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019給人看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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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說誰是小娘皮呢?還有,不男不女?你歧視同戀者!該死,落後的中國人!你就是隻土包子!
“我和菲兒都嚇呆了,那男人卻沒回應半個字,好似怕髒了嘴。倒是後臺經理捂著腫臉,滿眼都在冒火。他衝了出去,不多時,便帶著一大幫人蜂擁而至。
這個男人的身手分外凌厲,一個高蹬腿就擦過我的臉頰,輕而易舉踹倒了當頭闖入的保安。然後像股風般迅速的繞過我,揪住探進門內抓著橡膠的一條胳膊,膝蓋便一下一下頂撞的門板兒開開合合,連帶外面保安疼的鬼哭狼嚎,愣是堵得後面人撞不開門。
末了,聽到外面有人喊趙總來了,他才鬆開手,背對我抖一抖衣領,雙手就閒適的負在身後。
“瘋子,神病!”
“小子,你他‘媽的膽肥敢在我們興商鬧事!等著,有你好受的!”後臺經理奪去一橡膠
,就滿臉陰厲的候在旁邊,只等待會人都進來把他擒住,再好生的報仇算賬;aaron則跟只被拔了
的雞一樣哼唧著,嘴裡不斷冒出些髒言穢語,儘管更讓人覺得他只是在嬌
。
噠,噠,體態臃腫,穿著略緊的西裝,興商的老闆走了進來。
他看到倒在地上直鼻血的保安,眼裡滲人的陰戾,許是很久沒人敢在本公司的地盤上這樣鬧事了;但當瞅清楚揹負手靜候的那男人長相時,陰戾卻一掃而光,反而換上驚訝與少許的惶恐。
“馮先生?”
“恩。”他淡淡一應,銜起支菸俯首點燃,回頭瞥我一眼,那時候我才知道,他原來是馮東。
“阿東…不,馮先生你…”馮東哼了聲,也算是示意我別說話。那邊aaron還在叫嚷著問為什麼不動手,為什麼不趕他出去?於是,他便走到了aaron的身邊。一口濃濁煙霧,肆無忌憚的噴吐在他臉上。
“趙老闆,這就是我們請來的首席設計師?”趙總立馬點點頭,彷彿有點怯怕馮東,賠笑道:“aaron是國內一,在法國設計學院也拿過很多不菲的成績。”aaron頭顱高高昂起,就像在宣告惹了自己等同捅出天大簍子;馮東卻陰冷的笑出聲來,他讓一口吐沫,直勾勾落在aaron的臉上。
明明是最鄙的舉止,他做出來,偏偏有種不一樣的霸道、和痞戾的風采。
“國內一,就是國外二
甚至三
。學院拿的成績,好比找不到工作就連墊桌角都嫌擱的畢業證般華而不實。趙老闆,我們顧先生是看在你敢於改革創新的魄力才繼續持有興商股份。這種虛有其表的玩意兒,就是你給我們的誠意?
“顧先生…
顧南軒也在這裡?
馮東沒察覺到我表情的細微變化,依舊陰笑的盯著aaron。那笑容裡暗藏的鋒芒,令aaron受到被人吐口水此般莫大屈辱,也愣是沒敢跟之前一樣再貿然聒噪,甚至沒有勇氣去直視他。
沉默著,煙霧從嘴角徐徐溢出,沉寂了四五秒,馮東才直起,他敲個響指。便有個身材修長的男子,臂上挽著幾件密封起來的衣服,走了進來。
“這位,是與顧先生一起從歐洲回來的朋友,d***e,也是設計師。同是國人設計師,也師承米蘭名,但我想可不比這位aaron先生華而不實。
“男子淡笑著點了點頭,混血的藍瞳配上笑意頗顯優雅,他對這裡一片的狼藉視而不見。笑道:“優秀的模特,才能將設計師想表達的理念與美詮釋的淋漓盡致。用我們中國話來說,就好比伯樂難尋的千里馬。不敢說比aaron先生技巧嫻
,但那種有違行業定義,說出去會讓同行恥笑的話,我也是不敢說的。
“一番話,擠兌的aaron本就病態的面愈加慘白,我想他應該很後悔為了順菲兒意排擠我,說出那段可能連自己都覺得可笑的話來。馮東卻再不屑掃他一眼,只是回頭戚眉問道“趙總,還有沒有意見?
