緊緊住加藤。

完事後,加藤恨恨地罵道:『……真是的,樁本小子,竟然壞了我的好事。』加藤緩緩地移開了他的身體,用手摸著氣的我的頭髮,貪婪地親吻著我,然後在我身邊低語。

『好……好好聽的聲音。』我不別開臉閉上眼睛。被侵犯的屈辱和強烈的厭惡襲上心頭。

『……別鬧了!』我想都不想直接揮向他的手馬上被抓住。看著仍然一臉嘻皮笑臉的加藤,我產生了一股恨意,我一定要殺了他。加藤很快樂似地說我,卻很快就下了。

『……對了。』他撿起散落一地的衣服。

『抱歉,你自己處理一下。』他暴地把面紙盒丟給我,我企圖支起身體,膝該卻直打顫,下半身完全無力。我趴著想用手把自己橕起來,這時一股銳利的痛苦就竄了上來。

『你去哪裡?』『我怕他們囉嗦,先去講一下。』『講一下?』『跟你沒關係。』加藤的語氣出人意料之外的嚴峻。我不縮起身子。

『……怕什麼?』他的話讓我大吃一驚。直覺好銳的男人。

加藤離開了房間,我卻在上動彈不得。我的思緒回不來。身體被不知是誰的給濡了,我卻連處理善後的力氣都沒有。雖然被強暴卻仍然達到高的事實撕扯著我的理

可是,當樁本鐵青的臉浮上腦海時,我不嚇得縮起身體。樁本一定從校長那裡聽說了我言詞鋒利地想他辭職一事。

『加藤同學好象很粘你?』不管粘不粘,這種事要是被知道了的話,校長一定會昏倒。有誰會相信我是被強暴的?

我發現事到如今自己還企圖找藉口。反正都要辭職了,乾脆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

突然有人敲門。加藤回來了嗎?我大吃一驚,將單蓋住身體,一個有所顧慮的聲音響起。

『……芹澤老師?』是川原。鬆了一口氣之後才想起,加藤不是那種會敲門的人。

『芹澤老師,您在嗎?』我沒有回答,門便輕輕地打開了。他是算準了我們完事的時間才來的嗎?

『加藤呢……?』川原狐疑地環視房間內,和川原對望之際,被侵犯時的熱意又在體內復甦,讓我連通紅。就算是被強暴,一想到被別人撞見『現場』,還是叫人羞愧得無地自容。

『對不起,能不能請您立刻到教堂來?宿舍長在等您……』川原客客氣氣地說完就走了。門砰的一聲關了起來。我奮力起了身,覺得身體好沉重。衝過澡之後仍然沒有什麼神。我撿起散落一地的衣服穿了起來。

我太沒用了,一陣憾恨讓我眼角發熱。這種事竟一次又一次地發生,最後還被樁本他們撞了正著。現在再說什麼都沒有人會相信了吧?連我自己都不相信了。

整裝完畢後,我懷著『反正都要辭職了』的心態走向教室抬頭看看時鐘,過七點半了。早上的禮早就結束了。我緩緩地推開大門走進去。

『……加藤怎麼了?』清洌的聲音在天花板上回響。我看到樁本那彷彿貴族般的端整容姿。川原像隨從一般跟在一旁,全身籠罩在晨光中的樁本充了威嚴。

『——不知道。』我老實回答。

『芹澤老師怎麼可能不知道?』原以為目擊了現場多少會造成他心理上衝擊,沒想到樁本卻冷靜得可怕。

『就算是舍監,宿舍裡發生的醜事還是得由宿舍委員會來處理。查遍了過去七十年的記錄,也沒有舍監跟學生做這種事情的先例。』這麼說來,學生和學生之間有做過這種事的囉?

『在神聖的職業場所學生做出這種事不覺得羞嗎?』他擺明了認定我是處於本身的意志跟加藤發生關係的。

『……不是我!』我生氣地大叫,樁本卻嚴厲地說道:『請你寫辭呈。』他的語氣就像法官下判決一樣。就算在怎麼尊重學生的自主,這個小鬼有權利要我這個老師辭職嗎?

『不用你說我也要辭職。』樁本一聽,那漂亮的眉往上揚了揚,眼睛瞪著我:『……看你好象一點反省的樣子都沒有。』他大步走向我。

『不但把加藤從處分室帶走,還在舍監房裡做出之事,你沒有一點罪惡嗎?』『我把他帶離處分室是覺得你們做得太過分了,不過……』被侵犯不是我自願的,我卻了。我在被侵犯、受屈辱當中達到了高。要不是我親身經歷這種事,我一輩子也不會相信,雖然不喜,我卻被加藤強暴而了。

『同戀是環境扭曲所引起的一種「代償行為」。在這種環境下,神上的同戀還是可以接受的。可是,同之間發生體關係,很明顯是違反自然生理的一種異常行為,或許也可以說是一種神疾病。』樁本輕蔑地說。看到他那雕刻般的臉孔,我心底不湧起一股怒意。

『我要強暴那傢伙!』當時挖我為什麼要阻止加藤?樁本一定還是童貞,加上又有潔癖,自尊心強,如果被加藤侵犯的話,他會怎麼樣?會生氣?還是自殺?

總之不會沒事的。想到這裡,我猛然一驚。

——我成了樁本的替代品!

一股怒意急速地湧上來。誰要默默地辭職?只因為他們不成的言行舉止,就把我的人生搞得七八糟。我怎麼能再沉默?

『幾個人聯合起來用鞭子欺凌沒有抵抗力的人,才是神經有問題!』樁本的表情倏的一變,可他也不是好惹的。

『……你有什麼意見?』他用平靜的語氣質問我。發現形勢對自己不利卻還能毫不畏懼地反抗,真是好膽量,完全不像十七、八歲的孩子。

『宿舍委員會的自主統制是天王寺引以為傲的傳統。如果跟近來官僚式的一面倒的教育體系混為一談就太不公平了。如果你不能接受天王寺的做法,我想你還是辭職的好。』他用優雅但斷然的語氣說道。乍見之下似銅牆鐵壁,但論調卻是錯的。然而我卻不知道如何反駁他。

『你明白了嗎?』樁本叮嚀似地說完,出了笑容。

『上課時間就快到了。』正當川原想幫樁本開門時,門就砰的一聲被打開了。

『……喂!』加藤敞贅縉服,大刺刺地走進來。樁本的表情倏的一小僵硬了。

『搞什麼?我一直在找你耶!』加藤生氣地拉住我的手。

『去吃飯!我肚子好餓,!總要先吃飯再上課吧?』『——加藤!』這麼一吼,加藤才注意到樁本。

『……樁本!』他大聲地吼著,瞪著湷本。

『剛剛壞了我的好事,我殺了你!』很明顯的,他對自己的『好事』受到擾一事,比被鞭子打還在意。

『你……你用這種語氣跟誰說話?』樁本完全被加藤的氣勢住了。

『少囉嗦!再婆婆媽媽,小心我強暴你!』加騰暴地抓住樁本的口。

『請不要動!』樁本鐵青著臉。要說力氣,他是絕對比不過加藤的。

『別說的這麼無情嘛!昨天晚上你不是對我特別恩寵嗎?我得好好謝你哪!

你這個不靠團體力量就什麼都做不來的萎童貞!想不想試試?我可以現在就讓你個夠!『加藤終於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了,朝著樁本又吼又叫。

『喂,加藤。』我趕緊抓住加藤的手。

『小芹住嘴!』我一聽,嚇得縮起身體。加藤一把推倒不斷掙扎的樁本,快速地解開他的上衣。川原跳上來抓住加藤的手臂。

『請你住手!這種做法太卑鄙了!』加藤對川原嗤之以鼻。

『……你喜樁本對不對?』川原倏地臉大變,直往後退。加藤一臉得意地說道:『你就是沒有勇氣說出來對吧?乾脆一邊看我上他,一邊自行解決吧?』這句話對川原無異是致命的一擊。我終於明白了,有些話對某些人的衝擊遠勝於暴力。

樁本顯然驚慌失措。對他來說,踢、打或侵犯都只是不同的方法罷了。加藤和樁本之間的差異就如同貓和小鳥一樣。樁本再怎麼抵抗,對加藤而言都只是遊戲的延長而已。

被加藤侵犯的覺又鮮活的復甦了。我是代替樁本被強暴的,看到樁本傲慢的態度時,我確實希望他被加藤強暴。可是,看別人遭遇到跟我一樣的事情並不能治癒我的傷口。

『閃開……別鬧了!』樁本的聲音在顫抖,聽起來快哭了。

『喂,加藤,你節制一點!』我住加藤的手臂。

『完事之後我們就去吃飯,你等一下!』加藤淡淡地說道。聲音冷靜得不像是一個將要強暴人的男人做說的話。

『問題不在這裡!』我抱住加藤的背,他出困惑的表情。

『小芹真囉嗦!』他暴地一把將我拉過去,在我耳邊低語。

『你嫉妒嗎?』別開玩笑了!為什麼我……!加藤的話讓我臉上一陣紅。

我不由得瞪著他,兩人視線對撞。那對彷彿捕獲獵物的野獸般的強而有力的目光定定地看著我,鎖住了我的視線。當氣氛微微的瀰漫著險惡的氣息時………

『……咯……哈哈哈……!』加藤突然大笑了起來。他好象覺得很好笑似的一邊笑著一邊站起來拉住我的手。

『我們去吃飯吧!』加藤看也不看愕然的樁本和一臉鐵青的川原,帶著我離開了教堂。

餐廳裡沒有人,加藤強要正在善後的歐巴桑幫我們準備了兩人份的早點。一坐到窗邊的位子,他就一副沒吃完飯就什麼都不用說的樣子猛扒飯起來了。

『……真是的,別再發呆了,快吃!』加藤拿起醬油,往我的鮭魚上澆。

『喂,哪有人鮭魚加醬油的!』我趕忙一把推開。加藤不悅地說:『我們家是這樣吃的呀!』他的表情像耍賴的小孩子。這讓我確定了他的個頭雖然高,但畢竟還是十五歲的小孩子的事實。

『——待會做什麼?』我一邊攪著剩下一半的味增湯一邊問他。加藤頃刻之間已經吃了三碗飯了。

『什麼都不做。』他淡淡地說道,我不生氣了。

『這樣會被退學的。……不好吧?』加藤只是笑著。

『不用擔心。』『……是嗎?』我把筷子放下,站了起來。

『幹嘛?不吃了?』加藤的聲音追了上來。

『吃不吃無所謂。我要離開這裡。』話還沒說完,手就被抓個正著。

『我不讓你辭職。』他出無畏的笑容。我一把甩開他的手。

『自己都快被退學了,竟然還敢講這種大話!』可是加藤仍然不動聲

『我去講了一下。』我想起加藤離開房間時講的話。

『我怕他們囉嗦,先去講一下。』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條件是必須在這唸到畢業。我威脅他們說,如果他們讓小芹辭職,我也會跟著離開,所以在我畢業之前是不會讓你辭職的。』『你說什麼?』我不解地反問道,加藤抱住我,在我耳邊低聲說道:『只要……學校讓我畢業,我老爹就捐給學校一棟校舍。』校舍?只為了讓他順利畢業,就甘願花上數幾億元?有這種傻瓜嗎?

『你……你別開玩笑了!』『我什麼時候開過玩笑?反正那些錢原本就是要被課稅的。』這怎麼能相信?誰也不會相信這種一點真實都沒有的謊話!

『騙人……』我不相信,加藤接著說道:『小芹,你聽過加藤恭司這個人嗎?』這個名字似曾相識,好象還上過頭條……

『他是我老爹。』十年前左右,在一個政界褻職事件中因證據不足而沒被起訴的男人的臉孔,和加藤那悍的臉孔重疊在一起。當時媒體相指責,所以我還有印象。那個被趁為經濟界幕後黑手的男人,竟然有一股紳士氣質,著實讓我大驚訝。他有一對代表堅強意志的眼睛,錯不了,他們是一對父子。

在發現加藤所言不假的瞬間,我的臉大變:沒想到他竟是大氓的兒子……!

『小芹就乖乖做你的老師吧!』加藤抬起我的下巴笑著。我覺得自己好象被愚了,整個臉頰熱了起來,不管他的父親是誰,加藤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小孩子。

不!我不要!我怎麼能跟這種人在一起!

『別開玩笑了!我要辭職!』『辭職以後怎麼辦?有地方工作嗎?嗯?』加藤一語命中我的要害,我無話可說。如果辭職的話,明天開始就要傷腦筋了。我已經二十二歲了,怎麼還有臉回去求父母收留?

『你只能當老師了,死心吧!』加藤玩著我的領帶,很快樂似地說。我抬起頭來,看到他無畏的笑容。我瞪他,他卻捏捏我的臉頰,一邊笑一邊環住我的肩膀。

68500288

2024-08-18 09:08:16

那個加藤不可能這樣就被馴服了。

這是可以確信的事。從他一入學就一直被他搞得暈頭轉向的我再清楚不過了,如果他找到其它喜的人就好了,以後就沒我的事了。可是,他雖然那麼顯眼,到目前為止卻還未聽到什麼傳聞。他的望是那麼的強烈,這樣的加藤怎麼可能乖乖地過三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上完課,我走向職員辦公室,途中不由得嘆了口氣。

『——喂!』彎過走廊,加藤的聲音突然從中庭傳來。我吃了一驚,停下了腳步。

天王寺的校舍是圍贅縲庭蓋起來的。從開放的走廊往中庭一看,可以看到紅的薔薇拱門和水池。我看到坐在水池上,修長的雙腿自然地疊著的加藤。

他的T恤下襬了出來,穿著黑皮靴的腳在半空中晃著而面對著加藤,背對著我站著的是副宿舍長川原。一陣輕微的衝擊竄過我的身體。

——加藤和川原為什麼……?

川原是一個過著生活的人,一副有樁本才有他的態勢。他為什麼跟學院中的最大問題兒童在一起呢?

川原正在對加藤說著話,但聲音很低,聽不見他在說什麼。加藤一邊聽川原將話,一邊將長長的瀏海攏起來。不耐煩的眼睛得細細的,這也是他常有的動作。

『……我知道啦,少囉嗦!』加藤用親密的讓人驚訝的聲音笑著說。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加藤用這麼天真表情跟人說話。

我看見了川原的側臉。他一直躲在樁本冷酷的美貌後面,不怎麼顯眼。但是他有直的鼻樑和凜然的面孔。

加藤無畏的笑臉和川原一絲不苟的側臉在我腦海裡重疊在一起。

我在也待不下去,趕快轉身走人。我的心臟跳得好象快要爆炸了。

這不是不可能的。加藤是那種只要喜就不忌男女的野獸。

『——芹澤老師!你反了!』學生嚴厲的聲音讓我清醒過來。

『……啊……啊,對不起!』我想起現在正在做化學實驗,不心頭一驚。

嘴巴說著將A倒進B裡,手上卻做出相反的動作。學生們愕然地看著我。教科書上都有實驗手續,本不需要老師的說明。我放下手上的試管,對學生們說:『……請各別分組進行實驗。』我坐到窗邊支著下巴,亮得刺眼的綠遠景竄進我的眼底。

『——芹澤老師,今天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正當我出神地看著遠處的景時,一個慍怒的聲音響起。

『——啊?』我驚愕的抬起頭來,看到剛剛提醒我注意的二年A組班長清村站在我面前。他那直的鼻樑上架著華麗的眼鏡。

『沒有哪裡不舒服……』我苦笑道。腦海裡經常不停地轉,不管做什麼,注意力常常一下子就飛跑了。我摸摸額頭,沒有發燒,倒是覺得比平常冷。

『發生什麼事了嗎?』清村不悅地說。對了,二年A組是川原就讀的班級。

天王寺基本上採取選修制,有些學生雖然同班,也只有早上和放學時才會碰到面。

『……川原是什麼樣的人?』我問道。清村一臉驚愕。

『您說的川原是指副宿舍長川原正行同學嗎?』我不知道川原叫正行,頗意外。

『哦?他叫正行啊?』『老師,這兩者有什麼關係嗎?』清村尖著嗓子說道。

我猛然一驚。

『啊,沒什麼……』我急急地掩蓋自己的驚慌,清村出苦笑,一臉菜鳥老師沒用的表情。不過他很快將嘴角一繃,用公式化的口吻說道:『大家都知道川原同學對樁本學長崇拜有加,從入學時就是這樣了。當川原同學當上副宿舍長時,大家都表示贊同,紛紛說「反正他本來就希望能為樁本學長鞠躬盡瘁。」』他的話重重地在我耳邊響起。

『是嗎……?謝謝。』我在向清村道謝後就站起來繼續上課,可是接下來還是頻頻出錯。

下課後,我還是一個人在窗邊發呆。川原是如此地崇拜樁本,然而,他為什麼會跟樁本最討厭的加藤在一起呢?是有什麼問題,還是受不了樁本的頤氣指使而翻臉了?

我煩躁地抓著頭,我在煩什麼?這樣不是很好嗎?加藤不會再來我了,天下太平了。可是,為什麼我的心情會如此不安?我丟下白衣,走出宿舍。待在屋裡會讓我心煩意。無意間,我來到教堂前面。在沒有人的地方,的心情或許會比較平靜一些。

我祈望裡面沒人才,推開教堂的門。然而,卻聽到樁本好辯的聲音傳來。

『——所以說所謂的白痴……』樁本聽到開門聲便回頭看。我看到樁本和牧師相對坐在教堂的椅子上。牧師看到我就說:『啊……芹澤老師,你好。有什麼事?』他的語氣是如此地鄭重。明明是英國人,使用敬語的方式卻比一些差勁的本人還自然。

『對不起,我沒想到這裡有人……打攪了。』我找了個藉口。牧師笑道:『沒這回事。沒想到芹澤老師會來……有什麼事情煩惱嗎?』我大吃一驚,正不知道該不該說,牧師卻帶著溫柔的表情說道:『——關於加藤同學嗎?』被一語道破了心事的我不由得站了起來。

『……不……不是的!為什麼我得為加藤煩惱?』然而牧師卻一臉非常理解的表情說道:『是嗎?或許你目前到猶豫,但你的行動是正確的。人要改變時是一定會到痛苦的。』牧師澄淨的聲音不可思議地竄進我的心頭。我看著牧師的眼睛,那對美麗的,翡翠似的眼睛筆直地看著我。

『如果被短暫的痛苦淹沒,目前的努力都會成為泡影的。我們甚至可以說人生來就是為了惘的。可是,惘和孤獨都可以靠著對神祈禱而獲得救贖。』

牧師沈穩的聲音在教堂裡迴響

『——您要不要受洗?』牧師問我。

『……受洗……?』『籍著向神祈禱來拯救自己。』牧師的黑法衣和白皙美貌。以及他身後閃耀著光芒的彩繪玻璃,形成了一幅美得可怕的景象。我覺得惘的心好象豁然開朗了。

『——受洗吧!』牧師又用強而有力的聲音說道。如果受洗的話,我一定就不會為這種事而心煩意了吧?我產生一種被牧師的綠眼珠進去的錯覺,用力地點點頭。

牧師帶著清冽地笑容握著我的手。

『你終於明白了。』就在這個時候,教堂入口處的門被暴地打開了。

『——喂!』那個聲音讓我驚像整顆心都被揪起來一樣,我回頭一看。

『不要在這邊推銷東西!』是加藤。他大步走過來,突然一把抓住我的下巴。

『——讓我做吧!』『你……!』他和川原講話時的天真笑容又在我腦海裡復甦。

——本不是一定非要我不可的!

然而,我的話卻梗在喉嚨裡出不來。

『最近都沒有做了,積了不少。』加藤用手指撫摸著我的臉頰。

『加藤同學!』牧師尖銳的聲音讓我情形了過來。

『幹嘛?』加藤低聲吼道。

『芹澤老師已經決定受洗歸回正道了,請你不要怎麼魯。』加藤一聽咯咯地笑了。

『正道?……別笑死人了。』『沉溺於是錯誤的。』加藤對牧師的正經八百嗤之以鼻,緊緊地抱住我。

『要我現在在這裡做給你看嗎?小芹叫的聲音很好聽哦!』『不……不要這樣!』牧師臉大變,一把抓住加藤的手。兩人對望的瞬間,我覺得好象擦出了火花一樣。

『要讓這種人更生是不可能的,因為他死後會受到神的審判下地獄去的。』原本一直默默待在一旁的樁本對牧師說道。

『拯救天王寺的學生是上天賦予我的使命,神絕對不會創造沒有用的人。』『不!加藤是特例!』樁本大叫。加藤不悅地說道:『你這個萎的傢伙竟敢口出狂言!』他放開我,一把抓住加藤的口。

『不要動!』樁本氣勢洶洶地說。

『少囉嗦!小心我強暴你!』只要一有人不合他的意,加藤就會揚言『強暴!』同時立刻付諸行動。我也是在這種情況下被他侵犯,一直到現在。

『用蠻力迫使別人屈服,你不覺得很卑鄙嗎?』要是在以前,聽到『強暴』兩個字,樁本可能就會啞口無言。不過大概是習慣了吧?現在已經會頂回去了。

『打架還分卑不卑鄙的嗎?只要贏就好了!』這實在是很加藤式的道理。只要贏就好了,我覺得好象隱約可以知道加藤以前是怎麼跟人打架的。我跌坐在地上,無可奈何地看三人扭做一團。

『加藤同學,人要能溝通,有話好說……』牧師趕快上前幫被制住的樁本。

『少囉嗦!小心我同時強暴你們兩個!』加藤佔盡了優勢。他用本身的優勢扭轉了二對一的不利形勢。

『沒有是無意義的,更何況是兩個男人之間的行為……』樁本對加藤說。

『那麼是為了什麼?你說啊!』加藤難得率直地問道。

『是為了繁衍後代。』然而加藤一聽到樁本的話就笑了起來。

『唔……啊哈哈哈!別傻了!什麼繁衍後代!如果你的女人因為你的這些夢話而變成街頭鶯,你也不在乎嗎?』加藤看著樁本的臉無畏地笑著,我懷疑自己的耳朵。

——樁本的女人?

『提起S學院的畑山香織,她可是有「F罩杯的香織」之稱,S學院最好男的人喲!』加藤的話讓樁本臉大變。

『你怎麼會認識香織……』加藤故意出很得意的表情說道:『我在六本木的時候,她主動找我搭訕的。真是一個無趣的女人。她跟我抱怨,說有一個父母擅自做主定了婚的男友在山上的男校唸書,卻是一個童貞的笨蛋,都不願意跟她上。她不就是你的女人嗎?』這是我想起上次在樁本的房間裡看到的女孩子的照片。心中猛然一驚:對哦,那是橫濱S女學院的制服!我念高中時曾有朋友跟S女的女孩子往,所以我還記得。

『別胡說!香織不是那種女孩!』樁本大叫。這時門傳來一個尖銳的聲音:『——樁本學長,你有未婚是真的嗎?』回頭一看,川原一臉悲壯地站在門口。

『女人太低俗了……你嘴巴上不是常這樣說嗎?我一直相信你的話。可是你……我的夢想幻滅了!』川原大叫,眼裡浮著淚光跑出了教堂。

『等一下!你誤會了!你聽我說!』樁本臉大變,追川原而去。他已經沒有一絲宿舍長的威信了。留下來的是牧師、加藤和跌坐在地上的我。

『到底……』牧師茫然地看著跑出去的兩人。

『我不知道那個萎的傢伙有什麼好的,不過川原就是著樁本。』加藤吃吃地笑著,同時攏著頭髮。

『怎麼會……』牧師臉鐵青。知道跟自己志向相同的樁本竟然跟僕人川原(儘管是川原單戀)有可疑關係,難怪他會如此驚訝。

『哪,麻煩已經解決了……』加藤笑著對我說。我愕然地抬起頭看他,他已經抱住我了。

『我積了……好多好多。』『笨……笨蛋加藤!別講話!』加藤不理會我的抗拒,上我的脖子。

『有什麼關係?讓我做嘛!』說著把我推到地上,行事方法跟以前完全一樣。

『加藤同學,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這個聲音驚醒了我,我出於反地推開加藤的手。

『不要在外人面前抱我!看清楚地點嘛!』加藤嘲諷地揚起一邊眉

『——哼!是嗎?』加藤笑著放開了我。我鬆了一口氣,心想加藤再怎麼離譜也不可能當著牧師的面做。這時加藤走近了牧師,突然抓住了他的雙手。

『……你幹什麼?』牧師驚愕地看著加藤。

『你就乖乖地等我們辦完事。』加藤抓住臉愕然地牧師的手,強行把他拉到後面的懺悔室去,可他又發現懺悔室的門沒有鎖,便咋了咋舌對我吼道:『小芹,去找一狀的東西給我!』我趕忙環顧四周,從牧師的房間找到一把掃地用的掃把給他,加藤把掃把擱到兩扇門式的門把上,代替門鎖。

牧師在裡面猛敲門。

『……這樣就可以了吧?』加藤回到我面前,帶著天真的表情笑著說。

『你在想什麼……!』他真是個無可救藥的人。靠著自己的力量派除眼前的障礙,這正是加藤的作風。

加藤將我一把推倒。和拉扯體格跟他差不多的牧師相較之下,身高比他矮了十三公分,體重輕了十五公斤(或許差得更多)的我,對他來說簡直如探囊取物一般。可是,不管體格差多少,我可是男人!

『……不……不要!』他可不是那種你說不要就會住手的人。他鬆開我的帶,把手伸了進來。我用力推他的肩膀,可他連動也沒動一下。

『別吵!』加藤靈巧的手指撫摸著我的大腿,直往下鑽。我的背部起了一陣哆嗦,他太清楚我的弱點了,故意挑得我心浮氣燥。

『你不是說我不想就不要嗎?放開……!』我好不容易擠出這句話。嘴在我口上游移的加藤在我耳邊快樂地說道:『你抵抗我就強暴你!』『笨蛋!我不抵抗還不是一樣!』我反地回答。

『你很清楚嘛!

簡直是屈辱,我的力量敵不過加藤。明明不想再遭受這種待遇的,結果還是一樣。不,狀況反而更加離譜!

