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早春·陰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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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莉莎夫人吼道。

"先別管我的事好不好?"褚士朗內心嘆了一口氣,連來的疑惑已經轉為確信,有人在背後唆使泰莉莎夫人,對方是打算將泰莉莎夫人送進五家族代表會議,自己再從幕後縱這個傀儡嗎?或者只是單純想打亂會議的程序?無論實情如何,的確是有個人企圖利用泰莉莎夫人以謀利自己,褚士朗認為有必要查出此人是誰。

"泰莉莎夫人,究竟是誰用甜言語鼓吹並縱你呢?希望你能老實告訴我。"褚士朗並未將這番話說出口,如此單刀直人的質詢只會導致泰莉莎夫人的嘴被無形的鎖拴住,於是褚士朗巧妙地誘導泰莉莎鐵人,刻意提起已故的亞瑟斯。褚士朗假稱亞瑟斯是個孝順的孩子,一定對母親掛心已不已,假如得知母親成為四公爵的一員,他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吧,只不過屆時有誰能取代亞瑟斯輔佐泰莉萍夫人呢?經褚士朗如此一問,泰莉莎夫人立即說出蒂奧多拉伯爵夫人的名字。在幾番客套的辭令之後,褚士兵朗才連哄帶騙地送走泰莉莎夫人,然後他以指尖拭著額頭的汗珠低哺道。

"蒂奧多拉嗎?才不過五、六十天的時間,她可真有瞎攪和的本事,平靜的水面現在已經漩渦暗生。"褚士朗返回辦公室的桌前提筆振書,他的腦細胞開始忙碌地活動。

"也許鐵達尼亞真會毀在一介女的手上,不過我也不會袖手旁觀,得想想對策才行。"於是他寫了數封親筆信函。

Ⅲ褚士朗不斷反覆自問自答,積極演練即將發生的各種狀況所應該採取的對策.到了三月十七一切總算準備就緒。在確認自己的計劃完全沒有走漏風聲之後,他總算鬆了一口氣,也可以與剛和家庭老師上完課的莉蒂亞公主喝個下午茶。

"公主對自己的祖國有什麼想法呢?"

"貧窮又不景氣,可是我喜歡它。"

"我明白了,鐵達尼亞正好相反,富足繁榮又強大,卻不是個好地方。"莉蒂亞公主的叉子戳在草甚油水果餡餅上,抬頭看著她的監護人。

"可是褚士朗卿你是個好人呀。"

"不、我不是好人,公主。"

"我討厭你這種想法,太不健康了,像我就覺得自己是全宇宙最乖的小孩。"可惜就是國家太窮了,公主說完便將油水果餡餅喀光,接著把蜂紅茶送到口中。

"如果伊德里斯卿當上藩王,大概就不會再借錢給我的國家了。"。

莉蒂亞公主的表情一時變得沉重,褚士朗則想辦法要逗她笑。

"要不要去向伊德里斯卿問問看呢?公主。"

"這一點也不好笑,也許對鐵達尼亞而言這只是小錢,可是艾賓格王國來說卻是一筆大錢,我祖父的口頭禪就是:要是有錢那該多好!"艾賓格王國的確是個貧窮又蕭條的國家,別說鐵達尼亞,只要褚士朗個人一時興起便能使這個國家破產。權力真的是一種能夠支配他人命運的可怕力量,褚士朗不有此慨。

身為鐵達尼亞人,一輩子都是鐵達尼亞人,褚士朗開始逐自己固然意識到這項重擔就像個枷鎖,至今卻未曾想過要擺脫它,真的有辦法擺脫掉嗎?亞歷亞伯特是不是也抱著這個想法會辭去總司令官職務?

實在應該跟亞歷亞伯特好好談談,褚士朗內心想著,就在一年多前,等於是前年底左右,他對亞歷亞伯特並未給予太高評價,然而當鐵達尼亞由磐石般的安泰邁向混飩與停滯之際,褚士朗對於亞歷亞伯特的肯定反而逐漸提升。從原有的鐵達尼亞價值觀來看,亞歷亞伯特是個敗給敵人又不負責任地捨棄職務的戰敗者,然而鐵達尼亞價值觀本身究竟又代表了什麼意義呢?在拋棄這一切之後,褚士朗能重獲自由並遠離薄冰上的宮殿,繽紛的世界會在眼前接他嗎?

