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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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冷,冷半月。"
"我昏睡多久了?"昊又問。
"三天。"半月彎整理著地上剛從屋外空地摘來的草,準備等會兒送到中藥店去"我中的是槍傷,你不擔心我可能是壞人?"
"我不知道什么是好人還是壞人,每一個人對我來說都是過路人。"半月將藥草堆上木推車,叮囑道:"你好好休息,沒事別走出這屋子,伍家的孩子很不友善的。"不友善?昊發現半月的形容詞真是太含蓄了,那些小魔頭簡直是殘暴、匯滅人
!
頭一次他被屋外丟進來的小石子砸中,還只覺得是小子頑皮,但後來竟然連bb彈都進來才發現事情沒那么簡單,但這些比起今天發生的事都算不了什么。昊
確信伍家的孩子所做的事情並不是針對他,他們可能連鐵皮屋住進這么一個人都不知道,但如果他們是刻意針對半月,這么欺負一個弱女子不免太過殘忍。
半月照舊是在晚上才出現,對於屋內的積水她僅是淡淡一瞥,便走向坐在木上的昊
。
"你又被他們碰到了。"她看看他腫起的額頭,轉身打開五斗櫃,拿出草藥替他敷上。
"他們扔得真準。"昊無奈的嘆口氣,他們幾乎每發必中,"看來我的槍傷要是再不好,遲早被他們砸死。"半月但笑不語。其實他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他們拿水管灌水進來,所以才得屋裡都是水,你怎么不跟他們的父母說一下,要他們好好管教。"昊
有些看不過她這么逆來順受。這年頭的人都是欺善怕惡,只要對他們兇一次,下次就不敢這么過分了。
"沒有用的。"
"你沒試過怎么知道沒用?做人別太善良,會被人期負的。"半月拿起掃帚把屋內的積水掃出去,頓了一會兒,才開口:"你知道他們的爺爺是誰嗎?"
"他們爺爺是誰又什么關係?你自己的權利總要爭取,怎么能讓他們一直欺壓你,你要是不好意思說,下次我幫你。"半月不理會他口氣中的憤慨,退自說道:"他們的爺爺是伍哲夫。"伍哲夫的勢力橫跨政經兩界,雖不到呼風喚雨的地步,但也個不容小覷的人物,昊當然不會不知道。
"那又如何?"昊向來不理會特權那一套。
"他是我爸爸。"半月的口氣依然淡然。
"昊呆了下,那伍家的孩子是你的…"
"侄子,不過他們絕對不會承認我是他們的姑姑。"
"可是…"
"為什么他們的父母不會管?"半月接口說出他心裡的疑問,聳聳肩道:"那是他們的'家族娛樂'從我小時候就一直被丟到大,歷經了父子兩代,很習慣了。"昊簡直不敢相信會有這種家人,"伍哲夫都不管?"半月沒有回答,從五斗櫃裡的小包裝拿出幾張千元大鈔放進衣袋裡,"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昊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裡明白自己無心的話又觸痛了她的心。如果伍哲夫會管這等"小事",又怎么會讓自己的女兒住在這種破鐵皮屋裡。正因為她太明白了,所以總是任命的接受自己殘缺的容貌、不平等的待遇,對一切總是逆來順受,從不怨天尤人。這么一個好女人是該有人疼的,可是他只是個過客,幫了不她什么。
"藉口!"吳暗斥自己的推託之辭,帶她回去只不過多一雙筷子、一個碗,家裡那么多空房間難道空不出一間給她?
正如她所說的,他其實也介意她那半張不美的臉,就跟世上膚淺的芸芸眾生一樣,他也只看得見她外表的殘缺,看不見她心靈的美。
這一刻,他為自己的膚淺到心虛!
"小姑娘,怎么今天沒推車來?"
"凌伯,對不起,草藥都被水浸溼了,所以今天沒辦法替你送來。前天送來的應該還有剩吧!"半月走進位於小巷內的藥店,向老闆打了聲招呼。"剩不多了,不過還夠明天用。你明天晚上得再來一趟嘍!"年屆七旬的凌伯笑咪咪的說。
"嗯。"半月乖巧的應了聲。
她一直不明白為什么凌伯特別喜歡送她的藥材,由於她種植的面積不大,每次能送來的藥材分量也不多,所以幾乎兩天就再進一次貨,對店家來說相當不方便。有次她忍不住問凌伯,他卻只是笑咪咪的說他和她很投緣。
會認識凌伯也算是緣份,四年前的一個深夜,半月照例到離家不遠的街上透透氣,卻見有個老人跌坐在路旁,她礙於自己駭人的面容不敢趨前詢問,怕嚇到老人家,只好遠遠的問他是否需要幫忙,一問之下才知道老人剛被搶了,那搶匪不僅搶了錢,竟然還推了他一把,老人扭傷腳站不起來,為了幫忙,半月回家拿了些消腫的草藥泥替他敷上。
那老人見了半月詭異的臉倒也不奇怪,還問她願不願提供他的中藥店藥材。其實伍哲夫雖然不承認半月是他的女兒,但也不曾餓著她,吃的、穿的總還是有,加上半月向來對物質的慾望並不高,也不缺那筆賣藥材的錢,不過看凌伯對她種的藥材那么有興趣,半月也就答應了,便從那時一直送到今天。
"小姑娘,你今天不會只是來跟我說這件事情而已吧!"凌伯暗示她有話不妨直說。
凌伯的子很早以前就死了,也沒有留下一子一女,半月對他來說就像是意外的得來的女兒,他是真心喜歡這個心地善良又單純的女孩子,不過這孩子實在是太安靜了,總是怕會麻煩別人,什么事都不好意思開口。
半月赫然一笑,"我想麻煩凌伯幫我個忙,又怕太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