加藤不斷地親吻我的身體。以往總是恣意暴,這一次卻溫柔的嚇人。不久加藤親到了我的要害,他用舌尖輕輕地含起,輕輕地著,像天鵝絨般的舌頭緩緩地爬行,時而焦躁似地著我的前端。

『——啊……不要!加藤……!』我知道自己全身的血都集中到那個地方了。我企圖闔起膝蓋,他卻抓住我的右腳踝。

『……喂!乖乖聽話!』加藤一邊活動手指,一邊巧妙地卷著舌頭。忽強,忽若,挑動著我的快

『——唔……嗯!』我著氣,拼命抗拒那湧上來的快

『……真是頑固啊!』加藤憤怒地說道。我用力咬住嘴,不讓自己叫出聲音來。

過了一會,加藤鬆開了我最沒法掩飾反應的部分。

無處可發的『熱氣』彷彿被風吹拂的火焰般猛烈地晃動著,本應該到屈辱的,我的身體卻索需著快,發出熱氣。破滅的情掠過腦海一角。

——我不管了!

然而,那只是瞬間的事,恢復的理又苛責著我。我在幹什麼?我不能讓加藤為所為。

『……叫出來!』加藤焦躁地說。他一把抓住我的腳踝,敞開我的腿,住我的大腿內側。加藤嘴的熱氣和我被汗水濡的肌膚的熱氣重疊在一起,覺像被火燒一般。

『啊——!』我不由得縮起身體,腿反而張開了。

『——加藤……不要……!』加藤知道間接攻擊部位的四周比直接撫更有覺。他從大腿內側往裡膝蓋前進,在回到大腿部。他不碰我的地方,只是用炙熱的舌頭和嘴撫其四周。

『……不要……加藤……!……啊……啊……!』我忍不住叫了起來。加藤到我身上來,一邊撫摸我的頭髮,一邊定定地看著我。

『……讓我做吧!』他的聲音讓我脊背打顫,我發現自己動彈不得了。

『我想做嘛!』加藤說道。一邊拉開自己的拉鍊,一邊把手扶上我的膝蓋,然後了上來,用力抱住我的身體。他從口袋裡拿出東西,塗在手指上。

『好久沒做了,等習慣了再進去。』說著就住我的耳廓,趁我注意力被分散了的時候,濡的手指便侵了進來。

『——啊……!』我忍不住叫了出來,嘴巴卻被他封住了。

著我的舌頭,我的下半身自然就沒了力氣。

『……小芹。』加藤著氣。濡的肌膚在我口的熱氣、絕妙的手指觸

『光聽你的聲音就快讓我了……不要發出那種聲音。』他氣的聲音讓我的理麻痺了。快從身體內部湧上來。我已經忘記自己是男人、是老師,也忘了牧師被關在懺悔室裡,任加藤為所為。

『——啊……!』手指慢慢出的覺讓我全身竄起皮疙瘩。我不由得抱起加藤,他很高興似地笑了。

『真的好喜你哦……小芹。』一句話就讓我全身好象要溶化了一樣。

被加藤一碰,就覺得體內灼也似地燃燒著。他將我的右腳放在他的肩上,企圖侵進來。

『——不要……!』我基於本能地把縮起來。加藤便用力地抵進我的身體。

『不要說什麼要不要的,故意挑逗我啊?』加藤出言威脅我,然後把手伸向我的要害,握住最炙熱的地方。著我的手指滑溜溜的。

『哪裡不要?明明情面都已經了。』他用跟剛在完全不同的溫柔的聲音吃吃地笑著。

我有一種想哭的覺。忽而被拉上,忽而被拉下,一次又一次。加藤藉著這種方法麻痺我的理。他就這樣自在地控、玩我的快

『啊……!』加藤滑了進來,我發出痛苦的聲音。加藤只將前端侵進來就停止了動作。平常就算我哭著叫不要,他也會勉強做的。

『……痛嗎?』剛剛才吼著『讓我做嘛』,現在竟然會為我擔心。

『那……那還用說嗎?』我忍著痛苦說。

『所以說嘛,每天做比積好幾天要輕鬆得多吧?』我憾恨得快出眼淚了。

從這點來說我無力反駁。

『我說小芹,就算沒有積很多,我也會讓你好好出來的,別擔心。』加藤說著開始緩緩地擺動他的部。加藤侵進來的覺與其說是疼,不如說是熱。這種熱將取代一切覺的快發了出來。

『——啊……不要……!』我不由得著氣,每次氣,就被他抱得好緊。

好緊!不是被侵犯的痛苦,而是身體被扭曲的不適。我移開一條被抱起的腿,住加藤的。於是加藤以驚人的速度侵了進來。

『啊……』我叫了起來,於是加藤便一邊撫摸著我在他上的腿一邊喜孜孜地說道:『終於……進去了。還不要哦!』這句話又讓我產生了一種被他強暴的屈辱,我死命地想推開加藤的身體。

『——加藤……閃開……!』『真囉嗦!』加藤將我手拉去環住他的背,開始緩緩地動作。

『都是因為小芹不讓做才積了這麼多。』加藤的話在我腦海裡復甦,緊貼在我被汗水濡的肌膚上。我一直以為加藤不可能四天不做,一定跟別人上了。

可是,從他急躁和情的擁抱中,我很清楚,加藤的話是真的。

『好……好好聽的聲音!』加藤發出壞的聲音。我體內的情也被挑了起來。不管我怎麼抗拒,就是敵不過快

『——啊……!』他吻住我往後仰的脖子,然後說道:『……好喜你哦!

『加藤用清晰的聲音大叫。霎時我覺得有一股電竄過我的身體,然後彷彿要溶化、走的炙熱快從身體內部、從頭部、從指尖湧上來。

這是加藤第一次在辦事的時說這種話。不,他從來就不曾說過。我一直以為,對加藤而言,我只不過是個玩具……我應該不是他戀的對象,就算我們發生過關係,他也知識因為瘋狂的情侵犯我。我一直是這麼認為的,然而他怎麼可能突然就『喜』我呢?

『沒有行為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樁本這樣說。可是,這種溶化般的快又是什麼呢?

『我好喜你哦……』加藤囈語似地說。這句話讓我全身受不了地熱。

『——再多叫一些。』他聲音顫抖地說道。彷彿事情不如他所想的那般順利而到焦躁不安。我忍著屈辱,心裡想著:在沒有比這種事更讓我羞的了。然而我的身體卻老是背叛我。加藤一邊憐地撫摸我被汗水濡的身體邊說道:『我好喜小芹的聲音哦!』——聲音……

我用即將溶化的頭腦的角落反縐著加藤的話。

『我好喜小芹時的叫聲……』情倏地消退了——加藤喜的只是我的聲音。

我覺得好象從懸崖上被推落一般。我是這麼的期待,他卻讓我的期望落空。

加藤真正鍾情的並不是身為男人的我。我這樣告訴自己,讓自己鎮定下來。可是,我馬上驚覺到——為什麼我要到失望?

這個人總是強迫我,把我搞得七八糟,讓我恨得咬牙切齒,可是為什麼聽到他說只喜我的聲音,我就如此地失望?頓時我血起盡失。

然而加藤並沒有發現我的心情,仍然不停地攻擊我。一股屈辱地快從身體內部湧上來,沒有甜美,沒有保留的猛烈情湧上來。

『——啊……!啊……』聽到我叫出聲音,加藤更是奮力地我的身體。

『小芹……!』加藤發出快的叫聲。把我抱得更緊,動作烈的讓我擔心自己的頸骨會被他折斷。加藤在我身邊著氣,發出要把所有情出來的叫聲。他的聲音讓我的脊背竄過一陣寒意。當我身體內部覺到他的觸的一剎那一股讓腦海一片空白,超越了喜惡、恐懼和悔恨、羞等複雜情的強烈快湧了上來。

『……啊——!』我忘情地抱住加藤。

『……小芹……』有人拍拍我的臉頰,我醒了過來,發現加藤還在我上方,額頭上滲著汗水。從瀏海底下窺探的澄清眼睛定定地看著我。

『沒事吧?』加藤很擔心似地問道。我腦海裡一片茫然,沒有了思考能力,泛著汗水的身體像鉛一樣沉重。加藤一邊撫摸著我的頭髮,一邊用半找藉口的羞澀語氣說道:『因為好久沒做了,不知不覺就興奮過頭了……』從來沒有想過這個旁若無人的加藤竟然會說出這麼體恤我的話。我雖然到驚訝,卻著氣說不過去出話來。

『好哦……』加藤摸著我的腿嘆著氣說著。然後在我身上,我們濡的身緊緊地重疊在一起,產生一股難以達到言語的情事餘韻。我乏力地發著呆,加藤便親著我。當加藤的舌頭伸進來的時候——『——加藤同學,你要有所節制啊!』牧師尖銳的叫聲隨著猛烈的敲門聲響起,——糟糕!

這時我才想起,這是每天早上做禮拜的神聖教堂,加藤將牧師關進懺悔室後侵犯了我。

『……這個童貞的傢伙真是煩死人了!』加藤暴地大叫,將我緊緊抱住。

我在加藤身下掙扎著。

『放……放開我!加藤!』『幹嘛?別管他就好。不然再讓他聽一次吧?』加藤的手摸上了我的膝蓋。

『——別鬧了!』我大叫,加藤不悅地咋咋舌。

『幹什麼?剛才明明那麼乖的。』這句話讓我的血直往鬧門上衝,可是如果在這時候發怒就中了加藤的計了。我推開加藤的身體,好不容易爬了起來。加藤叼起從襯衫口袋裡拿出的煙說道:『……真是的,小芹真不懂情趣。』沒想到這個一想要就丟過來一句『讓我做吧!』的加藤會說這種話。

我無言以對,加藤就搔著他雜的頭髮,皺著眉頭點起了煙。每次完事他都一定會煙。

『——加藤同學!開門!』牧師的敲門聲和叫聲再度響起,我嚇了一跳。

『——這個混蛋牧師還真是吵人耶!』加藤叼著煙,敞開襯衫走向懺悔室。

他拿下用來代替鎖的鑰匙,門倏地一開,牧師出來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牧師鐵青著臉抓住加藤。

『啊?』可是加藤卻一副對牧師的反映一無所知的樣子。

『竟然在神聖的教堂裡……』牧師的視線轉向我。我驚覺到自己只穿著一件襯衫,趕忙拉過衣服遮掩。我沒有藉口,一股強烈的自我厭惡襲了上來。

『搞什麼?你不是免費聽到小芹的叫聲了嗎?』加藤傲慢地說道,一把甩開牧師的手。

『男人強暴男人是大錯特錯的!』牧師大叫。我在心裡大表贊同,是的,要好好說,要讓加藤明白!

然而捱了一頓罵之後,加藤仍然淡著一張臉,叼著煙。

『沒有行為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牧師說著一把抓住加藤的肩膀。加藤像揮趕煩人的蒼蠅似地佛開牧師的手。

『少囉嗦!我可是很喜小芹的,你有意見嗎?』加藤出人意料之外的告白讓我說不出話來。

冒的

『我可是病人耶!』我一邊甩著鑰匙一邊來到渡廊上。

看到山後的夕,我不由得停下腳步。染成橘的天空變成透明,然後又畫出淡藍到深藍的漸層彩!好令人驚歎的景。這是在都市裡絕對看不到的美景,美得簡直可以用絕景來形容。

來天王寺之後,唯一能緩和我心情的就只有這幅澄澈的美景了。

我仰頭看著天空,突然想起自己的工作。在駐校的職員來輪班之前,我必須巡視校內。

『校內安裝了保全系統,只要確定上鎖就可以了。』。

教務主任笑著把主鑰匙給我。一些沒人願意做的麻煩事好象全都推給了我這個菜鳥老師。

雖然只是確定要上鎖,但是其中包含有校舍和特別教室、體育館等,天王寺實在是太寬了。要巡遍整個校園大概也要花上一個小時的時間。

我的資歷淺,只好打雜,但是老實說,我不喜在晚上巡視校園。

天王寺非常古老,創立幾十年的學校當然不乏『某些傳說』。我不相信幽靈或神明,而且又覺得那種有人蓄意編派出來的怪談簡直無聊。然而,傍晚時分的學校畢竟讓人覺得不舒服。更何況是自己一個人!

——為什麼總是我?

我將門用力一關,校舍卻響起了巨大的迴響,害我嚇了一跳。我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自已真是太沒用了。我捲起袖子看看手錶。六點五分。

我抬頭看著渡廊盡頭的建築物。已經廢棄的武道館好象在四、五年前改造為溫水游泳池了。外觀是古典式的石造建築,然而游泳池卻是採用最新式的太能。

主要是給游泳社的人使用,一般的學生在上課之外的時間不能使用。

我摸上建築物的門,很輕易地就將門打開了。我聽到微微的水聲。

——不會吧?

我的脊背竄過一陣涼意。推開門往裡一瞧,裡面雖然沒有開燈,但是大概是還有人在吧?

『有人……在嗎?』只有我的聲音在暗的水面迴響,沒有人氣。裡面逃生口的綠燈亮著。在夜裡,校舍讓人覺得不舒服,而游泳池更是。我戰戰兢兢地在暗的游泳池畔走著。突然有東西住我的腳。

『哇!』我吃了一驚往前撲倒。仔細一瞧,住我的腳的是衣服。

我生氣地撿起那件衣服。到底是誰把衣服丟的一地都是?如果是游泳社乾的好事,得好好警告他們。我將衣服攤開來看看,是好大的BVD的T恤和制服長……還有好象在哪裡見過的格子圖案四角

——不會吧!心裡產生不祥預的瞬間,一陣猛烈的水聲響起。突然有人抓住我的腳踝。

『啊——!』我不內得尖叫出來。我想逃,卻動不了。正當我陷入狂狀態時,我聽到……

『小芹,原來是你啊?』從水裡冒出來的不是河童也不是幽靈,而是全的加藤。先前住我的腳的就是加藤的衣服。加藤全身赤著,若無其事地面對著我,起濡的頭髮。

『加……加藤,你在這裡幹嘛……?』加藤一邊滴著水一邊再度著頭髮。

『還用問?當然是游泳囉!』原來剛剛聽到的水聲也是來自加藤,我不鬆了一口氣。可是客觀地思考之後,我又到整個人快昏倒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怎麼可以自己……!』加藤笑著抓住我的手。

『有什麼關係呢?』加藤總是這樣。我明明上了鎖,第二天早上卻發現他睡在我旁邊;趁樁本不在的時候去偷紅茶,還若無其事地問我『小芹,要不要喝茶?』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姑且不說非法侵入我的房間(當然,這也是相當嚴重的問題,不過……),偷樁本的紅茶如假包換就是犯罪的行為。

『你是怎麼進來的?』他具有職業水準的開鎖技術嗎?還是偷偷去打了備用鑰匙?

『真囉嗦!小芹要不要游泳?』加藤不理會我的問題,突然拉住我的領帶。

『你幹什麼!別鬧了,六點以後游泳池就止進入的。』我企圖從加藤手中搶回領帶,但是他用一隻手就將我的兩隻手腕制住了。加藤用空著的那隻手鬆開我的襯衫鈕釦。

水管

2024-08-18 09:08:17

『你真是有夠囉嗦的!』他的聲音好快樂,很明顯的,他在享受我的反抗。

加藤就像抓小鳥的貓,享受著玩的樂趣。

『放開我!』我拼命地抵抗。加藤一邊笑著,一邊將我抱過去,扯下我的衣服。我的抵抗本無效,頃刻之間,加藤就將全的我輕輕抱起來。

『——不要這樣!』『小芹,你真吵耶!』加藤很快樂地說道,將拼命抓住他的我丟進游泳池裡。

——可是我不會游泳。

『……真是的,不會游泳就先說一聲嘛!』加藤將我拉起來,很生氣地說道。

『我不是說我不要嗎?』我喝了水,烈地咳著,痛苦得以為自己要死了。

不幸的是,加藤把我扔進去的位署正好是水位最深的地方。

『不過我不是把你救起來了嗎?』加藤用手指頭撫摸我透的頭髮。

『咦?小芹的額頭好可呀!』加藤突如其來的誇獎讓我紅了瞼。

『……少胡說了!』『幹嘛?瞼紅成那個樣子?』加藤抓住我的下巴拉了過去。我瞪著他,原先用奇怪表情看著我的加藤突然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推倒。

『你……你幹什麼?』『有什麼關係?反正都已經了。』加藤笑了。讓我溺水,又在我最虛弱的時候將我推倒,太過分了!在古老學校的游泳池畔?可是,我覺得任何幽靈都沒有突然讓人溺水,最後還要強暴人的加藤來得可怕。

我拼命地抵抗,可是我比誰都清楚,他不會就此罷休的。加藤掰開我的膝蓋,在我耳邊低語:『六點以後不是止進入嗎?不會有人來的。』『——唔……』沒想到被倒扒了一記。平常他本不聽我的話,偏偏腦筋在這方面轉得特別快。

加藤住我的脖子,開始摸索我的要害。

『啊……住手!就……就快吃晚飯了!』這句話太沒骨氣了,可是唯一能對抗加藤的情的只有食。然而,加藤卻無意打退堂鼓。

『放心吧!我會在吃飯時間之前結束的。』我發現自己唯一的抗拒策略成了對加藤首肯的信號,不詛咒自己的愚蠢。

『不……不要……!』我拼命抵抗,可是我們臂力差太多了。我好恨,同樣生為男人,我為什麼必須忍受這種屈辱?

『加藤,不要……』修長的手指頭巧妙地刺的部位。最脆弱的地方遭到攻擊,一股身體幾乎要溶化的錯覺襲上來。

『——啊!』我不由自主地叫了出來,加藤便吃吃地笑著,住我的耳廓。

『放心,不會有人來的,你怎麼叫就怎麼叫吧!』我一聽吃了一驚。灼燒般的羞湧了上來。

我想打人,卻被加藤抓住手腕,動都不能動。我瞪著加藤,他卻俯視著我,微微地笑著。我緊咬住嘴,憾恨得想哭。加藤用一隻手製住我的手腕,用另一隻手撫摸我的臉頰。

『喂,快哭啦?』他的語氣充了揶揄。很想吼他:是誰造成的?可是一開口就又等於中了加藤的詭計。加藤將撫著我臉頰的手摸向下腹部。我的身體不由得顫動起來,加藤便對我說:『反正你總要哭的,就讓我做了再哭吧!』他先摸清我的心情,趁機發動攻勢……他簡直像個惡魔。

早上,從上起來時就覺得頭暈目眩。頭好痛,全身一陣惡寒。我量了量體溫,竟然高達三十八度,我想是冒了。我想起昨天的事。雖然天已過,但是赤的身體當然會冒。

在游泳池畔被強暴讓我很生氣,所以昨天晚上我把加藤趕了出去一個人睡覺,但是一想到是加藤害我冒,心中就恨得牙的。

我想起卻又爬不起來,只好躺在上發呆,這時川原戰戰兢兢地來找我。

發現加藤不在,很明顯地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我發燒了,今天請假。』我說道。川原很乾脆地應了一聲。

『我知道了。』其實與其說乾脆,不如說他是儘可能不想跟我扯上關係。照說他應該問一聲『您沒事吧?』。熱度使我的眼裡罩上一層影。我知道得吃早餐,喝些藥,可是身體卻動不了。

我躲在棉被裡嘆著氣,這時有人開了門。

『幹嘛?還在睡啊?』是加藤的聲音。我趕忙出臉,棉被卻被他一把掀開。

『去吃飯了!』加藤暴地拉住我的手。

『喂,等一下……!』被他拖下的我一陣目眩,癱倒在地上。

『別磨磨蹭蹭的,趕快換衣服!』加藤一邊咋著舌一邊鬆開找的睡衣釦子,突然臉一變。

『咦?你發燒了?』加藤說著攏起我的頭髮,把自己的額頭上來,我不嚇了一跳。

『……真的發燒了耶!』加藤重新扣好我的睡衣,然後讓我躺回上,幫我蓋好了被子。

『睡吧!』他用命令的口吻說道,然後就走了。過了一會兒,加藤帶著在餐廳使用的手推車回來,上面放著飯桶和四人份的菜。由於飯菜的量太多,光用盤子是不夠用的。

『小芹吃稀飯吧?我請歐巴桑特地煮的。』忙碌的早餐時間,歐巴桑是怎麼煮出來的啊?這時加藤把稀飯盛到碗裡給我。

『多吃一點。』加藤謹慎地說道,然後開始大口大口地吃起自己的飯。

我被他旺盛的食驚住,本忘了動筷子。快速地夾起鯖魚的加藤瞪著我。

『不是叫你快吃嗎!』我趕忙動起筷子,心中不為加藤特地幫我送飯來到訝異。原以為如果他知道我發燒,一定會落井下石的……加藤很快地就將四人份的飯菜給吃光了,他發現我幾乎沒吃,不悅地皺起眉頭。

『我特地帶來的,你為什麼不吃?』加藤丟下筷子,走到我邊,突然一把搶過我的湯匙。我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卻見他把湯匙遞到我的鼻前。

『……吃!』我看著加藤,見他狠狠地瞪著我。

『嘴巴張開!』我一聽,反地閉上眼睛,縮起身體。加藤便咋咋舌,抓住我的鼻子。

『你……!』我不能呼,痛苦地大叫,一口稀飯就進我嘴裡。雖然不燙,但是因為仰著頭,所以稀飯就順勢進喉底。我用力咳著,嘴巴卻被加藤捂住。

我不能呼,也吐不出來。這簡直是拷問嘛!我痛苦地出眼淚,覺得好難過。

好不容易下去之後,我著氣瞪著加藤,加藤卻一臉淡然,握住湯匙。

『……張開嘴巴!』這一次他抓住了我的下巴。

『不要……!』加藤不理會我的抵抗,灌了第二口。

『菜呢?』加藤用笨拙的動作握住筷子問我。

『……我不想吃。』我這樣告訴加藤。我不是不接受加藤的好意(如果近似拷問的行為對他來說是一種好意的表現的話),可是因為發燒,我的舌頭很乾澀,喉頭痛得像火燒。肚子雖然空著,卻沒什麼食

『不吃東西怎麼好得了?』加藤說著抓住我的臉頰。

『我不想吃嘛!』我再度說道。

『年紀一大把了,還講這些不懂事的話?真拿你沒辦法。』以為加藤要罵人了,沒想到他卻嘆了一口氣站起來。

『我去拿你想吃的菜來,你想吃什麼?』『……梅乾。』我出於反地說。

吃稀飯就得配梅乾。

加藤瞬間皺起了眉頭,卻只是默默走出去。過了一會兒,抱了一個甕回來。

『哪,吃多少就吃多少吧!』加藤說著把甕放到我面前來,那是一個好大的甕。我愕然地看著加藤,他卻面無表情,叼著煙走進廚房。

怎麼會連甕都抱來了?加藤的親切超乎我能理解的範圍。難道他打算把我拿去做醃梅乾嗎?

可是我又害怕拂逆他的好意,只好夾出兩顆梅乾配稀飯吃。原本就沒什麼食,再加上半冷的稀飯更不怎麼樣。可是一想到不吃又要被強行灌進嘴巴,只好拼命地吃了。

加藤好象在廚房裡做什麼。我吃完稀飯不久,他一隻手上端著茶碗出來了。

『喝下去!』碗裡是像清燉湯一樣的體,還冒著熱氣。

『這是什麼?』我兩手拿著碗問加藤。

「先喝了再說,喝下這個燒就會退了。『加藤很誇張地說道。我才沒那麼傻,在沒搞清楚是什麼東西的情況下就乖乖喝下去。

『我那個屜裡就有退燒藥……』我一說完,加藤便憤怒地罵道。

『又沒下毒!我特地做的,你敢不喝!』『……不……不是這樣的……』我不知如何是好。

『嗯?你說什麼?』加藤低吼著。

『沒……沒什麼。』我不由得縮起脖子,他太可怕了,今天的加藤親切得太可怕了。要是平常,不管我再怎麼不願,他也會強行把我推倒,搶走我的菜和

這麼過分的人怎麼會幫我送飯菜?讓我吃飯?還幫我煮藥?覺還真不太舒服。

親切的加藤……太可怕了。或許是我熱過頭,做了奇怪的夢。

『那就趕快喝下去!』加藤瞪著我看,一副不看我喝下去絕不閃人的態勢。

加藤沒什麼耐,我再磨蹭下去的話只怕會捱揍。我只能二選一——不喝捱揍跟硬著頭皮喝下去。我看到加藤那健壯的手臂。他那雙手臂在轉學到天王寺之前曾打得老師住院休養,昨天還輕輕鬆鬆地抱起我丟到游泳池裡。被他一揍,搞不好會骨折。肚子痛好象比骨折好一點,乾脆喝了吧!

——好難喝!雖然不苦,但是有一股近似鐵鏽的獨特味道。

『……這……這是什麼啊?』我問加藤。

『對冒最有效的香菇原汁,一喝燒就會退了。』加藤回答。

『香菇?』知道不是壁虎或蛇等可怕的東西煮成的,我不鬆了一口氣。想想確實是有種沒有鹽分的清湯的味道。雖然不是喝不下去的東西,但實在不好喝。

『你哪裡學來的……』我狐疑地問道。他這種年紀怎麼可能懂得民間療法呢?

加藤落寞地說道:『……以前第二個媽媽給我喝的。』這是我第一次聽加藤提到他媽媽。加藤當然也有母親,可是,什麼叫第二個?什麼意思?

『——你說第二個……?』我問道,加藤便說:『我媽媽在我七歲的時候就死了。』『啊!』加藤的話讓我倍受衝擊。從沒有聽他提起過媽媽過世的事情。

加藤的父親是加藤恭司,是個經濟大氓。我一直以為氓家的獨子一定會被寵得無法無天,讓他變成一個沒有常識、道德的人。可是,沒想到他母親竟然在他七歲時就死了。第二個媽媽?也就是他父親的續絃老婆囉?

我看著加藤,他雖然叼著煙蹺著腳,看起來似乎很大人樣,事實上他還只是個十五歲的小孩子。我的心口一陣刺痛,或許我對加藤太過嚴苛了。他確實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可是,那或許正是他到寂寞的證明。

『冷掉就沒效了,趕快喝完吧!』加藤抬起下巴催促我。我沒有拒絕的理由,一口氣喝光了。雖然難喝,還不至於喝不下去。我把碗還給他,蓋上棉被。加藤幫我拉好棉被。

『睡吧!』加藤的聲音溫熱了我的身體。太奇怪了,真是太奇怪了。發燒的人是不是他啊?你為什麼不像平常一樣大吼『少囉嗦』『笨蛋』?這麼親切的加藤實在叫人覺得不舒服。

我渴得醒了過來。房裡好安靜。全身冒著汗,頭痛已經好多了,熱度可能也跟著退了。會是睡前喝的那碗香菇汁奏效了嗎?我想喝水,便起了身,這時加藤的聲音響起。

『……你醒啦?』加藤坐在我的椅子上,我大吃一驚看看時鐘。應該是第二堂課結束的時間了。

『喂,怎麼沒去上課?!』『無所謂……要喝水嗎?!』加藤幫我去廚房拿了水來。我茫然地想著:他怎麼知道我要喝水?水冰冰冷冷的,好好喝,覺得乾渴的身體全都得到滋潤了。

『喂,你怎麼會冒?』加藤突然問我。

昨天的事情在我腦海裡復甦。是他把不會游泳的我丟進游泳池裡,最後還強暴了我。

『還不是因為你!』我把臉一轉,加藤便不悅地說:『為什麼是我?』加藤比一般人健康得太多了,他哪裡會曉得?竟然只有我得了冒!氣死人了!

