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無意入荒山桑林惡鬥有心援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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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璜二女定睛一看,原來倒翻出場的那條人影,正是恃著兩掌厲害,凌空下擊的那位梟頭行者。這時只見那位行者滾在地上,雙手猛,連連呼痛。瓊璜二女見此情形,都各自暗驚。阿瓊扯一扯阿璜的衣袖道:“阿姐!我見那馬先生雙掌僅微微一動,這個梟頭行者就傷成這個樣子,料想沒有什麼看頭的了!”阿琪搖搖頭道:“那也未必,你看馬先生似乎已經無法進招哩!”阿瓊留心一看,果然發覺馬先生那邊的兩位青年,仍然捨死忘生地跟原來那兩名魔黨搏鬥,一時還未分勝負,惟有馬先生被龍齒劍邵沖和另外兩名魔黨圍政,好像只有招架之勢。雖然馬先生手裡舞著一枝寶光閃閃的短兵刃,但在龍齒劍一片銀光籠罩之下,不過僅扯得一個平手,至於另外那兩般兵刃的進招,卻無暇照顧。阿瓊心裡疑疑惑惑道:“這是怎麼搞的?這馬先生何不用出剛才對付人家那一招?”漫說阿瓊心裡疑惑,就是和馬先生拚命中的龍齒劍邵衝也越打越疑。因為徐來的藝業和自己是在半斤八兩之間,馬先生既能在一招半式之間,把徐來打得呼爺喚娘,可見他的藝業已高到不可測的地步。所以,邵衝一開頭就招呼梅花鏢蔣護,兩頭蛇郝江兩人一擁而上,企圖以多為勝。那知雙方一對上手,邵衝雖覺對方功力深厚,卻並沒有高到自己揣測那種程度,也就安下心來,施展起數十年苦練成名的龍齒劍法,鋸、拉、推、撇、斬、劈、削、刺,招招進迫。

馬先生原是仗著身穿蝟甲,才存心使梟頭行者上當。梟頭行者那知道箇中秘密?還認為對方自恃功力深厚,故意以身試力,所以雙掌將落未落之際,突然增加功力,使雙掌加速拍下。豈知雙掌一接觸對方的肩頭,陡然到掌心一痛,霎時好比萬箭攢心,真氣盡散。馬先生趁著對方真氣一散,單掌輕輕一堆,發出二三成的“朝元一氣掌”勁,就把徐來揮出幾丈。但是,對付邵衝可就不同了。

邵衝一枝龍齒劍,足足有四尺長短,劍身闊有三寸,劍鋒兩邊如鋸,劍尖也有兩枝小鉤,舞起來,帶有勁風,寒光馬先生功力再高,也不敢空手接招,所以一見邵衝施動劍法,急忙身一退,趁機拔出多年未用的玉簫來。雖然如此,到底遲了一著,邵衝的龍齒劍法已經發動,劍招所至,隱聞風雷。馬先生顧前顧後,顧左顧右,也被累出渾身大汗。

頃刻之間,百幾十招過去了,馬先生這邊情形不但不見好轉,反而越來越險。邵衝也是老於江湖的一位狠漢,那有看不出來之理?大喝一聲,身隨劍走,一招“苦海揚波”但見一片寒光,衝破了馬先生玉蕭的光幢,直取雙腳。同時,兩頭蛇郝江三節豹尾鞭一擺,由下往上,點向馬先生的風府

馬先生因為心急拚命,可因懸念著桑林裡面的人不知是敵是友,以致於偶一疏神,俟他驟驚失招時,龍齒劍已盪開自己的玉蕭,豹尾鞭也乘虛而入。但是,馬先生功力藝業確是不凡,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竟然運起周身真氣進入丹田,一聲長嘯,身形憑空拔起兩丈,敵人兩般兵刃都從腳底下一掃而過。

龍齒劍邵衝見馬先生在危急的生死關頭,竟能凌空起步,避過一劍之厄,不由得又驚又怒,喝一聲:“馮老兒!真有你的!再吃我一劍!”人隨聲起,一招“后羿”龍齒劍往上一指,直刺馬先生的下陰。

