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一字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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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卿忽然心下醒起道:“我料靜修,既有和尚,怎來尋我,原來卻是了音頂冒。且未要即時猜破,看他怎生瞞得到底。”遂掀帳上,那了音已是光身仰臥,聳進孽
,急急
起來,了音笑聲盈盈,略無畏縮之狀。
玉卿亦為看了許久,心正熾。所謂飢易食,渴易飲,況且是十六七歲的緊小牝戶,自然津津有味。兩個你貪我戀,足足
了一個更次。
玉卿伏在了音腹上,笑問道:“我的靜修親,聞你心上人兒,又有一個和尚麼?”了音笑而不答,玉卿又道:“我的親
,你還是真正靜修,還是替名靜修?”了音帶笑?道:“乖賊,既然識破,何必故意將人取笑。”兩個調得興濃,忙把孽
放進,又
一次,有頃事畢。玉卿道:“我正要問你,那個和尚可是何處來的,怎麼兩人獨樂,你卻不曾沾染?”了音道:“這個和尚,乃是江北出身,每歲或寒或夏,到庵兩次,頗善運氣修煉之法,所以御女通宵不倦。
嘗聞家師說他陰具長有一尺二寸,掛以鬥粟不垂,據妾觀其動靜,其異人也,且又長於相術,自前歲到庵,與妾一見,便對家師道:‘此子主有貴夫,必然出家不了,汝宜善為撫視。’所以雖在庵中,並無戲言相犯。”玉卿失驚道:“依汝說來,那僧果是異人了,且待明,屈過房中,觀其議論若何。”正在細話,忽聞窗外雞聲已唱,遂抱頭貼股而臥,直到天明,方把了音送出。既而櫛洗才完,只見那僧,果來拜望。見了玉卿,握手大笑道:“夜來狂蕩,有辱足下
隙相看,穢褻之深,將無見笑,然以二少同?周鴛鴦夢暖,竊料足下尊寓,亦未為寂寞也。”玉卿聽說,不覺
骨悚然,連忙稱謝道:“小生
眼凡夫,不能把大師物
,倘蒙恕罪,為幸萬萬,但不知貴居那裡,是何寶號,望乞一一賜聞。”那僧道:“貧衲家世臨清,半痴為號,少時曾遊五臺,得遇異人傳授,所以能觀氣
,善鍊金丹。”玉卿道:“小生不才,天
好
,酷慕老師有通宵不倦之力,願乞賜教一二。”半疑道:“御女之法,先要養龜,養龜之術,惟在服藥。蓋因婦人牝內有一小竅,譬如花之合蕊一般。
故合之際,必須陽物立頂其竅,方為暢美,設或陽物甚短,而牝戶甚深,則彼此不能抵值,而情慾何由得快,譬若具酒邀客,乃半席告止,其何以成賓主之歡哉!
貧衲曾在去,入山採藥,修合半年。方付爐鼎,煉陰陽之氣,全水火之
,又七七四十九
。
而大丹始成,此丹服之,能使陽具偉而且長,氣堅而不洩,而伸縮自如,其妙莫測,然非有緣,莫能相會,今
幸遇郎君,願以相贈。”玉卿連忙立起,欠身作謝,又問道:“每聞
慾過度,則壽命短折,乃道家採補,反得長生,其故何也?”半疑道:“子不聞一陰一陽之謂道,是故陰陽相資,而水火既濟,乃得長生。
若陰奪陽,則陰益而陽病,陽取陰氣,則陽盛而陰衰,故
合之時,雖
採補至陰,然不可獨受其益,而使婦人得病,則功行不虧。
而大道可得,若夫恣意歡娛,輕喪至寶,則夭亡立至,又安得長生者哉?”玉卿欣然拱手道:“領教!領教!”是夜,半痴就把丹藥見贈,並授飲服之法。次飯後,玉卿以雲間杳無音信,不勝納悶,忽見鄭愛泉遣人領那褚貴走至,玉卿慌忙問道:“那邊事體若何?”褚貴道:“全籟本縣李爺,只拘於敬山、卞須有二人審問,就將書柬扯毀,又把二人,各責十板,及出申文,備細開豁,又去面見太爺,力為分剖。
前晚小人起身時,又見出一告示,並不許妄生事端,毀傷儒行。因此相公平安無事,穩穩的進京赴選。”玉卿大喜道:“
承李老師這樣大恩,只是無可報答,但你可曾打聽卞家二孃,還有什麼是非麼?”褚貴道:“相公既然無事,那二孃怎有是非。
只是小人看見各位相公,紛紛的俱到南京去了,相公亦宜即起身,不可有誤大事。”玉卿便把白金三兩,送與靜一,又將十兩,酬謝半痴,半痴堅卻不受,道:“貧衲四海為家,要此金錢何用,只是郎君高捷之後,九月十三,可再燕子磯一會。”玉卿又到後房,與了音作別。了音見說玉卿即刻起身,止不住撲漱漱淚味滾下,再四囑咐後期,並以二詩為贈。
