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淑真潤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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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卿信以為真,滿面堆笑。那身子虛?,就像真個中了一般,斟滿三白,一連飲了十二三杯。

既而點起巨燭,擲買快,又接連吃了七八犀觥,不覺燻然沉醉,靠在椅上,口中模糊道:“偶爾相逢,不料老兄這般有趣,我若今科中了,決把千金報你。”慕南又斟滿一杯,雙手捧進道:“魏相公金口玉言,後不要忘記了。”玉卿瞪目大笑道:“豈有忘記之理。”遂舉杯一而盡,不覺頭重腳輕,趺倒桌邊,沉昏睡去,再推不動。慕南忙與婢女扶進榻上,移火照時。

只見兩頰暈紅,猶如胭脂點染,又輕輕的,把那褻衣解下,出兩股潔白如玉,慕南一見止不住慾火頓炎,遂把唾沫,塗滿孽,款款搠進。

那玉卿身體便覺一閃,又了好一會,方入寸餘,幸喜陽具不甚修肥,又值玉卿十分大醉,所以動移時,不覺盡,遂急急數百之外,慕南自覺心醉神怡,平生所遇,未有此樂。

又慢慢的往來送,足有千餘之外,慕南方才完事,揩抹乾淨,趨進內房,笑向花氏說道:“今得此,平生願足,只是咋所言,我誘他美人局。”花氏推卻道:“君乃醉後戲言,豈有將與人相換。”只得再四懇求。花氏笑道:“你做事,你嘗人,焉有把小嚐債。”一頭笑,一頭走出去了,花氏只因丈夫房事稀少,已屬意於龍陽,玉卿初來,在屏後偷覷,看見玉卿未滿二十,是個聰明標緻後生,怎不動火,所以略無顧忌。花氏竟入書房,只見燭火將殘,玉卿猶在夢中,花氏小心只烹茶以待。

俄而玉卿翻身醒來,十分口乾,覺得便門隱隱作痛,忽驚醒道:“我被那廝侮了。”心下然大怒,正起身詰究,花氏慌忙將茶湯遞至,只見雲髻半松,玉容堆俏,便回嗔作喜道:“汝是何人,卻在此處?”花氏道:“拙夫慕南,妾即花氏。”玉卿雙眉立豎,咬牙切齒道:“我乃科舉秀才,汝夫輒敢以酒哄醉侮辱斯文,明與他講論,不知當得何罪?”花氏移步近身,再三勸解道:“拙夫只因醉後誤犯,罪有難逃,所以特命妾來袒以謝。”玉卿雖則萬分著惱,然以花氏低聲俏語,態度風不住然,一把摟住。

那花氏也不推辭,便即解衣就榻。湊合之際,頗覺艱澀難進,只因玉卿服了丹藥之後,陽具更加修偉,所以滿陰門,間不容髮,徐徐送,未及百餘。

那花氏向來枯渴,兼以巨物,立頂含葩,覺道遍身快,只管一聳一聳,湊上來。玉卿也覺牝戶緊小有趣,展力狂,一頓就有千數,花氏已連丟二次,勿勿失笑道:“弱體難,願姑饒我。”玉卿遂拔了出來,低首細看,只見毫浮翠,小竅含紅,再以繡枕襯高把金蓮捧起,濡首而進,立搗重關,往往來來,倍深狂疾。

花氏以手抱住玉卿,嬌聲問道:“妾身雖破,未是殘花,君乃踐踏至此,是可以消拙夫之罪乎?”玉卿笑道:“卿既納款轅門,我當姑宥其罪。”既而罷戰。不覺月隱面垣,漏聲盡矣。花氏不復進去,就與玉卿並頭股而臥。次起來。

早膳畢後,花氏含笑向前,從容說道:“拙夫要往貴郡生理,就在下午起程,極進來一別,唯恐見罪,是以命妾先容。”玉卿笑道:“既有賢卿面上,罪應消滅,況我輩襟懷落落,豈復究已往之術,以失其自新之路。”慕南立在門外,聽得玉卿話畢,慌忙趨進,俯首伏罪,玉卿道:“丘兄若到雲南,有一至親姓卞,就住在妙嚴寺敝居左首,吾有書信一封,相煩帶去,只要尋見老僕張秀,便可託彼傳進。”遂展開鸞箋,提筆寫道:儂以檢點失評,變生不測,又聞風驚竄,不及面既中懷,有負芳忱,罪何可逭。第不知群小求疵,可以息舌。又不知起居多吉,不敢憂惶否。

茲自七月望後,方抵金陵,言念良時,徒深嘆息,唯藉點頭撮合,不使落在孫山之外,便把擔頭秋,收拾歸來,重與玉人敘舊盟也。

鴻便附書,不能多作寒暄語,惟卿崇照,無任神馳。寫畢,即忙封固,付與慕南。臨別之際,玉卿笑道:“仁兄既作長行,小弟尚留貴宅,不知尊夫人處仍許相見否?”慕南慨然道:“大丈夫一言契合,便當肝膽相付,況一女子豈復吝惜乎?”也不向花氏叮嚀一句,竟昂然揮手而出。

是夕,玉卿就留在內房與花氏對飲,恩若夫,諧謔備至,玉卿戲問道:“賢夫既愛男風,料想枕蓆之間,必然冷落,不知長夜遙遙,卿亦穩睡而無他想麼?”花氏道:“人之所不能少者,惟在衣食耳,至若他事,何足繫心,所以夜雖長,而睡實穩也。”玉卿道:“然則今夜鄙人在榻,將撓卿睡思奈何?”花氏道:“君以貴重之軀,尚被拙夫撓睡,況妾已作出牆桃李,豈能推避狂蜂?”說罷,兩人俱鼓掌大笑,遂令侍婢燒湯浴體,挽手就榻。

