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雙聖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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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昌西北的寶山,主峰南天門海拔有一千三百餘米,在一片低矮的丘陵中,算是一座大山了。山上雲霧繚繞陰氣人,在蒼翠的樹木與竹林間,隱約有一個個小島似的山岩突兀而出。這些山岩千姿百態,有的象飛禽走獸,有的象妖魔鬼怪,行走於其間,讓人忍不住閉嘴不言,似乎生怕將這些山岩驚醒。

山後的雙聖廟,就是孟樓等人此行的目的地了,這座不過十幾平米的小廟,低矮而溼。廟外有如古代圖騰般的石柱矗立著對峙,形成一座座石門,地面上青草悽悽打滿了晨,踩上去溼溼滑滑的讓人站不緩。沒有車直達這裡,因此孟樓等人是步行來到雙聖廟前的,遠遠看到這座廟時,孟樓就覺得心中極度不舒服。

這廟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讓他隱隱產生不祥之。當他低頭要踏進這小廟的時候,一陣突如其來的昏眩讓他身軀顫了下。

金匱六壬盤上傳來冰冷的覺,孟樓深深了口氣,沒有急於踏入廟裡,而是環視四周。

很是黯淡,山石之間竹枝輕擺萬松搖曳,象是隱伏著無數人。天空中的太陽蒼白而沒有熱力,海拔一千多米氣溫本身就比平地要低,這麼虛弱的太陽更是讓人得不到溫暖。

那些冰寒的覺更強烈了,來源似乎就是眼前的小廟。孟樓有這種預,現在他身的話,那麼還來得及,可如果踏進這廟裡,也就意味著即將正面危險了。

“究竟是進去還是不進去呢?”他短暫地遲疑了一下。

“靠,好狗不擋道!”胡海跟在他身後好一會兒,見他遲疑,一把便將他推了進去。孟樓一個趔趄,不由自主地向前衝了幾步,他憤怒地回頭瞪了胡海一眼:“難怪你從來不擋路!”胡海“啊”了聲,沒有理會孟樓的反擊,而是快步向前,瞪大了眼睛看著廟裡的情形。

廟裡雜亂地堆放著一些古代的磚塊石碑,在這些磚塊石碑間,有座石猴雕像,從外表上看與央視版《西遊記》裡六小齡童演的孫悟空並不相象,倒是與孟樓幼年看過的連環畫中孫悟空形象更接近。

廟中間有一座大約半米左右的墓臺,那兩座石碑就供在這墓臺上。

“寶峰齊天大聖神位…”左邊的石碑上清皙地雕著這幾個字,張許低聲將之讀出來,又轉臉去看右邊的石碑,那上面卻是“通天大聖神位”除了名號不一樣外,也沒有“寶峰”這二字。

孟樓的注意力也轉到了這兩塊石碑上,他輕輕撫摸兩塊石碑,石質倒是很普通,沒有什麼可疑之處。石碑上的字跡算不得什麼書法大作,但也古拙質樸,因為年代相當久遠,所以碑上有很明顯的蝕痕,有些地方還爬上了淡淡的青苔。

“孫悟空就埋在這地下?”胡海繞著石碑轉了半圈,用力跺了跺腳,哈哈笑著說道:“它的金箍呢,是不是也在這裡?”

“廟外邊那些石柱,倒有點象金箍。”霍玉鳴說道。

或許是因為廟實在太矮了的緣故,孟樓覺得這裡面非常壓抑,給他一種在古墓甬道里的壓迫。他小心地觀察著同伴,胡海對此似乎沒有任何覺,與他相似的是霍玉鳴,身為警察,見過了許多恐怖的事情,這點壓抑應該不放在心上吧。張許則緊抿著,雖然臉如常,可從眼神裡還是看得出,她有些緊張。

“我為什麼會觀察他們,這個時候我怎麼會把注意力轉到他們身上?”對於自己突然關注起同伴的神態,孟樓覺得不可思議,似乎進入這小廟之後,他就變得反常起來,是什麼力量讓他如此?

反覆思忖也找不到答案,孟樓只能將之歸結於壓力。這個時候,張許已經彎下,湊在那對石碑前仔細觀察著邊緣的紋理。這些紋理象是一朵朵祥雲,正是古代民間常用的如意卷草紋,在許多建築上都會用來作裝飾。一看,這些紋路與其它建築上的並沒有什麼兩樣,但細細觀察之後,張許還是發現了少許怪異之處。

“發現什麼了嗎?”繞了半天也看不出什麼名堂的胡海問道。

“還沒什麼…”張許搖了搖頭,她只是懷疑,還沒有確定。

霍玉鳴見眾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對石碑上,便慢慢踱到那座石猴雕像旁邊,這雕像不知道與石碑是否是同一時代的,齊天大聖頭大身子小,看上去少了三分猴氣,倒有些象個仰首觀月的老人。

見每個人都在忙,唯獨自己百無聊賴,胡海不幹了。他拿著數碼相機四處遊蕩,東翻翻西翻翻,最後乾脆跳上墓臺,用力扳動著那座石碑。他力氣大,得那石碑咯吱咯吱作響,似乎就要被扭轉過來,看守小廟的老人不得不出聲阻止。

胡海這一點好,一般不與老人爭執,但那老人不注意的時候,他又開始東敲敲西推推。孟樓見他上蹦下跳忙得不亦樂乎,終於忍不住說道:“大海,你在幹什麼呢你,扮猴子嗎?”

“滾。”胡海瞪了他一眼:“我在找機關呢。”他的話換來孟樓、張許與霍玉鳴三人的大笑,這小廟顯然是後人在遺址上補建的,看年代也不久,就算以前曾有什麼機關,也早就被人發現了。

知道自己又做了糊塗事,胡海老臉微紅,他也不爭辯,跑到那堆破爛碎石中去蹲著了。

“這裡似乎有些問題…”良久之後,見沒有人說什麼,張許終於將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你們看,這些紋路上…”

“苔蘚?”身為警察,霍玉鳴對於現場勘察有著常人不及的,雖然張許只是說了一半,她立即意識到不對。兩個石碑之上,因為年代久遠,朱漆早已經剝落,長滿了髒兮兮的青苔,可是那如意卷草紋邊上的青苔,似乎被有人故意清理過一樣。

“這些雲紋有什麼問題麼?”孟樓輕輕撫摸了一下那些花紋,他也覺察到這一點異樣,可是卻想不明白那人為什麼故意清理如意卷草紋。

“你們知道印章的陰刻與陽刻吧?印章中凸起的文字是陽刻,而凹陷的是陰刻。”張許一邊整理著自己的思路一邊說道,她越來越肯定自己的猜想:“你們看這些花紋,因為視覺上的習慣,我們看到的都是陽刻,也就是那些凸起的紋路,可是…如果我們注意的是陰刻呢?”人的視覺習慣是非常可怕的,往往能將似是而非的東西看成想象的東西,這一點霍玉鳴在學習刑偵時早就知道了。經過張許的提示,她猛然明白過來,石碑上的陰刻部分,倒有幾分象首尾相銜的龍。

孟樓眉頭緊緊鎖了起來,這種龍紋,他似乎在哪見過。

“小樓!”張許突然叫了他一聲,孟樓抬起臉來,卻發現她的臉異常蒼白,似乎憶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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