其詩云:自剪香雲已數年,相逢何意即相憐。從今只有秦淮月,半照郎邊半妾邊。其二贈郎唯有淚沾衣,翻恨槐黃阻妾期。若使錦標誇得意,早教雙鯉報禪扉。
玉卿見詩,亦墮淚道:“小生決非薄倖之輩,幸勿過憂。”遂與眾尼相別。回到楓橋,那鄭愛泉已把酒餚整備,轉待玉卿一到,把盞餞行,玉卿又向山茶吩咐幾句,遂令褚貴去取行李,前向金陵進發。
***詩曰:白白紅紅絢彩霞,牡丹雖好不如他。無端蜂蝶間相採,此種原來不是花。右詩是借意詠那老少年之作。昔有做龍陽的,求畫於沈石田先生,先生遂畫了一本老少年,並戲題此絕。
嘗想世上,只有男女之間大存焉,乃有僻愛的,偏自愛男而棄女。自昔餘桃專寵,以至鄧通董賢,雖帝王之尊,尤有此好,怪不得今世紛紛此風彌盛也。閒話休談。
且說玉卿因為秋闈在邇,忙令褚貴買舟前往。不一,到了金陵,畢竟是六朝建都之地,真個江山雄秀,氣象鬱蔥。
到時已是傍晚,就在城外借宿。次入城尋一寓所,在貢院左首,房主姓丘,號喚慕南。那丘慕南年近三十,家累千全,生得軀幹清奇,做人負義好俠,在家不做生理,惟到松江販布,或至蕪湖或至本地發賣,繼娶花氏,年方十八,姿
無雙。
只是慕南天生一件病,不喜女
,只戀龍陽。曾有賣瓜的小童,奇世生得清秀,慕南與他綢繆恩愛,不惜白金相贈,所以街坊上,編起口號道:北院左首丘慕南,不好女
只好男。家有嬌
獨自宿,賣瓜小鬼夜夜歡。當
慕南一見玉卿,心下暗暗喝采道:“怎麼科舉秀才有此美
!”遂令置酒接風,賓主對酌。
飲酒中間,慕南十分趨奉,相勸殷勤,既而夜深席散,慕南也不進房,就秉燭坐在客座,心下不住轉道:“我丘慕南,平昔雖有這件痴興,也曾不如今一見那魏秀才,便是這般心心念念,不能撇下,卻是為何?”沉
了一會,又嘆息道:“若是別的,還可圖謀。我看那魏生,行李奢華,必然富足,少年科試,必有才學,怎肯做那件勾當,這也是必難之事了。”又發憤道:“我想七尺之軀,遇著這些小事,就不能籌畫,豈不令人愧哂。”又躊躇了一會。
忽然笑道:“是了!是了!我想那生,年少風,必然酷慕美
,不若以美人局誘之,事必諧妥,設或僥倖事成,那魏秀才十分發怒,不肯恕饒,便捐軀也可,傾家也可,何足懼哉!”遂撫掌大笑,忙令侍兒進酒滿斟數爵,頓足起舞,朗朗的歌那漢武帝秋風辭內,兩句道:蘭有秀兮菊有芳,巧佳人兮不能忘。歌之數四,又立飲三爵而睡。次
玉卿換了一套新鮮華服,腳穿朱履,手執一柄紫松骨的詩畫金扇,吃過早飯,遂即帶了褚貴,出門閒步,遍向熱鬧之處,走了一遭。
將及中,又自舊苑走過,穿到上南小巷,忽見一家門首,竹簾垂下,那簾內立一婦人,渾身穿白,見了玉卿便把竹簾推起,
出半身,注目而視。玉卿抬眼看時,只見楊柳雙眉,梨花彩面,因來往人多,不能停立,便慢慢的望南走去。
將有十家門面,掇轉頭來,只見那婦人猶自凝眸遙望。玉卿便到前街,借一店鋪,閒坐片時,重新走轉,那婦人猶在簾內,遠遠張見玉卿,依舊半身全,及至跟前,又把一隻腳兒,故意跨出門限。
只見白紗膝褲,出那一丟丟兒玄
繡鞋,剛有三寸。玉卿此時,魂蕩意
,恨不得即時走了進去,便立住了腳,兩邊對看,只有褚貴閃在傍邊,忍笑不住。
忽見裡邊走出一個老嫗,把那婦人連聲呼喚,玉卿只得走了開來,此時影過西,勉強步歸寓所,那丘慕南已是倚門
候,一直接入中堂,忙把一盞清茶,雙手遞奉。
又停了一會,走出兩個婢婦,擺開椅桌,羅列珍饈,慕南道:“今知己對酌,不如設在內書房,還覺幽靜些。”那婦女應了一聲,連忙捧去,略停一會,又出來道:“酒已完備了。”慕南笑嘻嘻的,忙把玉卿拱進去,見上下兩張
椅,中間一桌,鮮餚時菜,件件
華,玉卿稱謝道:“咋晚已承厚款,今
為何又煩費鈔。”慕南笑容可掬,連聲讚譽道:“魏相公高才博學,今歲定然榮捷,只怕鹿鳴宴後,不肯再嘗貧家滋味,所以特設蔬觴x,幸勿見哂。”及酒過兩巡,慕南立起身來,又把大杯送過道:“若是魏相公高中之時,必須清目清目。”玉卿大笑道:“小弟年少才疏,偶赴選場。
不過應名而已,老兄何以知其必中。”慕南把鬚髯一捋,欣然笑道:“當魏相公未來借寓之先,丘某曾得一夢,夢見一位帝君,觀其形像,儼若文昌,乃對某說:‘後有一華亭秀士某姓某名,今歲定登首榜,若來借寓,汝宜小心款待。’因此牢記在心,不料昨
,果有臺駕造舍,所言名姓,一字不差,豈非決中而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