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剛鐸攻城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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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身人先生,如你所願吧,”迪耐瑟:“但我的生命就到此結束了,找我的僕人進來!”他轉過身繼續看著法拉墨。

皮聘離開了他,把僕人找了進來。他們是六名高大英俊的男子,但卻因為這召喚而渾身抖。不過,出人意料之外的,迪耐瑟只是命令他們在法拉墨的蓋上溫暖的被褥,把抬起來。

他們照做了,將法拉墨扛著離開了這廳堂。他們緩緩步行,儘可能不打攪到這燒的傷患,迪耐瑟倚著柺杖跟在後面,皮聘則是走在眾人的最後。

他們走出了淨白塔踏入黑暗,氣氛凝重得彷佛是參加喪禮一般,低垂的烏雲在火光的照耀下反出病態的紅光。他們無聲地穿越廣大的庭園,在迪耐瑟的命令之下,於那枯萎的聖樹旁停了下來。

除了下城的喧鬧之外,一切都寂靜無聲,他們可以清楚的聽見水滴從枯枝上哀傷地落入池水中的聲音。然後,他們繼續走到要的門口,衛兵們驚訝但無可奈何地打量著他們。一行人轉向西,最後來到了第六城後方牆上的一座門前。人們稱這作梵和倫,因為只有舉行喪禮的時候它才會打開,除了城主之外沒有其他人可以使用這條道路,唯一的例外是負責清潔維護陵寢的工作人員。在門後是一條蜿蜒的小路,在九轉十八彎之後,才會來到明都6安山陰影下眾王和宰相安息的陵寢。

一名看門人居住在路旁的小屋中,他拿著一盞油燈滿臉恐懼地來到門口。在城主的命令之下,他打開大門,大門無聲地往後滑開,他們拿走他手上的油燈,走了進去。在搖晃的油燈光芒映照下,古老的高牆和石柱顯得十分陰森。他們緩慢的腳步聲不停地迴響著,直到他們來到死寂之街,拉斯迪南,這街道位於蒼白的圓頂和空曠的廳堂,以及早已亡故的人們的畫像之間。他們走進了宰相陵寢,將重擔放了下來。

皮聘不安地看著四周,現自己身在一個寬廣的大殿中,彷佛整個地方都被包圍在深沉的黑暗中,只有油燈的光芒穿透這厚重的包覆。在這微光之中,他依稀能夠辨認出許多由大理石雕刻成的石桌;每張石桌上躺著一具雙手疊的屍體,頭枕在冷冰冰的岩石上,但最靠近眾人的一張石桌上空無一物。在迪耐瑟的命令之下,他們將法拉墨和父王肩並肩排在一起,用一張裹屍布將他們蓋住,僕人們接著低頭垂在兩邊站好,彷佛是在謁陵一般。然後,迪耐瑟低聲開口道:“我們會在這裡等待,”他說:“但別找香料師過來。帶乾燥的柴火過來,堆放在我們身邊和身下,在上面倒滿油。聽我的號令,你們可以將火把丟上來。不要多說,只管照做就是了。再見!”

“王上,謹遵指示!”皮聘立刻轉過身,害怕地逃離這亡者居住的地方。

“可憐的法拉墨!”他想:“我一定得趕快找到甘道夫才行,可憐的法拉墨!他需要的不是淚水而是醫藥啊。喔,我到底能在哪裡找到甘道夫?我想,一定是在最忙亂的地方,他搞不好沒時間分身來對付將死的瘋人。”到了門口,他轉身對一名留下來看守的僕人說:“你的主人失去理智了,”他說:“動作慢一些!只要法拉墨還活著,請你們不要帶火過來!在甘道夫到之前什麼事也不要做!”

“米那斯提力斯的統治者究竟是誰?”那人回答道:“是迪耐瑟王?還是灰袍聖徒?”

“看起來如果不是灰袍聖徒,那就什麼統治者都沒有了,”皮聘說,在此同時他使盡渾身解數飛奔上那蜿蜒的小徑,穿過那驚訝的看門人身邊,走出大門,繼續不停地奔跑,直到要的入口處。當他經過的時候,衛兵向他打招呼,他認出了貝瑞貢的聲音。

“皮瑞格林先生,你要去哪裡?”他大喊著。

“我要找米斯蘭達,”皮聘回答道。

“王上的命令一定很緊急,不能夠被我所拖延,”貝瑞貢說:“不過,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趕快告訴我:到底生什麼事了?王上究竟去哪裡了?我才剛上哨,但我聽說他走向那封印之門,僕人們還扛著法拉墨走在前面。”

“沒錯,”皮聘說:“他們的目標是死寂之街。”貝瑞貢忍不住低下頭,隱藏眼中的淚水。

“他們說他已經快死了,”他嘆氣道:“現在他終於還是走了。”

“不!”皮聘說:“時候還沒到,即使是現在,我想我們還是有機會阻止他的死亡。可是,貝瑞貢,城主在他的王城陷落之前就崩潰了,他已經瘋了,會做出很危險的事情來。”他很快地轉述了迪耐瑟的詭異話語和動作。

“我必須立刻找到甘道夫才行!”

