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仙都飛仙犁庭掃穴斬賊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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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印又笑道:“我這引見人的話還沒有說完,你怎便客氣起來。”接著又指著云云道:“她因今生乃是了塵師太門下新收弟子,在晚出仙俠中尚無藉名,不過如論前輩數生中,你也許略有所聞,她便是羅浮二女當中的葳蕤仙子伍秋月轉生咧。”王玉林越發遜謝道:“既如此說,那我是更不敢當了。還請以道友相稱才對。”狗皮道士哈哈大笑道:“王道友,你可別當這小和尚安著好心,他向來最喜誘掖後輩,做事總要讓他們佔點便宜,又喜慷他人之慨,說不定又打著什麼主意咧。”云云方道:“弟子怎敢,只求各位師叔照拂便不盡了。”心印大笑道:“你別理這惡狗,我向來做事決無偏袒,一切全要兩和,將來你固然有事非王師叔幫忙不可,他有一件事也非你不行,這是你們彼此有益的事,所以我才這等說法,否則我事正忙,便無須饒舌咧。”王玉林方在微怔,云云猛然想起,那寶樹真人謝元素五行真氣,和南北極磁光,一時獨步群仙,自己前生曾一再打算請益,只因無緣得見,所以一直遷延下來,迄今未能如願,心疑於此,忙道:“弟子自轉劫以來,蒙恩師收在門下,己修大乘,要不然,過去諸劫中,對謝真人那兩極磁光和五行真氣練法倒非常企慕,正好求王師叔引見咧。”王玉林苦笑道:“我被那鬼母潘濤失常,破了戒體,經恩師逐出門牆復為妖鬼所乘,淪入餓鬼道中,數百年來驅如倀鬼,現在雖經小禪師佛光燭照,得返本來面目,無不在嚮往師門,但昔一念之差,尚不免被逐,何況這幾甲子以來造孽無邊,恩師怎肯見我,柳道友即使打算由我引見也辦不到咧!”心印又笑道:“仙凡都在劫運之中,誰又一定能自主咧?”說著又向云云道:“你師姐妹好久不見,此刻無事,不妨隨意敘敘,一到天黑,便又要有事,也許大家全要到成都去上一趟,那就無暇再為細談了。”云云心知心印向來說話均有深意,忙向小珠道:“師姐近來曾遇見恩師嗎?聞得你和東方師兄還有柳花二位,四人一同奉命海外尋那瀛洲仙島,結果如何咧?”小珠笑道:“提起此事,那話太長了,如今瀛洲群島玉山,已由鐵肩大師,柳老太公和我們兩位師祖闢為別府,即我們太公太婆和雲麾真人夫婦,大同教主彭真人等各位前輩仙俠,全常住在那裡。瀛洲別府已經成祛魔弭劫衛道的一個發號司令所在咧,即我和東方道友這次趕來,便也在別府奉命,師父久已出來,我哪會見著,如今連兩位師祖,也到這一帶咧,你會見過嗎?”云云笑道:“師祖我倒已見過,但本派海內別府甚多,便武當聖地不也很好,為什麼反要把這發號司令之地設在海外去,這是什麼緣故,你知道嗎?”小珠笑道:“我在海外仙府好幾年,又是開府之初就去的,焉有不知道之理,那是各位老前輩深知目前這場浩劫,凶氣必至瀰漫六合,海內決無一片乾淨土,所以才未雨綢繆,在十年前,安排這塊進可以戰,退可以守的仙府,一面作個衛道祛魔的樞密院,一面作普渡群生,容衲夙具善的三教弟子和忠臣孝子、義夫節婦以免玉石俱焚,算起來真經營不易咧。”云云也悄聲笑道:“我聞得在玉龍潭群仙大會便已有此決定,好像那位王師叔的師傅寶樹真人夫婦就提過,為了此事,公孫太公還曾賜過花師姐和柳師兄兩件寶物,還當不過海外別府而已,卻不知道竟成了本重地,但是怎麼牽延到十年前才開府經營咧?”小珠吐舌道:“此事周折極大,那仙島上,寶樹真人原曾住過,但不久他去,便為一個旁門散仙所佔,那位散仙雖非魔道中人但也非正教,而且又收容魔女時與西方魔教暗通聲氣,我和東方道友,還有花柳兩位道友四人同去,第一次便幾乎敗在人家手裡,後來虧得大同教主和公孫太公及時趕到,才將那散仙和魔女趕走,又得諸位老前輩合力水火洗煉,才將那仙島氣滌淨,建立仙府,如今已成人間天堂世外桃源,各宗派朝元之所,但回想起來,卻煞費苦心咧!”云云笑道:“如此說來.你們四位倒真是仙府元勳咧,能見告一二嗎?”小珠看了心印、諸葛釗等人一眼,又傾耳一聽,正在議論集上救火之策,心知自己和云云暫時無事,便笑著將海外開闢仙府之事,約略說了一遍。