“趙老闆用近乎憐憫的眼神掃視aaron一眼,旋即便笑的沒一絲破綻,說道:“既然顧先生早有準備,第一次品牌宣傳事關重大,選擇上,自然是擇優而錄。
““至於aaron先生,你的醫療損失我們會賠償,不過來時是您腕兒大不籤合同就提前拿走了所有的訂金,所以我想,現在您該把那筆訂金再退還給我們了。這點上,不需要我們走法律途徑了吧?”馮東看向趙總的笑眼頗具讚賞,他拍拍身上的塵土,便將已呆若木雞的aaron抓起來。煙霧嗆得aaron直咳嗽,被那雙漆黑的瞳仁直視著,卻連捂鼻口的動作都不敢做出來。
馮東依舊笑著,聲音卻陰冷的嚇人,他道:“既然我們已經有了新的首席設計師,那麼似乎也沒有留aaron先生在這歇息的理由。”
“呵呵,你可以滾了。
““滾!
“aaron打個哆嗦,便緊忙灰頭土臉的擠開人群鑽了出去,趙總使個眼就讓幾個保安跟在後面,想來是去追討那筆訂金。而菲兒一人杵在牆角是戰戰兢兢的,她
本想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要發這樣大的火氣。直到馮東戚眉將煙踩滅,讓我跟他出去一趟時,她才恍然大悟,原來是為了剛才被她刁難到顏面掃地的我。
她的臉難看極了。甚至帶著畏懼。我卻沒報復她的心思,緊緊跟出去,只是一個勁兒在想,顧南軒怎麼也在這裡。
馮東一言不發,一路將我帶到頂樓。
電梯停止,木門推開,顧南軒坐在空曠的會議室裡,亦如在奧北別墅裡時一樣慵雅。森白月光剪出他端坐在椅上的修長輪廓,他腿搭著腿,一手倚著側額,一手舉著高腳杯又閒適的擱在膝蓋上面。那清澈的眸子裡,瀉出如皎月清寡,卻能看出一絲焦慮的光華。
“顧先生。
“他沒吱聲,馮東便將我推了進去。我尷尬的摸了下差點被掙破的旗袍衣襬,才怯生生的道:“顧先生,您為什麼在這兒?
““這麼拘謹…怎麼,昨晚的事都忘了?
“今的他,似乎並沒有昨夜沖泡咖啡時的耐心,抿嘴看的我更加怯了,他才將高腳杯置放在桌上,雙手
握,平靜的看著我。
“顧氏持有興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化妝品市場受到國外品牌擠壓,效益下滑嚴重,需要投資週轉,更怕股東拋售雪上加霜。這次改革拓展新方向,便是做給我看的。你說,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那他…”馮東戚下眉,臉板的跟死人一樣僵冷“如果不是顧先生的意思,旁人撞到我,我就不會只是支菸那麼簡單,我會打瘸他的腿。”我眼睛一亮,想起進服裝間前確實有撞到人,或者說是被他撞到才對。想來就是他在門外
菸的時候,聽到了aaron羞辱我的那些話,彙報給了顧南軒,這才惹得顧南軒叫他去大鬧一場吧。
心裡很甜,讓我敢笑著調侃馮東“女人你也打啊?”他嘴沒動,似乎除了顧南軒,就沒人有讓他回答的資格。
顧南軒晃動著高腳杯裡的體,抿一小口,似乎微澀。他便放下酒杯,起身走來牽起了我的指尖。
“走。”我徵了下,問他去哪?他回頭看著我,眉頭也隨之微戚“回家。”簡簡單單兩個字眼兒,在我腦海裡卻閒置到幾乎被遺忘了,今次從他口中說出,簡直甜到了心坎兒裡。我痴痴一笑,緊接卻醒悟過來,望眼鐘錶,尷尬的對他說“你…你可以等等我嗎?我的走秀馬上就要開始了,等我走完t臺就跟你回去,很快的!”顧南軒似乎很焦慮,看眼腕錶,他沉聲道“商業演出,不走也罷。快回去吧,這裡久留不得。”自己擔任舉辦方的場子,有什麼不可久留的?而且他的語氣,稍有點衝了。好像很不屑一顧的樣子。
“不行。”我撒開了他的手。回過頭來才發覺自己的口氣居然比他還要堅決。尷尬了好幾秒,我才歉笑道“對不起啊顧先生,我…總之你稍微給我一點時間可以嗎?真的只需要幾十分鐘而已,很快的!畢竟,畢竟這是我的工作啊…”他看著我,嘴角陰冷的揚起來,聲音和眼神一樣,寒冽,不屑。
“給人看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