“那你必須前往戰火正熾烈的地方才行。”

“我知道,王上准許我離開,貝瑞貢,如果你可以的話,請你想想辦法阻止這不幸生。”

“除非是攝政王直接的命令,否則他不准許任何穿著黑銀製服的人擅離職守。”

“好吧,你必須要在軍令和法拉墨的生命之間作出選擇,”皮聘說:“對我來說,我認為你要對付的不是什麼王者,而是個瘋子。我得走了。如果可能的話,我會盡快趕回來!”他死命的跑著,一直朝向外城而去。人們狂奔逃離大火現場,有些注意到他穿著制服的人轉過身大吼大叫,但他全不理會。最後,他終於穿過了第二門,門外的城牆幾乎全都陷入烈焰之中,但是,這裡卻處在一種十分詭異的沉寂中,沒有人們的呼喊聲、沒有金鐵鳴的聲音,接著,突然間傳來一聲刺耳的吼叫聲,以及一聲巨大的爆響。在足以讓人兩腿軟的恐懼中,皮聘強著自己走到正門後的空地上。他停了下來,找到了甘道夫,但是,他卻不由自主地倒退回來,躲進陰影中。

※※※自從‮夜午‬開始,敵方的攻勢就從未停歇過。戰鼓雷鳴,成千上萬的敵人從北方和南方蜂擁而來,龐大無匹的巨獸也出現在戰陣中,在這血紅的光芒下,哈拉德林人拖拉著這些猛,它們巨大如同房屋般的身軀,扛著巨大的攻城塔和武器朝向正門靠近。但是,他們的統帥一點也不在乎他們的表現,或是可能遭受的損傷;這些部隊的用處只是在測試敵人的防禦強度,讓剛鐸的守軍疲於奔命,他把最銳的部隊都投入正門前。正門由鋼鐵所鑄成,在高塔和強大的火力守衛之下的確難以攻破。但是,相比於周圍金剛不壞的城牆,這是整體防禦中最弱的一點。

鼓聲越來越大、火勢越來越猛,巨大的攻城塔、投石器不停的靠近,在這陣形之中,有一座龐大驚人的破城錘,它的長度和百年的神木一樣高,藉著大的鐵練晃動。魔多的鐵匠們早已為了鑄造這恐怖的武器而努力多時,它的尖端鑄成咆哮狼頭的形狀,上面被施以破壞的法術,為了紀念遠古的地獄之錘,他們將這破城錘命名為葛龍德。巨獸拖著它,四周環繞著許多的半獸人,來自山區的食人妖則是負責整個裝置的使用。

不過,在正門附近,守軍依舊十分的強悍,多爾安羅斯的騎士和最老練的戰士都集中在該處。箭雨滿了戰場的每一寸土地,攻城塔被炸成碎片,或是像火把一樣被熊熊烈火包圍。正門旁的屍體堆積如山,但在難以想像的瘋狂力量驅使下,敵軍依舊奮不顧身地衝上前。

葛龍德緩緩前行,沒有任何的火焰能夠傷害它;不過,拖拉的巨獸經常陷入瘋狂、胡亂的衝撞,在四周的半獸人陣形中造成慘重的傷亡。但是,他們立刻將這些屍體丟到一邊,由其他人接替它們的位置。

葛龍德繼續前進,鼓聲狂亂地噪響著。在屍山上出現了一個醜惡的身影:一名高大、渾身都在黑暗遮蔽之下的騎士,他踐踏著屍體緩緩走向前,絲毫不在乎剛鐸的箭矢。他停了下來,高舉一把蒼白的長劍。在這一瞬間,攻守雙方都陷入了極度的恐懼中,人們丟下武器,鬆開弓弦,一切都陷入死寂中。

戰鼓再度響起,葛龍德猛地在食人妖的怪力之下被拋向正門。它撞上了正門,正門晃了晃,巨大的聲響如同悶雷一般響徹全城,但純鐵的大門和鋼造的巨柱依舊住了這股攻擊。

黑影將軍,出讓人不寒而慄的刺耳聲音,他似乎在唸誦著一種古老而被人遺忘的語言,要讓岩石和人心一同融化。

他喊了三次,巨大的破城錘跟著揮動了三次,在最後一擊之下,剛鐸的大門被破了。彷佛受到某種爆炸魔法的影響,剛鐸的大門在白光中轟然一聲炸得粉碎。

戒靈之王無視一切地走了進來,在血紅火焰的襯托下,他黑暗的身影顯得特別刺眼,甚至成了一個夾帶著讓人絕望力量的龐大形體。戒靈之王就這麼走進了從未有敵人踏入的門內,所有的戰士在他之前四散奔逃。

只有一個人例外。甘道夫騎在影疾身上,動也不動地在門後等著:影疾是這世界上唯一能夠忍受這無比恐懼,還是和主人一樣紋風不動的神駒。

“退回去!”甘道夫說,那龐大的黑影停了下來。

“回到你的深淵去!退!和你的主人一同面對等待著你們的虛無…。給我退!”黑騎士掀開兜帽,在兜帽底下,他竟然戴著皇冠,但卻沒有人能夠看見他的腦袋。火光穿他頭部應該在的地方,融入他黑暗的無邊無際的身體,鬼氣森森的笑聲從隱形的口中傳了出來。

“老笨蛋!”他說:“你這個老笨蛋!這是我的時刻。當你看見死亡的時候,難道認不出來嗎?死吧!”話一說完,他就高舉長劍,火焰從刀刃飛濺而出。

甘道夫不為所動。就在那一刻,在城中的某個庭院裡,一隻公雞扯開喉嚨啼叫;它尖利、清澈的啼聲劃破了咒語和戰火,歡這籠罩在死亡中的清晨到來。

似乎是為了回應這聲響,從遠方傳來了另一種樂音──號角聲、無數的號角聲。在黑暗的明都6安山中號角聲不停地回湯著…北方的號角雄壯地吹奏著。

洛汗的驃騎終於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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