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缺與莫山山】(01-02)作者:huihui1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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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huihui1983

字數:16053

第一章小時候

我與寧缺的命運糾纏,也許從出生那天起就已經註定了。

本來,我應該是比寧缺大一個月的,但是,我太乖了,晚出來了兩週。據說那天早上我爸爸媽媽正在醫院愁的不行的時候,寧缺的媽媽毫無徵兆的突然破水,被緊急送往醫院,在我爸媽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寧缺媽媽被推進產房,然後又在他們目瞪口呆的注視下,被推出了產房,寧缺提前三週蹦出來了。

寧伯伯嘆氣:「這麼著急出來,一定是個皮猴子。」伯伯和嬸嬸都非常想要女孩,現在生出來個兒子,非常失望,就起了寧缺這個名字,意為寧缺勿濫,就是說,寧可不要孩子,也不想要個男孩,然後起了個小名多多,就是很多餘的意思。

幾小時後,我乖乖的出生了,然後我們就成了同一天出生的冤家。一週之後,兩家串門,伯伯和嬸嬸看到我白白的臉蛋,頭髮黑黑的亮亮的,眼睛烏溜溜瞪的滾圓,再看看早產的寧缺,一副瘦瘦黃黃的樣子,稀疏的胎,還沒睜開的雙眼,於是更加嫌棄,提出認我做乾女兒。

彼時,我的父親和寧伯伯都是惠州地質勘探院的工程師,還是一個組的,多少年餐冰宿雪,風雨同舟的過命情,兩邊真的親如一家人,爸爸看到伯伯嬸嬸那麼熱切的樣子,跟媽媽商量了一下,對寧伯伯說乾脆別認女兒了,我們定個娃娃親算了,將來小孩只要不是特別合不來,就讓他們在一起吧。

寧伯伯非常高興,當即答應。然後,因為寧伯伯是院裡文采最好的人,爸爸媽媽請他參謀我的名字,寧伯伯想了好幾天,建議給我起名莫山山,因為他們的工作幾乎全是在大山大川裡工作,然後山山加起來是一個出字,又是他給起的名字,合起來就是視如己出的意思,他保證以後把我當自己的女兒看待。

至於小名,他建議用姍姍,取姍姍來遲之意。爸爸媽媽非常喜歡這兩個名字,於是全盤接納。

這些,都是我們上了惠州實校的高中,正式開始戀愛的時候,寧伯伯告訴我的事情,我當時笑的一塌糊塗,直至婚後,還一直拿寧缺如何被嫌棄的事情取笑他。

不過,我父母經常提到的,卻是另外一番景象,基本上就是我的劣跡斑斑的作惡史。

小學之前,也許是因為實際上比寧缺大一個月的原因吧,我身體生長還有智力發育都比寧缺要快,八九個月的時候,我已經能在雙膝跪在地上,雙手撐地,在家屬院廣場上優哉遊哉的到處爬了,寧缺四肢著地的趴在地上拼命的追我追不上,無助的大哭,只要他一哭,我就爬回到他的旁邊,打他。

至今為止,雙方老人仍舊珍藏著我一隻腳踢在寧缺臉上的照片。

後來學步,我已經走的很穩了,甚至能跑幾步的時候,寧缺還是跌跌撞撞,媽媽說我那個時候最喜歡在寧缺走路的時候把他推翻在地上。

再後來,我不到兩歲,就會憋了,寧缺還要不停換片的時候,我已經能夠清晰表達我要的需求了。那時候,爸爸和寧伯伯還是經常外出勘探,一走幾個月,兩個媽媽為了省事,基本上是輪帶兩個小魔怪。

然後,令她們百思不得解的事情出現了,從兩歲起,我和寧缺擠在我的小上睡覺的時候,我每次,都是喊媽媽過來給我把。但是隻要睡在寧缺的小上,我一定會把他的被褥全溼,媽媽們對於我這種特異功能般的天賦無語了很久。

再後來,三歲時我們一塊上了地院附屬幼兒園,我的身體就如同我的名字一樣,真的就像是山裡長大的孩子,跑的比所有同齡人快,身體比所有同齡人壯實,打架時手比所有同齡人更快更重,我很快就成了小班的女大王,然後宣佈寧缺是我弟弟,誰都不能欺負他,只能我欺負。

班裡最好玩的玩具,都是我先玩,玩夠了就寧缺玩,別人都不可以玩。吃飯的時候,我會坐在寧缺的旁邊,把不喜歡的菜都撥給他吃,總是被當成不好好吃飯的反面典型教育,可是即使這樣,我也一直都比寧缺又高又壯,嬸嬸羨慕的不行。

我爸媽經常接到幼兒園老師的告狀電話,一般都是我把寧缺打哭了,也有時候是別人打了寧缺,我過去把那個同學打哭了,不過寧伯伯從來不以為意,我爸媽也沒怎麼管。

整個幼兒園生涯中,最出格的事情,兩邊的家長後來從沒提過,但是我和寧缺那時都已經記事了,所以兩個人到現在印象都還很深刻。

那時我們都四歲了,幼兒園課外活動時,不知怎麼就和寧缺吵了起來,寧缺吵不過我,最後就取笑我沒有小雞雞,只能蹲著,不能像他一樣站著。我發現確實是這樣,於是非常生氣,說不過寧缺就和他打架,理所當然的獲勝了。

作為獲勝之後的女大王,我扒了寧缺褲子,著寧缺答應把小雞雞給我,寧缺不肯,我拿著玩具車狠狠的敲了他的頭,他委委屈屈的答應了。然後,我揪著寧缺的小雞雞,就這樣拖著光股的寧缺,去找老師,讓老師從把小雞雞從寧缺身上拆下來給我裝上,老師看著嚎啕大哭的寧缺差點笑暈過去。

那次應該是我記憶中幼兒園階段挨的唯一一次暴打,我爸爸到幼兒園領人的時候,看到寧缺的小雞雞被我揪的紅腫的樣子,立刻把我拎過去使勁打了一巴掌,回到家繼續打,把我的股都打腫了,媽媽不僅不阻攔,還在爸爸打完,我好不容易哭停的時候,惡狠狠的警告我,以後絕對不許再去碰寧缺的小雞雞。

