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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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他現在的子也不會比咱們好過。”凌馭的笑容倒還是老樣子，看不出什麼變化。

“防備咱們的反擊也不是件輕鬆事啊。看誰耗得過誰就是了。遇上個好對手，遊戲還得慢慢玩下去呢。”寧宸也笑笑。他這個殺手當然也不是吃素的，怎麼可能光捱打不知道還手。他們隨時都在反擊，追殺早就變成了錯進攻的拉鋸戰。只不過對手實在是滑溜得很，好幾次設伏眼看要得手了，最後還是功虧一簣，被他巧妙地避了過去。

“對這片森林，他好像比我們還要悉得多。”對方有很多次襲擊都是利用當地的條件發動的，有一次甚至在夜裡引來一群飢餓的狼。就連森蚺和美洲虎這樣令人生畏的叢林之王，到他手裡都成了可怕有效的攻擊手段。一般悉叢林的人都不大可能做到這一點。

凌馭點頭輕笑:“嗯，好像這是他的領地似的，一草一木都瞭如指掌。不然咱們也不會應付得那麼吃力。我怎麼都沒聽過你們行裡還有這麼一位人物？身手如此高明，名氣應該不小才對。”

“也許不是職業的。”如果一直沒離開過當地，知道的人當然不會太多。

“傭兵？獵手？或者是土著？”凌馭嘆地看著身邊茂盛的樹林“一定不是尋常人。冷靜的頭腦，堅韌的意志，矯捷的身手，簡直就象是生活在這片叢林裡的一隻狼呢。”

“狼？”寧宸突然一怔，望著遠處呆呆地出神。塵封的記憶被這個信口的比喻陡然打開。

“叢林之狼？”輕得幾乎聽不見聲音，只是嘴輕輕動了幾下。

難道…那枚似曾相識的彈殼一下從腦海中跳了出來。不，不可能的。身後緊追不捨的殺手可以是任何一個人，但是不會是他，一定不會。

努力讓自己接受這個念頭，懷疑和由此而生的恐懼卻始終在腦中徘徊不去。搖搖頭，用力咬住下，一抹難以覺察的陰影在寧宸臉上一閃而過。

“怎麼了？”凌馭一眼就看出了寧宸情緒的細微異樣。

“沒什麼。”寧宸馬上搖頭，甚至還若無其事地笑了笑。

“我在想，這個厲害的對手究竟可能是誰。”

“晨陽，你有沒有覺得他好像對咱們相當瞭解？”凌馭若有所思地低頭沉“我一直有種很奇怪的覺:如果這人不悉你我出手的風格，竟然能幾次識破咱們反擊的手段，那他也未免太厲害了。”

“那也不一定。永遠不要低估對手。這句話還是你教我的吧。”寧宸象是故意岔開話題似的取笑他。

“怎麼換你自己的時候就反過來了？”

“哦？居然學會教訓我了？”凌馭看看寧宸正在‮摩撫‬左腕的右手，意味深長地微微一笑，主動放開了這個話題。

他沒有漏過寧宸眼中閃動的猶疑與矛盾。

只是，不問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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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整天，寧宸的情緒都有點不大對勁。

他掩飾得很好，表面上沒有出任何異常的跡象。換了別人也許看不出什麼，可是在他身邊的卻不是別人，而是凌馭。

凌馭實在是太悉也太瞭解寧宸了。

把他帶在身邊那麼多年，看著他一天天的成長，一點點的進步，凌馭早已悉了他的每一個表情和動作，摸透了他情緒的每一個起伏和波動。

寧宸想要瞞過他的眼睛實在很難。

尤其是在此時此地。

沒有外事外物的紛雜與干擾，只有兩個人面面相對，幾乎氣息相通的接近。

不緊不慢地走在寧宸的身邊，凌馭始終都很沉得住氣地沒有開口問一句話。面上的表情靜如止水，波瀾不興。

心裡卻有些微微的不是滋味。

以前的晨陽，從來都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