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美麗而我的雙眸澄碧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誰?”灰頭髮問,聽上去有點惱怒。

“包法利夫人還上《電視欣賞》課呢。上帝啊,你要是知道多麼“行了,行了:你知道這樣說下去咱們什麼問題都解決不了,”灰頭髮說。他轉過頭去向那個姑娘做了個手勢,將兩手指放在自己嘴邊,意思是給他一菸。

“首先,”他說.對準了話筒“你也算是個絕頂聰明的人,可是你行事既不老練又簡直像個普通老百姓。”他把身子坐直,好讓那姑娘能從他身後伸手過去夠到香菸。

“我不是在開玩笑。這表現在你的私人生活上,也表現在你的“頭腦,噢,我的天,真要了我的命了!偉大的基督啊!你可曾聽到過她形容別人——某個男人,我指的是?什麼時候你沒事兒做時,就算幫我一個忙,讓她紿你形容一下某個男人。她把她看到的每一個男人都描寫成‘極有魅力’。哪怕是最最老、最最不起眼、最最油滑的——”

“行了,阿瑟,”灰頭髮很不高興地厲聲說。

“說這有什麼用。一點兒用也沒有。”他從姑娘手裡接過一菸。姑娘點燃了兩

“順便問問,”他說,把煙從兩個鼻孔裡噴出來“今天你的事辦得怎麼樣?”

“什麼?”

“你今天的事情辦得怎麼樣?”灰頭髮重複了一遍。

“你的案件辦得如何了?”

“哦,基督!我不知道。糟透了。在我正開始作最後陳述的前兩分鐘,原告的辯護律師,那個利斯貝格,把那個瘋瘋癲癲的女清潔工傳進庭來,還帶著一摞單作為證據——上面都是臭蟲汙跡。基督啊j”

“後來怎麼樣?你輸啦?”灰頭髮問,又了口煙。

“你知道法官席上坐的是誰?是‘維多利奧大娘’。這傢伙幹嗎跟我過不去,我到死也不明白了。我連嘴都還沒張開他就劈頭蓋臉壓過來了。跟這樣的傢伙是無理可喻的,本就說不清。”灰頭髮扭過頭去看看那姑娘在幹什麼。她已捏起姻灰缸,要把它放在兩人中間。

“你是輸了,那麼說,還是怎的?”他對著話筒說。

“什麼?”

“我說,你是小是輸了?”

“是啊。我本打算告訴你的。可是晚會上亂哄哄的,我沒找到機會。你認為二世會大發雷霆嗎?倒不是我會有任何一電點在乎,不過你覺得怎麼樣?認為他會嗎?”灰頭髮用左手在菸灰缸邊緣上蹭了蹭他那菸上的灰燼。

“我不認為他非得要大發雷霆不可,阿瑟,”他平平靜靜地說。

“不過,幾率非常之大的是,他也不見得會對這事興高采烈。你知道,我們代理這三家倒黴旅館有多久了嗎?斯坦利老頭本人開創整個——',“我知道,我知道。二世告訴我至少有五十遍了。這是我一輩子聽到的最最美妙的故事之一。是的,我是輸了那場倒黴官司。可是得說清楚,那可不是我的錯。第一,這瘋子維多利奧整個審判過程中給我設下圈套。然後那傻大姐女清潔工讓大家傳看被單,上面都是臭蟲的--”

“沒有人說是你的錯,阿瑟,”灰頭髮說。

“你方才問二世會不會大發雷霆,我對此有何看法。我就給你一個坦白的——”

“我知道——我知道那…其實我也不清楚。管它呢。反正我可以重新進軍隊的。我告訴你這個了嗎?”灰頭髮再次把頭朝姑娘轉過去,也許是讓她看看,自己的表情是如何的剋制,甚至都像修煉得很好的苦行僧了。可是姑娘錯過了看這張臉。她方才膝蓋一動碰翻了菸灰缸,此刻止匆匆忙忙用手指把菸灰撮作便於收拾的一小堆;她抬眼看他恰好慢了一秒鐘。

“不,你沒說過,阿瑟,”他對著話筒說。

“是啊。我可以去的。我還沒想好。自然,這個主意我並小是特別熱中,能不去我也就不去了。不過我說不定只好去。我還說不上來。至少,那是一種解脫。如果軍隊能發還我那頂小頭盔、我的又寬又大的寫字桌以及我那頂可愛的大蚊帳,也許就不必——”

“我真想往你那腦瓜袋裡點理智進去,夥計,這就是我想幹的,”灰頭髮說。

“照說你是他媽的——眾人眼裡的一個聰明人哪,怎麼說話十是像個菝子。我這樣說完全是真心誠意的。你讓一些微不是道的小事攙雜在一起,讓它們滾雪球般滾到一個程度,它們就在你腦子裡佔著他媽的絕對統治地位,因此你就全然不能勝任一丁點兒——”

“我早就該離開她的。你知道吧?去年夏天我就該把事情了結的,當時我剛真正開始滾這個雪球——你知道的吧?你知道我為什么沒有這麼做?你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不做?”

“阿瑟。看在基督分上。咱們這麼談一點兒結果都不會有的。”

“等一等。讓我來告訴你為什麼!你想知道我為什麼沒幹?我可以把準確的答案告訴你。因為我替她到難過。這就是全部的簡單真理。我替她到難過。”

“這個嘛,我不大瞭解。我是說我無權發表意見,”灰頭髮說。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