只見月光照入,兩人皓體爭妍,竟與雪玉相似,遂將麈柄進,急一會,慢一會,足足了千餘,復令花氏翻身覆在席上,卻從後聳入,徹首徹尾,又有二千餘,花氏體顫聲微,鬢鬟雲亂,嘻嘻笑道:“郎君顛狂至此,豈不害人命。”玉卿道:“卿若死了,我豈獨活。”又令掇轉身來,伏在腹上,四臂摟,舌尖送,既而盡力一頂,不覺情波頓溢矣!

自此玉卿晝則外廂讀書,夕則進房同臥,條忽旬餘,試期已屆,自初九以至十五,三場畢後,自覺文字清深,十分得意。過了數,忽然記起前番所遇簾內美婦,也不叫褚貴跟隨,獨自一個悄然而往。

只見雙扉靜掩,寂無人影,問其鄰居,答道:“此乃王氏婉娘,只有孃兒兩個,寡居在此。”又等了約有一個時辰,不見出來。

只得沒興而回。然自有花氏歡娛,也不把來放在心上,等到揭曉,果然中在二十七名,玉卿之喜,不消說得,連那花氏活像自己的丈夫中了一般。

你道房師,還是那個?原來就是華亭縣知縣李公,因他是秋,恰好玉卿也習秋,進見之時,再三稱謝。

李公笑道:“前之事,若非本縣做主,只恐賢契也覺有些不便。據了賢契這樣青年才貌,豈患無名門淑媛,今後須要老成些。”玉卿耳漲紅,連忙起身告罪,只因玉卿年少才優,所以李公十分愛重。又過數,會了同年,契過了鹿鳴宴,又去謝了大坐師,將及收拾行李,即起身,忽想起半痴和尚曾約在燕子磯相會,便叫褚貴僱了牲口,即就往燕子磯,尋那半痴,不知此去果然相見否?

***詞曰:晝靜半窗淒雨,夜闌繞砌哀蛩。孤涼只有客途中,謾道悲秋唯宋。利鎖名韁難卸,機心痴念無窮。如高枕伴長松,不作紅塵虛夢。右調·西江月這首詞,是說那為客的,聽著雨響蛩,未免有悲秋之念。

至如人在客邊,不為名,即為利,所以機心難撇,反不如隱在丘園,茶淡飯,倒覺白在清閒。說話的為何表此數句,只因玉卿美緣深,功名事早,不妨在熱鬧場中,略講幾句清涼說話。

傳中再表鹿鳴宴後,玉卿將榮歸,因為半痴僧,曾訂在九月十三燕子磯相會,雖則過期亦不可不去尋他,遂僱了牲口,出城前去,離那燕子磯尚隔數里,忽聞路旁有人高聲喚道:“魏元,貧僧在此等候多時了。”玉卿抬頭一看,原來就是半痴。急忙跨下馬來,向前相見,半痴道:“貧衲自重陽以後,便在燕磯專等,想必試後事多,是以來遲麼?”玉卿道:“愆期之罪,誠如何諭,只許老師闊別許久,途次不能罄談,奈何?”半痴道:“此去三里,一羊氏廢圃,聞得有‮花菊‬盛開,意同君一訪,並向爐頭沽酒,以作竟夜之談,不識君意以為可否?”玉卿笑道:“黃花相對,知己談心,誠快事也,何不可之有?”遂聯轡而行。須臾已至羊圃,剛及門,大雨驟至,玉卿道:“此即賓主所謂辭塵成契,冒雨相邀,不意今,我輩有此韻事。”半痴笑道:“恨無柴桑主人,以酒同醉,空使我兩個,只見南山。”及進內一觀,果見紫白紅黃將及百種,俱是枝葉鮮妍,高有數尺,其名甚多,不能盡記,單數那最妙的幾種。

卻是:金寶相銀寶柏黃鶴翎白鶴翎爪子白狀元紅粉褒姒金盞銀臺錦西施白繡球玫瑰紫紅芍藥白嫦娥醉楊妃合瓣粉西施原來雖是廢圃,尚存書館數間,有一姓傅的,借居在側,所以培植澆灌,有此名花,玉卿一一看畢,讚賞不絕。

那姓傅的詢知是新科舉人,連忙邀入草堂。玉卿看那壁上,曾有許多遊人看菊,題詠詩詞,遂細細看過,也有做得工緻的。

也有勉強塗抹的,直至後邊,又有楷書一首道:幽香習習藹籬東,初出名姿屬化工。解佩孰酬傾國笑,晚煙空惜傲霜容。攜來茗椀宜清賞,詠入騷詞豈俗同。

元亮不逢誰是主,至今猶自恨西風。重陽後四姑蘇王氏婉娘題玉卿唸了一遍,不勝愛賞,又朗朗的,哦了數次,看到後邊落款,是姑蘇王氏婉娘,笑向半痴道:“此詩清新婉麗,幽怨無窮,雖是易安草創,淑真潤,不過是也。”心下又默然轉道:“與我前所遇簾內美媛名姓相同,設或是他?為何又寫姑蘇人氏?”正在沉,半痴微微的笑道:“此乃郎君自失良期,何必躊躇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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