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名花雖豔不輕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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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魂曾說,一人生,一人死,她的血給了他,就絕無活路。

即便是死,也要知她身葬何處。

我已經來了…我在這兒,你就不會死了…

我保不住琴,但我一定保得住你…一定、一定可以…

沐灩生…他合上眼,絲毫不想動,心口絞痛,他任由著它。

就…任由著它吧…

神智昏沉,他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抑或在夢境中走了多遠。

有聲音在身邊響起,是很輕的腳步聲,他心中惱了起來,覺自己的領域被侵犯,這楓林湖畔只能有他和她的記憶,不許第三者沾染。

那人在打量他,似乎對他躺著的模樣很趣味,他靠得更近,容燦覺出上方的光線教他遮去。

就在此時,容燦出手而擊,狠厲地鎖釦對方咽喉,若再施力,定將那頸骨碎裂成片。可對方反應甚捷,兩柄利刃左右成叉架住容燦膛,跟著靜止不動。

“沐灩…生…”被自己扣住的人背光而立,她的發纏在頭巾之中,苗族的結衣,苗族的及膝百褶裙、月紋的綁腿和勾角花鞋。

兩柄刀架在上,他不怕,一點也不怕,手指鬆開她的喉,嘴邊逸出一聲長嘆,下一瞬間,他撲上去抱住她,緊緊將她鎖在雙臂中。

“沐灩生…”那苗族少女嚇了老大一跳,怔了怔,才明白現下的狀況,兩把刀被他擠住,砍也不是,不砍也不是,她氣得大叫,用腳狠狠踩他,再使勁推開,邊推邊罵。

“喂,你這什麼燦的,放開我啦!喂,你瘋啦!”嗚嗚嗚,她都還沒讓賽穆斯這麼抱過,這王八蛋竟使這爛招!再加上阿姊的那份也要一起報仇,她一定、一定要把他砍死啦!這個臭男人、大豬頭、死沒人管的!

“你…”他猝然放開,用手扣住她的下巴,魯地將那張臉轉向,光線掃除了停留的陰影,亦滅了他心口乍現的狂喜,那對眼顯得格外野

不是她、不是她…心火又燒了起來,哪裡管得沐瀾思手上還舞著雙刀,他趨前握住她兩邊上臂,緊促的、狂切的、小心翼翼地,一字一字問得清明:“她呢?她來了、她在這裡!”沐瀾思覺得他真的瘋了。那狂亂的眼真是嚇人,害她張口結舌,好一陣子說不出話。

不等她回答,他轉而環視楓林,來回穿梭地環看,卻遍尋不著。

他心一急,忽地放聲狂喊:“沐灩生,你出來!出來!你出來見我!”一聲聲,在林間、在湖面上回響,歸於平靜。

沐瀾思及時嚥下喉間的驚叫,因他又狠惡地撲來掐住她。

這個人是蠻子啦!嗚嗚,他手勁好大,上臂肯定都淤青了,嗚嗚嗚…她要告訴那個人不要理他啦!

“你阿姊在哪裡!說!”他像一頭被怒的野獸。

“你還說、你還說!”嗚嗚,她不想哭,可是實在太痛了,眼淚自動就滾下來了。她不想不怨,愈想愈怒,這該死殺千刀的,憑什麼發脾氣!

“我阿姊若不是為了你,現在也會活得好好的,她盡身上的血,你以為她能怎樣!你、你這個王八蛋、王九蛋、王十蛋,你喝她的血解蠱毒,還有臉問她在哪裡!這麼兇做什麼?是你害她、是你!她死了、五年前就死了!”五年歲月,她長成少女,身高長許多,仰臉罵人時,頗具氣勢。

他死死地瞪著她,瞪了好一會兒,什麼話也沒說,臉上沒有一點表情。然後,他的手很慢、很僵硬地放開她,喉間發出怪異的“荷荷”聲音,許久…

“她、葬在…何、何處?”聲音十分艱澀,好似剛開口學說話,一字字由齒縫擠出。

“嗯,在、在蒼山銀嶺。”沐瀾思有些害怕,她很不想承認自己在害怕,但眼前的男人有一種令人骨悚然的森冷,她不爭氣地嚥了咽口水,嘗試將他猙獰而漠然的醜臉換成賽穆斯英俊溫和臉龐。嘿…好像有點困難、沒有想像中容易。

“你說謊!”他濃眉糾結,猙獰可怖。

“蒼山銀嶺上,沒有她的墳。”若有,他早已找到,不會這樣牽牽念念,不會心不死,等一個奇蹟。

“我沒有。我們、我們是用火葬,事後,賽穆斯和我一同將她的骨灰撒入銀嶺絕崖,我阿爹、姆媽墜落在那兒,她和他們一起,都埋葬在蒼山銀嶺的斷壁絕崖底下。我、我沒騙你。”別大舌頭、別結巴。她深深氣。

他又不說話了。轉開頭,望著湖面,如一座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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