『因為一個人睡受涼了嗎?你一定像個小孩子一樣出肚臍睡覺,對不對?』加藤揶揄地說道。我忙不迭大叫。

『少胡說!』如果像加藤那樣著的話,或許真的會冒。可是,我的自尊不允許被十五歲的加藤當成小孩子看待。雖然我比他矮,力氣比他小,可是我可是比他大上七歲的不折不扣的老師哦!

『……真是的,真是拿你沒辦法。』加藤聳聳肩,不停地笑著,我很生氣地叫出來。

『還說!我是在游泳池那邊冒的!』原本笑著的加藤一聽,笑容頓時僵住了。

『游泳池……』他定定地看著我,想起昨天的始末,突然覺得很不好意思,整個臉紅了起來。

『都是因為你在游泳池……做那種事……』『又發燒啦?』加藤看著我的臉,我到害羞,趕緊低下頭去。加藤一邊著我的頭髮,一邊把額頭貼上來。我覺得原本已經降下來的熱度一下子又上升了。加藤撫摸著我的臉頰,在我耳邊輕聲說道:『對不起。』我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加藤不可能說這種話的。我想是發燒引起的幻聽吧?只要望一來,他可以面不改地強暴我。現在我竟然有這種幻聽,難不成我生下了無可救藥的病了?

我半信半疑地看著加藤。我看到一張端整的男人臉孔筆直地看著我,好清冽的美麗容貌。

『別那樣看我。』加藤難為情似地笑了,出稚氣的表情。他怎麼會有這麼天真的表情呢?明明是個任又自私,史上最惡劣的人啊!竟然出這種好得令人害怕的表情?

『——小芹。』原先看著我的加藤突然將我整個抱住,倒在上。不消幾秒鐘,他掀起我的棉被,整個人鑽了進來。當他到我上面來時,我終於知道他想做什麼了。

『你……你幹什麼!』我在他底下掙扎著。

『誰叫你一臉的樣子,害我又硬起來了。』他憾恨地說道,我一聽大吃一驚。喂!我什麼時候一臉了?

『別胡說八道!我可是病人耶!』因為發燒的關係,身體癱軟無力。我拼命想抗拒,卻連推都推不動他。

『我想做嘛!』加藤連我衣服都嫌麻煩似地暴地扯開我睡衣的鈕釦。侵犯一個發燒的病人實在太卑鄙了。昨天差一點讓我溺死還侵犯我,真是太過分了。

因為他的親切而一時大意的我真是有夠笨的。他可是任妄為的加藤!只要他想做,他就絕對會得逞!

『……不要!』加藤抱住我的肩,巧妙地去我的上衣,單觸到我脊背。

加藤一把將我剝光,就掉自己的T恤。直接上來的加藤把我得骨頭軋軋響,脊背頓時竄起一股甜美的覺。

加藤吻著輕微著氣的我的脖子,嘴覺好熱。

『不要……!』加藤用手撫摸著我的側腹。指尖像火一般熱,熱氣傳到我的下腹部,他開始摸索我的要害。手指頭一上來,我的背部就竄過一股顫動,身體內部整個熱起來。

『好……都熱起來了。』加藤一邊挑逗我,一邊在我耳邊低語,顯得好足。

『不要……!』我企圖抓住加藤的手,卻使不上力。

『都到這種地步了還說不要,真是煩死人了。』加藤用力地持著我,用空出來的另一隻手抓住我的下巴,暴地吻著我。他用舌尖撬開我的嘴,探索著我的舌頭。被他用力一,我幾乎不能呼了。我企圖把臉別開,卻被他用手製住。

『喂……裡面更熱了吧?』加藤在親吻的空檔說道。

『……裡面?』我不懂他的意思,加藤很煩躁似地掰開我的膝蓋。

『……真是的,何必明知故問!』加藤堅硬的東西抵到我的下腹部,好熱!

『……讓我做嘛!』加藤顫抖著說。他的東西漲得比平時更大,一想到那麼巨大的東西進來時的痛就讓我不寒而慄。

『……不要!』我一把推開加藤我脖子的臉。加藤咋咋舌,把嘴巴靠到我耳邊。

『我會塗些東西讓你不那麼痛。』加藤似乎察覺我的心思,從上爬起來,拿下放在架子上的。有時候我會在洗完澡之後拿來擦手肘或膝蓋,平常幾乎沒在用。他用一隻手鬆開蓋子,白體攤開在加藤的手心上。黏在修長手指頭上的白體在在刺著人的官能。濡的手指頭開始要往我體內摸索。

『……不……不要!』我想闔起膝蓋,卻使不上力來。加藤在入口處塗了大量的之後,緩緩地把手指頭進來。

『——啊-.』那種覺讓我起了皮疙瘩。濡的手指頭侵犯我,我幾乎沒有任何抗拒

『……好熱哦……』加藤一邊緩緩地動手指頭,一邊在我耳邊低語。我知道加藤的聲音讓我血脈賁張,腦筋因為熱力而麻痺了!我無能抵抗。今天我是瘋了。我無法抗拒加藤的撫,我竟然如此率直地響應。

『……唔……啊……!』加藤的手指頭讓我產生一種麻痺的快。力量從被快入侵的四肢失。

『小芹,再叫大聲一點!』這時我才發現自己在叫。好恨!我簡直是加藤的玩具!

『……不……要!加藤!』我想縮起身體,卻使不出力來。

『如果真的不想要,我可以停下來。』加藤在緩緩動著的手指頭上注進了力道。

『——啊!』一聽到我叫出來,他就拔出手指頭。原本口的嘴往下移去。他將我的兩腿張開,舌頭在我大腿部遊移,然後輕輕地著。

加藤的舌頭撫讓我打了寒顫。我想闔起膝蓋,他卻把我張得更開,用舌頭著、著,彷彿很焦躁一般。

『加藤……啊……啊!不要……,』我的身體內部因為加藤的撫而溶化了,炙熱的快淹沒了我的理。加藤鬆開舌頭,用嘴一次又一次地親吻著,同時開始巧妙地運用他的手指頭。!

『小芹,我快了……』加藤著氣說道,他的聲音也讓我起了很大的反應。

『喂,讓我進去吧!』他用言詞暴地玩我的理

『……不……』我想說不要,加藤卻暴地抬起我的腿,到我身上來。那雙燃燒似的眼睛在瀏海底下望著我。我的身體突然一陣熱,我受到的是從加藤身上散發出來,像火燒般的『熱力』。

『——有什麼關係!』加藤扛起我的腳,微微地扭動著,將炙熱的東西抵了上來。

『——啊……!』被強行掰開的痛讓我發出呻聲,加藤侵進來的覺使我起了皮疙瘩。一股遠超過指頭侵進來時的痛淹沒了我。雖然用了潤滑劑,加藤的巨大卻沒什麼改變。

我用指甲抓著加藤的背,拒絕他的入侵。

『好痛啊!我已經進去了,你再不乖乖聽話,小心我揍你!』痛苦的息聲在我耳際掠過。他沒有動,在我身體內苦悶地顫抖著。好熱!又硬又大的東西侵犯著我的身體和理

『好……好熱啊!』加藤那滲著汗水的肩膀和脖子閃著水光。結實的身體在我上方顫抖著。

『……熱得快溶掉了一樣!』加藤興奮得大叫。他抬起我的,企圖得更深,這麼猛烈的動作著實嚇壞了我。

『……加藤……!啊……』我想叫他住手,嘴卻被他堵住。炙熱的舌頭侵犯著我,舌頭發出濡的聲音。加藤一邊著我的舌頭,一邊緩緩地擺動部。於是炙熱的內部被攪得火熱。加藤總是逗我,讓我到焦躁。可是,今天他卻把我整個人都抱起來,衝撞似地侵犯我。

『……喂,叫出來啊!』加藤生氣地說道。他說他喜我的聲音,他說只有我在做的時候會叫出那種聲音。

『……嗯……唔……!』我咬住嘴,我能做的唯一抵抗就是不出聲。

『我叫你出聲!』加藤一吼,我害怕他會打我,不由得縮起身體。可是仍然不願叫出來。加藤只把我的身體當成他釋放的道具罷了。我被他強暴,受痛苦和屈辱卻無能抗拒。好恨!好難過!我的眼角產生一股熱意,可是要是哭出來就中了加藤的計了。

『——嗯……唔!』我掩住嘴,強行將聲音下去。加藤不咋著舌。

『你到底在不什麼?』我瞪著加藤,眼睛一睜開,淚水就滑落臉頰。

『……真是的,拿你沒辦法。』加藤輕輕嘆了一口氣,用手指頭幫我擦掉淚水。

『我不是叫你忍耐一下嗎?很快就會舒服的……』加藤著我的口,輕輕咬噬。一陣鈍痛在體內竄。

『……啊……啊!』一旦叫出聲音就再也止不住了。痛苦和被待的快在一起,挑動著我的理

『……好,小芹,再來……!』加藤一邊呼喚我的名字一邊吻著我。他一邊輕輕地著我的嘴,一邊住我的舌頭,衝撞的動作也變得優雅溫和。濡的肌緊緊地貼合在一起,緩緩地湧起股快

『……啊……』加藤後退了。我有一種加藤在我體內緩緩溶解的錯覺。

『……啊……加藤!』我把手臂環在加藤的背上。

『喂,小芹,求求你不要夾得那麼緊,我都快溶化了。』加藤用又像喜悅又像憾恨的複雜聲音說道。這時我才發現自已著加藤。夾得緊不是因為加藤變得比平常大,而是我貪婪地需求加藤。我對自己的膚淺到羞,不淚涔涔。

『你夾得那麼緊我會出來的,讓我再多享受一下吧!』加藤一席話讓我血脈賁張,我只好緊咬住嘴。我閉上眼睛企圖忍住快,但是每當加藤一擺動,我住他的的膝蓋就不由自主地加了勁道。

『加……加藤……啊……嗯……不要!』我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只是一個勁兒地叫著。加藤焦躁地大吼。

『你可別自己了!你敢,我就直接再做第二次!』強暴人家,要人家叫出聲音來,卻又不準人家,好個任的男人啊!

『還不能哦……!』一股熱推湧著我。當背部竄過一陣顫動的瞬間,一股快要溶化身體的快讓我達到了高

『啊……啊……!』我抱著加藤,釋放出灼熱的白濁體。頭腦裡面有一種變成空白似的強烈快

我閉著眼睛,住加藤著氣。身體好沉重、好熱。這時我想起加藤還在我身體裡。

『……小芹,你了?』我聽到加藤冰冷的聲音。我睜開眼睛,看到他那是汗水的臉。

『竟然不聽我的話先了,你想怎麼樣?』我不想怎麼樣,只是忍不住先了而已。我無話可說,將視線移開,加藤一把抓住我的鼻子。

『看來你是想直接做第二次囉,嗯?』加藤說著又開始暴地頂著他的東西。

『啊……啊!』身體一冷卻,理就回來了。我想起今天早-的事情。因為加藤的緣故,我發了三十八度的高燒,不得不請假休養。

『我可是病人耶!』我企圖推開加藤的身體,加藤卻動也不動。

『哼!了,還敢講什麼病人?』我一聽-臉頰頓時熱了起來。好過分的人!明明是他害人家冒,又自己跑來照顧人,最後還強暴人家,讓人家

『不過,你的聲音真是好耶……』加藤說著開始撫摸我的身體。他移開身體,把手摸向我的下腹。

『……啊!走開!』加藤的手指頭又滑又

了這麼多啊?』加藤用手指頭撥著我出來的白濁體。

的事實被他這麼一說出來,我無言以對了。加藤的手指頭上我那已經縮小的快源。他一邊緩緩擺動著,一邊活動手指頭。

『啊……不要……!』產生快時被我遺忘的辱和痛苦又復甦了。身體雖然被快所擺佈,但是理卻無法原諒加藤。我是男人,而且是大他七歲的老師,為什麼必須忍受他的玩?加藤總是用蠻力控制一切。

——他只把我當成上的對象。

我恨恨地咬住嘴,這時腦海裡突然掠過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我是怎麼看他的?

他搶走我的菜、佔住我的,最後還被他侵犯,真是一個叫人恨之入骨的人。

還是一個沒有常識和道德的任男人,是最惡劣的人。

然而,他卻像小孩子一般帶著天真的笑容笑著,沒有喜惡地將所有的飯菜都吃光光,博得餐廳歐巴桑們的寵;每當我發出叫聲,他就喜孜孜地叫著。然而一旦不高興了就又立刻然大怒。我從來沒見過喜怒哀樂這麼強烈的人,老是被他的心情和言行舉止牽著鼻子走。而他始終我行我素。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對自己誠實地活著。

——好恨!

燃燒心頭般的憾恨湧了上來,我絕對不能原諒他。他來照顧冒的我純粹是瘋了。我的熱度一下降他就強暴我就是最好的證據。

『小芹,你明明是個男人,卻有這麼好的皮膚。不說晚上,很少有人在白天做的時候看起來也這麼漂亮……』加藤的一字一句溫柔地撫觸著我的身體。來不及多想,他又開始擺動部了。那種覺觸痛我的身體內部。他使勁地擺動著,彷彿要將我的身體掰開一樣。

『——啊……啊……』每當他衝撞,我就叫出聲來。加藤比剛剛更大。我相信他說連續兩次不是開玩笑的。

『……好痛……不要……!』我出於本能地把手扶在加藤的上。加藤緊緊抱住我,帶著依賴的表情看著我。沒想到一向任而傲慢的加藤會用這麼悲哀的表情看人,我突然有一種口被刺痛的覺。

『我想在小芹裡面!』他忍不住似地說道,表情好真摯。彷彿將所有的情都發出來似的。

『我媽媽在我七歲的時候就死了。』當時他那落寞的表情又在我腦海浮現。

我覺得他是一個老實得近乎卑怯的人。憑直覺產生的喜怒哀樂就是他的一切。當他說想要我的時候,對他而言,那就是不能打折扣的唯一鮮明的事實。

『……啊……!』餘熱還在身體裡燃燒。甜美的快湧上來,住了我。

聽到我叫,加藤很足似地說道:『好好聽的聲音……整個人好象都要溶化了。』乾脆就溶得不見人影最好。加藤實在太巨大了,雖然習慣了,雖然改變體位了,但是被侵犯的痛苦卻是一樣的。我確實是有快,但是也有同樣的…

…不,是遠遠超過快的巨大痛苦和屈辱。我不要有這樣的快。然而加藤卻總是在強暴我,強迫我達到高之後這樣說道。

『……真是的,其實小芹也喜這碼子事,對不對?』他一邊撫著我的下腹部一邊喜孜孜地說。

『嘴巴說不要,可每次我這樣做你還不是都了?』明明才,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明明恨得要死,我為什麼又總是響應著加藤的撫呢?

『……怎麼會這麼喜呢?』加藤情的話語飛進我耳裡,深深推進我身體最內側的熱度一口氣釋放出來。我覺到所有的一切都刻劃著貪

lkdx2005

2024-08-18 09:08:17

倏地睜開眼睛,看到加藤健壯的手臂。結實的肌膚觸貼在我的背上,沒有

頭痛,沒有惡寒,只剩下舒服的慵懶覺。全身被一股溫暖的覺包住,覺好

舒服。疲倦沈澱之後,甜美的睡意就襲上來了。

我閉上眼睛,想好好睡一覺,這時加藤翻了個身。一股冷風頓時竄進來。我趕快拉過棉被,惹得加藤低吼了一聲。他從背後緊緊地抱住我,這時我才發現自己也是全,不大吃一驚。一連串的事情在我腦海裡復甦。

一股強烈的自我厭惡襲了上來。竟然在被強暴之後就這樣睡著了。就算髮著燒,這種狀況也未免太過分了。我掙扎著,企圖從加藤的懷裡逃走,可是加藤的手腳卻緊緊地住我的身體,動也不動。我簡直成了他的抱枕,狀況比以往更離譜。

『……喂,加藤!』我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加藤像趕蒼蠅一樣,不耐地低吼著。

『……別吵!』聽得出加藤很不高興。我明知加藤睡覺時千萬不能吵他,可是我總不能老是這樣子吧!

『喂,起來!放開我!加藤!』我用手肘頂向加藤的口,可是他卻抓住我的手腕。

『不是叫你乖乖的嗎……』他從背後貼著我的耳朵輕聲說著,還輕輕吻著我的脖子。他把我的抗拒當成什麼?

『起來!』我忍不住大叫,加藤馬上搶住我的嘴巴。

『……咦?吵死人了,吃飯了嗎?』我說不出話來了。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這傢伙到底在想什麼啊?當我清醒過來時,聽到加藤均勻的鼻息聲。

『喂!起了!別睡了!』也不知道叫了多少次,加藤終於睜開眼睛,狐疑地說道:『……幹嘛!說是病人,神倒好的。』明明睡昏了還抱住我,竟然一臉沒事人的樣子,我被他的遲鈍給氣壞了。我好象又發起燒來了,突然肩膀被抓住了。

『……你……?』加藤乘人之危,我連抵抗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在底下了。

加藤用手指頭撥開我雜的頭髮,窺探著我的臉,我的心為之一跳。那散發出堅

強意志的眼睛和長眉、男子氣概的鼻樑和美好的嘴、臉頰到下巴的絕妙線條、

長長的瀏海掠過鼻頭。好漂亮。他真是個值得戀的男人。明明格這麼惡劣,為什麼會有如此端整得叫人憾恨的美麗容貌呢?加藤不耐地攏著頭髮,同時把自己的額頭抵到我的額頭上來。

『……嗯,退燒了。』這時我才發現自己看加藤看呆了,趕忙把臉別開。

『小芹,幫我把煙拿過來。』加藤對我說道。他的煙和打火機放在桌上,我不理他,他一把抓住我的臉頰。

『別不理我!』『在煙太危險了,不行!』『啐!不要頂著老師的臭瞼訓人!』加藤輕輕咋著舌支起身體,越過我身體伸手抓住煙和打火機。我的頭頂上響起喀的打火機聲,眼前出現白的煙霧。加藤嘆了一口大氣。

『——好舒服……』加藤趴在仰躺著的我的上方說道。這句話讓我湧起強烈的羞。想起自己忘我地達到高的痴態,不臉頰發熱,身體為這無處可的可而瑟縮著。

『……別胡說!小鬼頭什麼煙!』我有點遷怒地大叫,加藤微微地揚起嘴角,然後了一口煙,抬起我的下巴。一堵住我的嘴巴,就將煙吹進我嘴裡。

『——唔!』煙竄進我的喉嚨。加藤斜眼看著不斷咳嗽的我,叼著煙說;

『誰是小鬼頭?』加藤毫不留情地說著,捏住我的臉頰。

『你再嘴胡說八道,小心我一腳踢翻你!』被他這麼一嚇,我就不敢吭聲了。加藤太可怕了,我的力氣絕對比不過他。不但身高比不上他,連身體構造都大不相同。但我真的覺得要維持這樣巨大的身軀相當不容易。加藤到底是怎麼消耗他那三倍於他人的食量所獲得的熱量呢?他既不上課,也不參加社團活動,頂多只是呆在我房裡打電動玩具。體力過剩自是難免,他會跑到游泳池去游泳一定就是這個緣故。

我有腹的憾恨和無助,只好躲在棉被裡,這時著煙的加藤突然說道:『我說小芹,你不餓嗎?』驚愕之餘,我不得不佩服他真是一個忠於本身望的人。足了,接著就是食。真是容易瞭解的人啊!

『……你自己去吃吧!』我鑽進棉被裡。現在沒有心情吃飯,雖然不想睡,但是覺得好疲累。我想一個人好好休息。

『咦?已經十二點了嘛!我去拿飯來,你等我!』加藤不理我,說完下了,連內也沒穿就套上牛仔,然後披著襯衫就急急離開了。

——或許他急著照顧我原本就是為了讓我趕快好起來好讓他侵犯!

想到這裡,我就到無限地悔恨和悲哀。

我的心境就像不顧身體、夜不休地賣身只為了還債的女人一樣。不能跳,也無能贖身,就算生了病也只能強行醫好,然後繼續被迫賣身。如果我是悲哀的風塵女子,那麼加藤一定就是喝人血的鴇母。我思索著自己的不幸,客觀地想著自己的狀況,不猛然一驚。

——我為什麼得受這種待遇?

一來我又沒有欠錢,二來又沒有被加藤抓住弱點。只不過是無力抵抗加藤的望而被強暴而已。欠錢只要還清就可以了,可是我跟加藤之間又沒有什麼借貸,我也沒有被他強暴的必然。我是個正常的男人,而且又是個老師,而加藤好象也不是打骨子裡就是同戀。

——為什麼會這樣?我左思右想就是得不到解答。我只知道加藤的臂力和體力非比尋常,而我無能抵抗,只能接受屈辱。

當我正為問題的嚴重和痛苦的事實苦惱時,門砰的一聲被打開了。抬頭一看,加藤推著和早上一樣的手推車進來。

『起來吧!吃飯了!』加藤倨傲地說,一看到桌上還沒有整理,就大手一揮,將東西都掃到地上去。

『你……你幹什麼!』他真是急、暴得讓人難以署信。我趕忙下了,這才發現自己著身,不臉紅了。我四處尋找被加藤掉的睡衣,結果發現掉在和牆壁之間的細間。看著我慢地穿衣服的加藤吼著說:『趕快穿!飯都冷了!』加藤的中餐通常是一桶飯配上炸豬排和馬鈴薯沙拉、涼拌青菜,再加味噌湯。

『小芹吃的是蛋煮雜菜粥,很燙,小心吃,別燙著了。』加藤在鍋子上放了湯匙。他大概是強行要歐巴桑幫他特別做的吧?

『怎麼?還只吃那麼一點?』吃完飯的加藤說道。當我吃完半鍋雜菜粥的當兒,他已經吃光了三人份的飯菜了。

『我、我可是很認直一地吃囉!』我趕忙把含在嘴裡的粥下去。加藤定定地看著我吃粥的樣子。

『……不夠嗎?』看他這個樣子,我便問道,加藤卻吃吃地笑了。

『不是啦!』加藤難得出這麼沉穩的樣子。他站起來,靠在窗邊。用修長的手指頭把玩著從牛仔的口袋裡拿出來的煙。看他一副心神不定的樣子,好象小孩子一樣可

『喂,吃之後就好好睡一覺。』加藤搭著我的肩,突然摸了摸我的睡衣。

『咦?了好多汗!』我大吃一驚。可能因為發燒的緣故(一半是因為加藤的緣故),今天我也了不少汗。

『換件衣服吧!』加藤說著就動手拉扯我的睡衣。

『不……不用了,我自己來!』我一把拂開加藤的手。我又不是小孩子,幹嘛假手加藤?別開玩笑了。

『別跟我客氣了。』加藤大概覺得我的行為很可笑吧?一股坐到邊,到我身上來。一把抓住我的手,強行鬆開我睡衣的扣子。我知道跟他反抗是沒什麼意義的,只好任他高興,這時加藤卻驚叫起來。

『咦?有吻痕耶!喂,什麼時候印上去的?』加藤用可怕的聲音問道。

『是你自己印上去的啊!』我大叫,加藤這才理解似地點點頭。

『哦,是嗎?是剛剛的啊……』幾個小時前的事情他竟然就忘得一乾二淨了。這傢伙的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

『對哦,我說過要連續做兩次,結果才做了一次。』加藤想起什麼似地說道,不祥的預讓我不由得縮起身體,結果肩膀又被他一推。

『讓我做吧!』加藤唐突地說。他趁我發呆的時候,將我整個人在底下。

『加藤,閃開!』我手腳並用踢打著,這時有人敲了門。定晴一看,樁本就站在門口。川原站在他背後窺探著。

『芹澤老師!』眼看著樁本那端整的臉變得鐵青了。

『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冒了嗎?』先開口的是樁本。

『啊……你誤會了!』我試著要推開加藤,可是加藤連動都不動。

『擔任舍監的芹澤老師每天早上沒有準時去做禮拜已經是大問題了,偏偏又不上班,跟加藤在這裡搞這種事!真是前所未聞的醜事!』樁本一字一句刺痛我的心。

『我被加藤強行……』我簡直是哭無淚了,加藤卻哼笑著。

『什麼話?不是很有快,還了兩次嗎?』好差勁!我羞得臉都紅了。

『不是的!』我雖然拼命反駁,可是以目前的狀態來看,我怎麼說都是白搭。

『夠了!』樁本不願多說了。

『我原本是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可是,我已經無法忍受了,我要去跟校長報告這件事!』一想到還要受到更大的羞辱我就骨悚然。

樁本用嚴厲的語氣說完就離開了。川原趕忙緊跟上去。

『啐!真是的,吵死人了!』不知道是一連串的動打壞了興致,還是本來就只是開玩笑,在樁本他們離開之後,加藤就放開了我。他不悅地著煙,攏著頭髮。

我好不容易起了身,這時才發現手上拿贅緗袋的牧師站在門口。

『芹澤老師……』看來他是跟樁本他們一起來的,但是一直沒嘴,獨自留下來了。

『您真的冒了嗎?』牧師戰戰兢兢地問道。

『是真的!』我的語氣中幾乎帶著哭意,但是加藤卻依然若無其事地著煙。

『今天早上還燒到三十八度……』說完,加藤就將我抱住。

『是真的!好哦,裡面熱得好象要溶化一樣……』我會被加藤這些話給害死。

『你……你不要胡說!』被他這樣一搞,就算我真的發燒了,聽起來也像刻意請假跟加藤做這種事。

『……是嗎?』牧師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語氣中充了絕望。牧師並不相信我,很明顯的,他認為我是一個違逆神明,沉溺於望當中無可救藥的人。看到他那種表情,我再也無話可說了,只覺得心好痛。

『……這是一點意思。』牧師把拿在手上的紙袋放在桌上。

『俗話說一天一顆蘋果可以遠離醫生。如果您再穿那個樣子就真的會冒哦!』牧師將視線從被加藤抱著的我的身上移開,轉身就要走人。

『請等一下!格蘭特牧師!』但是牧師並沒有回頭。門砰的一聲關上了,一道冷風拂過我心頭。

——太過分了,沒有人相信我。

我強忍住發熱的眼角,緊咬住嘴。好悲哀、好寂寞、心好苦啊!!