云云等人自不知道,聞得小珠一說,不由失驚道:“難怪連師祖和不老婆婆等前輩全來了咧,原來局勢這等緊急,只是我前生法力初復,恐怕在這種場面之下,難與群魔相抗,還望師姐多方相助才好。”小珠笑道:“你不用害怕,固然你前生曾經威震群魔,便那天外三魔也曾遇上,便靈明初復,法力不能完全發揮。目前我們這一面,來的全有一兩手,卻未必便輸給他們。不過各位老前輩不遇上魔教中像樣的人物決不親自動手,至多由心印大師伯和諸葛釗、張紀方等師叔相機應付,其餘便是我們這些人,你那青靈金芒梭,卻要多發揮威力才好,這眼下就有一場大熱鬧呢。”說著,天已全黑了下來,那張元常已將十大罐金銀全掘了出來,命人抬到廳上,請求各人取作救火弭劫之用,心印大笑道:“這東西雖然大有用處,我們卻不耐煩管它,老人家既然發此善心,必有善報,還請妥為藏好,等需用再取便了。”張老者依言命人抬入廂房設法藏好,又命人置酒相謝,將江船諸人也請上了岸,一同入席,狗皮道士和銅袍道人更不推辭。

相與痛飲之下,已是初更時分,心印一看天笑道:“你這飲狗,休得這等貪杯,再遲下去你那未入門的高足,那副心肝便做了八大王的下酒物呢,要依我說此時也該動身了。”狗皮道士大笑道:“這些年以來,我也學會了好多門道,你放心,那黑狗熊死不了,去早了反不好,要這個時候去才對。”說著,連忙站起身來,一抹嘴上酒跡道:“且等我來算算,哪幾位該去發個利市,也結一結善緣。”心印把頭一搖道:“不用算了,適才我們不是已經商量好了嗎?一共九個人,卻一個也不能多,一個也不能少咧。”說著又向昭業道:“我們這一去恐怕天明才回來,這鎮上船上,便是全偏勞老居士維護咧。”昭業笑道:“那還不是仗我佛力,我卻無此神通咧。”心印把頭一點,又向云云和小珠道:“你兩個殺孽最重,自是應劫而來,但除一二老魔頭而外,左道未必全是十惡不赦的人,能以渡化為心最好,卻不必一味誅戮咧。”二人均各躬身受教,當下由心印率領了狗皮道土、銅袍道人、小珠、東方明、楊繼武、大桃、云云、王玉林等共九人,一同出了大廳,各縱遁光,直上太空,云云忙和小珠把遁光連在一起道:“師姐你知道我們到哪裡去嗎?怎沒聽各位師伯叔詳加說明咧。”小珠笑道:“我只奉命和東方師哥到此地來,聽候差遣,詳細情形,連我也不知道。只知道,現在是到成都去救諸師叔的一位未入門徒弟,要和那八大王張獻忠,和什麼老神仙張全見個高下而已,你是在這裡的人,怎麼會不知道!”云云笑道:“知道是知道,他那徒弟,算起來還是我的世叔,但此去不知如何下手,萬一誤了事怎麼好咧。”說著忽聽耳畔一個細微的聲音道:“你不要怕沒事做,少時只看我的眼行事便行咧,我之所以不先告訴你,是為那邊的魔崽子,太過狡詐,也許到時還有變化,與其膠柱鼓瑟,轉不如隨時應變,好在我們這一次去的人很多,決不會誤事,你但請放寬心便了。”云云一聽那聲音,竟是心印,連忙默禱道:“弟子謹遵大師伯之命便了。”說罷不再開口,一催遁光,隨著眾人,直向西方飛去,雲程迅速,不一會忽見赤霧瀰漫,便似一座極大的穹廬一般沖天而起。