不過,除了這件事之外,兩邊的大人對我們在幼兒園階段的相處還是非常滿意的。有一次,我媽媽有些不懷好意的問寧缺:「多多,你在幼兒園的好朋友有誰啊?」

小寧缺:「山山姐姐。」他這個習慣很好,自從被我打過幾次後,再也不敢管我叫妹妹了。

我媽媽繼續逗他:「你不是說山山總欺負你麼,你還喜歡她啊?」

小寧缺點點頭:「山山在我旁邊的時候,別人都不來搶我的東西,也沒人打我。」我爸爸媽媽面面相覷,爸爸說:「這小子腦子很清楚,將來應該會成大器。」

就這樣,寧缺在我的罩護下,平平安安的上了小學。

小學

正式上學之後,我和寧缺的差別突然就顯現了出來,入學第一天,老師看見我又漂亮又乖巧的樣子,直接讓我做了班長。後來,我的學習成績一直是班裡第一,成為品學兼優的代表,年年是三好學生。

寧缺的學習卻有些跟不上的樣子,考試一直在中下游晃盪,寧伯伯經常訓他。

二年級的期末,全班40多人,寧缺考了第30多名。

寧伯伯很惱怒,那天帶著寧缺來我家串門,喝了兩盅酒之後,他突然對我爸爸說:「寧缺看著實在不成器,要不我們這娃娃親就取消了吧,別耽誤了山山。」

我這才知道,我和寧缺是有娃娃親的,這時候我已經略略的懂這些事了,知道娃娃親就是長大以後要成親,然後要一輩子住在一起。

可是,寧伯伯說要取消這個親事,那我長大以後就看不到寧缺了?我問寧伯伯,是不是取消了娃娃親,我長大以後就不能和寧缺一起玩了。

寧伯伯猶豫了一下,對我說:「山山,你上初中的時候還會和寧缺是同學,但是你會上惠州最好的高中,寧缺考不上的話就不能做你的同學了,那時候你就會認識新的好朋友,然後上很好的大學,學出來會有很好的工作,很好的生活。」

然後轉頭看了看寧缺:「他就只能到火車站去扛大包,賣苦力去。」

我有些難過的看著寧缺,心說他這麼瘦弱的樣子,怎麼能去扛大包呢。寧缺突然放聲大哭起來,我媽媽趕緊把他抱過去安,責怪寧伯伯把孩子嚇到了,然後哄寧缺:「多多,不怕,你爸爸嚇你的,你將來也能考上大學,不會去做苦力的。」

寧缺卻哇哇的哭著說:「我不要離開山山姐姐,我不要離開山山姐姐。」我爸爸愣了一下,哈哈大笑:「原來這小子怕的是這個。」然後對寧伯伯說:「男孩開竅晚,而且就算是沒有好工作,我們兩家這麼多年的積蓄,就這兩個孩子,也苦不到他們。」

然後,爸爸問我:「山山,你要不要一直和寧缺做好朋友,在一起讀書,在一起玩。」

我說要。

然後,那天晚上,大人們達成了一個協議,整個暑假把寧缺足,不允許出家屬院一步,每天早晨送到我家,我看著他學習。寧伯伯說,寧缺這小子欠揍,你看他哪不順眼,就修理他,算是替我管教的。

我認真的點頭說好。

然後,整個暑假,寧缺就在我的戒尺下,把假期作業寫完之後,又把二年級數學的所有課後題做了兩遍,把所有的語文課文抄了五遍,還都背了下來。寧缺也奇怪,突然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安安靜靜的在那學習,不像以前在學校總在課桌下做小動作。

寧伯伯看的特別高興,讓嬸嬸帶我去商場,給我好好的買了幾件漂亮衣服。

三年級第一學期的期中考試,寧缺考了第二十名,期末考試,考了第十八名,寧伯伯又是特別高興,說寧缺要是一輩子能被山山這麼管教著,一定會走上正途。

我爸爸媽媽也很高興,說兩個小孩關係還真的好,大人也就欣了。

然後,我們兩個就在過年的時候,出一件讓四個大人都頭疼不已的大事。

那天,我和寧缺在我家裡看電視,看到飛機上往下跳傘的鏡頭,我們都一陣的羨慕,我想起之前做的實驗,小雞蛋放到紙籃裡,然後用大手絹做的降落傘,從二樓扔下去,雞蛋都沒有碎。

我對寧缺說:「我們舉著傘,從樓上跳下去,應該也和他們一樣吧?」

寧缺想了想,說:「一把傘可能不夠,應該一手舉一把才行。」

我點點頭,同意他的想法,然後在客廳把家裡的兩把傘找出來,拉著寧缺進了我的房間,媽媽問我拿傘做什麼,我說做實驗,媽媽也就沒再問。

我把傘給寧缺,指著窗戶,說:「你從這跳下去。」

寧缺有些害怕,但是又躍躍試的樣子,我說:「快點,你這麼瘦,這麼輕,肯定沒問題。」

寧缺點點頭,站到三樓的窗外,我拉著他,他把兩隻傘都撐開,我問好了麼,寧缺說:「好了,可是我害怕。」然後我放手,又一把把他推了下去。

然後我就看到兩把傘都直接翻折了過來,變成了大寫的Y的樣子,寧缺重重的摔在草地上,倒在那一邊慘叫,一邊哇哇大哭。

我知道出事了,趕緊衝出臥室,一邊哭喊著:「寧缺摔著了。」一邊拉著媽媽往樓下跑。

跳過了家屬院的診所,寧缺直接被送到了區醫院,晚上,爸爸也回來了,四個大人都湊到了一起,爸爸看到我,掄起巴掌就要打,被寧缺的媽媽給攔住了。

寧缺媽媽說只是右邊腳骨骨裂,腿沒有斷,養一段時間就好了,不要嚇到山山。爸爸媽媽特別後怕,說幸好樓下是軟草地,要是水泥路,還不定出多大的事呢。媽媽還特別自責,說:「我是看見山山拿了兩把傘進屋的,她還說了去做實驗,我竟然沒有想到他們會這樣。」