看樁本那副德行,他一定是直接跑去找校長了。如果我主動辭職的話倒還好……

——不要!我不要這樣!如果因為這樣而被解僱,那將是我一輩子的辱!

『小芹,怎麼了?』加藤托起我的下巴,狐疑地問道。

『你!你這樣做是為了什麼?我會被解僱的!』第一次被加藤強暴時,我確實是想辭職。可是……我在這邊才工作幾個月,一來沒有退休金,二來在這麼不景氣的時候也不好找工作。

我定定地看著自己的手。這雙不能抵抗加藤的手能從事勞力工作嗎?不,只要練練一定可以的。我還年輕,而且還可以到補習班去………我的心頭燃起一股希望之火。

我覺得眼前好象頓時一亮。不管薪水多麼微薄都無所謂,只要能得到晚上可以一個人睡的自由和幸福就可以了!

『喂!你在自言自語什麼?』加藤戳戳我。

『……沒什麼。』『你腦袋瓜被燒壞了嗎?』這個男人簡直嘴胡說八道。

可是,如果可以就這樣辭職,那就等於主動跟加藤說拜拜了,一想到這裡,我也不氣了。不但不氣,還有一種自似的喜悅。

老師缺席,跟男學生在宿舍裡算什麼『前所未聞』?好吧!就給我懲戒革職吧!

『……啐!拿你沒辦法。』加藤輕輕咋著舌,下了,把被子蓋到我的肩上。

『好好睡一覺吧!』加藤說完就離開了。我不知道加藤出去幹什麼,只是懷著幸福鑽進棉被裡。

對別人來說,這或許是微不足道的幸幅,可是我就是覺得好幸福。我的人生被加藤的任搞得絕望透頂,而現在只為了有可能離開天王寺去從事別的工作,就讓我覺得前途一片光明,我覺得自己好單純。儘管如此,就算只有一點點的希望之光也比完全沒有希望的人生要好。

當天晚上,我得以在來到天王寺之後第一次獲得安適的睡眠。加藤當然仍然窩在我旁邊,但是一想到來不多,就不覺得苦了。

『——可別著涼了……』把我擠到牆邊,搶走我棉被的加藤好象說夢話似地抱住我,頓時有一股溫熱將我包住。加藤是那麼地目中無人,然而他的身體卻出奇地溫暖而溫柔。沉沉的睡意舒服地湧上來。

『都是因為一個人睡才會冒的……』加藤的話在我朦矓的腦海中復甦。兩個人一起睡不見得體溫就會加倍,但是卻比獨眠時暖上好幾倍。當天晚上,我似乎做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夢。

***

第二天,鬧鐘還沒響之前我就醒了。看看時鐘,六點半。走廊上傳來開始打掃的學生們的聲音。已經好久沒有這麼早,而且這麼神清氣地醒來了。

我把鬧鐘放回枕頭時,注意到還在睡覺的加藤的背。他仍然睡。凸出的肩膀到際的線條充了男剛味。好漂亮的背,沒有一絲絲疤痕,肌膚光滑又有彈

我輕輕地摸摸他的肩膀,被擠到牆邊的我要在不吵醒他的情況下起身實在太難了。

『……嗯。』加藤輕輕哼了一聲,但是沒有要醒過來的樣子。我戰戰兢兢地站起來,避免搖晃鋪,一腳跨過加藤。

加藤突然翻了個身,結果我剛好就倒在他身上。

『……好痛啊……』原以為加藤會醒來對我咆哮,沒想到他只是低吼了一聲,又鑽回被子裡去。

——真是奇蹟!

我下了,不由得撫鬆了一口氣。這是一個令人難以實信的幸福的開端。

我拉開窗簾,光亮得刺眼。我用力伸伸懶。昨天的慵懶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身體輕鬆得不得了。

太完美了。

我在心中喃喃自語。今天就準時去做禮拜,在校長還沒有傳喚我之前先去找他吧!如果順利的話,或許下星期開始就可以過正常的生活了。

我準時地走進教堂時,所有的學生都出驚訝、畏怯的眼神遠遠地看著我。

這些良家子弟們對加藤有一種異常的恐懼。加藤一走近,人牆就自然會分開。但是當我一個人時,他們仍然一臉『不知道加藤什麼時候會出現』的表情,對我一樣敬而遠之。

不怕加藤的只有不認輸的樁本和耐力極強的牧師,以及餐廳的歐巴桑和住院(當然不是加藤害的)的中年職員而已。我覺得像樁本和牧師一樣對加藤怒吼『你在想什麼!』的人,比那些對加藤敬而遠之或視若無睹的人有人多了。

『我七歲的時候,媽媽就……』加藤的話在我腦海浮起。他因為個太狂放,到處被排斥,最後還被丟到深山裡的學校。每個人都怕他,不加以干涉,所以他從不上課(只上我的課,但是也從頭睡到尾),處於『治外法權』的狀態,在校內無所事事地閒晃。他吃一整桶的飯、佔用我的、一句『小芹,要不要做?』就強暴我,甚至在我房裡打電動玩具。

——仔細想想,他真是一個寂寞的人啊!

想辭職的一瞬間,一股和喜悅同樣份量的孤寂湧了上來。我低著頭,緊咬著牙關。

——加藤不是老是對我做那些過分的事嗎?

我這樣告訴自己。不能同情他,不論他再怎麼值得稱讚,加藤就是加藤。一個會把喂他餌食的人給生活剝的野獸一般的男人。

有人的氣息接近。樁本帶著委員會的成員大剌刺地走過來。

『……早安。』樁本經過信道時,學生們好似輪唱似地紛紛打招呼。好久沒做禮拜了,我不由得看傻了。

看到走近的樁本時,我不瞪大了眼睛。他的眉間沒有了平常戴著的眼鏡,反而貼著一塊紗布。當他走進教堂時,學生們之所以動一定是因為這個原因。

樁本看到我,用銳利的目光瞪著我。他的視線越嚴厲,眉間的紗布就越顯得可笑。容貌端整、品行端正的樁本臉上貼著紗布,真是再適合不過了。

我想起昨天加藤說的話。聽到我可能會被解僱,他不悅地說:『啐!真拿你沒辦法!』說完就離開房間了。後來我就自己在房裡睡覺,所以並不知道加藤跑到哪裡去了,或許是和去找校長談判的樁本起了衝突。

如果加藤為了我對樁本施以暴力的話,那事情就大條了。樁本仗著身為宿舍長特有的權限,可以面不改地鞭打反抗的學生,但是自己一被打,免不了要大聲嚷嚷『我要告你!』。

如果真是這樣,或許我將以證人的身份在審判的過程中說明『前因後果』。

不!只是這樣還好,如果變成我唆使加藤對樁本動的話,那我竟不成了共犯?

別開玩笑了!這麼一來,我的人生可就完了,什麼補習班的老師?想都別想了!

後面的門打開了,牧師走進來。

『全體起立!』樁本一聲令下,五百名學生一起站起來。禮拜開始了。壇上的牧師看到我,很高興似地笑了。仍然一臉清冽、亮眼。

『……早。』牧師沈穩的聲音響遍整個教堂,籠罩在光中的教堂開始瀰漫著莊嚴的氣息。看著彩繪玻璃時,腦海裡浮起到這邊來之後,從不曾想過的父母的臉孔。

父親在市公所服務,每月按時繳在橫濱郊外買的小房子的貸款,過著平淡的生活。而母親則只對撕畫有興趣。如果報上登了他們好不容易供養到大學畢業的老師兒子和學生(男)發生關係,為了封住知情的宿舍長的嘴巴,便唆使發生關係的學生毆打宿舍長……所有的親戚都會對他們敬而遠之,被鄰居所唾棄。這不只是我個人的問題,也會造成擔任公務員的父親和母親,以及還沒出嫁的姊妹的麻煩。一連串的想象在我腦海掠過,讓我頓時血盡失。

——怎麼辦?我該怎麼做?我了心想著這件事,牧師的聲音右耳進左耳出,現在不是做禮拜的時候。我不但心態動搖,背上早就滲出冷汗了。

只不過是樁本臉上的一塊紗布,我卻可以怕成這個樣子。我覺得自己好沒膽量、好沒用。要笑我就儘管笑吧!我只是一個很看重家人和世俗眼光的平凡男子。

我不要金錢,也不要名譽和地位,我要的只是平凡的幸福,即使只有那麼一點點也好。以前我是這樣想的,今後我也想這樣活下去。

然而……啊!然而……到底怎麼回事?我的人生很明顯地開始軌了。自從加藤來了之後,我的人生就一直被推向錯誤的方向。

一做完禮拜,我就跑回房間。加藤仍然裹著棉被睡覺。

『——喂!加藤!』我翻起加藤的棉被,暴地搖著他赤的肩膀。可是加藤仍然抱著枕頭動也不動。真是一個容易睡死的人。

『起來!喂!起啦!』我使盡吃的力氣搖晃著加藤,可是加藤仍然像死了一樣不動。一股不祥的預竄過我脊背。

——難不成死了?

我把耳朵貼在加藤的嘴上,握住他的手腕。我可以清楚地聽到他的鼻息聲,身體也是溫熱的。我確定他還活著,來不及鬆一口氣,加藤卻低吼了一聲。

『唔……』他反手抓住我的手,用力將我一拉。

『……哇!』我大吃一驚,失去平衡,倒在加藤身上。棉被被我翻起來的赤的加藤畏寒似地抱住我。

『……好冷啊!』然後又一把拉過棉被,雙腳緊緊地住我的身體,緊緊地抱住我。

『笨蛋!起了!加藤!』我在棉被中掙扎著。原還在慶幸自己今天早上可以不被加藤住的。怎麼會變成這樣?

『……吵死人了!』加藤口齒不清地說道。既然他醒不過來,也聽不清楚我在說什麼……

『——放手!你這個同戀、變態!』我盡情地罵出平常因為太怕他而不敢罵出口的話。罵完之後,覺得口一陣舒

『空有臂力的野獸!身體壯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是一個只知道吃,什麼都不會的小鬼頭……』一口氣叫完後,我大大地吐了一口氣,這時背後傳來加藤冷冷的聲音。

『……你對誰講這些話?』聽到他的聲音,頓時我全身的血都凍住了。

『……加……加藤……你醒啦?』我戰戰兢兢地問道。

『睡著也聽得到啊!』加藤著我,一把抬起我的下巴。

『那個被同戀的變態強暴,發出叫聲,還連續了兩次的是誰啊?』加藤暴地掰開我的膝蓋,把膝蓋頂住我的要害,一陣鈍痛竄了上來。

『……啊……不要……!』我痛得忍不住叫出來,他又頂了過來。

『你倒說說看哪!』他用充殺氣的銳利眼神瞪著我。

『我叫你說呀!』加藤大叫,好可怕的眼睛,好悽絕的表情。

——我可能會被他給殺了。

我產生一種本能的恐懼。加藤是氓的兒子,而且不是一般的小混混,是主宰整個關東地區的經濟氓的兒子。儘管平常他總是一副吊兒啷噹的樣子,但是血緣騙不了人的。

『……我……』我顫抖著聲音回答,眼角一陣熱。

『嗯?我聽不到!』加藤威嚇地說道。

『——我……是我不對!』我一口氣叫了出來,身體整個縮起來。我想我會被打,可是加藤卻只是說了聲『哼!算你聰明!』就把身體移開了。我腦袋一片空白,愕然地看著加藤。

『……真沒用耶!才喝你一聲,就真的怕成這個樣子?』加藤說著一把抓住還噙著淚水的我的鼻子,出了微笑。知道他在開玩笑之後,一股安心湧了上來。

鬆了一口氣之後,我就對自己老是被加藤玩於股掌之間的沒用產生一股無處可發的怒氣。

『喂!加藤!』我下定決心,強擠出嚴厲的聲音。

『幹嘛?』加藤一臉不屑地看著我。可惡!我好歹也是個男人,怎麼能任一個小鬼頭這樣看輕我!

『昨天你對樁本做了什麼?』我正經八百地問道,加藤卻不當一回事。

『什麼都沒做。』『樁本的眉間貼著紗布!是你乾的好事吧?』我大叫,加藤頓了一下,然後一臉淡然。

『是樁本那傢伙自找的。』『……自找的?』我不懂什麼意思,加藤又說道:『他老是說要告訴校長這個那個的,我嫌他煩,去嚇了嚇他,結果他嚇得想逃,卻一頭撞到門上去了。只懂得唸書就會變成這種笨蛋。』『……真的嗎?』『什麼真的假的?我只是警告他如果去向校長打小報告,我會揍他。』『……是嗎……』我半鬆口氣半失望地垮下了肩,然後想起加藤來到天王寺時的情形。加藤曾對想離開天王寺的我說:『我不會讓你辭職的,我來這裡唸書的條件就是學校讓我畢業,我們就捐一棟校舍。』沒錯,除非加藤的父親破產,否則我是離不開這裡的………

加藤對愕然的我說:『這樣比較好啊,』加藤著身下了,當他想撿起掉在地上的衣服時,一個踉蹌,頭撞到書架。書架一搖,書跟檔案紛紛掉落到地上。

『……好痛啊!』加藤著頭彎了下來。

『喂!你沒事吧?』加藤很少行動這麼不俐落的,連喝醉時他也一樣可以站的穩穩的。

『……頭……好痛……』加藤喃喃說道。

『沒事吧?撞到哪裡了?』我摸摸加藤的額頭,被他的熱度嚇了一跳。我把自己的額頭抵上他的額頭,確實是熱的。

『你發燒了耶!』我把心不願意的加藤推上,讓他含著體溫計。三十七度多一點兒,雖然不是很燙,可是加藤卻渾身無力。他說自己已經有好幾年不曾發過燒了,或許身體不習慣發燒吧?

『怎麼會發燒呢?可惡!』加藤鑽進棉被裡狠狠地罵著。

『……小芹。』加藤無助地呼喚我。

『什麼事?』『我肚子餓了。』看來不管發生什麼事,他的食還是不受影響。我瞄了時鐘一眼。還有三十分鐘才開始課外輔導。有一瞬間我打算丟下他不管,可是又想起昨天的事。加藤沒有上課,一直在旁邊照顧我。雖然有時候反而讓我覺得麻煩,不過我之所以能好得那麼快完全是拜加藤之賜,想到這裡,就覺得不能丟下孱弱的加藤跑去上課。雖然上課可能會遲到一會兒,不過至少照應他吃過飯再說吧?

『好啦!你要吃什麼?稀飯嗎?』『……平常的飯菜就好了。』真的可以嗎?

我半信半疑地到餐廳去找在廚房裡的歐巴桑。

『老師,您冒好了嗎?』『謝謝您,昨天害您忙了一天。』我行禮致謝。

『怎麼只有老師來?雅少爺還沒起啊?』歐巴桑很擔心似地說道。餐廳裡的學生幾乎都走光了,但是廚房的調理臺上還放著加藤專用的飯桶和五人份的菜。

『啊……不是的,他有點冒。』歐巴桑們一聽,頓時起了一陣動。

『啊?雅少爺?』『那孩子沒事吧?不會吧?』『我們沒給他吃會冒的東西吧?』歐巴桑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道。加藤在餐廳裡的人氣頗讓我到驚訝。

把飯菜都吃光竟然可以獲得這麼多好評嗎?這時一個最年長的歐巴桑落寞地說道:『……是老師的冒傳染給他了嗎?』被猜中心事的我不免大吃一驚。年紀大的女人直覺真是銳。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拼命地否認,其實或許是我的緣故。可是,這種事能說嗎?錯的人是強迫我做那種事的加藤,我從頭到尾都是被害人耶!

我差一點口叫出來,後來發現歐巴桑們只是隨口說說,不覺對自己的反應過度到汗顏。

『像雅少爺那樣的孩子是很少見的,是不是?老師?』歐巴桑們彼此點著頭,可是我實在無法苟同。

『……對不起……』我輕聲地問那那些喧鬧的歐巴桑們。

『把飯菜吃光有那麼偉大嗎?只要吃得夠多,哪怕任、自我、非人都…

…『歐巴桑開始反駁我。

『怎麼連老師都這麼說……很少孩子像雅少爺那麼體貼的。』『啊?是嗎?』我驚訝地反問道。『昨天老師冒,說要吃梅乾,他不是忍著最討厭的梅乾,特地幫你送去了嗎?』我不由得驚叫失聲。我想起當加藤問我想吃什麼,我說要梅乾時,他瞬間皺起眉頭的樣子。『哪,吃多少就吃多少吧!』他把整罐梅乾都給我就跑進廚房,就是因為連看到梅乾都討厭的關係。

那麼任而自我的加藤竟然為了我,連一看就討厭的梅乾都……

心頭突然一陣刺痛。我老是著眼於他的可怕,可是,或許加藤遠比我想象中的還體貼許多……

我拿著歐巴桑盡心做好的早餐,回到房裡。加藤好象等得不耐煩似地從上跳起來。

『怎麼這麼慢?想餓死我呀?』他像一頭餓犬一樣狂吠著。

『……對不起。』被他的氣勢一,我只好道歉了事。心想,不管是什麼樣的人(動物也一樣)都無法與飢餓中的加藤抗衡吧?

加藤以不像冒患者該有的食,快速咀嚼著。我專心地看著自己的飯菜,免得被加藤的吃相給嚇到了。我才吃第一碗,加藤卻已經吃完三碗,突然他放下了筷子。

『怎麼了?』我狐疑地問道。

『好象沒什麼食……』加藤嘆著氣說道,出神地望著遠處。

『——啊?』我不懷疑自己的耳朵。加藤的菜還剩下兩人份,飯桶裡也還剩下三碗份的飯。量雖然是我的好幾倍,可是他只吃了平常一半的份量。

『小芹,給我茶。』我還在吃飯,加藤的語氣卻不讓人有反駁的餘地。我害怕被他揍,只好站起來。我一邊泡茶,一邊看著時鐘。距離第二堂課開始只剩十五分鐘。已經沒時間慢慢吃飯了。

『吃過藥就睡一覺,我也該……』我站起身來說道。這時正在喝茶的加藤指著放在架上的紙袋。那是昨天牧師來探病時送的蘋果。

『哪,把蘋果拿給我。』他的樣子就像耍賴要東西的孩子一樣。我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

『……我很忙。』我轉過身開始整理餐具,卻被加藤踢了一腳。一個踉蹌,我的頭撞上了書架,搖搖晃晃之際被加藤拉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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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8 09:08:17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他的力氣大得讓人懷疑是不是真的冒了?

『我有課要上。』我說道,領帶卻被他一扯。

『課和蘋果哪個重要?啊?』這種事還要比較嗎?可是加藤才不這麼認為。

我告訴自己,第二堂課準要遲到了。

『……好厲害。』加藤看著我的手冷哼著。我低著頭咬住嘴。這時削了一半的蘋果皮卻斷了。我學著以前媽媽削水果時的樣子,可是就是做不來。皮太厚,一削就斷。

『年紀一大把了,連蘋果皮都削不好。』加藤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會把我當成一個年長的人嘲諷。

『少囉嗦,那就別吃了!』我恨恨地罵道,加藤卻只是笑著。我忍受著屈辱,繼續削蘋果皮。好不容易才把蘋果放在盤子上遞給加藤。加藤看了看說:『…

…小芹,一定要削成兔子形的蘋果我才吃得下。『什麼?剛剛我聽到』兔子形蘋果『嗎?是我心理作用嗎?

『沒聽到嗎?我說兔子形蘋果。』我以為加藤在開玩笑,抬眼看看他。

『快一點啊!』加藤焦躁地說,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絲羞或難為情的樣子。

『為……為什麼要兔子形蘋果?』我實在沒有辦法把加藤和兔子形蘋果聯想在一起。每天晚上睡,高一八五公分的氓的兒子跟孩子氣的兔子形蘋果……

『哪有為什麼?高橋都是這樣削的啊!』高橋大概就是用奔馳車把加藤送到天王寺來的那個年輕男人。他稱加藤為『少爺』,由此可推斷,他可能是加藤父親的部下……不,他們都是氓,可能是個小嘍囉。

『喂!快一點啦!』加藤不斷地催促我,我只好開始向兔子形蘋果挑戰。

將蘋果切成八片,去掉,再怎麼樣也只是單純的蘋果片而已,要刻出兔子來實在太難了。經過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切壤四片之後,終於切出一個像兔子的形狀。到最後成功率只有八分之三,不過這是第一次嘗試,算不錯了。我把好不容易切出來的兔子放在盤子上,附上牙籤遞給加藤。

『想做就做得到嘛,不是嗎?』加藤很意地說著,用牙籤叉起蘋果,正要送到嘴邊時,蘋果卻掉了下來。

『……啊!』我趕忙用手接住。不知道是不是出於得來不易的心態,我出於反動作地跳向蘋果。回過神時發現加藤抓住我的手腕,就著我的手吃起來了。

『……加藤。』我沒有拒絕的理由,只好由他去了。加藤吃完蘋果後,一口咬上我的手指頭。

『笨蛋!那是我的手指頭啊!』我怕他會連我的手也吃下去,想縮回來,加藤卻抓著我的手腕,不願放手。

『……連手指頭都是甜的。』加藤一邊著我的手指頭,一邊巧妙地動他炙熱的舌頭。看到他撫似的舌頭動,我想起昨天的事。加藤的舌頭和嘴溫柔地又又咬地在我身體各處遊移著……

『別……別這樣!』我受不了,把手一縮,加藤卻用力拉了回去。

『只是你的手指頭,別一臉的。』他在我耳邊低語,害我臉頰都熱了起來。

『——小芹真的喜那碼子事,對不對?!』加藤說著,很高興地笑著著我的頭髮。

『你……!』天啊!我好不容易用慕絲定型的頭髮!我很想一口咬上他,可是話卻便在喉嚨裡出不來。

『拿掉這個跟你不搭調的領帶。』加藤鬆開我的領帶。

『住手!我待會兒要去上課了!』『哼!有什麼關係?逃課吧!』加藤說著抱住了我。

『別開玩笑了,我可是老師耶!』我怎麼能因為這種事而連續缺席兩天?

『我說沒關係嘛!如果校長跟樁本又囉囉嗦嗦的話,我會幫你的。』這時我的腦海裡浮起報紙的大標題『因為同往,學生和老師聯手威脅校長』。

『不要!我還有夢想和未來的希望哪!加藤,放手!』我在加藤懷裡掙扎著。

『你忘了昨天我逃課照顧你?』加藤將我橫抱著吃吃地笑了。

『又不是我求你的!』我大叫出口,隨即一怔。

『……你再說一次!』加藤冷冷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加藤幫我帶來他最討厭的梅乾,為我煮藥,還幫我蓋棉被。我不相信他會這麼親切,只覺得恐怖。

可是,他的親切不過是為了養好我的身體好強暴我,只是『為了自己的目的』的一種手段。

記得有人說過,為別人做事其實最後都是為了自己,而加藤又未免太過直接了吧?!

人的行為不可能完全是沒有心思的,為某個人做某些事,就希望能得到某些面報。就算那些行為是讓自己獲得足。終歸一句話,人都是為足自我而活的。

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沉重地、深刻地受到『沒有比免費更昂貴的東西』這句話的意義。更何況是加藤。現在不是去想這些事情的時候,我徹底地見識到自己的膚淺。

『……你想恩將仇報?我是可以讓你這樣對待的人嗎?!』加藤低聲吼道,頓時脊背竄過一陣涼意,眼角也不知不覺滲出了淚水。我著鼻子,緊咬住牙關。

當天我終於蹺了課,像小廝一樣被使喚著,最後還被加藤當暖爐的替代品抱在懷裡,而我只能暗自咀嚼自己的不幸。

野獸加藤的老弟登場!

『追隨神授人物的少年。』我坐在臺的桌邊,支著下巴望著遠處。好藍的天空、細細長長的白雲、層層疊疊的山巒。這些悉的美景滋潤了我乾涸的心靈。

我閉上眼睛,用力地深呼,新綠的味道便盈整個身體。甜淡淡的初夏空氣將我整個包住。

『真是好天氣啊……』我不自覺地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當我正玩味著和平這個字眼的意義時——『——發什麼呆?』突然有人從背後敲了敲我的頭……

『加……加藤!』我驚訝地回頭,看到加藤桀傲不馴的身影。上身只穿著一件半長袖的T恤,右手上拿著一點燃的煙。

『喂!你覺得可以在校內煙嗎?』我大叫,加藤用沒拿煙的手在我頭上胡著。

『小芹,你的頭好小,裡面裝了東西嗎?』。

他揶揄的語氣讓人生氣。雖然我是菜鳥,可也不允許他這樣詆譭身為老師的我。

『多管閒事,不要煙!把上衣穿好!』我甩開加藤的手,狠狠瞪著他。可是我再怎麼瞪一八五公分的加藤,最後總是換來他的訕笑。

『幹什麼?不要像樁本那傢伙嘮嘮叨叨個沒完沒了。』被他這麼嘲諷,我怒火上升,不由得舉起手來想打他。

『喂!你想幹什麼?』他卻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輕輕地揮開來。

憾悔的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我再怎麼生氣都對他發生不了作用。

『陪陪我!』我還來不及偷偷地拭去淚水,加藤就暴地抓住我的手腕。

『等一下!喂!』我不由得緊緊地抱住椅子,卻被他硬掰開來。

『有什麼關係?反正你閒著。』我正想破口大罵:閒著的是你,想想我的立場!

『——芹澤老師,校長請您去一趟。』委員會的二年級學生速水跑到臺上來叫我。

得救了。在差一點要被綁架的我眼裡看來,速水簡直就像『救命天使』一樣。

『加藤,對不起了。』『……哼,真是煩死人了。』加藤像孩子一樣嘟著嘴,不悅地踢著腳,不過卻很乾脆地放棄了。我被他率直的舉動給驚住了,要是平常,他一定會大罵一聲『囉嗦!』。總而言之,我得趁加藤沒改變心意之前走為上策。

我向速水道了謝之後(已經有多久沒有這麼真心誠意地對別人道謝了……)

趕忙跑向校長室。

◇◇◇

校長室裡有校長、教務主任以及宿舍長樁本。看到我,校長就說道:『芹澤老師,這位是轉學生高橋正直同學,他將會編進你的班級。』這時坐在沙發上的少年站了起來。他有一對凜然的眉和一副雖然瘦小卻不失結實的身體,讓人聯想起少年武士。

『我是高橋正直,請多指教。』少年對我深深地一鞠躬,禮貌周到得像個標準的模範生。

『……我是芹澤。』我被他的多禮嚇了一跳,趕忙也低頭致意,但是心中不為自己的失態到汗顏。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轉學過來呢?這時校長說話了。

『請坐下來。高橋同學原來是念K高的。』『K高!』我嚇了一跳。天王寺學院算是水準相當高的升學學校,但是和在都內爭一、二名的K高相較,確實還差一截。

我偷偷地看著高橋。他的眼底散發出清澈、充才氣的光芒。這麼聰明的學生在天王寺學院也不少,不過,人是不能光看外表的,難道高橋也是因為某些問題而轉學過來的嗎?