心印見狀,連忙傳聲眾人,把遁光全連在一處,用四合潛形之法,一齊隱去,一面笑道:“賊巢已到,如今妖人已用赤屍魔焰,將整個成都,周圍數十里籠罩起來,在他滿以為有此魔焰,我等決難從太空進去,下面各處又盤查極嚴,萬無一失,正在對孑遺災黎大肆,如今且由我行法,潛行進去,不妨分成幾路,索鬧他一個大的,也好讓他們以後,知道這赤焰魔氛決不可恃,也許對這一方殺剩下的老百姓要好些。”說著又道:“王道友可偕張紀方老弟從東方進去,楊繼武夫婦可從西方下去,小珠東方明可從南方下去,那韋飛現在蜀王府,略形偏北,諸葛老弟救高徒可偕柳賢侄女從北方下去直奔那裡,只稍費手腳便可救出。”狗皮道士笑道:“那麼你這小和尚咧,難道在雲端裡看廝殺,只瞧個熱鬧不成。”心印笑道:“你放心,我既同來,焉有隻看熱鬧之理。老實說,這一次的事,我是各路都策應,隨便哪一位遇上強敵,全是我的事,只有比你們更忙咧!”王玉林笑道:“能有小禪師策應,那我就放心了,要不然我這驚弓之鳥,雖有張道友在一起,卻實在有點膽寒咧!”狗皮道士也笑道:“這可是你說的,這個都策應可不好管,萬一有事,應援不上,那大家全得找你算賬咧!”心印微笑,把大袖一揮,那道隱形遁光,便直衝魔焰而入,轉眼八人分了四下,云云只覺跟前金光一閃,忽見足下燈燭輝煌,現出一片大宮殿,耳聽八音齊奏,陣陣竹嗷嘈之聲,心知已到蜀王府上空,但不知如何下去。

忽然耳畔又聽心印傳聲道:“你只跟定那狗皮道士下去,我這六合潛形之法,一時不會被那些魔崽子看出來,這場熱鬧大呢!”接著又聽狗皮道士笑道:“你隨我來,只管放大了膽,對這些寇左道也無須客氣。”再看時,狗皮道士已在身側,兩人一同從空中緩緩落將下去,足下宮殿分外明顯,那樂聲也漸漸轉靡靡之音,片刻之間腳已落地,卻是一座偏殿模樣。

庭苑之中,花木扶疏,還略有山石荷池,殿上珠簾高卷,掩映著一排羊角明燈,殿外兩廊下,站著好多武土打扮的人,一邊卻釘著四個木樁,樁似縛著有人。

兩人悄悄的潛形向殿前走去,首先入眼的,是殿上一張九蓮珠燈,珞瓔四垂,光華四,和一對六尺來高的大可合袍的絳燭,各冒著尺許高的火焰。

那燈燭下面設著三席,正中一席上,坐著一個戴金冠,身穿赭黃龍袍,黃面赤須的壯漢,身側一邊坐著一個宮裝少女,那東邊席上坐著一個身穿玄道袍,紫面偉岸道人,身邊也坐著兩個宮裝少女,右邊席上卻坐著一個黑麵虯髯,深目隆鼻,身穿褐短衣的大漢,和一個絕俊的‮婦少‬,那‮婦少‬穿著一身坦臂的怪裝束。

二人正走進殿門,那正席上坐的黃面須大漢,忽然舉杯大笑道:“這樂聲雖然有點意思,卻太乏味,哪有娘兒們的哭叫聲好聽。”說著,把手一抬道:“預備下沒有,還不快牽上來!”那兩廊下爆雷也似的一聲答應,立刻有四個短衣佩刀武士從左邊廂房裡,牽出兩個一絲不掛白羊也似少女來,連挾帶推,趕向殿上,那兩個赤身少女,全散披著一頭頭髮,陰畢

一到殿上,那四個武土,便兩個服伺一個,各將一女挾定,面對正席,高聲道:“第一對喇叭已經帶到,請大王驗看。”那正席大漢,看著二女,點頭一笑,立刻又走上兩個手執長鞭的壯漢,各立二女之後,揮鞭便打.二女不立刻慘叫起來,那聲音尖銳異常。