嬸嬸安她,說誰能想到這個啊,從沒聽說誰家的小孩能搞出這麼大的事來。

然後,那天晚上,寧缺被嚇得很慘,很早就睡著了。幾個大人在寧缺的病房外坐著說話,我捱了頓揍之後在他們旁邊被罰站。

我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怎麼說著說著,又說到我和寧缺的親事上來了,後來,爸爸把我叫過去,說:「山山,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寧缺的媳婦了。以後不管他學習好不好,身體好不好,你都要和他在一起,知道了麼?」

我有些愣神,這是對我這次做的壞事的懲罰麼?寧缺的媽媽看我呆呆的樣子,以為我被嚇到了,趕緊安我,說沒事沒事,你爸爸嚇唬你的。

然後這時候我回過神來,說:「好。」

這時候,輪到他們愣了,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我,我有些奇怪,這個有什麼的啊,暑假的時候,不是說好了麼,我和寧缺會一輩子都在一起,那不就是要做他的媳婦了麼,他們那麼驚訝做什麼?

然後,這個年兩家都沒有過好,晚上,是寧缺的媽媽在病房陪,白天是我陪,兩家會輪給我們送早晚餐。有幾天寧缺媽媽晚上要加班的時候,晚上也是我陪,陪的長椅睡的特別不舒服,我就跑到寧缺的病上和他擠著睡。

我被責成寧缺整個住院期間都要陪著他,和他一起寫作業,幫他溫習功課。

這其實是好玩的事,寧缺的右腿被吊在那,想動都動不了,我怎麼欺負他都可以。尤其是第二天,寧缺腳上裹了厚厚的石膏之後,就更有意思了。

我去買了的水筆,沒事就往寧缺的石膏上畫個小人,寫幾個諸如笨蛋、傻瓜之類的字,然後在寧缺的腳心那裡寫了一行字,寧缺看不到,問我寫的什麼,我笑著就是不告訴他,讓他自己猜。

寧缺問:「寫的是『寧缺,對不起』麼?」我笑著說不是。那天晚上,寧缺的媽媽看到那行字,笑了好久,寧缺求她告訴他是什麼字,嬸嬸也沒有告訴他,讓他自己來問我。

又過了一天,我想起來點什麼,又在那行字後面補了一行,然後繼續不告訴寧缺。就這樣過了好幾天,那天我從廁所回來,看到寧缺正在那裡用力的掰腿,疼的呲牙裂嘴的著涼氣的樣子。

我問他看到沒有,寧缺笑著說:「看到了,你說你爸爸把你給我做媳婦了。」

我哼了一聲:「後面那句呢?」

寧缺立刻苦了臉:「所以我什麼事情都要聽你的。」

我笑嘻嘻的點了點頭,讓他不要忘了。

寧缺的整個住院過程中,還有一件事情,就是給他上廁所的事,廁所很遠,所以醫生給了我一個便壺。

寧缺第一次要上廁所的時候,剛剛打上石膏,本不讓他動,我拿著那個便壺,寧缺卻說什麼都不脫褲子。後來我發怒了,拿便壺敲了他的頭,說:「不就是小雞雞麼,你穿開襠褲的時候,我不是天天都看?」

寧缺不再說話,我拿著他的小雞雞,到那個便壺的開口很大的壺嘴裡,完了,看寧缺臉紅紅的,他居然會害羞了。

後來,寧缺再,就不那麼害羞了。不過他的大便,就說什麼不在病上,一定要去廁所,第一次是護士背的,後來都是我背的。護士跟幾個家長都誇過我,說廁所差不多兩百米遠,還要上下樓梯,我揹著寧缺連氣都不,爸爸頗為自豪,說山山從小身體就比男孩子還好。

結果,我這一背,就背了差不多半年。

寧缺出院後,醫生叮囑百天之內最好不要下地行走,半年之內不要劇烈運動。

所以開始的時候,寧缺都在家裡休養,我每天回來給他補課溫習,後來他好一點了,能被攙扶著去廁所的時候,他開始上學。小學離我們家屬院差不多要一公里,我每天就上下學揹著寧缺去。開始媽媽還不大放心,後來看我中間只要歇兩回就能把他背到學校,也就沒再管。

只不過上廁所的時候,就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樣幫他了,會有要好的男同學扶著他過去。這樣持續了半年,直到確認寧缺確實走路不疼了,拍X光也沒問題了,我才放心的讓他自己走,然後勒令他每天早晨跟我一起跑步晨練,我還是認為如果寧缺像我一樣結實的話,應該不會把腳摔壞。

三年級的期末,寧缺的考試名次並沒有下滑,而且腳上一點後遺症都沒有,天天跟我晨跑,身體也結實了些,伯伯和嬸嬸特別高興,說寧缺天生就是被山山管的命。

四年級的第二學期,學校的季運動會開始了,從這一年,我們屬於大年級的學生了,要參加學校的3000米跑,四五六年級混合起跑,但是分年級記成績。

3000米,對於一個十歲的小學生來說,可能還是遠了些,所以學校並沒有強制參加,但是我很想試試這一年天天拉著寧缺晨跑的效果,然後我作為班長,強制寧缺參加沒有人願意的3000米跑。

最後,在混合記名模式裡,我跑了全校第二,年級第一,寧缺全校最後一名,年級第二名,居然還給班裡增加了5分的團體分。

但是,我卻十分顧慮寧缺的身體素質,然後我不再叫寧缺晨跑了,改成每天放學的時候,一定要拉著寧缺在學校裡跑足10圈,才和他回家。而5年級和6年級,我都拉著他參加了運動會的長跑,寧缺居然在6年級的時候跑到了全校第三。