『真不簡單。』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好這樣回答,樁本接著說道:『高橋同學在轉學考試時所有的科目都考分。這是本校立校以來的創舉。』高歉緇是羞澀地笑了笑。

『那是運氣好。』據說天王寺的轉學考試比入學考試還難,所以很少有轉學生。要說運氣好,怎麼可能所有的科目都分?他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可是,這麼優秀的轉學生為什麼要編到我的班上……』『……他說無論如何都要到芹澤老師班上。』校長的表情微微沉了下來,低垂著眼睛。我有不祥的預,可是高橋卻好象要抹去我的不安似地笑著伸出右手。

『芹澤老師,請多指教。』他的笑容好天真率直。

『啊……彼此彼此。』我沒有理由拒絕,只好握住他的手。

當我跟高橋還有樁本三個人一起走向宿舍的途中,我突然發現一向都跟樁本一起行動的副宿舍長川原不見了。我問樁本發生了什麼事,樁本說道:『他到M市去了。他寫了外出假條,說晚點名前會趕回來。』住校制的天王寺校內幾乎萬事俱備,但是隻要提出外出假條,星期六可以下山到市區去。天王寺位於偏僻的山上,跟外界是隔離的。除了唸書之外,沒有什麼事情好做,所以升學率才會好。

『嗯,是嗎?』真是稀奇!川原應該是片刻都離不開樁本的啊!

樁本在宿舍裡開始對高橋講解住宿的規則。說明冗長得讓人覺得背誦規則好象是宿舍長的工作一樣。我對無聊的規則到無趣,強忍住呵欠,可是高橋卻一邊點頭一邊認真地聽著。

『……就這些了。違反規定時會受到處罰。一個學期被處罰十次以上時,就要聽憑委員會的處罰,請你注意。』樁本瞄了手錶一眼。

『芹澤老師,請您帶高橋同學四處看看。時間緊迫,我先告辭。』『嗯…

…『樁本沒有讓我有反駁的餘地,轉身走出去了。他還是一樣自我,難道做完自己的事情就什麼都可以不管了嗎?我到生氣,這時高橋說道:』芹澤老師,有勞您了。『看他笑得一瞼燦爛,我沒有理由拒絕,決定帶高橋四處悉宿舍的環境。餐廳、浴室、洗臉室、大廳、熱水室、洗衣室。做完大致的說明之後,我們來到走廊上。

『舍監房在這裡,緊鄰玄關……』就在我指著舍監房做說明時,一個巨大的男人出現在玄關。

『哇!』撞個懷之後,我發現對方穿著一件鬆垮垮的T恤。從T恤底下出的健壯手臂提著一個裝了啤酒的塑料袋。只有那傢伙才敢這麼堂而皇之的把這種東西帶進來。

『……加……!』有一個聲音叫得比我還快。

『加藤少爺!』我驚訝地看著高橋。高橋的眼裡充了喜悅的光輝。

『……這不是老弟嗎?』加藤一臉驚愕地說。我定定地看著他們兩人。違反校規的最佳模板加藤以及品行端正的優等生高橋?實在不敢相信他們是舊識。

『歐巴桑,有多出來的烤豬吧?』吃完三人份的菜之後,加藤又對著廚房大叫。話聲一落,兩人份的菜又被端到櫃檯上來了。

『加藤少爺,我去拿。』高橋俐落地站起來。

『嗯。』加藤理所當然似地開始吃將起來。高橋帶著笑容看著加藤。

『……你……你們是什麼關係?』我問道,高橋便代替正在大口扒飯的加藤回答我。

『我哥哥是加藤少爺的監護人。』『啊……?』我不懂『監護人』是什麼意思,高橋便說明給我聽。

當加藤五歲時,他父親因為沒辦法管教暴的加藤,所以請了一個專門的監護人。據說從學校的接送、課業指導、家庭生活的照應、打架的善後處理等,一切都是高橋的哥哥負責的。在以前說來就是所謂的『老爹』。

『小芹也見過高橋了吧?』正吃著飯的加藤終於開口了。

『咦……?』我捧著快要冷掉的湯碗看著加藤。

『高橋那傢伙,在老爸的慫恿下竟然把我丟到天王寺來。』我終於想起加藤到天王寺來時送他來的那個開車的男人。那是一個行止沉穩的年輕男人。

『下次見到他我要宰了他。』加藤說著叼起了煙。聽說高橋的哥哥在加藤五歲時就負起看護他的責任。竟然照料這個目中無人的人達十年之久………那種辛苦光想象就令人不寒而慄了。

『加藤少爺,我幫你點火。』高橋看到加藤叼起煙,就拿出打火機。加藤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讓他點了火。

『……是高橋派你來的嗎?』加藤一邊吐著煙一邊問高橋。

『不,是我自願的。我花了兩個月的時間才說服哥哥,因此來得晚了。』『……哼!』吊兒唧當地叼著煙的加藤和制服穿得一絲不苟的高橋……難得有對照這麼強的人。我不知如何是好,只是看看加藤又看看高橋,一種難以忍受的不安自中升起。我覺得好象又有麻煩了。

『小芹,煙拿來。』躺在我上看電視的加藤對我說。我正坐在書桌前準備明天的功課。

『小芹,煙!』我不理他,衛生紙盒便面丟過來。

『好痛耶!』『你再不理我,小心我強暴你!』明明有強暴人的體力,卻不願自行走過來拿桌上香菸的加藤讓我恨得牙的,只好無奈地伸手幫他拿煙。

今天早上他應該還沒有這些煙的。

『……喂,你從哪裡來的?』我把煙遞給他,同時問道,加藤只是笑著揚揚一邊的眉頭。

『這是男人之間的約定。』『什麼東西?』『無所謂啦!』我的心頭掠過一抹疑惑。上次看到川原和加藤親密地談話時問他也問不出什麼名堂來。

那一次他強暴我,把事情給帶過了(最差勁了),可是今天可不能讓他再混過去了。

『喂!到底怎麼回事!』難道?他瞞著我跟樁本,偷偷地跟川原………他玩我到這種地步,竟然還對川原出手,絕對不可原諒!

『囉嗦!趕快把功課做完,上睡覺了!』加藤叼著煙仰躺在上。他到底知不知道那是我的啊?

『這不是功課!不要在煙!』我走過去想搶走他的煙,卻被他一把抓住手拉了過去。

『……不要生氣。』他搔似撫摸著我的下巴,害我臉頰一紅。我用力地瞪著他,加藤的表情遂柔和了下來。

『小芹真像個孩子。』加藤抱著我,吃吃地笑著。真是的,為什麼我得被這個男人……!

『誰才是小孩啊?』我想打他,他卻輕而易舉地握住我的手,將我推倒在上。好恨!我總是敵不過加藤的臂力。最差勁了!最惡劣了!今天晚上仍然跟往常一樣。

『接下來是應用問題,會的人請舉手……』先應聲舉起手的人是高橋。他才剛轉進來第一天,卻一點怯意都沒有。

『那麼高橋同學,請你寫在黑板上。』『是!』同學們都帶著奇怪的表情看著快速解著困難應用題的高橋。高橋的解答簡直就像是模範答案。

『……很好,正確答案。』同學們頓時起了一陣動,對高橋投以尊敬的眼光。我凝視著走回座位的高橋。他看似很高興的樣子,但是一點都不驕傲。這傢伙真是個秀才,好象天生就是個聰明人。這麼說來,他以分的成績轉學進來是真的了。

距離下課還有十分鐘左右,門突然打開了。從學生們頓時陷入恐慌的情緒,就知道來者何人。

『……喂,這麼晚才來?』我故意用嚴厲的聲音說他。加藤一向只會來上我的課,就算遲到也一定會在下課之前趕過來。可是,人雖然來了,卻不是來上課的。他總是邊聽我講課邊睡覺,所以我實在搞不懂他來幹什麼。

『繼續講你的。』加藤用狂妄的語氣說完就大步走向信道。在一片寂靜當中,只有高橋站起來對著加藤低下頭。

『加藤少爺,早安!』加藤好象這時才發現高橋的存在。他停下腳回頭看。

『……老弟。』加藤稱高橋兄弟的哥哥為『高橋』,稱弟弟則為『老弟』。

學生們對形象完全相反的兩個人竟然是舊識難掩驚奇之,大家都愕然地看著他們兩人對答。

『芹澤老師,我可以坐到加藤少爺旁邊嗎?』高橋一知道加藤的兩側都是空位,立刻提出這樣的請求。

『……啊……哦……』見我沒有異議,高橋立刻移到加藤旁邊。加藤的旁邊本沒有學生,我沒有理由拒絕…

『那麼,請大家打開七十五頁。』當我正準備繼續上課時,下課鐘響了。學生立刻站起來行禮下課。高橋跟著大家起做,可是加藤卻把腳抬到桌面上,一動也不動。

『……老弟,去幫我買咖啡牛。』加藤抬抬下巴。

『是!』高橋立刻跑出教室。學生見狀莫不驚訝於高橋竟然被加藤差遣跑腿。

高橋自願為旁若無人而任的加藤服務。不管再怎麼優秀,格再怎麼好,高橋都是野獸加藤的老弟。

『唔——怎麼有點困。』加藤抬著腳無聊似地打著呵欠。我趁著加藤還沒有盯上我,趕緊逃出教室。一來到走廊上,我就開始小跑步。

自從加藤來了之後,就沒什麼好事。高橋看似個正經八百的學生,偏偏是加藤的老弟。

討厭!我不想跟這群人牽扯在一起。

我帶著哭無淚的心情,緊緊地握住教科書和粉筆盒。

『芹澤老師。』走到宿舍門口,有人叫我,回頭一看是高橋。

『您瞭解加藤少爺嗎?』高橋突然這樣問我。

『為什麼問我加藤的事!』我出於反地大叫。

『芹澤老師!』高橋看著我出悲傷的表情,頓時讓我覺得自己好孩子氣。

『抱歉,我不瞭解。』我把視線移開。

『是嗎……』高橋落寞似地低下頭。

『加藤有哪裡好?』我問道,高橋便很驕傲地抬起頭來。

『加藤少爺是個很好的人!是世界上最值得尊敬的人!』我被雙拳緊握、語氣堅定的高橋給嚇壞了。那個自我任而且沒有道德常識的野獸加藤是很好的人?

值得尊敬?怎麼看加藤都不是一個好人啊!他不過是一頭靠著蠻力強迫別人屈服的野獸。

『你是說笑的吧?』我有點求救似地問高橋,可是他的表情卻很認真。

『我的夢想就是終生追隨加藤少爺,我認真唸書也是希望將來能對加藤少爺有所幫助。

『我不由得驚叫失聲。終生追隨加藤?為加藤而唸書?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啊!他一定是瘋了!

『芹澤老師真的好幸福哦!能獲得加藤少爺的青睞……』高橋不斷追擊。

『我並沒有受到青睞!』我拼命地否認。我的飯菜和鋪被搶,只要他高興,隨時就把我推倒在上。我被加藤發玩具耍,受到嚴苛的待遇。如果加藤真的喜我,就不會對我做那些事了。

『我好羨慕芹澤老師。』高歉繰得嘆了一口氣。

『不是這樣的!』我再也受不了,趕快逃命。和加藤扯上關係的人都被加藤影響而變得很奇怪。不要!我絕對不要這樣!我不想因為中藤而變成奇怪的人。

我才不要!

一打開舍監房,就聽到電動玩具的巨大聲響。

叼著煙的加藤一手拿著電動玩具看著我。下來散落一地的衣服、空啤酒罐、零食丟得到處都是,煙股從裝得的菸灰缸裡溢出來。成一團,棉被和枕頭掉在地上。一八五公分的加藤盤坐在這狹窄又混的房間裡。真是悽慘得令人生厭。情況跟平常一樣,只是因為我默不作聲,加藤就越發地變本加厲了。

『……喂!加藤!』我把包包放到桌上。

『別吵,現在打得正熱鬧。』加藤玩得渾然忘我,連頭也不回一下。

『這是我的房間!』我從加藤手中搶過控制盤。

『還我!』加藤低聲吼道。我很怕被他揍,但是一怕就輸了。

『不要隨便跑進人家房間打電動玩具!』『只有你的房間有電視,我有什麼辦法?』加藤不悅地嘟著嘴。

『學校本來就止帶電動玩具進學校的。』『不要像個老師一樣頂著一張臭臉囉嗦!』『不是像!我本來就是老師!』『少囉嗦!』加藤欺過來,將控制盤搶了回去。我打心底恨這個總是靠蠻力制別人的加藤。

『我很尊敬加藤少爺。』我想起說這些話的高橋。我再次看著打電動玩具的加藤。

——高橋果真是瘋了!

我洗過澡後開始準備明天的課。加藤吃過晚飯後照樣沉於電動玩具中。聲音好吵,可是一想到與其被他當玩具,還不如忍受電動玩具的聲音比較好一點。

於是我專心地翻閱著筆記。

『……你在幹什麼?』突然聲音響起,我回頭一看,剛洗完澡的加藤著上半身站在我身後。水滴從濡的頭髮和肩膀上滴落。

『不要過來,連我都會你。』由於電動玩具的聲音太大,我甚至沒有發現加藤去洗了澡。

『小芹,那是什麼?』加藤越過我的肩看著我的筆記問題。

『啊……?』我看著筆記,上面寫著三個預定明天上課時要教的化學式。

『是暗號嗎?』真是巨大的打擊,加藤甚至不知道這就是化學式。

加藤是靠著氓父親的勢力走後門進來的,所以跟不上天王寺的課業是理所當然的。升上國中之後變壞的學生不斷增加,也是因為課業跟不上引起的自卑所致,可見人的能力是有差別的。有些事情是趨勢所致,就連加藤應該也不是自甘墮落的吧?想到這裡,突然產生一股憐憫的心情。

『這不是暗號,叫化學式……』我將化學式的基本概念簡單地說明給他聽。

加藤難得地出好奇的樣子聽我解釋。

『……所以,以這條式子來看2H2+O→2H2O。』他好象搞懂了似地點點頭,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懂了。

『那這個時候會變成什麼樣子?』我心存惡意地讓他看看練習題。我相信他是做不來的,結果加藤一把從我手中搶過鉛筆。

『嗯,這個嘛……N2+3H2?如果讓兩邊的原子數相同的話就應該變成2NH3吧?』字雖然醜,可是他三兩下就解出答案。本以為他絕對做不來,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解答出來。

『錯了嗎?』由於衝擊太大,害我腦袋一片空白,加藤戳戳我問道。

『……正、正確。』加藤笑了。

『小芹啊!原來你戴著老師的面具教這麼簡單的東西啊?一加藤說著胡著我的頭。

『太沒禮貌了!』我一把推開加藤。他只是瞎貓碰到死耗子罷了,這一定是巧合。因為他不過是個連化學式都不知道的混混。

『那這個怎麼樣?』我有點自暴自棄地讓加藤看應用問題,相信他一定解不開。

加藤瞪著問題思索著。看他好象很專心的樣子,可是我想他不應該解得開來的。就算他力氣再怎麼大,對我為所為,終究不過是個被淘汰的小鬼。當我正沉醉於第一次的勝利滋味時,原本默不作聲的加藤突然開始寫解答了。當我看到他的答案時,我知道自己的臉頓時變得蒼白。

『……CaCO3+2HCl+CaCl2+H2O+CO3,所以CaCO3應該是100×1。8/22。4=8。0吧?8。0/10。0×100=80,所以答案是80%,對不對?』我的後腦勺好象遭到重擊一樣。加藤的解答完全正確。做練習題時以為他是瞎蒙的,可是他竟然能解開這麼困難的應用題?不敢相信!我只不過教了他一遍基本概念而已啊!

我一直以為加藤是個劣等生,可是,眼前的完美解答證明了他不只是一個空有蠻力的大傻瓜。

『加……加藤。』『啊!』『你……你本……不是個笨蛋嘛!』我大叫,加藤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小芹,你說什麼啊?』我看著加藤他那美麗的食野獸般悍的臉,一點鬱的彩都沒有,散發出澄澈得驚人的氣息。他雖然不是秀才型的人,但是有時候卻會表現出令人悚然一驚的銳度。我一直以為那是一種野獸的本能,可是……加藤絕對不笨,我覺得在讓人氣餒的生活中看到一道微微的光芒。

『只要你認真,一樣做得來的啊?』我一直認為加藤是絕對不可能變回普通的高中生的,但是或許………

『……小芹。』加藤有點難為情地看著我。那種率直的表情就像個十五歲的孩子,我甚至覺得他好可

『哪,加藤,電動玩具雖然好玩,但是念書也不壞。如果我教你的話……』我緊緊地握住加藤的手。如果加藤對唸書產生興趣的話,我就可以不用每天晚上被他折騰了吧?或許就是因為他不懂得其它的樂趣,所以腦子都是『先把小芹推倒』。

我讓他坐在椅子上,攤開教科書。他帶著奇怪的表情聽我說話。正覺得事情有進展時,加藤突然低吼了一聲。

『……我膩了。』他把教科書丟在地上,打了個呵欠。我驚愕地看看時鐘,開始教他念書還不到五分鐘哪!

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啊?

加藤不理我,反而伸著懶

『倒是我說小芹哪……』加藤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我大吃一驚看著加藤,他的表情又恢復以往的樣子了,糟糕!

『……等一下』我來不及抵抗,就直接被他推倒在上。

實在不敢相信認真地解答問題的加藤和將我推倒在上的野獸加藤是同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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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8 09:08:17

人。加藤摸上我的襯衫,不管我怎麼抵抗,他都好象很享受似地笑著。

『求求你,我還要準備明天的上課內容……』我放棄掙扎,悽悽切切地求他。

可是加藤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一把捏住我的臉頰。

『……小芹,你太會撒嬌了。』『不要!別鬧了!放開我!』-我奮力掙扎,然而加藤只是笑贅縉住我的手。

『……不要……!』當加藤的嘴觸到我的口時,一股微微的甜竄過我脊背。

——怎麼會這麼卑鄙!

心裡這樣罵著,但是卻無能反抗,只能隨波逐。我好恨自己的無力,同時詛咒世界的不公。於是,今天晚上又落得一樣的下場了。

◇◇◇

『轉學生高橋真是一個優秀的學生。』我把點名簿遞出去,樁本對我說道。

『……啊?哦。』樁本一向只會話裡帶刺,可是這一次,他的語氣中卻充了讚美之意。

『不但禮貌周到,成績優秀,連判斷力都出類拔萃。就算我們學校也少有這樣的優秀學生。』樁本嘆著氣說道。他是一個有潔癖的完美主義者,自律甚嚴,對他人更嚴,老是聽他在批-別人。而高橋竟然讓這樣的人讚不絕口………高橋畢竟是不同凡響。

『……川原。』樁本叫了一聲,川原就從隔壁的房間跑過來。

『您叫我嗎?』川原深深地行了一個禮。他跟神經質的樁本不同,行止非常沉穩。我不知道在他沉穩的面具底下糾著什麼樣的情,可是追隨這個有潔癖的樁本大概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然而,川原卻為了追隨樁本而擔任副宿舍長,我想他一定是有被狂,否則被樁本使喚、被樁本辱罵,他怎麼可能淡然處之?

『去把高橋叫來。芹澤老師也在,我們要喝茶。』『不了,我……』我不想跟他們喝什麼茶,企圖推拒,卻被樁本瞪了一眼。

『希望芹澤老師也在場,可以嗎?』他簡直不容人辯駁。他用這種態度對身為老師的我讓我生氣,可是我畢竟還是隻菜鳥,對樁本而言,他只要一句話就可以住我了。

『……對不起,宿舍長,你叫我嗎?』高橋禮貌周到地行禮。

『對不起,還特地把你叫來,我有些話想跟你說,請先坐下。』樁本把手肘擱在椅把上,一副狂妄的樣子。川原不用樁本指示,早就泡來了紅茶。

『謝謝,這是我的光榮。』以社辭令做開端的樁本和高歉綆間的對話進行得非常平順。高橋以絕妙的時機和豐富的知識左證,對應樁本的會話。我一直想找機會逃離現場,可是川原卻很認真地聽著樁本的話。是站在副宿舍長的立場?

抑或是對樁本的奉獻表示呢?

總之,他實在是一個值得欽佩的人。

『所以,我國的狀況……』高橋回答樁本銅牆鐵壁般的理想論。

『嗯,是的。不過,我認為在這種情況下可能會產生這樣的問題。』高橋在不觸怒樁本的前提下,很巧妙地表達自己的意兒。

『是嗎?……嗯。』樁本對高橋的意見似乎到很意。樁本一向輕視其它的學生,從不仔細聽別人講話,甚至揚言『沒有一個人可以追隨我的腳步』,他還會跟牧師暢談哲學。對樁本來說,像高橋這樣能夠跟他暢談的學生實在罕見。

樁本確實擁有一般高中生所沒有的豐富知識。可是,由於那近乎異常的自尊和自我中心的個使然,使得他的格變得太過嚴峻,氣量又狹小。而高橋不但有知識,還兼具寬廣的視野和彈

『——是嗎?』對話告一段落後,樁本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拿起杯子喝茶。

高橋則背端坐在樁本對面。

『……我很瞭解你,我就老實地問你吧!你對天王寺學院有什麼看法?』『嗯,我覺得這真的是一所很好的學校。』高橋的答覆似乎很合樁本之意,可是,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樁本皺起了眉頭。

『……我也明白社長為什麼刻意讓加藤少爺轉學到這裡來。』樁本嘆了一口氣,用手起落在額頭上的頭髮。

『像你這樣的學生為什麼對加藤……』高橋即刻回答。

『加藤少爺是個很好的人!我很尊敬他!』樁本大吃一驚,手上的杯子差一點掉在地上。川原看到樁本的紅茶濺出,出於反動作地從懷裡拿出手帕幫樁本擦拭膝蓋。樁本理所當然似地讓川原擦拭,同時用難以置信的表情對高橋說道:『在我看來,加藤只是一個連神明都不願拯救的最低劣的人。』我覺得加藤再怎麼低劣,樁本說他『連神明都不願拯救』就太過分了。

樁本嘆著氣說道:『我從來沒有認識過像你這麼優秀的學生,為什麼偏偏我們的看法不一致呢?』高橋一聽,出很落寞的表情。

『嗯,我也真的覺得很遺憾,像宿舍長這麼聰明、高潔而獨具慧眼的人為什麼就是沒發現加藤少爺的可貴處。』沉重的氣息瀰漫在房裡。樁本以快吃晚飯為由要大家就地解散。高橋一聽,謝了一聲就離開了宿舍長室。

『……川原。』砰!門一關起來,樁本就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這是宿舍長的命令,下一任的副宿舍長非高橋莫屬。』很倨傲地說『這是宿舍長的命令』的樁本,有著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不該有的威嚴。

『在七月的宿舍委員會改選之前,請你說服高橋,讓他洗心革面。』天王寺學院一向採行的學生自主組織『宿舍委員會』,總會在暑假前召開的『前任者指名推薦』會中,決定下一屆的人事。可是,事實上是由宿舍長點名所有的委員,而副宿舍長和委員會只是聽從指示罷了。樁本冷眼看了我一眼。

『……芹澤老師。』突然被他點名,我不嚇了一跳。

『請你想想辦法對付加藤。』『什麼意思?』舍監應該是整個宿舍的最高負責人,但是在天王寺,事實上是由宿舍長樁本統領的委員會掌管一切,所以身為舍監的我只扮演『宿舍管理員』的角

『為了我們學校,請你當加藤的代罪羔羊。』『我拒絕!』要我成為加藤的犧牲品?別開玩笑了!

『我不想再當加藤的玩具了!』我不由得站了起來。樁本支著下巴,傲然地笑著。

『現在已經差不多了。』我氣得說不出話來。這什麼人啊!明明曾經對著被加藤住而沒能趕上做禮拜的我大罵『和加藤沉溺於是錯誤的,請你受洗迴歸正道』的!

『……其實芹澤老師也不像嘴巴上說的那麼討厭加藤,不是嗎?』樁本好象故意要刺氣得渾身發抖的我似地冷冷說道。

『你哪曉得我的痛苦!』我丟下這句話就頭也不回地跑出他的房間。

為什麼我得為了天王寺成為加藤的犧牲品?怎麼說我也是教師!身為學生的樁本有權利說這種話嗎?高橋因為仰慕加藤,甚至不惜轉學過來,不管我想把加藤怎麼樣,他可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我衷心希望樁本的『計畫』失敗。如果高橋加入宿舍委員會,加藤就更會對高橋頤指氣使的。現在已經成一團了,這種事可不是開玩笑的。

『小芹,拿菸灰缸過來!』加藤躺在我著煙說。我坐在書桌前看書,不理會他。

『強暴你哦!』被他一吼,我又全身瑟縮。他會為這種事動嗎?我咬著牙站起來,可是找不到菸灰缸。我不記得整理過,我四處找著,這時有人敲門。

『……哪位?』『對不起,忘了送回加藤少爺的菸灰缸。』高橋遞出加藤最喜的菸灰缸,很歉然地低下頭。

『啊……哦,謝謝。』事發突然,我不知所措地接過菸灰缸。

『打擾了,加藤少爺,晚安!』高橋對上的加藤行禮。

『……哦。』加藤以手當枕,倨傲地說。

門在我眼前又關上了。

『小芹,菸灰缸。』我只好把菸灰缸送過去。

『……這是怎麼回事?』『他只是送菸灰缸過來呀!一看就曉得啊!』加藤愚蠢地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為什麼高橋會拿走我房裡的菸灰缸?』『是高橋自己跑來整理的吧?』『自己……這裡可是我的房間耶!』『真囉嗦耶!這是我的東西,與你無關!』加藤將菸灰抖落,同時皺起了眉頭。我望著菸灰缸想著。那確實是加藤的菸灰缸沒錯,可是加藤是擅自侵入我房間的非法入侵者。而擅自拿走加藤東西的高橋,這樣做合法嗎……?