壯漢立刻喝了一大杯酒大笑道:“這不比那絲竹聲聽了痛快嗎?”接著那兩個執鞭壯漢,揮鞭更快,每一鞭下去,必然帶起一片血,二女號哭愈慘,那壯漢卻哈哈大笑以為天下之至樂,連呼酒來。

云云不由怒火中燒,便待出手,狗皮道士悄聲附耳道:“你且慢著,這兩個少女均系魔道中人,你不看東席上的魔崽子在行法鬧鬼嗎?”云云一看,果見那玄衣道人,正在捏訣,口中唸唸有詞,接著便見鞭下愈急,二女呼號愈烈,一會兒又將身子推轉,臉朝外,再打那前面,轉眼便渾身血痕狼藉,便似血人也似的,叫聲漸啞。

那壯漢又把手一擺,四個武士立將二女搭了下去,又牽上兩個少女來,那兩個執鞭壯漢也跟著退了下去,抬上一盆熊熊的炭火,那火盆裡燒著十餘把寸長燒紅的烙鐵,仍由四個武士扶著,這一次卻是分左右對面站著。

那兩個壯漢,拿起烙鐵,先在二女酥上烙去,只聽得嗤嗤一聲,青煙隨之而起,二女立刻一聲慘叫,那中席壯漢,擎杯在手,注目而視更為樂不可支,連飲數杯,那兩個壯漢,又用烙鐵,在二女頭兩臂上烙去,在婉轉嬌呻之下,漸漸一片焦黑,二女也似委頓不堪,這才又搭下去。

那中座壯漢大笑著向東席道人道:“老神仙,你這妙法真好,平我用的喇叭,只三五下便了賬,有的一上來,便昏過去,那真沒有意思,哪有這等有趣。”那玄衣道人忙道:“這是大王洪福,貧道不過使她能捱得疼痛,以供一笑而已,何能之有?”那中席壯漢,又擎著酒杯,向西席男女二人道:“巴都巡察,沙妮兒宮主,你二位傳的那生血之法,對我也頗有俾益,如今我自己也覺得年輕得多,便幹起那件事來也利多了,我也得謝謝你二位一杯才好。”那黑臉漢子和奇裝‮婦少‬一齊笑道:“我們從羅剎國來,多蒙八大王照拂也當得報效,只大王願意,我們還有妙法可傳,包你更為痛快。”接著向那黑臉漢子又道:“前天孫可望拿來的那韋飛,你不是說他骨格過人嗎?我倒愛他那一身好武藝,本想收他做個殿將軍,誰知他又臭又硬,反不識抬舉,索拿來,容我嚐嚐滋味如何?”那黑臉漢子笑道:“那傢伙不但骨格極好,直到現在還是一個童身,別看他那醜八怪也似的,那一點元陽更可貴,大王如要吃他,不如先送給沙妮宮主將他元陽打盡,再由大王享用,豈不一點也不糟塌?”那奇裝‮婦少‬媚笑道:“你別這麼說,我才不希罕那蠢牛一樣的東西,你讓大王把他腦漿骨髓心肝全吃下去,不便可以滋補嗎?”八大王聞官又大笑道:“我也不在乎那點滋補,由你採元陽,我再吃他腦髓心肝也是一樣,不過聞得貴教,一切不避生人,我卻要當場看看你採他元陽咧,既然如此說,把他就牽來做個下酒的東西也好。”那‮婦少‬笑得格格的道:“在這殿上那怎麼行,你要看不會到後面去嗎?”八大王搖頭道:“誰耐煩再到後面去,你既不羞人,就在這殿上,搭一張小還不是一樣。”‮婦少‬正在不依,八大王已向外喝道:“你們還不把那姓韋的帶上來,老子今天要看人做戲咧,你們大家也開開眼界。”那殿外又答應一聲,不多會,果然由兩個武士,將韋飛反剪著兩手牽了上來,那兩個武士,各將佩刀架在韋飛項上才到殿上,便是一聲吆喝道:“稟大王,韋飛帶到。”接著把韋飛推向席前,那八大王笑聲桀桀道:“你這王八的,老子叫你投降,你偏自己臭美,如今有待你舒服的咧!”接著又向那沙妮兒笑道:“人已帶到,這便要瞧你的了。”那沙妮兒斜睨了韋飛一眼,又向那黑臉大漢吃吃笑道:“巴都巡察,全是你鬧的,卻叫我當著這許多人現眼,那怎麼行?”說著,便有兩個僕廝抬上一張醉翁榻來,向那殿中一放,八大王又擎杯,看著沙妮兒大笑道:“你快取他的元,老子想起來咧,他那腦子不妨生吃,心肝卻正好做一份醒酒湯,老子不過要看個希罕,你這樣慢騰騰的,老子卻不耐煩咧!”正說著,忽聽韋飛大喝道:“你這賊王八,又打算什麼陣仗,要擺佈俺,殺剮由你卻要給俺一個痛快,憑你這滅絕人倫的潑賊,要想叫俺投降,那簡直是做夢。”八大王不剔起雙眉,大喝道:“你這黑廝竟敢罵你老子,我要不夾生吃你腦汁,我也不算是八大王張獻忠。”說著,放下酒杯一掀身上赭黃袍,竟從座上跳了起來。