五年級的某一天,翻到我爸爸勘探科考時吃的壓縮餅乾,剝開嘗的時候,爸爸提醒我少吃點,那個東西到胃裡會脹,吃多了會把肚子撐破。

把肚子撐破?這麼嚴重,不會的,老爸一定在嚇我,我要試一下。我把一整包的壓縮餅乾到書包裡,準備第二天帶到學校。

第二天中午,我對寧缺說,我給你帶午飯了,然後把巴掌大的整包四塊壓縮餅乾給寧缺吃,然後自己吃麵包牛陪他。寧缺吃了一半,說不好吃,不想吃了,看著我兇巴巴的目光,又很自覺的繼續吃。

寧缺吃了三塊之後,就再也吃不下了,然後管我要水喝,說口乾,而他水瓶的水已經喝光了。

我這時才有點害怕了,寧缺好像已經喝了很多水了,不會真的要把肚子脹破吧。我讓他忍著點,待會沒事了再喝。結果過了一會,寧缺肚子真的開始疼了,我問他是不是很疼,寧缺說不是很疼,一的那種,但是特別脹想吐。我無奈的找老師請假,帶著寧缺回家。

我還是留了心眼的,我讓寧缺在家屬院門口等我,我自己回家拿上所有的壓歲錢和零花錢,帶著寧缺去了附近的醫院,我沒敢進家屬院裡的診所,怕這事會傳到我爸耳朵裡,我會捱揍。

然後醫生簡單問了問寧缺的情況,就笑著讓我們坐在外面繼續觀察。我們也不敢離開,只好一直無聊的在走廊裡坐著,過了半小時,寧缺去了趟廁所,跟我說不疼了,我們走吧。

這時候已經上課了,我們就沒回學校,寧缺帶我去了旁邊一個遊戲廳玩遊戲,我心裡還是愧疚,買了二十塊錢的遊戲幣給他玩。

寧缺玩的是角落裡的一種對戰遊戲,他玩的特別好,一個遊戲幣差不多打了半小時。我只是靜靜的站在後面看他玩,後來可能有別人覺得寧缺打得好,就過來投幣和寧缺對打,然後基本上全都輸了。我覺寧缺在遊戲機面前似乎換了一個人,投入,自信,超快的反應,超級好的節奏,那種組合大招發的特別的行雲水,看他打遊戲真的好舒服,咔咔咔咔的搖桿和按鍵發出的組合聲音很好聽。

他如果把打遊戲的力都用在學習上,應該進班裡前5名不是問題吧,我暗暗想著。

到了正常放學的時間,我和寧缺往家裡走,我突然想起個問題,問寧缺:「你知不知道今天吃得是什麼?」

寧缺說:「壓縮餅乾,知道啊。」

我問:「那你知道壓縮餅乾吃了會脹肚子麼?」

寧缺說:「我知道。但是你硬要我吃我就吃了。」

啊,這麼好啊,真的我說什麼寧缺就會做什麼啊,太聽話了。我正美滋滋的想著呢,寧缺接著說:「吃多了脹到的話,下午正好不用上學了。」

啊,這個小混蛋居然打得是這種算盤,我開始心疼下午花的二十塊錢了,覺得自己好冤。

幾天後,我媽媽不知從哪還是知道了這件事,我又捱了頓我爸的胖揍,烈程度幾乎等同那年寧缺跳樓事件,我覺得那二十塊零花錢花的更冤了。

也正是從這個時候,我開始模模糊糊的意識到,說不定寧缺比我更聰明呢。

第二章初中

小學畢業了,我和寧缺以及班上絕大多數的同學都被打包上了就近的中學,寧缺媽媽是大學老師,她可能去託了什麼關係吧,聽說開學之後我和寧缺還會在同一個班。

暑假裡的一個週六早晨,寧伯伯開車,帶著我們兩家一起到巽寮灣玩,那個時候的巽寮灣,還是非常的原始,只有不多的幾家酒店,海灘上沒什麼人,也沒什麼垃圾。天很藍,水很清。

寧缺拉著我的手,跑向大海的時候,我愕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寧缺的身高居然超過我了?我再也不能那麼方便的敲他的頭了?我突然的一陣失落。

大人們似乎都沒有到海里玩的興致,只是在酒店提供的躺椅上待著聊天,我和寧缺在海里暢遊著,我又突然發現,我連游泳都不如寧缺遊的快了?他是什麼時候長大的呢?

游完泳沖洗完,我給寧缺拿巾擦頭髮,我真的已經好久都沒有好好的看看寧缺了,他真的長大了。原來他生的很好看呢,皮膚雖然還是有些黑黑黃黃,但是已經有些帥氣的樣子了,眉目清秀,臉頰瘦削,即使沒有我們的親事,他將來也一定能找到很漂亮的女生吧?我是不是該看緊點他了?

寧缺坐在我的身後,挽起我的頭髮,用吹風機給我吹乾,我心裡突然有了些異樣的情愫,有些微甜,原來我們都已經長大了呢,我已經開始悄悄的喜歡男生了啊。

我輕輕的對寧缺說:「我回頭想剪成短髮,你說好不好?」

寧缺啊了一聲,問我為什麼,我說聽說初中課程就開始緊了,每次洗頭髮耽誤好長時間。寧缺有些鬱悶:「你的成績就算少考幾十分,也能上一中和實校吧,為什麼非要剪頭髮,現在這樣多好看。」

我回頭看著寧缺:「你是說我好看還是我的頭髮好看?」

這是我和寧缺之間,第一次說的有點像情話了,寧缺有些臉紅,我卻完全一副不知道矜持為何物的樣子。寧缺有些嚅嚅諾諾的樣子:「你長髮顯得很文氣,短髮總會讓我想起幼兒園時候霸道的樣子。」

雖然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但是我還是有些得意,原來寧缺覺得我好看,覺得長髮的我好看,那頭髮就先不剪了。