我開始不停地想著,這時加藤卻一把抓住我的衣領,把我拖了過去。

『不要胡思想!』『笨……笨蛋!放手!』我用力地掙扎,加藤卻好象樂在其中。

『小芹真的好好玩哦。』加藤笑著開始要我的睡衣,這時候又響起了敲門聲,嚇了我一跳。不要!我不要被人看見這副悽慘的樣子!

『……加藤少爺。』是高橋的聲音。

『放手!加藤!』可是加藤仍然著我。

『哦,進來吧!』他淡然地響應道。門一開,高橋走進來。

『……對不起打擾到你們。』我一聽,臉頓時發白。他怎麼可以在這種狀況講這種話!

『好象快沒了,所以我送過來。太好了,還來得及!』高橋笑著遞過來的是竟然是衛生紙盒。

『麻煩你了。』加藤淡然地說道。

『哪裡,那麼加藤少爺……!請慢來。』高橋站在門前行了一個禮出去了。

到底是怎麼搞的!

他的話在我因為衝擊過劇而一片空白的腦袋裡咕嚕嚕打轉。高橋不但清理加藤的菸灰缸,只要是加藤的事,他無所不知,連我房裡的衛生紙要用完了都知道。

——再怎麼崇拜加藤,做到這種地步也未免太過了吧?

加藤也真是的,讓高橋干涉這麼多他都沒有什麼覺嗎?上次被清掃浴室的歐巴桑撞見時,他也只是在歐巴桑離去之後說道『哪,繼續吧?』。另外一次,被樁本撞見我們正在做時,他也只是大吼一聲『快結束了,等一下!』就在他們面前讓我達到高………

越想越覺得他真是無藥可救,一點羞心都沒有。

『小芹,你再發呆,我就不做前戲直接進去囉!』加藤捏捏我的瞼,我才清醒過來。

『笨蛋!閃開!』我用力打著上來的加藤,可是………

『喂,你在生氣什麼啦?』加藤只是像安撫小貓一樣,拉著我的耳朵很快樂地笑了。

結果,高橋果如我料想,一點都不願妥協。委員會幾次想說服他,他卻仍然堅持主張『加藤少爺是個很了不起的人』。

越有力,他對加藤的崇拜就越明顯。要說高橋照管了加藤身邊所有的一切雜務也不為過。加藤多半留在我房裡,因此我房裡跟加藤有關的東西都被高橋整理得乾乾淨淨的。

不管加藤怎麼無理取鬧,高橋都無所謂。不管在宿舍或教室都做到鞠躬盡瘁。

川原對扮演樁本的跑腿一事似乎到高興,而高橋則更進一步像是加藤的幕後推手。看到高橋的全心奉獻,我隱隱約約可以瞭解到高橋的哥哥是以什麼方式來教育加藤的。

他一定是不管加藤做了什麼事都不生氣,惹麻煩時也不責罵他,只是一味地為他擦股吧?而加藤則理所當然似地接受這樣的寵,變得如此地目中無人。

他那不為別人著想,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格就是高橋兄弟的奉獻和努力的結果。

『……啊,芹澤老師。』我在宿舍的走廊上遇到高橋。

『麻煩您,可不可以請您把這個給加藤少爺?』高橋拿給我的是燙過的襯衫。他不但幫加藤洗襯衫,甚至還燙過,他的殷勤實在叫人佩服。

『你為什麼那麼寵加藤?』我問道,高橋一副不明就裡地歪著頭。

『寵……我只是想幫加藤少爺,所以才自作主張照顧他的生活起居而已啊!』好謙虛啊!這麼好的孩子為什麼喜孜孜地追隨加藤呢?我跟樁本有同樣的疑問。

可是加藤的格卻和高橋的奉獻成反比,越發地變本加厲。

『不要那麼寵他!』我不由得大叫,發覺自己失態,趕緊捂住嘴巴。

『我一直很希望至少芹澤老師能瞭解加藤少爺的好,可是……』高橋帶著落寞的眼神看著我,可是我已經沒有退路。

『都是因為你們兄弟太過寵他,才會讓他變得那麼沒有常識和道德觀念!』沒能抵抗加藤的我或許也有錯,但是,讓那麼有體力和臂力,卻沒有常識和道德的男人在外面來,很明顯的造成大家的困擾了。目前我所受到的困擾就已經難以筆墨形容了。

『不,不是這樣!』高橋大叫。

『我認為加藤少爺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說完高橋的瞼上閃著驕傲的光輝。我的後腦勺好象被狠狠地擊了一下,驚得說不出話來。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

他不是個變態嗎?

『加藤少爺有天才般的直覺、可以和任何人相處的天真個、絕對不屈服於

他人的脾、不為任何事情所動的膽識、端整的長相和完美的體格。他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神的特製品。『』——唔……!『我實在沒辦法對高橋的話一笑置之。

『可是……他卻讓我到困擾,你以後就別再寵他了!』我悲哀地懇求著。

『而且像他這樣子出社會,到時候吃苦受罪的可是加藤啊!』高橋聞言搖搖頭。

『不,加藤少爺不需要死板的常識和道德,那隻會阻礙加藤少爺的神授

加藤少爺只要扮演他自己就好了,他生存所必要的其它部分是由我們兄弟負責的。『高橋的語詞和表情中充了自信和驕傲。

高橋有鋼鐵一般的意志。在高橋面前怎麼說都沒有用,他相信加藤,也相信自己。只要能對加藤有所幫助,他就足,所以他甘願為加藤打雜,而加藤也不阻止他。

他們之間有無法動搖的信賴關係。想到這裡,突然產生一股嫉妒,那是一種只能用嫉妒來形容的動的情。

——我到底算什麼?

我無打采地回到舍監房,坐在書桌前嘆氣。高橋的話一直在我腦海裡盤旋。

高橋對加藤的情不是也不是友情,勉強說來,是一種信念。我從來沒有看過有人用那麼堅定的眼神說著自己。

樁本和牧師也講思想和意志,可是和高橋相比之下卻顯得曖昧而空泛。對高橋而言,加藤的存在就是一種真實,和崇拜偶像及觀念的宗教比起來,那是多麼淺顯易懂的真實啊?

我又怎麼樣?

我突然產生疑問。我能不能像高橋一樣擁有堅強的意志呢?這時門砰的一聲打開了。

『……喂,去吃飯了!』是加藤。他穿著皺巴巴的T恤、膝蓋開了的牛仔。我覺得走在路上的小和尚看來都要比他整齊一點。

『……自己去!』我低下頭,現在沒心情吃飯。

『幹嘛?人家特地來找你……』加藤不悅地說道,拉住我的手,企圖把我從椅子上拉起來。

『放手!你不如多去照應一下高橋!』我一把打落他的手。

『……你說什麼?』加藤低吼道。

『他為你盡、心盡力,太可憐了!』我一口氣嚷了出來,原本不想說什麼的,可是還是忍不住說出來了。

『是他自己願意的。』加藤用狂妄的語氣說道。

『……你……!』那樣使喚高橋,卻又這樣講話,我不由得真正發起火來了。

『……那對你來說,我算什麼?只是的渲工具嗎?』我失控地叫完,加藤一瞼失措地看著我。緊繃的空氣微微地晃動,加藤笑了。

『……真是拿你沒辦法。』加藤抬起我的下巴,我不知道他想幹什麼,瞪著他看,突然他吻了我。

事發突然,我來不及抵抗。加藤的舌頭企圖撬開我的嘴,正想狠狠咬他一口,卻被他推倒在上。加藤的手摸上我的皮帶。

『……你……幹什麼……!』我無法抗拒加藤火速的攻擊,頃刻之間,他的手進我前面,被加藤修長的手指頭一握,整個人都麻痺了。

『不……要!』我住加藤的手,他用空出來的另一隻手鬆開我的領帶,起我的襯衫,住我的口。

『不要……』我不要被當成足他的望的道具。死也不要!我想哭,用力推開他。

他總是這樣,用蠻力制住我,藉著侵犯來封住我的反抗和批判。質問他和『川原的男人之間的約定』時,他也只是說『沒什麼』就輕輕地帶過。可是誰也不敢保證他們之間什麼事都沒有,因為對加藤而言,他跟我之間也可能只是『沒什麼』。

『放手!』加藤用力地住我的身體,他用澄澈得可怕的眼睛看著我。

『別像女人家一樣叫個沒完!』被他一嚇,我不停地顫抖著。加藤輕輕地遊移他的手指頭,企圖讓我放鬆。他的手從下腹部進到內底下,開始巧妙地捋著,突然又上我的

『啊……』最部分和手指頭的觸,加上口的嘴的熱氣,使我的身體彷彿要溶解了一樣。

加藤知道我有覺了,趁我稍微放鬆的瞬間,他掉了我的底,然後一邊撫摸我的腿,一邊掰開我的膝蓋,整個人上來。牛仔的質摩擦而過,產生微微的痛,讓我倏地清醒過來了。

『……閃開,加藤!』如果再任他妄為就又跟以前一樣了。不要!我絕對不要!

『煩死人了!』加藤說著用力地制住不斷掙扎的我。

『放開!』無能抵抗讓我覺得自己好沒用,力氣雖然比不過他,可是在這種狀況下被侵犯卻不是我所願。

『加藤少爺只要扮演他自己就可以了。』我想起高橋的話。可是加藤到底在想什麼!

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高橋的話在我心頭回響。我不知道他是天才還是奇人,不過可以確定他不是普通人。如果加藤對任何事情都不執著的話,有一件事卻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為什麼是我……!』我把著我脖子的加藤推開。加藤用親吻回答,他一邊著一邊輕輕咬著。

『……啊……!』那種覺好象要溶化我的肌膚一樣。加藤的手指頭住我的要害,溫柔地、焦躁地用巧妙的動作從部往上撫。

明明只有那個地方被撫,我卻覺得全身打著顫。輕如羽的溫柔撫使我到焦躁,我忍不住緊咬住嘴,於是加藤更用力握。

『啊!』我不由得叫出聲來。加藤原先的溫柔都不見了,開始用力地捋起來。

『……啊……』他一發動攻勢,我就叫起來。炙熱的快集中到要害,我無法抵擋。加藤持續進攻我的部位,當我快達到高時,鬆開了手。

被挑起的昂揚快和我的意志背道而馳,頓失發口似地渴求著高。把我挑到這種地步才中途罷手,太卑鄙了。既然如此,當初就不要做了………

我把臉轉開去,加藤用濡的手指頭再度開始挑著我的要害。

『……啊……啊!』我無能抗拒產生的快,發出叫聲,加藤在我耳邊低語。

『我只是用手指頭挑你就叫成這個樣子,還說什麼不要?』加藤總是這樣。

總是在讓我開始有覺的時候來這一招,好象被侵犯而得到快是我的錯。好狡猾的人。明明是他為了足自己的望才侵犯我的,不是我的錯!

『為什麼……是我?』我問加藤。他有出的外表以及高超的技巧,不論男女,他一定都可以為所為的。只因為在男校沒有對象嗎?那就從五百個學生當中選一個最漂亮的美少年就好了。為什麼要找我這個大他七歲的老師……!

我噙著淚水瞪著加藤。加藤微微扭曲著他端整的瞼孔,皺起眉頭。

『……我想跟小芹做啊!』加藤的話在我心底起了漣漪。拉開拉煉的聲音格外地響亮。加藤將自己的東西抵在我的大腿內側,整個人上來。又熱又硬的上來那一瞬間,我覺得整個身體都麻痺了。

加藤暴地拆開我的腿,突然就開始親吻我的要害。

『啊……!』我發出叫聲,加藤便更用力。他用手指和舌頭巧妙地撫我。

加藤將我的身體翻轉了過來,我一趴過身,他的手就掰開我的腿。

『……讓我做吧!』加藤在我的背上,在我耳邊說道。堅硬的東西抵住我的腿,好大。

『……不要……住手……!』我出於反地縮起,卻被他制住。

『別鬧!誰叫你發出那種聲音,讓我都受不了了!』那是加藤自己的想法。

『自己不就好了!』如果只是要,那也就夠了,何必一定要強迫我做這種事?

『少囉嗦!我想在你裡面嘛!』直接的表態讓我整個人熱了起來。好率直的人啊!對加藤來說,現在想跟我做的望就是一種『真實』。作動著加藤的不是金錢也不是名譽和地位,他現在只想要侵犯我。只有這麼一件事。

『……讓我進去吧!』他的熱情侵犯著我。顫抖竄上我的背,讓我動彈不得。

『……不……』我本想說不要,可是抗拒的言語都溶化在加藤的熱情當中。

『……唔!』加藤的手指頭慢慢侵進來,好讓我習慣那種覺。是不痛,加藤一向懂得『分寸』。

『啊……啊……!』再怎麼抗拒,一旦被進去之後就動彈不得了。我知道這樣被施暴會讓我有痛苦的覺,可是手指頭在裡面攪動所引起的異物卻總是讓我無法習慣。

『……不要……』加藤的手指頭一用力,我忍不住叫了出來,加藤在我背後低語。

『我馬上進去,你就乖乖的。』加藤似乎把我的叫聲解釋成一種催促了。他拔出手指頭,將我的一提,突然間,一個手指頭無法相比的堅硬東西抵上來了,前端帶點暴地侵進來。

『——啊……!』我痛苦地叫著,加藤卻仍然了上來。前端一進來之後,因為塗了覺並沒有那麼痛。加藤自己好象也塗了,很順暢地就進來了。

『……好!……好!』加藤將趴著的我的抬起來,身體微微地顫動著。

他的聲音觸動我的心絃,我不由得緊咬住嘴,加藤便用力地拍我的

『喂!不要夾得那麼緊。』這才發現自己在不自覺的情況下緊緊夾住了加藤。

加藤就著深深入的體勢,開始伸手去把玩我的要害。隔了一會兒又巧妙地擺動他的

『……啊……嗯……啊……』前後遭夾攻,我忍不住叫了出來。隨著加藤的緩緩擺動,身體內部湧起一股燒也似的快

『好……好舒服!怎麼會叫得那麼好聽啊?』加藤將我抱起來,讓我坐在他的膝蓋上。從後背位變成坐位的瞬間,加藤深深進來了。

『啊!』我不由得縮起,可是加藤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拉了回來。他從來沒有用這種體位,從下往上頂的。

『……啊……加藤……!』我發出令自己也為之一驚的叫聲。加藤的手摸上我的腿,讓我大大地張開之後,用力一頂,然後開始緩緩動作。以這種不穩定的體勢被侵犯讓我產生屈辱,可是,一股快也泉湧上來,漸漸地變成熱

『加藤……啊……啊!』那已經不是用『舒服』就可以形容的快。我的理麻痺了,腦袋裡漸漸泛白,最後整個燒燬了。我現在只能想著那個隨時隨地侵犯我的加藤。

『——啊!』加藤在絕妙的時機住我的要害。我已經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在哪裡了。

『小芹……好……好!我一拔就被住了。』加藤抱住我,同時輕輕咬住我的耳廓。一股像電般的怏竄過全身,加藤欣喜地著氣。

『我不要跟小芹以外的人做了!』這句話產生了幾乎要溶化我身體的強烈快侵襲著我。我用麻痺了的頭腦反芻著加藤的話。

『——我不要跟小芹以外的人做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是指我是他唯一的對象嗎?

加藤是不是談過戀

當加藤侵犯我,沉溺於快當中時,他到底是怎麼看我的?他理所當然似地侵犯我的那種技巧不像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他一定跟很多男男女女上過

在加藤心中,是以什麼方式區別的?他有沒有真正過一個人?再怎麼身強體壯,上功夫再怎麼好,他畢竟是個十五歲的孩子。我覺得加藤好象沒有經過『因為喜所以』的理所當然的過程就直接進到這個階段的。所以,就算跟我發展到這種關係,他卻不當一回事。一個利用臂力、體力及技巧的孩子,那就是加藤。

『小芹……小芹……!』加藤說夢話似地呻著,在我肩上和脖子、背上親吻著,手則用力地撫著我。打進我要害的快釘子漸漸地迫上來了。

『……啊…:啊……!』就在我快要達到高時,加藤把一縮。我好想,已經達到極限了。我已經無所謂了,只想釋放出炙熱的團塊。

我受不了,扭動著身體,於是加藤便將我整個抱住,回覆先前的後背位,然後得更深。

『——啊!』他抬起我的再度侵犯我。和坐位相較之下,後背位輕鬆多了。

『你想了吧……?』加藤拉住我的,停止擺動。我微微左右擺動身體,他便用力地進來。

『——我想了!』隨著他的叫聲而推進來的熱使我達到臨界點的快一口氣都溢出來了。

『啊……!』聽到我叫的聲音,加藤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也釋出了他的望。

加藤在達到高之後仍然從後面緊緊地抱著我。我們被汗水濡的身體緊緊貼合在一起,舒服的熱籠罩著全身。後的餘韻讓我出了神,在那一瞬間,整個身體都沒了力氣,思考力還沒有恢復。

『……小芹,給我衛生紙。』加藤突然在我耳邊說道。我看到衛生紙盒就在桌上,可是卻連伸手拿的力氣都沒有。

『啐!拿你沒辦法!』加藤輕輕咋咋舌起了身。快速料理善後之後,把衛生紙丟給了我。

『哪,擦乾淨後穿上衣服!』他的聲音從我右耳進左耳出。他著身體下,撿起掉在地上的內和牛仔穿起來。

我出神地望著他健壯的背部,回想起連串的事情。說要去吃飯的加藤、和高橋發生爭論、一時情急口說出『我到底算什麼?』,然後被強暴。

餘韻麻痺的理漸漸恢復,我的臉變得蒼白。和加藤的過往在腦海裡甦醒。他總是強暴我,讓我達到高(這當然是一種屈辱的大問題),但是——『我到底算什麼?』我……我到底說了什麼?這不是被腳踏兩條船的女人常會說的話嗎?質問對方,最後卻又總是被男人用來掩飾過去的模式,不跟『被壞男人欺騙的女人』如出一轍嗎?

『肚子餓了……真是的,看來是不能在吃飯前做。』加藤看著躺在上發呆的我,不停地笑著。

『不要再發呆了,趕快整理一下。』加藤抓著我的鼻子。

『……笨蛋……!』我大吃一驚,拂開他的手。

『……小芹,你是用哪張嘴巴講這種話的?再口出狂言,小心我揍你!』加藤暴地我的頭。

『住手!』我拼命推開加藤,卻被他抱住頭,我簡直是他的玩具。

『小芹真的好好玩哦!』加藤看著不成人形的我,很愉快地笑了。這個沒血沒淚的人!

a235630

2024-08-18 09:08:17

如果這世上有神明,為什麼要給這種非人的野獸一八五公分的健壯身軀和端

整的容貌呢?太不公平了,至今我從未造成任何人的麻煩,靜靜地在社會的一角

生存著。要不是在天王寺被加藤逮住,我應該可以過正常的生活的。可是為什麼

我的要被佔用?還要被強暴呢?

我不希望有比別人更多的幸福,我只想過平凡的子。然而,神明為什麼連我這麼小小的願望都不能讓我實現呢?

在加藤的催促下,我穿上衣服走到餐廳去,用餐時間已經過了,裡面空無一人。

『……加藤少爺。』高橋坐在我們常坐的位子上。他已經準備了加藤的飯桶和四人份的菜。

『我去叫你們,可是你們正忙著,所以我就先來了。』高橋說著笑了笑。

『……啊?』『抱歉了。』加藤理所當然似地說道,一坐下來就開始吃起飯來。我則被高橋的話驚得說不出話來。

——難道……他明知道我被加藤強暴,卻仍然沒事人一樣在這裡吃飯?

崇信加藤的高橋不管我受到什麼待遇,他總是說『只要加藤少爺高興就好』,絕對不會出手相助的,搞不好還會幫加藤排除障礙。

『芹澤老師,請您多吃一點。』高橋把飯碗遞給我。

『小芹,你不吃嗎?』加藤已經大口大口嚼著飯了。定晴一看,已經有兩人份的菜不見了,這是什麼男人啊?

『老弟,再來一碗!』高橋在加藤的碗裡添了一大碗飯。

『加藤少爺,請用。』他的動作是那麼地自然,看不出一絲絲被迫的味道。

『嗯。』加藤的態度也一樣自然。鞠躬盡瘁的高橋和被徹底服侍的加藤。在高橋眼裡,加藤簡直就是一切,相對的,除了需要使喚的時候,加藤對他卻視若無睹。加藤理所當然地接受高橋的奉獻。如果是我,有人這樣對我,我定會覺得很不舒服,可是加藤竟然可以毫無覺。他的態度表明了『如果你想盡忠就隨便』。

真是不可原諒!他到底把高橋當什麼了?

『……看到加藤少爺吃飯的樣子,就覺得好象發現了生存的美好一樣!』高橋看著空了的飯桶,嘆著氣說道。

『……啊?』我不懂他什麼意思。

『您看過吃東西吃得比加藤少爺還美味的人嗎?旺盛的食就代表強韌的生命力。我從來沒有看過這麼瞭解「生存」意義的人。』高橋用演戲的回吻說道。

我不懂他真正的意思(也不想知道)可是如果能像加藤這麼厚顏無的話,誰都可以活得下去。

『我……真的好幸福!』高橋突然有而發地大叫。

『為什麼?』『因為我認識了加藤少爺這麼好的人,而且又可以照顧他…

…!『高橋緊抱飯桶,顫動著肩膀。看到他好象中了一樣,我真的擔心起他是不是得到奇怪的病?

『……喂!』吃過飯,喝完了茶的加藤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衣領。

『吃過了吧?走人了!』我的碗裡還有兩口飯,可是被高橋的演技嚇得連食都沒了,就這樣被加藤拖出了餐廳。

高橋在餐廳門口恭恭敬敬地行禮,目磅加藤離去。加藤沒有對特地幫他準備飯菜,甚至還幫他打點大大小小事情的高橋表示謝意讓我覺得反

『……這樣好嗎?』可是加藤頭也不回地走了。

『沒關係,反正是他自願的。』他淡然地說道。看來是那麼地理所當然,但是沒有十點傲慢,這讓我想起他們之間的種種。

高橋總是喜孜孜地接過加藤的飯碗。他們的關係既不是主僕,也不是上下的關係。

他不求回報,只希望能為加藤盡心竭力。

『加藤少爺只要扮演他自己就好了。』高橋基於這個理由崇拜追隨加藤。當中沒有忍耐和屈辱的味道,他想,所以他盡忠。那是一種讓人看了打心底舒服的奉獻。而加藤也沒有拒絕高橋單方面的犧牲奉獻,他雖然沒有跟高橋道過謝,可是也沒有因為高橋沒為他做什麼就發火。他只是讓高橋做他想做的事。我相信,換作一般人,只要得到什麼就非得有所回報。好意有時候讓人動,有時候卻是一種負擔。這時候就會對自已被對方牽著走而對對方到生氣,可是這又只表現出自己肚量的狹小而已。

我抬頭看著拉著我手臂的加藤。直的鼻樑和修長的眉……好漂亮的瞼。

有人說臉孔漂亮的人,心也一定漂亮,可是……

『啊,吃了吃了!洗個澡,喝罐啤酒,好好睡它一覺!』加藤像個老頭子一樣自在地打著呵欠。凡事似乎都有例外。

『咦?』洗完澡著身體打開冰箱的加藤大叫。

『小芹,我的啤酒呢?』加藤嚴峻的聲音飛過來。

『我怎麼知道!』我把頭一撇,他卻抓住我的下巴強迫我面對他。

『你在對誰說話?嗯?』『好痛!好痛!』耳朵被他一拉,我不叫了起來。

加藤帶著可怕的表情瞪著我,好象要吃人一樣。那對眼睛像野生怪獸一樣尖銳。

『你……放學回來之後不就喝掉最後一罐了嗎?』經我這麼一說,加藤猛然一驚。

『……啊,是哦!』洗清冤情之後,我鬆了一口氣。我對自己發誓,不管發生什麼事,絕對不去碰加藤的啤酒。

『——我去一些回來。』加藤穿上牛仔,披上T恤,走出房間。我驚愕地看看時鐘,已經超過八點了。

——他跑哪兒去?他不是那種沒有了啤酒就可以靠自動販賣機的咖啡或果汁充數的人。我悄悄地走出房間,追在他後面。

加藤哼著歌,很愉快地在走廊上走著。一般人都會懂得敲門,可是加藤沒有這種常識。門立刻打開了,探出頭的是川原。他一臉懼地看看走廊,確定沒人了,再暴地拉住加藤的手往裡一扯。砰!門關起來了。

『我去些來。』為什麼他找的是川原?上次我看到他提了一袋啤酒時,問他從哪裡來的。

『……這是男人之間的約定。』他只是笑著說。

『什麼意思?』我問道。可是加藤總是笑著,把我推倒在上,就將事情帶過去了。可是,很明顯的,川原和加藤之間鐵定有什麼!

——加藤果然跟川原!

想到這裡,心底湧起類似嫉妒的情。川原明明是樁本的僕人,竟然還偷偷地跟加藤發展『特別關係』。

話又說回來,最不能原諒的是加藤。就在幾個小時前,加藤才對我說『我不要跟小芹以外的人做』。言猶在耳,竟然就跟川原……!既然只是上對象就明說嘛!太惡劣了!這個卑鄙小人!

我站在川原的房門前。如果我敲了門馬上就闖進去的話,他們會有什麼表情?