那沙妮兒連忙也站了起來,攔著媚笑道:“大王,你不是說先著我取這廝元,再吃他腦汁心肝嗎?怎樣又說了不算起來,你別看他這時倔強,少時,我便包管他,蔫頭耷腦馴得像一隻煨灶的貓咧!”八大王聞言怒道:“我有什麼說了不算?你既要動手,那就得快些,老子卻等不得咧。”沙妮兒又媚笑道:“大王,你彆著急,這就仔細瞧罷。”說著,把兩手一抖,渾身衣服完全脫去,出一身細皮,猛一掉頭向韋飛笑道:“你不是要給你一個痛快嗎?這就包管教你痛快咧!”云云在殿前久已忍不住,一見妖婦如此無恥,哪裡容得,忙將纖手一抬,那太乙青靈金芒梭便自出手,一道沉碧光華,挾著無數金星,直向沙妮兒打去。

兩下相隔不過二三丈遠近,那青靈金芒梭出手就到,只聽得沙妮兒一聲慘叫,立被神梭打中裹著絞成塊,斷殘骨飛了一殿。

那東席上坐的老神仙張全,和西席上坐的白骨教都巡察巴爾喀答全不由大吃一驚。

張全首先把手一抬,發出一道烏金光華,將八大王護住,一面大喝道:“哪裡來的無知鼠輩竟敢暗中傷人,還不趕快現身受死嗎?”那巴爾喀答也一拍下魚皮口袋,放出一片雪亮的銀絲,向殿外四面八方飛去,一面冷笑道:“來的想是武當門下了,既敢到這大西王府來,為什麼還不現身,難道只會暗中傷人嗎?”二人正在吆喝著,忽聽汪的一聲狗叫,接著狗皮道士哈哈大笑道:“可笑你們這兩個魔崽子居然竟口出狂言,我這師侄女,雖然方才出道,卻從無暗中傷人之理,誰叫那無恥的妖婦,竟打算當眾宣,要採我這徒兒的元陽咧。”話聲稍頓,道:“這已不是人乾的事,你叫她宰一個豬狗不如的畜牲也先招呼嗎?再說,我們現在這殿上,你兩個自有眼無珠怪得誰來?”二人再看時,那殿中卻多出一個形如大狗而人立的道士和一個紫衣少女來。

不由又是一怔,狗皮道土已將韋飛身上繩索扭斷,那韋飛大吼一聲,雙臂一振,便待向那片烏金光華中的八大王撲去,猛又聽狗皮道士大喝道:“你怎這等魯莽,那賊酋在妖人七煞玄武魔幛之中,也是你能衝得進去的嗎?還不安份一點,少時我自會帶你回去,如再不量力,一被捲入妖幛中,便粉身碎骨咧。”一聲喝罷,又見云云把手一揚,發出一個硃紅環,化成一圈紅光,將韋飛立刻圈了回來,連狗皮道土也一齊護定,一面嬌喝道:“兩個魔崽子聽清了,如今爾等和該死的寇已經惡貫滿盈,就當即遭顯報,還不快將那獻賊獻出,那妖婦便是爾等樣咧。”話猶未完,那巴爾喀答不由大怒道:“你這丫頭,現在已在我千載寒蛛絲中,少時便是他口頭之食,還敢賣狂嗎?”云云聞言,忙將纖手一指那青靈金芒梭,直向巴爾喀答打去,碧光金芒起處,想見那巴爾喀答獰笑一聲,又一拍那魚皮口袋,那雪亮銀絲,咕嘟咕嘟,直冒了出來,向上一擋,那碧光金芒,竟被擋住。