晚上,寧伯伯自帶了燒烤架還有醃好的燒烤串,我們就在海邊的沙灘上支起來做燒烤。我坐在那裡烤串,寧缺不停的拿小刷子往各種東西上抹油和調料,四個大人在旁邊一邊吃一邊喝啤酒,舒服的。我們兩個那時候還真的簡單,就沒有想到為什麼要我們倆去烤,我們那時還是小孩,應該坐在那裡吃才對啊。

第二天下午,我和寧缺從海邊玩水回來,發現我爸媽和寧伯伯都不在了,只有嬸嬸一個人留在那等我們。我問怎麼回事,嬸嬸說這個假期太長了,怕我們闖禍,她在這裡定了一個月租房,陪我們呆一個月,一個月之後,寧伯伯會來接我們。

我和寧缺一下呆了,我們要在海邊待一個月?可是,這兩天我們已經玩膩了啊,這裡什麼都沒有,寧缺想回去打遊戲,我想回去上網看動畫片呢。

然後,嬸嬸就開始很嚴肅的教訓我們:「我這次可是特意跟學校請了假,不參加暑期招生,專門盯你們兩個的,你們自己想想之前到底惹了多少禍?」

「四年級暑假,你們兩個在房間裡拿煤油爐燒礦石想鍊鐵,把蚊帳給點著了,被子燒得全是窟窿。」

「五年級暑假,你們兩個把院辦公樓的泡沫滅火器開了,的整個水房進不去人。」

「你們倆去山上抓菜花蛇放到院裡草地上,幸虧喬家老二看到過來告狀,要不萬一咬到人怎麼辦?」

「你們倆第二天還去報復,給老喬家大門上鎖,把喬老二鎖在家裡一整天。」

「還有,你們往人家魚塘裡扔電石,你爸賠了人家兩百多塊錢。」

「你們拿注器給癩蛤蟆打空氣,炸了小周家孩子一手,起了好多天的癤子。」

「打水槍時候,人家孩子灌自來水,你們倆灌花水和風油,還專往眼睛上滋。」

「一樓董大爺家陽臺上泡的藥酒,你們倆疊羅漢去給裡面倒洗潔。」

「孫老師家的大公雞,你們給拔了做毽子。」

「過年時候,你們還往人家雞窩裡扔炮仗。」

「去年院裡的柚子樹收的果,上面全是窟窿,肯定也是你倆乾的,山山媽媽說看見你們做的彈弓了。」

「這些都還是被我們逮到的事情,誰知道你們還做了多少我們不知道的壞事。

所以這個暑假,你們就老老實實在這住吧,這裡什麼都沒有,哪都去不了,看你們還能搗蛋出什麼花樣來。「

我有些鬱悶,那些不都是小時候不懂事做的麼,現在我和寧缺都小學畢業了,都長大了,怎麼可能還會做那些事呢?

我和寧缺央求了嬸嬸半天,完全沒有任何作用,只好很無奈的接受現實。寧伯伯從家裡給我們帶了一大包中外名著,我和寧缺只好就苦著臉一人捧著一本書看。

我家住的房間已經退了,我只能呆在嬸嬸房間,嬸嬸可能覺得太悶了,提議我們打牌。然後我和寧缺陪著他媽媽打了半小時的鬥地主,寧缺手氣不好,總輸。

他不太喜歡,說全靠運氣打牌,有什麼意思。

我說,那我們玩24點吧,這是之前我和寧缺放假無聊時常玩的遊戲。第一輪每人出一張牌,寧缺多出一張,花牌算1點,四張牌的牌面點數通過加減乘除算出24點,贏的人收走所有牌,然後下一輪出兩張,輸的人出一張。

我把牌分成三摞,嬸嬸可能覺得穩贏我們兩個小破孩吧,信心滿滿的挑走了最少的一摞。

然後,她很鬱悶的發現,只要四張牌能夠湊出24點的,我和寧缺幾乎都會在5秒之內說出答案,直到她手裡的牌出光的時候,她還一局都沒贏,然後看我和寧缺互有勝負的玩,等寧缺贏光所有牌之後,再重開一局。不過她確實玩這個太弱了,第三局我們都分給她三分之二的牌了,她還是一局都沒贏。

嬸嬸看到連續三局,寧缺都是最後的贏家,有些詫異。我卻覺得正常,我說寧缺反應快,平時和他玩的時候,都是他贏收我一張牌,我贏收他兩張。

嬸嬸可能第一次知道寧缺其實是這麼聰明吧,明顯很開心的樣子,說她玩的沒意思,不跟我們玩了,她去買點菜,然後去客棧的自助廚房裡給我們做晚飯,讓我們自己玩。

嬸嬸走了,寧缺的表情卻有些怪異,他問我還記不記得我們剛開始玩這個遊戲時候的事,我說當然記得。

那是一年級寒假時候的事情吧,別的小朋友還在學加減法的時候,我媽媽已經教會了我簡單的乘法,我又教會了寧缺。我們兩個把乘法口訣背之後,就開始玩這個遊戲了。

不過,那個時候寧缺很笨,每次都輸,然後我贏了,就彈寧缺腦門,刮寧缺鼻子,後來又打寧缺股,再後來覺的隔著衣服打的不疼,就扒了他的褲子打他股。這樣一直打到三年級,我覺得這樣不太文明瞭,才改成打手心。

寧缺有些臉紅的樣子:「從來都是你打我的股,我一次都沒打過你的。」

啊,寧缺居然打這個壞主意了。今天他給我吹頭髮的時候,那樣呆呆的看著我,他和我在沙灘漫步的時候,怯怯的被我牽著手,他開始喜歡我了吧!