馬先生此時身形下墜,看看就被削上,百忙中雙臂一揚,身軀一仰,一個“大聖翻雲”又倒翻出丈許。

龍齒劍一連兩招都被馬先生巧妙地躲過,更加大怒,喝道:“姓馮的!別跑了!”雙腳一跺,身形又起。忽然後面一聲嬌叱,兩條纖影由桑叢裡一掠而出,其中一個纖掌一揚,喝聲:“照打!”數縷銀光分襲兩頭蛇和梅花鏢兩人。這梅花鏢蔣護也是一位打暗器的能手,他正跟龍齒劍追敵的時候,忽聞嬌叱一聲,身後也有“摔,摔!”的聲音,就知後面來的正是細纖的暗器,頭也不回地火速往前一衝,竟穿出三四丈外。

惟有那兩頭蛇略為遲了一步,雖然也往前一衝,但是他快暗器更快,只股上一痛,三枝纖細如發的梅花針,整整齊齊地釘在他的上,當中一更是穿進了門,痛得他當場倒下。

這一個突變,在馬先生這一方面當喜出望外,而赤身魔黨諸兇徒無不大驚失,龍齒劍邵衝“恨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喝一句:“好狠的丫頭!”舍了馬先生,翻身逕奔二女,身如楓風,劍如匹練,朝二女的身邊捲到。

瓊璜二女躲在桑叢裡面偷看了半天,早知邵衝的藝業高出自己很多,但是心恨他以三人次攻馬先生一人,阿瓊已沉不住氣,抓起小撮“鏽雲針”待機而動,阿璜看到她這一舉動,知道擋也擋不住了,惟恐她獨行有失,才約定一同發動,正在二女準備就緒的時候,馬先生已被邵衝三人得緩不過氣來,所以才雙雙飛出。阿瓊更因為在昭通那些荒山裡面,吃了魔黨一個大虧,恨不得把魔教黨徒個個殺絕,因此,下手便不留情,一撮“鏽雲針”灑了出去。

說起這“鏽雲針”原是“梅花針”一類的暗器,與梅花針的形式大致相同,只有六七分長而且纖細如發,專打人身道,破去金鐘罩、鐵布衫這一類橫練的外功,尤其是被鏽雲針打實了之後,遇血即行,除非用紅花婆婆獨創的“玉龍引膏”就不能毫無痛苦地取出。因為這種細針,乃紅花婆婆隱居馬斯藏丹達塘之後,恰巧丹達塘裡產有一種磁砂,而磁砂本身則含有劇毒。紅花婆婆想到丹達山距離赤身魔教的所在不遠,雖然她本身荒唐亂,卻不齒魔教所為;又知道魔教中高手如雲,自己獨木難抗,乃盡各種方法利用磁砂練製成這種細針。因為制練的方法困難,使用時威力絕大,所以替它取了一個“鏽雲針”的名字,赤身教徒知道紅花婆婆有一種極厲害的暗器之後,果然不敢肆意滋擾。

再說瓊璜二女針傷兩頭蛇郝江的一瞬間,忽見人影一晃,劍光已將臨頭。二女藝業雖高,也不敢冒險接招,嬌叱一聲,一雙人影倏地中分,躲開龍齒劍邵衝的撲擊,趁這個時機,阿瓊已把劍給右手,叱一聲:“赤身魔狗,看劍!”身形一晃又反撲上前,一招“穿針引線”點向邵衝的右肩。阿璜看到阿瓊已經發動,更不怠慢,腳尖一點,身隨劍走,一招“橫塘渡鶴”斜削邵衝的左脅。

邵衝因見二女走避他一招,以為瓊璜二女不過恃身經小巧和仗著一點暗器,正待選定其中一人作為首先摧毀的目標。豈知心念未已,一名十六七歲嬌豔滴的少女,已撲到跟前,立見寒光如雷,衝肩點到,不由得心中一震,暗想:“看不出這小妮子倒還迅速…”忙略偏身軀,手中劍往外一封,以為縱然不能削斷對方的兵刃,也得把對方的長劍磕飛。