云云不由一驚,忙又一催神梭攻上去,誰知竟再也攻不進去,那飛往殿外的銀絲,反折了回來,在三人護身的度厄環上纏了個定,轉催神梭了回來。

那銀絲越纏越多,一剎那間,便纏成一個銀球,外面景象一點也看不見,漸漸寒氣大作,云云和狗皮道士還不覺得,韋飛不由凍得渾身發抖,忙道:“這兩個妖人怎麼搞的?這一下也許把掩送到寒冰地獄裡來咧,你們還不快點設法才好,要不然俺也受不了咧。”狗皮道士一眨小眼,喝道:“你這沒出息的東西,連這點冷都受不住嗎?這才起頭,還有難受的在後面呢。”說著,把右手一放,金光一閃,一個大霹靂,直向度厄圈之外打去,聲勢雖猛,卻未能將銀絲所結光球震破,那寒氣卻人愈甚。

狗皮道士忙又將五行真氣放出,顛倒五行,先用離宮火氣化成實質,向那銀絲上燒去,一霎時,光圈之外,忽起一片烈焰,那銀絲一著火焰,立即向外縮出,那度厄環外和銀球之內,隨即現出一層空隙,但那銀球一到和度厄環所化光圈,離地丈許,便不再退縮,只漸慚由銀轉黑,一會兒,上下四周,悉化玄冰,那層烈焰,轉遭回。

狗皮道士心料那銀球已化癸水,所以火氣受制,正打算由火生土,再去反克。誰知就在這個時候,那身外玄冰之中,忽然現出一個白影,漸漸擴大,便似一個大圓鏡一般。

再略一抖動,那白影中又現出一個體‮婦少‬,正是方才已死在青靈芒梭下的沙妮兒,才一現身,便向云云冷笑道:“你這鬼丫頭,以為老孃已經死在你那青靈金芒梭下嗎?對不起,那只是我的十三化身之一,你既將它毀去,現在便要借你這廬舍一用咧。”說著,直從那玄冰之中撲了下來,但一近度厄環所化紅光,立刻退了回去,狗皮道士乘她那回之勢,又抬手一太乙神雷打去,只聽得妖婦一連翻了幾個筋斗,仍跌向玄冰之中,厲叫連連,猛一回頭,又冷笑道:“原來你仗有慧因賊尼度厄雙環,便敢這等猖狂,我如不將你那狗凍僵,也不算是羅剎國的沙妮兒宮主。”說罷,身形忽又隱去,那玄冰所發寒氣愈烈,不但韋飛直嚷好冷,縮向狗皮道土身邊,便云云也覺受不住。

狗皮道士不由大怒,一催五行真氣,又將離宮火氣化成烈焰向四周發出,兩人雖然暫時冷得好些,但那火焰虛而不實,被玄冰一,立成灰白,竟無法擴展出去。

狗皮道士見離火無功,又將那雄劍放出,向那玄冰中掃了過去,那道劍光雖然猛烈,玄冰立被攻入,簌簌作響,落了一地殘屑,無如那冰屑好象極厚,竟攻不穿。

云云在旁,猛憶那天蜈珠內藏幹天烈火,或許可以有效,正取珠囊待用,忽見那玄冰中又現出一團白影,心中方疑妖婦又在鬧鬼,那白影一閃,卻現出一個斗大白蜘蛛來,看去渾身雪白,只一對眼睛作硃紅,背上生有七個黑點。

才一現身,那七個黑點,便各冒綠煙,向三人來,卻好云云珠囊也自褪開,那粒天蜈珠脫囊而出,立即發出一道紅光,兩下個正著只聽得滋的一聲,綠煙紅光觸處,倏見烈焰飛騰,那蜘蛛一聲怪叫,立向堅冰之中又縮了回去。

云云一見得手,更不待慢,一催珠光迫了上去。說也奇怪,那銀絲所化玄冰,劍寶全不能摧,但一觸天蜈珠光,立刻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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