我悄悄的笑彎了眼睛,然後對他說:「要不要玩,贏一局打十下。」

寧缺立即點頭,然後一人十張牌,我一次贏兩張,他一次贏一張的規則,他很快就輸光了,肯定是心裡有鬼,沒集中神。

我很不客氣的把他推到在上,把他的短褲扒下來,狠狠的打了十記,寧缺倒也硬氣,一聲都不吭。

第二局,寧缺贏了,我也很乾脆的把短裙朝上一,主動趴在上等寧缺打,然後寧缺很用力的打了一下,我有些奇怪的回頭看他:「不脫了打?」

寧缺沒有說話,看起來又有點臉紅,然後真的把手放在我的內褲邊緣,有點顫的向下拉開。我的股完全在他的面前了,我知道我自己的臉也紅了,能覺到熱熱的,原來我還是會害羞的。

我把頭扎進被子,不去看後面,然清脆響亮的聲音,好疼,我啊了一下。寧缺有些緊張,問我:「很疼?」

我搖搖頭:「沒事,還有八下。」

然後又是一掌打過來,沒有剛才重了,我輕輕的哼了一聲,好奇怪的覺,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覺,明明是疼的,卻有些舒服,我竟然會隱隱盼望著寧缺繼續打下去。

寧缺似乎聽出我的聲音並不難受,後面一掌一掌一掌的,也都是這個力度。

怎麼回事?怎麼會這麼刺,我竟然這麼希望他再這樣多打幾下,或者讓他給我一下。

我終究沒有說出口,寧缺給我提好內褲,我站起身轉過來看著他,他臉很紅,我自己的臉也很熱。這樣很不好吧,我有些心虛,問寧缺:「還玩麼?」

寧缺也很心虛的樣子:「要不還是玩打手心吧。」我嗯的點了點頭。

可即使玩打手心的時候,寧缺也心不在焉的樣子,連輸了幾局,可能被我打得實在太疼了吧,終於贏了一局之後,端著我的手心,用盡了力氣打。

嬸嬸買菜回來的時候,寧缺剛打了三下,正在打第四下,嬸嬸看他打的那麼用力,很不滿意,說:「混小子,你怎麼可以這麼欺負山山。」然後就拎著寧缺的耳朵幫她做飯去了。

我自己呆在房間,心裡竊喜,打了寧缺幾十下手心,他才打了我幾下,好賺啊。突然又想到開始時候,被他打股的那個覺,不覺臉又熱熱的。

原來,這就是長大啊,我真的開始喜歡寧缺了,開始因為一些親密的行為而快樂了,我想起有時看電視劇裡的親吻,我和寧缺以後也會那樣吧?

晚上睡覺了,嬸嬸一張,我一張,寧缺睡在地上。然後,晚上,我起來糊糊上廁所的時候,就直接踩在寧缺的頭上了。

可能是踩到鼻子了,很硌腳,寧缺疼的慘叫,嬸嬸也被驚醒了,打開燈看了看寧缺沒事才放心。我覺得是自己搶了寧缺的,有些不好意思,就讓寧缺到上來和我一起睡,我好像自從三年級給寧缺醫院陪那次之後,再也沒有和他擠在一起睡過呢。嬸嬸胖的,只能自己睡一張,但是我和寧缺都瘦,夠大。

不過,我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心裡還是有點慌張的,今天下午被他打在股上的時候,心裡有些興奮有些甜,我和他擠在一張上睡的時候,他會不會悄悄的捏我的股呢,我心裡竟是如此隱隱的期待。

寧缺的臉卻一下子紅了,連聲的拒絕,我很奇怪,我們兩個不是從小就擠在一張上睡覺麼,怎麼他現在會怕成這樣。

寧缺被問的沒辦法了,只好說實話:「山山,我們兩個都長大了,男人和女人睡在一起,你就會懷孕的。」

啊,對啊,電視上可都是這樣,我一下愣了,我們都長大了,以後可千萬不能睡在一起了,這時候我聽見嬸嬸忍不住笑出來的聲音,我疑惑的望向她。嬸嬸笑著對我們說:「沒事,沒事,你們的事你們自己定。」

我說,那還是算了吧,我問寧缺,要不輪?寧缺說沒事,他睡地板舒服的,只要我不再踩他就好。

這裡除了大海沒有任何其他遊樂,被變相關了一個月閉之後,寧伯伯過來把我們接回了市區,我爸爸緊接著給我們報了提前學習初中課程的補習班,看來大人們對我們兩個還真的很不放心。

初中開學了,我和寧缺果然還在同一個班,老師又在第一天任命我當班長了。

初中,果然不一樣了,增加了很多的課程,每天課表都安排的滿滿的。

寧缺的成績突然就好起來了,第一個的期末考試,他直接考了全班的第5,寧伯伯嚇了一跳,問我寧缺是不是作弊了?

我如實的告訴寧伯伯,寧缺的數學和信息技術一直學的特別好,這次都是滿分,英語歷史地理之類的成績也不差,只有語文和思想品德分數低了些,應該都是真實成績。這個時候,我已經發現,寧缺興趣的課程,都會學的很好,他一點都不笨,甚至可能比我還要聰明。

這個想法在初二的時候得到了充分驗證,開始學物理之後,寧缺的優勢立刻體現出來,他幾乎每次物理考試都是滿分,單科成績甚至比我還好。

然後,這也直接導致了我們班在初二下學期的罷課運動的失敗。

我們的物理老師非常非常差,口吃,邏輯不清,脾氣臭,教學成績差,跟同學們的關係非常不好,還總不講理的體罰學生。終於在初二下學期的時候,有個班裡非常老實的學生,被她惡言罵哭,寧缺帶領全班一多半男生罷課要求更換物理老師,我這時才發現,寧缺原來在男生中間這麼有人緣。

但是作為班長,我不能讓寧缺那麼胡來,我寫了一封要求更換物理老師的信,全班所有同學都署名,提給了學校教務處,然後勒令寧缺帶所有男生回來上課。

我非常生氣的事情有兩點:第一,物理老師不好,但是他們不能所有的課都不上。第二,就算不上課,也不應該去遊戲廳玩。

於是,在我和寧缺的帶領下,我們很自覺的只是不上物理課,在學校場自由活動,教導主任把我叫過去訓斥了好久,甚至威脅要開除我,我很倔的說先把物理老師換了再說。被通知家長之後,我爸媽竟然很罕見的表示支持我的行動,說不行就轉學。