那知雙方劍鋒將要接觸的瞬間,阿瓊倏然一轉嬌軀,劍走偏鋒竟變成“野渡舟橫”劍勢如電,反削邵衝的腦袋。

邵衝見對方來招迅速,急忙往後一躍,避開來招,立即大喝道:“小賤婢,報個名來!”阿瓊笑罵一句:“待本姑娘殺了你再說!”一招“靈犀分水”劍尖左右一晃,立即迴轉中宮,倏地進刺,直邵衝的眉心。

邵衝看到阿瓊這一招“靈犀分水”不由得“啊”一聲驚叫,又往後躍開,喝道:“賤婢可是紅花婆婆的門下?”阿瓊被他一口點破,心裡也是大驚,但是,她眼珠一轉,喝一聲:“放!”身形一進,一招“水無情”逕斬邵衝的雙腳。

邵衝心裡暗忖:“這賤婢的劍術,分明是紅花婆婆門下,為什麼又不肯承認,難道偷學來的不成?”那知沉之間,劍光已到,只好躍起丈許,避開“水無情”一招,由空中一個翻身下來,龍齒劍立即一招“吳剛伐桂”斜斬阿瓊的右臂。

阿瓊見這龍齒劍邵衝雙腳還未踏實地面,劍勢已如風雷般劈將過來,心知這種凌空發招,沉重異常,再則自己的武器不過是平常的鋼鐵打成,更不敢和人家賴以成名的兵器硬砸。

當下打定主意用小巧的輕功纏著龍齒劍,讓馬先生那邊得手,則邵衝也討不了好去。

所以使一個“移形就影”雙肩一晃,已繞過側面,喝聲:“接招!”虛遞一劍。

龍齒劍邵衝只見對方嬌軀一扭,人已無蹤,心裡也暗暗稱讚。喝一聲:“有你…”話還未說完,側面已叫他接招,急忙一偏手中劍,往發聲那方向,一招“孽龍翻身”寶劍回頭一護。

那知阿瓊用的竟是虛招,長劍一遞即收。邵衝那招孽龍翻身雖然妙異常,可是,卻沒碰上對方的兵刃;自己反因用力過分,龐大的身軀跟著劍勢轉了過去,幾乎打一個踉蹌,羞得滿臉通紅。

阿瓊更是刁滑,一見龍齒劍邵衝那付尊容,又在他身後吃吃笑道:“糟老兒!可要姑娘饒你?”忽又喝一聲:“接招!”但仍然袖手不動,以靜觀變。

邵衝身形剛剛一穩,耳邊又聽到阿瓊的喝聲,以為這一次對方必然真個進招,忙大喝一聲,身隨劍轉。豈知轉正身軀,卻見那小姑娘仍站在一丈開外,瞪著自己嬉笑,這一來,把一個氣焰萬丈的龍齒劍邵衝的臉也氣黃了。大喝一聲:“賤婢!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寶劍一盤,取勢攻上,卻又聽到身後一聲:“照打!”龍齒劍邵衝已親見二女針傷兩頭蛇,此時真個以為有暗器打到,百忙中不暇細想,雙腳一跺躍起數丈。及至往下一看,才看到另一位小女朝空中一揚手,數以百計的閃光朝自己身上打來。

原來阿璜自從避開邵衝那一招之後,就見阿瓊連番戲耍敵人,自己也不技癢。所以當邵衝追趕阿瓊的時候,她也依樣畫葫蘆,在後面喝了一聲,但是手上一把“鏽雲針”卻扣著不發,等待邵衝身起空中,她才用足腕力,發出暗器。

此時,邵衝身在空中,而且身形已開始下墜,照理說來,非被那一大把“鏽雲針”打個正著不可。但是,龍齒劍邵衝畢竟不同凡響,猛然一提真氣,身一折,雙臂一劃,身形竟盪開丈許,堪堪脫出暗器的範圍。

