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青子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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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施了個禮,淡淡的道:“我就是。”左青子並沒有注意到楊政的眼神,此刻他依然沉浸在自我意境中,這種時候,任何人和事都是不可能進入他的內心的。所以他只是瞥了一眼楊政手中的畫,就鬱郁的向軍營深處走去,保護軍師的護衛足有上百人,被簇擁著的左青子卻似一個人漫步雲端,離奇的飄忽。

楊政默默的看著他消失在軍營深處。

跟隨樸哥去見了歸藏。

和楊政想象中的一樣,歸藏這個人大方豪中有細,但論才能論氣度,卻比丘遠山要差了一個檔次,所以楊政已可想象,如果左青子被自己刺殺,對東線大營是怎樣殘酷的現實。

他當然不會無謂的考慮這些超出他範疇的問題。

就像他對左青子有淡淡的好奇和好,找到機會還是會毫不猶豫給他一劍一樣,楊政是個“自私”的人。

他深信命從來都是該由自己掌握的,而不是別人施捨的。

跟隨楊政上山的是紅石和蒙尋,劉若飛和宇雷留在了格布拉小鎮做外圍策應。

在品嚐了楊政制作的牛雜湯後,歸藏對楊政幾個人相當禮遇,他們沒有和軍營裡的後勤營擠在一起,而是有了單獨的帳篷,甚至可以特許自由出營。

樸哥因此升了一級,當上了後勤小分隊長。

因為楊政帶給他的好運,他倒是很盡心盡力的幫忙。

一個星期飛快的過去,楊政的牛雜湯和羊串早已經成了軍中招牌食物,很多士兵品嚐過之後,都大呼過癮,而左青子幾乎一三餐都要吃上一些,楊政等人的人氣水漲船高。

只是,自那天見到左青子作畫之後,楊政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楊政只能等待機會。

只是他想不到機會會來得這麼快。

夜,銀月索林瑞那在夜空中散著幽冷的光。

玉龍山的白雪反著銀月的光芒,整個世界一片寂冷的白,楊政走在雪地上,叢林間,冰亮透冷的冰晶垂掛雜樹桂間。

每到月濃亮的時候,楊政就會一個人尋找心靈的寂靜。

就算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無法改變。

楊政在大營裡待了一個星期,所有人都認得他,所以並沒有什麼阻攔,他就走出了大營側門,穿梭在林間,他一步步的踏上那塊懸崖,當初看到左青子作畫的懸崖。等他走上去後,才發現懸崖上的美麗,四周澄澈的星空彷彿就在周圍。

一呼一息,一靜一動,都如此純粹。

楊政從踏上懸崖的那一刻起,他的心絃就是一動,隨即他也沉入了他的世界。緩緩將玉笛放到嘴邊,一陣悠淡的音樂在夜空裡隨風而去。

孤月,蕭索。

楊政似乎忘記了所有,全身心放鬆的投入到自己追索的意境當中。

笛曲紛紛揚揚,與天空中一片一片散落的雪花雜在一起,楊政的身上,頭髮上很快敷上了一層淡淡的雪粉。

此刻的他,絕想不到這一曲,帶給崖下的軍營怎樣的震動。

笛聲在風中飄散到軍營時,正在聊天的停下了說話的聲音,正在搬東西的停下了手中的活,正在打盹的睜開了惺忪的眼睛。

本來漆黑的帳篷一張張的亮起來,軍營裡所有人彷彿成了一副靜態的畫面,默默的矗立在風中,門邊,前…

在夢幻般的笛聲中,有的人想起了家中年邁的父母,有的人想起翹首等待自己回家的愛,有的人想起自己不滿幼歲的小兒…他們心中所幻所想,無不是自己最真實的愛的體現,繁華落盡,憂傷落盡,剩下的只是一種淡淡的哀愁,如同雪片一般不可觸摸。

楊政當然沒有發現這一切,每當他吹奏笛曲的時候,就好象與這個世界切斷了聯繫,外界的一切都覺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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