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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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很欣喜她的強烈反應,撫摸她削頰上的瘀青,“你都告訴我了。所有你擔憂的事都過去了,以後,你可以隨心所在我那裡過夜了。”
“過夜?”沒幻聽吧?他指的是哪一種形式的過夜?
圓睜的眼眸實在令他氣餒,他暗自振作,加以附註道:“對!餅夜,一起就寢的那一種。”她捂住嘴,眼睫匪夷所思地搧個不停,他還喪氣地發現她微微挪移部想保持距離,礙於打了石膏的左腿不良於行,沒能成功。
“當然,”他無奈地為這句話解圍,“那得等你好了再說了。”她毫不遮掩地鬆了口氣,看得他微微動了怒,為了轉移目標,他搜尋著房內有什麼值得為她打點的事,不料她先開了口,為難帶怯地,“可不可以麻煩你,請護士小姐進來?”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他緊張地往她身上摸索,她忙用手擋。
“沒、沒有,我只是…躺了幾天了,覺不太清
,想清潔一下…”他立即會意。
“也對,你出事到現在滿四天了,還沒洗過澡,的確是很不舒服。”他極其自然地走進浴窒,她不解地等候。一會,他出來時手上多了一盆清水和一條新巾,謹慎地將之置放在活動餐檯上,把
巾浸溼、扭幹。她呆望著他,“章先生,你在幹什麼?”
“替你擦澡。”動作、回答,一氣呵成。
她全身僵硬,千百個拒絕的字彙在喉嚨打轉,沒有一個說得出口──會不會傷了他的心?他們曾經很親密,他只是在做他該做的事,沒什麼大不了,她得習慣,他是個正人君子,絕不會不禮貌…
當白罩衫被往上掀翻,即將袒
部那一秒,她終於勇敢地表達了意見──用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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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站在一旁觀看了許久,久到手裡的養生茶都涼了,被觀看的人才放下手裡的剪子,擦了擦汗,撐著石膏腿坐上身後的輪椅。
“咦?幹嘛跟幽靈一樣站著不出聲?”她回頭發現了呆愣的女人,莫名地問。
“你在修剪薔薇花苞?”她足不出戶一個月了。
“是啊!花苞留中間幾個就好,太多開得不夠好,一定得剪。”回答得理所當然。
“你叫小貝來替你花?”地上有零散的土粒、有枝苗翻種過的痕跡。
“這不叫花,叫移植。我看靠邊這一小塊地空了點,叫小貝幫我分種了一枝南天竹到這裡。真奇怪,我沒事搞個花園做什麼?”敲敲自己腦袋。
“不過長得這麼好看,心裡也高興。”薄荷將茶放進她手裡,小心翼翼地問:“你知道怎麼照顧這些花?”
“不就是這樣?需要很多常識嗎?”她喝口茶,皺皺鼻子。
“薄芸,”半矮下和她平視,美眸轉溜著。
“你知道怎麼照顧這些花,你卻忘了為什麼蓋這小花園?”她偏過臉與薄荷相望,靜默了一陣,才瞇眼問:“別告訴我是為了他?”
“就是!”
“我瘋了?”
“你那時瘋的不只這件事。”
“…”
“你曾在這裡和他吻得忘我,卻在醫院把他當歹徒看,你是怎麼搞的?”
“我不是故意的。你會讓個陌生人把你看光嗎?”她委屈地辯解。
“他不是陌生人,你以前千方百計要把我和他湊成對,對他推祟極了,他好在哪裡你比誰都清楚。對!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摔成這樣我也很難過,但是當所有人都告訴你他是你的情人時,你可不可以表現得積極點,給他一點適當的回應?”咄咄人到目
炮火。
“薄荷你不講理,我怎能對不的人做那種事!”
“我的天!”手掌撫向額頭,“你應該順便把我給忘了,我就可以把你丟出大門讓他收拾你,吃喝拉撒睡都由他經手,看你躲到哪!”杯子一搶,半杯茶灑在石膏腿上,氣呼呼離開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