我握緊拳頭抵在門上,可是手顫抖得太厲害,本沒辦法敲。

我害怕如果他們真的在做『那種事』的話怎麼辦?我怕得不敢開門。我把耳朵貼在門上,屏住氣息。

『……你聽不懂我的話嗎?』我聽到加藤可怕的聲音,然後有腳步聲走向門邊。我大吃一驚,正想離開,可是門幾乎在同時打開了。來勢太猛,我一頭撞上門,一股跌坐在走廊上。

『咦?小芹?』加藤驚愕地看著我,至少他還穿著衣服。

『……剛剛撞到你了?』加藤臉大變。一陣劇痛竄過鼻內。麻痺似的痛苦讓我忍不住捂著臉,這時一股溫熱的東西滑下來,看到滴在走廊上的鮮血時,我一陣頭暈。

『小芹,你沒事吧?』模糊的視野漸漸地清晰了。我睜開眼睛,看到加藤的臉就近在眼前。

『啊……?』我摸摸還一點痛的鼻子,發現覆著巾。看看自己的手,有幹了的血跡。一陣近似噁心的暈眩頓時襲了上來。

『血……太可怕了。』我緊緊閉上眼睛。

『啊?』加藤發出驚愕的叫聲。

『小時候我光是看到血就會昏倒……』所以我總是儘量選血機會少的運動。

『不會吧!』加藤瘋狂地大叫。

『囉嗦!怕就是怕!』我悲哀地叫著。

『……哼,是嗎?還以為是撞到門才昏過去的,既然沒事就好。』我懷疑自己的耳朵。我實在不敢相信這個目中無人的加藤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剛剛……為什麼……?』我倏地起了身,放在臉上的巾便掉了下來。

上面沾有一點血,又讓我快要貧血了。

『川原,把這個收好!』加藤撿起巾丟給川原。這時我才注意到這裡是副宿舍長室。在天王寺,基本上都是合宿的,只有宿舍長和副宿舍長有個人房。

『加藤同學,我要點名了……』川原面有難地說。

『少囉嗦!你老是看樁本的臉就快樂嗎?』加藤不耐地說。

『我是副宿舍長……』加藤對囁嚅地說著話的川原嗤之以鼻。

『哼!那種男人有什麼好的?男人跟女人做起來都一樣嘛!』加藤的話讓川原頓時臉大變。

『請不要這樣說!我不是為了那種目的才仰慕樁本學長的。我是衷心地尊敬他高潔的人品!』我對錶現得跟平常不一樣的川原的告白到驚訝。平常他總沉默寡言,但是我總覺得他散發出一種有別於高橋的危險味道。

『……別傻了!』加藤有夠毒的。他的語氣具有徹底摧毀一切的破壞力。川原好象中了加藤的毒氣一樣,搖搖晃晃地癱靠在牆上。

『那種人不能往的,他不是打定主意一輩子保持童貞嗎?』加藤仍然不放過川原,似乎要把他至絕境。

『小芹,我們走了!』我橫坐在上,茫然地看著他們兩人,加藤把手進我的腋下,將我抱起來。

『放……放開我!』這種像對狗或貓的待遇讓我大驚失,可是加藤不理我。

『加……加藤同學!』川原鐵青著臉追上加藤。

『啤酒明天……明天我會想辦法,那件事就請你別對樁本學長說。』『我知道,這是「男人之間的約定」啊!不過……』加藤叮嚀道。川原泫然泣地點點頭。

『是!一打、兩打都成……』『哼,知道就好。對了,小芹,你有沒有想要什麼?』加藤終於把我放下來了。

『啊……!什麼意思?』我不由得抬頭看著他們兩人。

『煙啦酒啦……啊,我知道你不要這些東西,反正你想要什麼就順便幫你帶進來。』這時候我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你威脅川原幫你帶啤酒和煙?』竟然用恐嚇的手段拿到違品?如果東窗事發,他們都得受到嚴厲處分的!

『我才沒有威脅你哪!對不對?』加藤笑著對川原說。川原求救似地看著我。

他的表情清清楚楚地寫著『我被加藤威脅,請您救救我……

『委員會是「學生的模範」,絕對不會做違反校規的事情,對不對?』加藤耍無賴地說。如果這不是威脅的話,那麼真正威脅就只是造成體上痛苦的拷問囉?

『請……請不要!』川原蒼白著臉大叫。

『打從心底尊敬的樁本學長的照片,是你晚上的宵夜嗎?』『啊,求求你,請不要再說了!』川原揪著頭髮蹲了下來。

『照片……?』我狐疑地看著加藤。

『因為委員會管得嚴,所以樁本本不知道。樁本那傢伙太囉嗦,大家都很討厭他,所以大家瞞著委員會,傳閱樁本被偷拍的照片,用來恨……』『…

…啊?『真是不敢相信會有那種東西傳閱?所謂的恨,就是把不能對本人發的怒氣發在照片上囉?我的脊背頓時竄過一股涼意。男校如果管得太嚴,格是不是就會遭扭曲而變得鬱呢?如果天王寺的管理教育只能培育氣量這麼小、專門察言觀的人的話……

我看著加藤,他是一個不屈服於權威或集團,凡事以自我為中心的野獸。他這種人出社會的話,或許會成為罪犯,可是我覺得動不動就大罵『少囉嗦!我強暴你!』的人,還比撕破或燃毀照片藉以恨的人來得健全。

『這傢伙隨身帶著委員會取締的品。……喂,你用來幹什麼的?』加藤用鞋尖抬起癱坐在地上的川原的臉。

『加藤同學,求求你,不要再說了……』淚水從川原的眼底了出來。加藤不為所動,一腳踢開川原之後,繼續用恐嚇的聲音說道:『……我要啤酒跟煙!

五點以前達到房間來!『川原含著淚水抬頭看著加藤,緊咬住嘴用力點點頭。

加藤和川原的『男人之間的約定』就是這回事啊?

我突然到安心,深刻地體認到推測加藤和川原有『特別關係』的自己是多麼地膚淺。我真是個大笨蛋!川原是樁本的僕人,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不會跟加藤發生那種事的。再說加藤幾乎是每天晚上玩我,他再怎麼有體力,也不可能去侵犯對樁本極端尊敬的川原。

『我不要跟小芹以外的人做。』侵犯我的同時發出喜悅叫聲的加藤在我體內復甦,我的身體微微地打著顫。加藤跟川原沒怎麼樣。我這樣告訴白己,內心湧起微微的喜悅。

『……小芹怎麼說?』加藤用跟威脅川原時截然不同的天真聲音拍拍我的肩,正想得出神的我猛然一驚。

加藤跟川原沒發生什麼事為什麼讓我這麼高興?想到這裡,內心產生一股後腦勺被擊的衝擊。——別傻了!,加藤做什麼?變成什麼樣子都與我無關,我為什麼要這麼在意這個任而無的男人呢?我遭他待時,好幾次恨不得殺了他的!

『喂!決定了嗎?』加藤不知道我在想什麼?不停地著我的頭。

『小芹應該吃一些零食比較適合,不過零食可以請歐巴桑幫忙,想一些得走後門才能拿到的東西吧!』我發現加藤把我當小孩子看待,狠狠地瞪著他,可是從下往上看,怎麼裝都裝不出那種氣勢。

『加藤少爺是個很好的人!』天真的高橋一定不知道加藤的真面目。加藤不但沒有常識、沒有道德觀念,更是喜怒無常、目中無人,而且任妄為。要說加藤的壞話,那真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我的心頭湧起一股怒氣和恨意。加藤太過分了。是有史以來最差勁的男人。

把大他七歲,而且又是老師的我當小孩子看,甚至還搶我的菜、霸佔我的房間。

更離譜的是還強暴異戀的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我絕對不原諒他!就算這個世界上只剩下我跟加藤,我也絕對不原諒他!

『笨……笨蛋!我可是老師耶!怎麼可以做違反校規的事!』我大叫,加藤噗的一聲,開始哈哈大笑起來。

『啊哈哈!小芹,好無聊!別說那麼無趣的笑話了!』加藤一邊大喊無聊,一邊敲著我的頭,猛笑個不停。

美麗女醫·惑的白皙

『不喜像我這樣的女人嗎?』第四堂課是空堂,所以我提早到餐廳來。裡面幾乎沒有學生。我覺得這麼好的天氣待在室內太可惜了,便用托盤盛著三明治和茶來到臺上。

清涼的風拂過臉頰。一個人悠閒地喝茶的味道特別的。茶跟平時應該沒什麼兩樣,可是香香的味道卻覺格外濃郁。我放下茶杯,舉目四望。白的山茶花隨風搖曳,從葉間可以看到晴朗的天空。白雲輕輕地飄著。

——已經夏天了啊?

眼前的美景讓我不讚歎著。美景治癒了嚴苛的常生活帶來的疲憊,撫了我的心靈。

『——小芹!』巨大的叫聲從背後傳來,我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看到那頭搶走我的和平和幸福生活的野獸。

『加藤……』我在嘴裡喃喃念著那頭歪著嘴角笑的野獸的名字。

『你在這裡幹什麼?』他揚著那輪廓很深的瞼上的俊秀眉,不耐地攏起過長的瀏海。一八五公分的高大個子穿著半長袖的T恤,拖著鞋跟已經被踩爛了的高筒鞋,大步地走過來。

洗滌心靈的美景中突然出現野蠻的加藤,真有點殺風景。

『吃飯了!』加藤像野獸一樣怒吼。太可怕了,再也沒有什麼人比飢餓的加藤更恐怖的了。加藤看著我的桌上皺起眉頭。

『……真是的,飯前別吃零食嘛!』加藤拿起我的三明治,三兩口就吃完了。

『喂!』對可以吃完整桶飯的加藤來說,三明治可能只是零食,可是他怎麼擅自吃掉人家的午餐……!

『我沒有打算跟你一起吃飯!』我嚴峻地說道,狠狠地瞪著他。

『今天有烤竹莢魚哦!』加藤心情很好!看來他腦子只有午餐的菜。我一邊被加藤拉扯著,一邊因為被忽略而恨恨地咬著嘴

◇◇◇

聽到預備鈐聲,我站了起來。下午第一堂課是二年級的學生。我打開教職員辦公室的門,來到走廊上,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陪加藤吃午飯造成我神上的極度疲勞。加藤吃完了一桶飯,還吃掉了四人份的菜,這就讓我覺得好累,再加上今天午餐有烤竹莢魚,我不擅長處理細小的魚骨,用烤的更讓我不曉得怎麼吃。

才十五歲就一八五公分的加藤拍拍一七二公分的我的頭。

『就是太偏食才會長不高。』『多管閒事!』我已經二十二歲了。就算現在改掉偏食的習慣也長不高了。

『不趕快把飯菜吃完,不給你吃布丁哦!』被加藤這麼一恐嚇,我再也顧不得好不好吃了,硬往嘴裡。可是吃了一部分之後,就覺得想吐,淚水都滲出來了,然而加藤卻一定要我把所有的烤魚都吃光。小學時曾經因為沒有把營養午餐吃完,而被留到第五堂課,可是為什麼當上教師之後,還要被學生這樣欺負?——無能拒絕加藤的我或許也有錯,可是我懷疑這世界上有人能抗拒得了加藤的態度。不要說宿舍長樁本了,連校長都拿他沒轍了,一個菜鳥老師又能拿他怎樣?

可是,飯菜和鋪被搶還算是小問題,只要忍耐一下就沒事了,可是唯一不能忍受的是他老是一句『小芹,讓我做嘛』就把我推倒在上侵犯我。我是一個大他七歲的男人,而且又是個老師,竟然被一個十五歲的學生強暴………就算男校再怎麼沒女孩子,也不能這樣啊!

——最後一次跟女孩子往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我拼命地搜尋著記憶。畢業考試前跟我借筆記的七瀨同學有一頭幹的直髮,長得很可。我們只約過一次會,畢業之後也一直沒聯絡,為什麼呢?現在她應該是個OL了吧?

一股寂寞突然湧起的同時,一個柔軟的觸撞上了我。我一股跌坐在走廊上,抬頭看著聲音的主人,不呆住了。

是個美女耶!大概二十五、六歲吧?有一頭茶的漂亮捲髮,像外國女演員一般修長的眉,以及被長長的睫圈住的大眼睛、白磁般的白皙肌膚配上紅的口紅。

『……啊!對不起!』她一副驚慌的樣子,可是聲音裡卻透著慵懶的氣息。

濃濃的香水味面撲來。

『啊……』我心神漾。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近看這麼漂亮的美女。

『有沒有受傷?』她說著伸出手來,手上塗了紅的指甲油,像紅寶石一樣燦爛。看到她那從開得大大的黑連身裙的口裡隱約出來的溝時,我差一點出鼻血來。

『對不起,是我走得太急了。』在她的幫忙下站起來之後,我才發現自己的視線一直盯著某個地方。從你裙底下出來的修長美腿蹬著高跟鞋。

『是我不好……』我被美女住了,整個人魂不守舍的。

『……我先告辭了。』美女踩著模特兒般優雅的腳步走向校長室。我默默地看著她的背影——她是誰啊?

太過遠離現實的狀況讓我一頭霧水。是被加藤欺負得太過,做起白夢來了嗎?可是殘餘的香水味卻告訴我這是事實。我懷著忐忑的心情急急走向教室。

要說她是學生家長,那又太年輕了。或許是新老師?可是怎麼會有那麼美的女老師願意到無聊的男校來就職呢?

——女人畢竟比較好啊!

我若有所地想著。習慣全部是男人的環境之後,我都快忘了女人的好了。

上課期間,她那濡的紅和白皙而豐溝讓我一直靜不下心來。對被『軟』在男校的我來說,她真是保養眼睛的大美女。

被邂逅的美女搞得神魂顛倒的我回到宿舍。在點名當中一直忘不了她的倩影,頻頻出錯。

『芹澤老師,您好像錯了!』委員會的三年級生東山清很嚴厲地指責我。

以前他是天王寺裡最可怕的壯男。之所以說『以前』是因為現在最可怕的是做事沒有任何準則的『野獸』加藤。對我來說,東山要比那個動不動就強暴我的加藤可多了,可是,被這麼高大的學生吼實在也不怎麼好受。

點完名,我把點名簿送到宿舍長室,樁本便要副宿舍長川原泡茶。

『辛苦您了。』戴著眼鏡的神經質樁本用尊大的態度點點頭。他一定只把我當成宿舍的管理員。

『……我走了。』我不想對這種小事生氣,放下點名簿就要走人,卻被樁本叫住。

『芹澤老師,您知道明天有健康檢查嗎?』『……啊?哦。』我想起教職員辦公室的告示板上寫著這兩天校醫會到學校裡做健康檢查。天王寺多采用選課制,因此由各個班級決定時間,集合到保健室前。

『我要特別請您幫忙,不要讓加藤惹是生非。』樁本的語氣聽起來好象加藤惹事都是我的過錯。

『為什麼要我?』我生氣地反駁道,卻被樁本狠狠瞪了一眼。

『你是他的導師,不是嗎?』被他這麼一說,我也無言以對了。平常本不把我放在眼裡,現在才把我當老師看。

『請您看好他不要做出失禮的事情,校醫是理事長的千金。』『……哼。』理事長的千金啊?想必是個老太婆。

『就有勞您囉!』看我不置可否,樁本再次叮囑我。我回到舍監房,心想,要是能管得住加藤早就管了。

洗完澡出來時,加藤正在看電視。現在已經不是夏天了,他卻老是穿著運動衫跟四角。他盤著腿喝著啤酒,四周丟了灰蒂和零食以及他下來的衣服。

『小芹,喝啤酒嗎?』嚼著魷魚的加藤顯得很愉快。

『——不用了。』理所當然似地盤據在我房裡的加藤讓我疲力盡。他不但個子高,長得也好。僅就外表來說,他是一個相當人的男人,可是,我可是個正常的男人,不管加藤再怎麼人,我也不可能在被他強暴的情況下還到高興。

在走廊上撞到的美女的身影掠過我腦海。好甜美快樂的覺啊!我沒有想過要跟那麼漂亮的年長女談戀,不過至少今天晚上讓我陶醉在她那美麗的氣息當中,安穩地睡一覺吧!

我不理會看著電視的加藤,徑自上了

『幹嘛?要睡啦?』加藤不可置信地問道,我背對著他,閉上眼睛。

『對不起,是我走得太急了。』

甜美的香水味、柔軟的頭髮和紅的嘴、像軟糖樣的白皙脯鮮活地在我眼底跳躍

當我正沈醉在美女的回憶當中時,鋪發出嘎的聲音,加藤滑到我旁邊來了,然後緊緊地抱住我。被加藤那洗髮和香菸混在一起的特殊味道罩住,我頓時清醒了過來。

『加藤!走開!』我企圖推開加藤那健壯的身體,可是加藤卻巧妙地住我的身體,在我耳邊揶揄地說道。

『幹嘛?你不是想做嗎?』『才……才沒有!』我掙扎著。今天晚上我就是不想加藤來打擾我,不想被他搞得一團糟,不想被他當抱枕抱,我只想享受自己一段甜美的夢。

『少囉嗦!』加藤一邊親著我的脖子,一邊暴地扯下我的睡衣子。他用力掰開我的腿,把手伸進我的底內,一邊挑動著手指頭一邊笑。

『……真是的,小芹明明也喜的啊!』我一聽,臉頰倏地紅了。不是因為你的撫,而是想起了今天遇到的那個美女。我很想這樣告訴他,可是他的手指巧妙地住我的要害,嘴也被他堵住。一股熱隨即竄上我的脊背。

『不要……!』我是男人!怎麼可以被男人挑起?討厭!絕對不原諒你,心裡明明這樣想著,可是越排斥,情就越高漲,真是不可思議。

『芹澤老師,加藤同學不在嗎?』在保健室前面,委員長瀨川回頭問我,一臉『你趕快去找他』的表情。我看看手錶,十點半了。照說是社長洗完澡,到公司上班(?)的時間了,可是像野狗一樣在校內閒晃的加藤不知道在哪裡。瀨川很焦躁地對沉默不語的我說道。

『健康檢查不是所有的人都要做的嗎?』瀨川說的沒錯,加藤不能有特別的待遇。無可奈何之下,我只好四處找他,可是天王寺太大了,我只好到最有可能的餐廳去看看。今天的早餐菜很清淡,我想他應該很快就會餓了。

『請問有沒有看到加藤?』我向從櫃檯底下探出頭來的歐巴桑打探消息。

『啊,雅少爺在臺。』歐巴桑指著臺。我看到坐在曬得到太臺上的加藤,趕忙跑過去。

『咦?小芹?你不是在上課嗎?』看到我,加藤出很不可思議的樣子。

『喂,加藤!你在幹什麼?』我吼他,他一點也不為所動。

『覺得肚子有點餓了,就請歐巴桑給一點點心吃。』桌上擺了成堆烤餅和茶。看他優閒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想吼他:十點鐘喝茶,你以為你是英國人嗎?

每天早上吃掉一桶飯,十點鐘又吃這麼多點心,加藤的胃容量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小芹不吃一點嗎?這種草莓餅很好吃哦!是歐巴桑用在夭王寺摘的草莓做的。』加藤把烤餅送到我面前。聽到是手製的點心,瞬間心情有一點動搖,隨即想起現在不是時候。昨天晚上樁本一再提醒我,負責健康檢查的校醫是理事長的女兒,千萬不可失禮。我把烤餅放回盤子裡,對加藤說:『現在在做健康檢查,你立刻到保健室來。』加藤一邊大口大口吃著我放回去的烤餅,一邊把頭轉開。

『喂!你有沒有在聽?』我搖搖他的肩膀,他竟用銳利的眼神瞪著我。

『少囉嗦!我現在在吃東西!』像野狗般怒吼的加藤讓我不由得往後退一步。

『……你要吃可以,待會兒就到保健室來。』說著,我就離開了。我不知道他會不會來,但我知道加藤吃東西時千萬不要招惹他。繼續磨蹭也沒有用,我就先離開了。

保健室前面已經空無一人了。看來我們班的健康檢查早就結束了。

樁本的話在我腦海裡復甦。既然是理事長的女兒,又是女醫,那麼一定是歇斯底里又傲慢的女強人了。如果態度惡劣的加藤沒來,她一定會不高興吧?我心想,身為導師就得去緩緩頰,便敲了敲保健室的門。

『……哪一位?』出乎我意料之外,是個年輕美麗的聲音。

『對不起,我是一年E班的導師芹澤。』聲音的主人一聽立刻說道:『請進。』優雅的語氣不像是歇斯底里的女強人所有。

『打擾了。』我懷著忐忑的心情輕輕打開門。看到沉穩地坐在沙發上的她時,我不了一口氣。

——昨天那個美女!

我不相信她就是校醫。看起來頂多二十五、六歲,可是既然當上醫生,而且又是校醫,那麼年紀應該不止吧?

『啊,你是昨天那個……』美女看著我笑。好人的笑容,我的臉頰頓時熱了起來。

『啊……是的……那個……』我鈍鈍地說不出話來。發覺自己的窘態,我的臉更紅了。

『您來得正好,我正在喝茶休息,如果您不嫌棄的話,請陪我聊聊天。』美女站了起來。我看她看呆了,整個人茫茫然。在後面泡茶的她踩著優雅的步伐回來了。

『請坐,不要客氣。』美女發現我還站著,吃吃地笑了。

『對……對不起!』我坐了下來。我被笑了——想到這裡,就讓我羞得坐立難安。一個上好茶杯送到我面前來。

『請用。』『謝……謝謝。』我用顫抖的手接過茶杯。在含了一口茶之後才想起自己怕燙。

『……好燙!』我嚇了一跳,一個不小心將紅茶灑在桌上。

『啊,糟糕!』美女很驚愕地跑過來。

『對不起,我太不小心了……』我緊張得說不好話,真是羞!又不是童貞,而且也二十二歲了,竟然會在美女面前緊張成這個樣子,更是太失態了。來到這邊不過三個月,大概是在不知不覺當中習慣了全是男人的環境了。

『對不起,有沒有燙傷?』她用白蕾絲的手帕幫我擦著灑在領帶上的紅茶。

一股今人目眩的甜美香水味道從她那白皙的溝之間飄散出來。

『沒關係,對不起。』我不知道該把眼睛往哪裡放。

『是嗎?那就好。』美女輕輕地笑了,回到沙發上,拿了一張名片給我。

『對不起還沒有自我介紹。我叫冰山玲奈子,是東城大學附設醫院的內科醫生。』那印在白紙上的名片讓我大吃一驚。東城大學醫院可說是頂尖的醫院。

『您這麼年輕,真不簡單。』她聽了吃吃地笑了。

『哪裡的話……』她笑得好沉穩,絲毫看不出對自己的地位和學歷有任何傲慢的表現。她是理事長的女兒、東城大的醫生,再加上又貌如天仙。看到集上天寵於一身的冰山小姐,我對自己的平凡到悲哀。

『您是芹澤老師吧?在天王寺教幾年了?』被她突然一叫,我大吃一驚。

『啊,我是四月來的,現在還兼任宿舍的舍監。』『啊,您這麼年輕,竟然在山裡面的男校當舍監……一定很辛苦吧?』冰山小姐的瞼上浮出同情的彩,用白皙修長的手指頭緊緊地握住我放在桌上的手。被長長的睫圈起來的大眼睛定定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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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8 09:08:17

『——好漂亮的人啊!』

當我正沈醉於冰山小姐的美貌當中時——

『……喂!』隨著暴的叫聲,門打了開來,是加藤。我發現自已的手正被冰山小姐握住,趕忙甩開。

『加……加藤,你怎麼了?』我好象通被逮個正著的老婆一樣畏縮。

『幹嘛?不是你叫我來的嗎?』被他一吼我才想起來,我是來保健室告訴校醫,加藤可能會晚一點來的,沒想到卻被冰山小姐的美貌給搞得神魂顛倒,忘了最初的目的,而且還喝了她的茶。

『……你可真漂亮啊!』加藤看著冰山小姐笑了。她也帶著遊刃有餘的笑容對著野蠻的加藤說。

『謝謝你,要不要喝杯茶?就當做是你誇獎我的謝禮吧?』冰山小姐說著站起來,和加藤站在一起。

雖然只有十五歲,卻有一八五公分的傲人體格,還有端正臉孔的加藤,以及充了女魅力的冰山小姐看起來就像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一樣。

『……喂!』加藤一把抓住冰山小姐的手,用力拉過去。茶的捲髮輕柔地擺動,黑眼睛定定地看著加藤。就像電影的一個畫面那般美麗。筆直地看著冰山小姐的加藤突然說道。

『讓我做吧!』原本被他們兩個人曼妙的身影引住的我,被加藤這句話給嚇呆了。

——竟然對第一次見面的人說『讓我做吧』,這傢伙到底在想什麼!

驚愕之後湧起的是一股怒意。我想起咋晚的事。

『幹嘛?你不是想做嗎?』加藤說著就強暴了想早睡的我。

『……真是的,你也喜的啊!』加藤昨晚的身體觸在我體內復甦。

『你昨天晚上才做了兩次啊!』我生氣地大叫,頓時覺得整個人血氣盡失。

完了!我跟加藤的特別關係曝光了!

『……啊?』被加藤抓住手臂的冰山小姐驚愕地看著我。加藤則帶著勝利的表情笑著看我。我這副德不就像一個對老公在外拈花惹草而到嫉妒的女人嗎?

這是一灘泥沼!

『……啊,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企圖辯解,這時上課鐘聲響了。

『小芹要上課吧?走了!』加藤說道,我狠狠地瞪著他。我恨他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把我當老師看待。加藤是因為天王寺沒有女人才這樣玩我的,我只是玩具的代替品,為什麼他偏偏要在我面前對冰山小姐說『讓我做吧』?

『你不說我也要走了!』我丟下這句話,咬咬嘴跑出了保健室。

上完課回到舍監房,可是沒看到加藤。我坐在椅子上,出神地眺望著窗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敲門聲驚醒了我。天已經黑了,房間裡一片暗。

『……誰?』我趕緊跑到門邊。

『芹澤老師。』探頭進來的是高橋。

『啊,高橋啊?怎麼了?』我不覺垮下了肩,高橋有所顧慮地說。

『吃晚飯的時間早就過了。』『啊……?』我看看手錶,已經過六點半了。

『我已經打好了菜,可是加藤少爺和芹澤老師都沒有來。』高橋環視著沒點燈的室內,不可思議地說道。

『咦?加藤少爺不在嗎?』高橋的語氣似乎認為加藤在這裡是理所當然的。

我生氣地大叫:『加藤跟我沒有關係!』『芹澤老師……』高橋一臉悲愴地看著我。我這才驚覺自己有多孩子氣。

『啊……沒什麼……』我拼命搖頭,但是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可是高橋心思太銳了,一眼就看穿我內心的動搖。

『發生什麼事了……』高橋率的聲音重擊著我的心房,盤據在我心頭的複雜情緒好象潰堤一樣整個湧上來。

『加……加藤到底喜女人還是男人?』話說出口才想起自己幹嘛問這種事,可是瞭解加藤的過去的只有高橋一個。既然說出口了,就沒有退路了。

『男人還女人……』高橋出疑惑的表情。我焦躁地說。

『我問你,加藤是同戀,還是……』『加藤少爺就是加藤少爺!』高橋的眼裡閃著光芒,臉上泛著紅。我現在知道高橋對加藤心醉的程度已經到了『加藤教』的地步了。

『加藤少爺是一個不拘泥於對方的地位和年齡、別,只要他覺得好就按照自己的意志選擇的人。』『什麼意思?』我問道,高橋卻語氣堅定地說:『芹澤老師應該最清楚,加藤少爺是不管年紀大小或男女別的!』加藤到天王寺來已經三個月了。在這邊最常和加藤在一起的人或許確實是我,可是,越是和加藤往,就越發不瞭解他。他老是著我,搶我的菜,睡我的,玩我的身體。一開始我認為他是瘋了,於是告訴自己,只要忍耐到他找到新的玩具就可以了。因此對加藤的暴一直咬牙忍著。還有那麼多的人,為什麼偏偏要找上我?