然後學校真的開始做物理老師的教學評估,這個時期,換了另一個老師來教我們。就在我們的罷課大業前景一片光明的時候,出了一件事導致了事態的大逆轉。

初二的物理省奧賽成績出來了,我二等獎,寧缺一等獎,全年級八個班只有我們兩個獲獎……

物理老師一下子就強勢起來了,據說在針對這次罷課事件的校辦公會上,拍著桌子說她教的學生裡,出了校史第一個省奧賽金牌,誰敢說她的教學水平低了。

然後就因為這個理由,最終老師沒有換成,罪魁禍首自然是創校史記錄,拿奧賽金牌的寧缺。我帶著班裡的幾個男生在場上圍追堵截,把寧缺摁住之後,四五個人抬著寧缺,雙腿大開的用他股去撞樹,寧缺可能特別疼吧,慘叫著求饒,說再也不敢了,下次一定故意考0分。

我很憤怒,下次都已經快中考了,那時候再換物理老師還有什麼用?然後帶著男生繼續抬著他撞樹。

出完氣,回到教室上自習時,同桌菱菱悄悄提醒我,說不要再這麼撞寧缺的那裡,小心撞壞了以後沒的用了。

我有些不明白,不就是撞小雞雞麼,什麼沒的用是怎麼回事?她卻吐吐的不肯說,被我追得緊了,她有些惱怒:「這種事不能說,等你和寧缺房的時候就知道了。」

房?房不就是新郎新娘在一起睡覺麼,和小雞雞有什麼關係。晚上回家的時候,我問寧缺,寧缺說他也不懂。

第二天,我又讓菱菱給我解釋清楚,她有些氣急敗壞,問我:「你還記得你上學期抄的那首歪詩麼?」

我說:「記得啊,你當時讓我不要給別人傳了,又不肯給我講為什麼。」那首詩是我和寧缺參加奧數培訓班的時候,在課桌上看到的:「草草一道溝,一年四季水長,不見牛兒來吃草,但見和尚來洗頭。」我覺得好玩的,讀了一遍就記住了,然後回來背給菱菱聽,她聽完就一臉古怪的讓我不要往出說,說這是很壞的詩。

菱菱把我拉過去,在我耳邊小聲問我:「你下面已經長了吧?」我嗯了一聲,菱菱說:「草草一道溝,就是你你那裡,明白了吧?」

啊,我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我默唸了兩遍詩,又抓住菱菱:「那和尚來洗頭是怎麼回事?」

菱菱狠狠把我手打掉,死活不肯再跟我說了。我自己想了想,聯想到菱菱昨天說的撞壞就不能用的話,突然一個念頭閃過,和尚不會指的是寧缺的小雞雞吧?

那洗頭是怎麼回事?我還是不明白,但是,我已經知道這是很羞恥的事情了,不能再問了。

過了幾天,我被學校處以記過處分,寧缺作為罷課的始作俑者,卻只得了個警告處分,我估計是因為他的奧賽金牌原因。

班主任找我談話,讓我不要做班長了,我點頭同意,我其實都做好了被開除然後轉學的準備呢,結果只是記了個過,已經很寬大處理了。

然後,班主任還沒想好誰來接任班長的時候,省數學奧賽成績也出來了。寧缺一等,我和另一個班的一個男生三等。

學校可能從來都沒有處理過這種情況,我和寧缺的處分通告在學校黑榜上貼了一週就撤了下來,只留下得獎的喜報貼在紅榜上,我的班長到最後也官復原職了。

初三開學的時候,大家很驚喜的發現,我們班換了全校最好的物理老師,原物理老師留下來繼續教初二。我當時太小,想不明白為什麼,直到幾年之後和寧缺的媽媽偶然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嬸嬸笑著說:「你們兩個當時在學校裡的分量其實比那個物理老師重要很多,一個是學校爭全市中考狀元的唯一希望,另一個是校史唯一的奧賽金牌,那次為了穩定教學秩序不換老師,但是新學期的時候,肯定會給你們配備最好的教學資源。」

初三,學習的強度明顯高出前兩年,而我和寧缺真正的長大,也是在初三這一年,因為這一年裡,我們才明白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之前在生物課本里,生殖器那部分寫的非常略,但也讓我開始充滿好奇了。

那一天,我在陽臺上的幾個裝舊書的箱子裡亂翻,想找本閒書帶到學校看,結果在一個箱子底下翻到了一本叫做《男人和女人》的書。我拿起看了下目錄,是翻譯過來的科普書,但是比生物課本詳細多了,我拿起了放到枕頭底下,準備晚上看。

然後,那天晚上,我就失眠了。

我大概是在十一點多看到男女生殖系統的,然後一路好奇的看下去,直到看到那極為震撼的一行字:男人的陰莖充分起,然後入女人的陰道。

啊?這是怎麼回事,我震驚的覺得腦子一片空白,然後聽到房間外面母親去廁所的聲音,趕忙把檯燈關了,然後把書在枕頭底下,這個可千萬不能讓他們知道。

我躺在枕頭上,瞪大了眼睛一點睡意都沒有,這是假的吧?入女人的陰道?

為什麼要這樣?怎麼可以這樣,把男人的地方進女人的地方?好惡心啊,這一定是假的吧?