在場各人眼看邵衝居然有此身法,不由得同聲喝采。阿瓊更嘻嘻笑道:“糟老兒!真有你的?再接這個?”趕上前去又一揚手。

這時邵衝的身形還未落到地面,急忙一舞劍花,護著周身,腳一沾地立時大喝道:“我不毀這兩個賤婢,誓不姓邵!”展開龍齒劍法,但見一團白光,往阿瓊那邊滾著過去。

但是,阿瓊已猜透他的心思,知道只要被對方纏著,自己必難倖免。因此,把長劍一抱,專用小巧輕功在敵人的劍光裡迸跳,一面笑著叫道“阿姐!你說我們會怕這糟老兒麼?”阿璜和阿瓊相聚多年,那有不明白她的心意之理?也就嘻嘻笑道:“你不看糟老頭像一頭瘋狗哪!他在四處發威,找人來噬哩!”二女這樣一唱一和,兩條身形盡在龍齒劍邵衝的劍光外盤旋,把個龍齒劍氣得半死,龍齒劍法看看已施展了一半,仍然奈何二女不得,心裡又急又怒。俗話說:“情急智生”龍齒劍這麼一急,倒被他急出一條計策來,立刻放緩劍招,故示力乏,幾乎連招式也遞不出去。

阿璜到底是有點實心實肚腸,誤認為邵衝真個是久戰力衰,心裡暗喜,此時眼看對方連招式也遞不出,那肯放過機會?喝一聲:“殺!”身隨劍走,一招“長蛇封豕”點往邵衝的心窩。

那知劍尖將到的瞬間,邵衝忽然哈哈一笑,上軀略往後一頓,龍齒劍如閃電般往上一封,就聽“當!”一聲,阿璜被震得虎口發麻,長劍幾乎脫手飛去。

邵衝這一招“平地雷聲”把阿璜的長劍震出了外門,立即一翻手腕,龍齒劍匹練般倒卷而下,直斬阿環的柳

這時,阿環的長劍已高舉過頭,腕以下全部暴,要想收招回救,已來不及,驚得“哎呀!”一聲叫了起來,百忙之間斜斜地往後一縱。

邵衝眼見面前這女娃兒難逃一命之危,那知在電光火石的瞬間,忽聞喝一聲:“拚!”立即到金刀劈風的微聲已到身後,同時一股強烈的掌風也橫打過來。這時顧命要緊,那顧得傷敵?但是,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也無暇考慮,迫得一縮上軀往前一竄,乃巧地從阿璜的下攢了過去。回頭一看,原來又是先前和他正面過招那少女,一枝長劍遙指著自己。

原來阿瓊當時配合阿璜從側面攻敵,料不到阿璜竟輕敵冒進,要想解救已來不及,在這電光石火的瞬間,卻想出圍魏救趙的主意,劈空掌力和紅花劍術同時並進。打算邵衝要是傷了阿璜,那麼自己這一招兩式也可把邵沖毀在劍掌之下。卻料不到一個魔教裡的成名人物,在生死的界限上竟肯攢女孩子的褲襠,以求活命。因此,又惹動她好謔的天,長劍一指,吃吃笑道:“好一個攢褲襠的邵衝不要臉!”邵衝危中避招,原不知道自己攢的是什麼?這時聽她這麼一說,財想起那女孩子一躍,自己一攢的那幕情景,不由得羞個面紅耳赤,怒喝一聲:“祖宗要你的命!”飛縱過來。

阿璜原是閉目等死,豈知阿瓊及時解救,這時身形已經落地,聽到阿瓊一罵,邵衝一惱,自己也不有點害羞,正巧邵衝飛撲過來,陡然記得先前一劍之恨,也等不到他來到身前,一把“鏽雲針”已打了過去。

邵衝雖然狠毒,但眼看對方一揚手就是幾十點寒星,迫得一停身軀,舞起一團劍花,把“鏽霎針”統統打落地面。趁這時機,一縱上前。

二女見邵衝來勢洶洶,嬌叱一聲,雙雙躍上,兩枝鋼劍分別進招。

邵衝怒喝一聲,龍齒劍往下一沉,左臂一揚,先打出一股強烈的掌風,右腕一翻,寶劍反往外撇,橫斬阿璜的玉腿。

阿瓊見掌風襲向自己前,正待運掌相抵,忽聞一聲大喝,一股烈風從側面吹來,已把邵衝的掌風化去,接著又聽“當!”一聲,龍齒劍也被盪開二尺——熾天使書城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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