『加藤以前多是用什麼型態往的?』我問道,高橋說。

『這個嘛!就我所知,多半都是貌美的年長女。』『啊!』這句話對我造成很大的衝擊。冰山小姐的身影浮上我腦侮。

——冰山小姐不就是加藤要的類型嗎?

『真的嗎?』高橋狐疑地看著驚慌失措的我。

『您怎麼了?』高橋的話對我的衝擊實在太大了,我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沒什麼,我馬上去吃飯……』我走過高橋身邊,來到走廊上,可是腦袋一片混,連腳步都踩不穩。

『芹澤老師,您沒事吧?』高橋趕忙上前扶著我。

『……我沒事。』我拂開高橋的手,搖搖晃晃地走向餐廳。

餐廳裡沒有人。加藤的固定座位上擺了四人份的飯菜,讓人覺得好孤寂。我一走進餐廳,歐巴桑就說:『老師,雅少爺是怎麼了?』因為我們總是一起吃飯,所以一看到我歐巴桑就聯想到加藤。我知道天真的歐巴桑沒有罪,我不能對她發脾氣。

『啊……我也不知道啊!』我給了個模糊的答案。這也是我要問的問題啊!

『今天有雅少爺最喜吃的炸食,我還特地做了好多……』餐廳的歐巴桑們都很喜不偏食、食量又大的加藤。難道不管再怎麼壞的人,只要像飢餓的野獸一樣把東西都吃光光就是好人嗎?

『……不知道他待會兒會不會來呢?』我這樣回答歐巴桑,同時接過自己的份。大概是平常總是跟吃四人份的加藤一起吃的關係吧?今天覺得一人份的量實在少得可憐。

我坐在放有加藤飯菜的座位邊拿起筷子。已經好久沒有一個人在不受打擾的情況下吃飯了。沒有其它人的餐廳好安靜,只有廚房裡有聲音。

我慢得不能再慢地吃著飯,偌大的餐廳裡只有我的餐具碰撞的聲音。太靜太平和讓我覺得怪怪的。明明一直想這樣安安穩穩地吃一頓飯的。一直想著,加藤會跳過來大叫『小芹在搞什麼?』,還拼命敲著我的頭,可是加藤始終沒出現。

『加藤到底是怎麼了?』樁本看看我的房間,皺起他端整的眉。我剛洗完澡,穿著睡衣,可是樁本還穿著正式的襯衫和長

『……不知道。』我不悅地說,把臉往旁邊一撇。那個人怎麼了幹我什麼事?

『這樣會有問題的!』樁本用嚴厲的語氣說。

『有什麼問題?你不是說宿舍內的事情由委員會管,叫我不要多嘴嗎?』我反將了樁本一軍。

『舍監是宿舍的負責人!學生不見了竟然還一臉沒事人的樣子!』樁本毫不留情地反擊。

『他沒有在自己的房裡嗎?去找找看吧!』樁本只會在推卸責任的時候拿我當老師看,太可恨了。

『就是找不到才問你呀!他到底跑哪裡去了?』樁本難得這麼在意加藤。平常他總是一副『不在最好』的樣子,今天是怎麼了?

『今天下午以後就沒見到他了。』我回答道,樁本一聽,按住太嘟噥道『看來言果然是真的。』『……言?』樁本沒有回我話,把眼鏡一推,瞪著我看。

『芹澤老師,你為什麼要把加藤放生?』說『放生』實在太過分了,這樣說不是把加藤說得像狂犬或猛獸嗎?可是,我又比誰都清楚加藤就是這麼危險的存在,所以我也沒辦法反駁。

『我又不是他的看門狗!』樁本不理會我的辯駁,嚴厲地說道:『你太過分了!如果在非常時期你不能當防波堤的話,那平常為什麼又放任他胡作非為?』『你……!』我受了加藤那麼多氣,一味地忍耐,樁本自己怕加藤怕得對他視若無睹,現在又竟然說他胡作非為?太過分了!

『你太過分了!』我生氣地大叫,樁本便皮笑向不笑地回答道:『啊呀!如果觸怒你那可真失禮了。』嘴巴這樣說著,卻一點也瞧不出有任何歉疚的意思。

氣死人了,加藤也好,樁本也罷,他們到底都把我當成什麼了?雖然我只是新老師,好歹也是個老師。

『小心你的措詞!一我心想,如果老是這樣就認輸,一定會被看輕的,所以我狠狠地瞪著樁本,樁本卻面無表情地看著我。

『你以為昨天我為什麼要再叮嚀你校醫是理事長的女兒,千萬不得失禮?』我一聽大吃一驚。

『發生什麼事了?』我問道,樁本用傲慢的表情揚起一邊的眉

『……我得到情報,說加藤跟校醫一起離開了。』『啊——?』這句話讓我好象被狠狠地賞了一個耳光樣。難道?難道加藤跟冰山小姐?

『如果加藤照他以往的模式強暴了醫生,讓醫生懷孕的話,事情就不可收拾了!我是看不過芹澤老師一臉無事人的樣子才來提醒你的……』樁本的話像把刀深深刺進我心坎。我雖然不會懷孕,可是也不能這樣就認為我被加藤強暴無所謂啊!

『唉自從加藤來了之後,我就沒有一天好子過!』樁本抓著頭髮發出慘叫,怎麼看都像個歇斯底里的女孩子。

『樁本學長,請您鎮定一點!』川原緊緊依著失控的樁本。他仍然一如往常,緊跟在樁本身後。

『如果發生什麼事情,請你負起責任!』責任這兩個字重重敲擊在我心上。

『不要在想逃責任的時候才把我當老師看!』『……你終究是老師!』樁本毫不退縮地說道,忿忿不平地回到宿舍長室去了。

樁本離開之後,我茫然地呆坐在上。我害怕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加藤和冰山小姐的身影掠過我腦海。充美的健壯加藤,和充魅力的冰山小姐是無可挑剔的俊男美女。

我緊咬住嘴。平常讓人家恨得牙的加藤的臉、身體和膽識都讓人羨慕。

羨慕得想哭。

——反正我跟加藤是無法相提並論的,我的個子小,長了一張娃娃臉,生又懦弱……

我不會主動追求女孩子,或者主動措訕。就算要追求,我也沒有加藤那樣的白信。能隨心所控那種美女的加藤太可恨了。憤怒和嫉妒糾成複雜的情湧了上來。

冰山小姐白皙的肌膚和紅的嘴在我眼前掠過。我閉上眼睛,任思緒暢快地馳騁。香水的味道、柔軟的部、光滑的肌膚。身體內部突然湧起一股炙熱的望。我幻想著冰山小姐的肢體,覺到一股目眩的快。柔軟而自然地融的男女之間的行為,比笨重而僵硬的骨頭相互傾軋的男人之間的行為要甜美溫暖得多。

——好熱……我受不了了,隔著衣服握住高漲起來的要害。瞬間,腦海裡浮起毫不猶豫地侵入冰山小姐白皙的身體的加藤。

我忍不住打了個顫。加藤昨天晚上給我的覺鮮活地復甦了。健壯的手臂、厚實的膛、寬廣的肩膀、結實的骨格、痛苦和屈辱。

我緊緊地抱住加藤結實的身體,沉醉在屈辱的怏中……

我驚醒了過來。身體裡熱得發疼。

笨蛋!

我發現自己產生望,不愕然。我從來沒有對男人產生過情。我沒有辦法抗拒加藤臂力,而產生快也非我所願。然而,那種覺跟現在的又不同。我明明想著冰山小姐,為什麼卻想起被加藤侵犯時的事情呢?

難道……在三番兩次被加藤侵犯當中,我的身體已經習慣了加藤嗎?

炙熱的情彷彿被潑了冷水一樣冷卻了。

——不要!我不要這樣!那不等於變態了嗎?

我抱著頭倒在上。我是個真正的男人,從來沒有把男人當成這種對象來看,可是,為什麼?

我拼命回想跟女人上時的事情。二十歲天的聯誼活動中,我喝醉了,和一個大我兩歲的學姊第一次發生關係,當時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情況下就結束了,跟她就因為這樣而分手了。後來被同一個研究會的學姊引上過一次,之後……

當我發現這三個月來被加藤侵犯的次數比以前跟女人上的次數要多很多時,心裡受到很大的衝擊。

——不要!我是被加藤的臂力和迫力所的,我不要被男人強暴!死也不要!

冰山小姐被加藤搶走固然令人憾恨,不過,那樣的美女本來就不該屬於我的。

被那麼野蠻的男人所固然是冰山小姐的災難,可是,我也一直受加藤凌啊!

他搶了我的菜、佔了我的房間還可以忍受,但是我絕對不能忍受被強暴。我也有我男人的自尊,要不是在男校,加藤大概也不會把我放在眼裡吧?加藤雖然像野獸,但並不是天生的同戀。如果跟女孩子發生關係,他應該會發現男人之間的是異常的吧?到時候我怎麼樣都無所謂了。這樣也好。這樣就好……

我上了,這樣告訴自己,把手腳伸展在冰冷的單上。鋪是一樣的,我卻覺得寬得不可思議。已經好久沒有一個人睡了。

但或許是養成了被人抱著睡的習慣吧?我發現自己不知道如何適應寬廣的鋪。好大啊!可是,我怎麼會有這樣的覺呢?這不是應該的嗎?然而心中卻湧起一股不安,遲遲平撫不下來。我緊抱住枕頭,閉上眼睛,然而腦袋卻清醒得很。

『——可惡!』我用力地將加藤使用的枕頭往牆上一丟,拉起棉被從頭上蓋下來,縮起手腳。一個人睡的太寬、太靜,我遲遲無法入睡。

今天早上我準時起,很難得地去做了禮拜。樁本仍然像往常樣揶揄我『今天真難得,起得這麼早』,而餐廳的歐巴桑也一樣幫我盛了很多飯菜說『老師,您得多吃點』。我站在鏡子前面繫好領帶,確認沒有忘了東西,比平常早五分鐘離開宿舍。好晴朗的早晨。夭空澄澈得像夏天,耀眼的光有點刺眼。這麼舒的早晨,我卻因為睡眠不足而整個人茫然然的。昨天晚上一直快到天亮才睡著,美好的天氣在這個時候卻只讓我覺得不耐。

皮包顯得比平常沉重,我慢地走在從宿舍到學校的坡道上。在校門前跟奔跑著的高橋擦身而過。

『芹澤老師,早安!』他的聲音好有神。

『啊……早!』好不容易才爬上坡的我連看到高橋那麼神奕奕的樣子都覺得痛苦。

『……對了,加藤少爺昨天晚上好象沒有回來。』高橋突如其來的話刺穿了我的心。就在我想叫他別提加藤的時候,看到一輛鮮紅的保持捷停在學生用的玄關前面。駕駛座旁的門打開,一隻修長的腿自在地伸了出來。鞋子的主人恣意地踩著迪達的鞋跟,我看到一個穿著T恤的身影。我還來不及叫,高橋就跑過去了。

『加藤少爺!』從保時捷上下來的加藤聽到聲音回頭一看。

『早安!』『啊,老弟?』加藤一邊攏著頭髮,一邊狂妄地抬起下巴。保時捷發出低沉的轟隆聲,緩緩地駛出去。我看到一頭茶的捲髮從駕駛座上瞄來一眼。一股強烈的衝擊打垮了我,果然是真的!

『……咦?小芹?』加藤越過高橋的肩膀看著我,大步走過來抓住我的肩膀。

『自己有沒有好好去吃飯了?』『自己』這個字眼重重地撞擊在我心頭。自己明明跟冰山小姐混了一整個晚上,想到這裡,一股無名火就冒了上來。我狠狠地瞪著加藤。

『放手!』我一把甩開加藤的手。

『幹嘛?別那麼魯嘛!』加藤沒發現我在生氣,還砰砰砰地打著我的頭。

他若無其事的舉動簡直如火上加油。

『放開!』我又氣又恨地打了加藤。當我覺自己的手心觸到加藤的臉頰時才發現大事不妙。

『啊……!』我緊握住麻痺的手,抬眼看著加藤。

『你這傢伙……』他發出低沉的吼聲,輕輕地據著被打的臉,揚起一邊的眉。那一瞬間,微微的殺氣掠過細長而端正的眼睛,那對像野獸又像刀刃一般美麗的眼睛。瀏海覆蓋在直的鼻樑上,一對眼睛從底下窺探著。我覺自己在發抖。這麼自我、任的人為什麼會這麼人呢?

『加……加藤少爺!』高橋鐵青著瞼窺看著加藤的表情。

『退下!』加藤對高橋大聲吼道。聲音響遍四周。

『是!對不起!』高橋縮起了脖子。

一股涼意竄上背部。我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只要被加藤揍一拳,我鐵定骨頭斷裂。我看著加藤的手臂,好健壯。如果被他的手臂一打,我的肋骨可能會斷掉,不,搞不好還會被殺。

『……你有什麼意見?嗯?』加藤的聲音在校園裡迴響。學生們都帶著畏怯的表情躲得遠遠的。加藤全身散發出殺氣,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阻止加藤。就算被罵卑怯也先逃了再說。我沒命地跑了,可是加藤並沒有追上來的意思。我反手帶上教職員辦公室的酶綆後,癱坐在地上。

——我打了加藤。雖然不是有意的,但畢竟是打了。

第一堂課是二年級的課。下完課回辦公室途中,冰山小姐叫住了我。

『芹澤老師,可以打擾您一下嗎?』一雙美腿從白衣紅裙底下出來。

『不會太久的。』她笑著摸摸我的手臂。茶的捲髮晃動著,香水的味道面撲來。瞬間我醉了。這麼美的女人怎麼偏偏是校醫呢?

『啊……哦,沒關係。』我無從拒絕,順從地點點頭。坐在保健室沙發上的冰山小姐看著我的臉說道:『昨天晚上您似乎沒怎麼睡?』我一聽嚇了一跳。

『啊……嗯……』醫生果真是銳。我苦笑著,可是又不能告訴她,你是原因之一。坐在對面的冰山小姐將腿疊起來。那雙腿不太也不太細,有著最由完美的線條。我的視線不被那雙幾乎要讓人鼻血的腿給奪走,冰山小姐攏攏長髮看著我,我趕忙把視線移開。

『……芹澤老師跟雅臣的情很好哦?』冰山小姐用很率直的語氣說道。我懷疑自己的聽力出了問題。餐廳的歐巴桑們都叫『雅少爺』,可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直呼加藤的名字。

『沒這回事。』我不悅地把頭一轉。

『啊……』冰山小姐用看小孩子的眼神看著我。我確實是長得娃娃臉,年紀也比她小,可是被當成小孩子卻是最令我生氣的。

「……你找我有事?『我故意擺出架子說道。於是冰山小姐出不能再美的笑容說道:』你在生雅臣的氣?『』啊……!『我大吃一驚,看著冰山小姐,她笑得好燦爛。她到底想幹什麼?昨天晚上明明跟加藤在一起的。照這個情況看來,加藤不像綁架、侵犯了冰山小姐、冰山小姐是大人了,就算真的有什麼,那一定是兩廂情願的事。

我低著頭,握緊拳頭。香水的味道讓我大吃一驚,趕忙抬起頭來,只見冰山小姐近得讓我害怕。她的腿靠著我的腿,定定地看著我。

『……我喜像芹澤老師這樣的人。』那濡的紅用甜膩膩的聲音低語著。

這不該是昨天晚上跟加藤一起度過的女人該講的話。跟加藤比起來,我等於一點魅力都沒有。難道她是在揶揄我嗎?

『你不喜像我這樣的女人嗎……』那從衣服底下出來的白皙近我面前。冰山小姐抱住我的手臂,故意把部擠過來。咚!我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我不知道該把眼睛往哪裡移,只好趕緊把瞼轉開,她一把抓住我的下巴,像貓眼一般美麗的眼睛看著我。我覺得好象被那對眼睛進去了一樣。如果加藤是野獸的話,那麼冰山小姐就是一隻附有血統證書的名貓了。彷彿天生就是來挑人的變幻莫測的生物。

冰山小姐將我推倒在沙發上,到我口來。我從來沒想到會被女人推倒,不知如何是好。

『請……請別開玩笑!』我一把推開冰山小姐,這麼美的女人怎麼會選上我?

『這種事情我不會開玩笑的。』一股甜甜的覺微微在體內蠢動。我嚴厲地叱喝自己,我可是個老師!

『如果當真那就更為難了,請不要這樣。』我企圖推開她,可是身體卻沉在柔軟的沙發裡,動彈不得。

『有什麼關係?不會有人來的。』冰山小姐焦躁地說,手拉上我的領帶。

『不行!不行的!』我奮力地掙扎。這可比加藤棘手了。身為男人,怎麼能被女人襲擊呢?

『……雅臣就那麼好嗎?』冰山小姐很不耐地問我。

『……不是這樣的!』『……芹澤老師真的好可哦!』我聽到冰山小姐的聲音。抬眼一看,她正用戀的眼神俯視著我。我羞得臉都發熱了。儘管她年紀比我大,可是被女人這樣說簡直是一種辱。

『不……不要!』我一叫,冰山小姐就緊緊地抱住我。

『我明白加藤為什麼那麼寵你了。』柔軟的部、細緻的骨、甜膩的香味。好久沒有過的女人觸。對被迫習慣加藤暴行為的我而言,這無疑是甜美的惑。冰山小姐纖細的手指頭溫柔地撫摸我下腹部的那瞬間,一股麻痺的快竄過背部。

『請不要在這個地方!』這句話似乎不像男人該說的話,可是我也只能這樣說。

『我上了鎖,而且也不會有人來。偶爾跟女人也不錯嘛!我不會跟雅臣說的:…』冰山小姐的手指頭爬向內部,她那像白魚般纖細溫柔的手指跟加藤的修長手指不一樣,住我的瞬間,我全身顫抖了起來。

『……請……請不要這樣!』我抓住冰山小姐的手,如果再這樣下去,我不敢保證自己可以保持住理

『哼哼哼,害羞哪……』當冰山小姐的聲音在我耳邊低語時,我全身熱得好象要溶化了。那不是被加藤侵犯時的屈辱快,而是一種出於本能的快。我可以追求男人與女人之間的合了。想到這裡,我的手不自覺舉起,升向冰山小姐的背,這裡喀喀的聲音響起,門隨即砰的一聲被撞開了。

『——喂!』站在門前的加藤一臉無畏。冰山小姐不但在我身上,我的長拉煉也被拉開了。這種狀況實在無從辯解起,加藤的眉間掠過火焰般猛烈的情。

——我會被殺!

我出於本能這樣確信。我不但打他,還跟他睡過的女人……

『喲,雅臣。』冰山小姐雖然到驚訝,卻一點懼都沒有。加藤面無表情地走近我們。

『……你還真是喜哪!』加藤低低地說道,歪了歪嘴角。當加藤抓住我的手的那一瞬間,我用力地閉上眼睛,以為他要揍我。可是他並沒有。

『……抱歉了,這是我的。』加藤說著笑了,臉上的表情一如平常那麼勇敢。

可是,他的聲音卻足以震懾住所有的人了。

『……啊,是嗎?』冰山小姐面無懼,一副『算了算了』的表情,聳聳肩從我身上移開。我以為這次加藤一定會揍我的,可是他竟然將我整個人抱起來,扛在肩上。

我驚訝得發不出聲音來。加藤就這樣來到走廊上大步走著。難道他打算找個沒人的地方打死我嗎?想到這裡,我產生了極度的恐懼

『放開我!你這隻禽獸,』我拼命地拍打加藤的背。我絕對不要被加藤打死在這裡。明知道抵抗也是白搭,可是我又怎麼能不抵抗?

『少囉嗦!』加藤用足以震破玻璃的聲音怒吼。要是在平常,我早就噤若寒蟬了,可是我仍然抗拒著。

『救命啊——!』我簡直是白叫了。我比誰都清楚,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可以制伏動的加藤,這更讓我清楚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

加藤把我帶到校長室。加藤怎麼會知道校長今天出差?他把我丟到沙發上。

我仰躺在沙發上,仰視著加藤。加藤看起來從沒有像現在這麼巨大過,也沒有這麼美過。

雖然想著自己可能會被殺,可是我還是被眼前這個如一頭美麗的野獸一般的男人給引住了。

吧!』加藤用嚴厲地語氣說道。我因為害怕而全身僵硬,加藤便大步走過來,一把抬起我的下巴說:『我叫你!』說著就暴地扯開我的襯衫。我只能乖乖地任他為所為。加藤敞開我的衣服,上我的,動作比以往都魯,連衣服的時候都顯得好焦躁,不斷地摸索我的身體,可是他發現我的反應跟平時不一樣,遂輕輕咋咋舌。

『……拿你沒辦法。』加藤小聲說道,用一隻手快速地拉開自己的拉煉,出自己的東西。我看到它的巨大體積,心想沒好子過了。加藤說道:『……含住!』我不愣住了。被加藤侵犯那麼多次,可他從來沒有要我用嘴巴過。我抬眼看著加藤,他突然抓住我的鼻子。心想著,他是不是在警告我,如果我不聽話,就要抓著我的鼻子,把我拉到地上去?這時我到呼困難了,不由得張開嘴巴呼,他趁機用手指頭撬開我的嘴巴。

『……嗯……!』他暴地撬開我的上顎,我掙扎著,加藤用低沉的聲音說:『你可別咬哦!』話聲一落,一個堅硬的東西就了進來。我出於反地將臉別開。那個東西的巨大和觸讓我想吐,可是頭被加藤住,動彈不得。

『……唔……』他暴地將東西至我的喉頭深處,我幾乎要窒息了,淚水隨即滲了出來。被迫口的屈辱遠超過身體被侵犯時的覺。

『喂,別發呆,趕快!』我無能抵抗,恨恨地瞪著加藤,結果他那個東西竟然漲得更大了。

『用舌頭!,我一直都是這樣幫你做的!』確實加藤每次都用嘴和舌頭挑我,可是那又不是我要他那麼做的。加藤甚至過我在那種情況下出的……然而那也不是我所希望的。

『喂!不罵你就不會做嗎?』加藤說著用力地扯著我的耳朵。脖子被住,我無能抵抗,憾恨的淚水了出來。然而加藤沒有放棄的意思,除非他達到高,否則不會放過我的吧?和被他侵犯的痛苦相較之下,口是比較輕鬆一點。我這樣告訴自己,緊緊地閉上眼睛,輕輕地動起舌頭。

『……好,你也會嘛!』加藤很足似地撫摸著我的脖子。可是,我拼命轉動舌頭,他卻沒有要達到高的樣子,我的下巴漸漸麻痺,使不上力來了。我抬頭看著他,心想要做到什麼時候啊?結果視線和他對個正著。

『……就那麼排斥嗎?』誰會被迫做這種事?我沒有回答,只是用潤的眼睛看著他。

「……算了,停下來。『我很訝異他這麼輕易就放過我,沒想到他一把將我拉到他前,我整個人被在底下。

「不要……!『我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他一邊著我的脖子,一邊摸上我的子。原本拉煉就被拉開了,頃刻之間,我的子就掉在地上,他的手伸到我的內底下。修長的手指頭包住了我,和像魚般柔軟的女人的比起來,覺骨得多,不過他卻用像羽撫觸一般的溫柔動作握住了我。

『……啊……』被他巧妙地一挑,我不出得叫了出來,忍不住握住加藤的手,加藤卻仍然不停地動著。

『……真是的,不要一摸就發出那麼的聲音。』加藤在我耳邊說道。

『啊……不要……』我發現加藤開始用以往的方式撫我,不鬆了一口氣。

看來我不用擔心被他殺了。

他抬起我的,滑溜地下我的內。冰冷的皮革觸碰到我的部,這時我知道自己的身體變得前所未有的熱。加藤掉T恤,到我身上來。我們的身體緊緊地重疊在一起,骨頭的觸是那麼地真實。

『……!』被他健壯的手臂抱住的瞬間,我有一種量眩的覺,想起昨晚一個人睡的好寬。其實本來就該一個人睡的,跟男人絕對是錯誤的………加藤的重量讓我到痛苦,可是我卻無法拂去那種覺。

『……小芹。』加藤抓住我的下巴抬起來,然後堵住我的。在情的親吻當中,加藤摸上我的膝蓋,被他暴地掰開時,我頓時清醒了過來。

——昨天晚上明明跟冰山小姐做過了!

瞬間我湧起劇烈的嫉妒。加藤因為沒有女人在身邊,才把我當女人玩

『不要!』我推開加藤。如果再這樣下去,就跟平常沒兩樣了。不,就更離譜了,我連個玩具都不如了。

『幹嘛突然變卦!』加藤大吼。

『……我不要!』我不想看到加藤的臉,把臉轉了開去。淚水頓時了下來。

我原本不想哭的,趕緊用手背擦掉淚水,瞪著加藤說道:『我不過是女人的替代品而已,去跟冰山小姐做就好了!』加藤愣了一下,然後好象看透我的心思似地笑了。

『……不要吃醋。』說得我臉通紅。

『不要把我當傻瓜!』我一把推開他的身體。被一個十五歲的小孩子牽著鼻子走,我真是太沒用了。我是嫉妒,可是我不知道是嫉妒加藤搶走了冰山小姐?

還是嫉妒加藤跟她上?或者兩者都讓我不舒服?只知道內心燃著熊熊的妒嫉之火。

『——讓我做吧,』加藤暴地掰開我的腿,再度了上來。

『不要!放開我!』我掙扎著。加藤著我,從制服口袋裡拿出管狀的潤滑劑,用一隻手鬆開蓋子。

『塗上這個就會很舒服了。』頓時我覺到部位被塗上微微冰冷的物體。

我的身體顫抖著,加藤從我的臉頰吻到耳廓。

『……我好想做!』他的聲音包住了我的身體。他住我的肩頭,輕輕咬著,我頓時湧起微微的熱。加藤抱起我的腿,到我前來。我的部位有堅硬的東西抵了上來,滑潤的覺讓我起了皮疙瘩。

『啊……!』加藤用柔軟無比的態勢侵了進來。沒有以往那種劇烈的疼痛,而是一種麻痺也似的觸。加藤深深進入之後,很足似地嘆了一口氣。

『……小芹。』加藤抱住我的身體著氣。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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