過了一個多小時了,我腦子還是一片紊亂,一點睡意都沒有。我悄悄的下拿來了手電筒,然後鑽到被子裡拿手電照著繼續看那本書,一個字一個字的認真看,我看到後面男人,然後子和卵子結合,形成受卵的那部分,我又翻到前面男人的解剖縱面圖和女人的剖面圖,看到陰莖和陰道的長度很匹配,正好能把子送進子宮,我開始覺得,書上說的是真的。

我合上書,仔細思考了一下,確定我想的是對的,陰莖進去是為了子能夠順利游到子宮和卵子結合,所以想要生小孩的話,這個是必須做的事情。

我的記憶力也許太好了,類似過目不忘的能力,讓我學語文和英語非常簡單,但這晚上卻給我帶來了超大的困擾,閉上眼睛,那一行行的字就飄在我的眼前,本揮不去,我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才模模糊糊睡著。

第二天放學時,我在沒人的地方拉住寧缺,問他:「你知不知道男人和女人是怎麼生小孩的?」

寧缺疑惑的搖頭,我說你晚上到我家學習吧,我給你看本書,寧缺又疑惑的點了點頭,然後他果真吃過飯就來了。

雖然爸爸媽媽從來不直接推門進我的房間,但是我還是很謹慎的大本參考書壓在上面,然後出小本的《男人和女人》給寧缺看,然後,我也看到了寧缺的一臉震驚。

寧缺問我:「山山,這是真的?」

我說是的,我指著後面受那一段,然後給寧缺解釋。寧缺一臉訝異的樣子,然後愣了半天才問:「山山,你能不能把書借給我看看?」

我想了想,那本書是上世紀八十年代初的古董書了,爸媽把它封在箱子底下,肯定不會再看的,借給寧缺應該沒什麼風險。

然後,寧缺就把書拿走了,過了一個多星期才到我家還我。我很惱怒的拿書敲寧缺的頭:「你自己看看書的側面,別處都嶄新的,就這一章讓你看得黑黑黃黃,不知道被你翻了多少次,這讓我爸媽看到怎麼辦?」

寧缺漲紅了臉不敢說話。

然後,這一年,我和寧缺突然就有了一些距離了,我一看到他,就總想著陰莖入的畫面,然後覺得好怪異,然後連拉他的手,扶他的肩膀什麼的都覺得不舒服了。寧缺也是有些刻意的迴避某些身體接觸了,有時候不小心碰他一下,他居然也會臉紅失措。

這種情況一直到了我們初中畢業的那年暑假。中考之後,我和寧缺都考上了重點高中,我考了全區第一,寧缺考了學校前二十,在一中和實校的選擇上,我們最終選了實校,因為離家近,轉個彎就到了,都不用過馬路……

那個暑假,和以前過得不大一樣,我和寧缺似乎有些隔閡了,不上補習班的時候,他玩他的遊戲,我看我的書,然後可能有一次寧缺玩的太廢寢忘食了,被寧伯伯擰著耳朵拎過來給我,讓我每天看著他管教他。

寧伯伯可能壓想不到,這一次,他給我們推開了多大的一扇窗。

白天,我爸媽都不在家,寧缺卻有些不敢和我說話的樣子,在旁邊乖乖的看書寫作業,我卻一直沒法集中神。

因為我終於知道那本書上說的內容是怎麼回事了,這個暑假,我第一次違反老師的警告,在網上看那些言情小說了。然後,我似乎看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原來,那就是做愛,原來,那個會是男女之間的快樂。

從這時候起,我對男女之間的最深的幻想,就從之前的親吻,變成了撫摸和愛,我做過一次很奇怪的夢,我夢見我和寧缺膩在一起,然後驚醒,覺得身體怪怪的,然後特別想和寧缺抱在一起,我不知道寧缺是什麼想法,但是看他一直心虛的彆彆扭扭的樣子,肯定也在想壞事了吧。

這一天,我終於受不了自己的衝動和好奇,我把寧缺拉到邊坐下,對他說,我想看看那本書裡寫的,然後不由分說的就把他的短褲和內褲給扒掉了,那個小時候看了很多次的小雞雞,好像除了變大了些,沒有什麼變化。

我有些奇怪的撥著,問他這麼軟軟的,怎麼可能的進去。寧缺沒有說話,其實也不需要說話了,因為只有短短的幾十秒吧,寧缺的小雞雞就變長變硬了,我看著臉紅紅的寧缺,手裡捏著那火熱的,現在不能叫小雞雞了,應該叫陰莖的東西,好奇的摩挲著,寧缺一臉享受的樣子。

還沒有一分鐘吧,寧缺的陰莖突然又有些膨脹,然後一股股的體噴了出來,落在單上,地板上,以及,我的手上。

我看著出來的白白的體,皺著眉頭問:「這就是吧?」寧缺點頭,我想起小說的內容,問他:「很舒服?」寧缺又點頭。

我抬起手放到鼻子前面聞了聞,一股怪怪的腥味,我皺著眉頭說:「好惡心。」

寧缺看著我不敢說話,我繼續說:「以後不能做這種事了。」寧缺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提起短褲,幫我收拾地上和上的痕跡。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很噁心的事,過了幾天之後,我又特別好奇的想做這個事了,我又把寧缺推到上,脫了他的短褲,用手給他了出來,寧缺臉紅紅的,卻沒有任何的抗拒。

這個暑假,我一共給寧缺這麼出來6次,最後一次還是上午一次,下午一次。下午那次的時候,寧缺有些害怕,跟我說這樣不好,他完之後,身體好像會變虛弱,這樣會影響身體和學習,他每次自己完都會有很強的負罪,平時能忍住不就不

我哦了一聲,可是還是忍不住的好奇,然後跟他協商這是最後一次,開學以後就絕不能這麼幹了,寧缺答應了。下午這次,給他套了好久才出來,我認真的看著他的小雞雞時一跳一跳的樣子,覺得也不是很噁心了。

中間有一次,我給寧缺用手的時候,寧缺有些衝動的扶住我的肩膀,臉湊了過來,我不知道他是想做什麼,是想親我還是做那種事,但是不行,我不是那種壞女孩,這麼小不能做那些事的。

我堅定的拒絕了寧缺,寧缺可能也心虛吧,立刻放下手,任我繼續做其實惡劣程度遠高於親吻的事情。

我想這已經算是最私密的接觸了吧,自此之後,我們兩個的隔閡完全消失,終於回到之前的狀態,我再也不會因他的牽手而彆扭,反而會有種甜的情愫。

最近评论

caogengfu

2024-08-18 17:30:00

寫的好有意思呀,真的很真實,尤其是看到他們小時候惡作劇的時候,真的很開心

shijianxianzai

2024-08-18 17:30:00

看標題還以為是將夜的同人呢,還想著怎麼發到了這個區,點開發現和將夜一點關係沒有,就是名字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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