"不知道法爾最近好不好?之前寫的信他有收到嗎?"莉蒂亞公主有點依依不捨地盯著空無一物的點心盤。

在這個重要的時刻卻無法留在"天城",法爾密必定十分懊惱吧,然而他完全不需要之過急,與混飩汙濁的泥沼保持距離,潔身自愛為將來做好準備對他才是最好的。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法爾密這時還在"天城"的話,就能把莉蒂亞公主託付給他照顧了,這是褚士朗的私心。

現在可以確定一件事,當薄冰碎裂,虛華的宮殿沉沒之際,絕起不能讓莉蒂亞公主跟著陪葬,這個活潑又聰明的小女孩有權去爭取一個沒有桎梏的耀眼世界。

話又說回來,現在的鐵達尼亞宛如一個可憎的伏魔殿,褚士朗心想。

如果說藩王本身擁有除掉四公爵的意圖也是可以理解的,他的動機就是為了讓自己尚且年幼的兒子繼任成為藩王。亞術曼的長男在二十年後就達到可以繼承藩王的年齡,到時亞術曼自己已經六十多歲,但還不至於衰老無用,要讓位也要由親生兒子來繼承的想法是人之常情,只是亞術曼內心存有這種情嗎?

鐵達尼亞有著從過去承襲至今的一種不可動搖的慣,那就是以"原封不動""、"依循前例"的做法來營運這龐大得不能再大的組織以維持既有的榮華富貴與權利。編以貼既有的榮華富貴與權力。亞術曼本身在成為藩王之後也未採取任何獨創的舉動,他那剛毅的行事能力、陰狠的權謀、對旗下人員公正無私的態度、恩威並施的外手腕,以及對四公爵保持同等距離的做法全部承襲了鐵達尼亞歷代以來的傳統。如果沒有出什麼差錯,隨著歲月的逝,時間一到藩王勢必退位將至高天上的寶座讓讓給四公爵其中的一人,這是既定的慣例…

"啊!"莉蒂亞公叫了一聲,跑過去看向透明牆外的長廊,牆的另一邊是一個架有屋簷的寬廣中庭,此時有一名貴婦在傳侍女跟隨下經過走道,褚士朗看得很清楚,那是蒂奧多拉·鐵達尼亞伯爵夫人,莉蒂亞公主微微側著頭。

"哪個女人、不、那位女士…"

"蒂奧多拉伯爵夫人怎麼了?公主。"。

"我看過那位女土跟男人在一起。"。

莉蒂亞公主當時看到帝奧多拉伯爵夫人仁立在長廊一漸意迴避旁人的視線與一名男子低聲談,那名男子就是…

"全天城最討人厭的傢伙!"伊德里斯卿嗎?豬士朗閃過這個念頭,但莉蒂亞公主馬上推翻了他的猜測。

"就是那個大塊頭、很討人厭的傢伙、還跟法爾吵過架,費那個…"

"拉德摩茲?"

"對!就是那個拉德摩茲!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說悄悄話,我沒有偷聽哦,只是看到而已。"褚士朗的驚愕飛越了疑慮的灰地帶化為一臉的困惑,雖然他知道蒂奧多拉以優雅的姿態為尋找同志而奔走著,但她會選上拉德庫茲實在出人意料之外。且不論將來,就以現在而言,拉德摩茲完全沒有政治方面的影響力,而且行為幼稚、個暴、想法膚淺,只能說是特權階級子弟最壞的示範,與這個年輕人為伍對蒂奧多拉來說究竟能得到什麼益處呢?此外,莉蒂亞公主說她看到他們在一起反而引起褚士朗的不愉快,這表示他們是故意對外人看到的,如果談話的內容真有那麼重要,應該選在寢室或會客室,總之就是絕對不會被別人看見的地點。突然間,褚士朗對這整個"天城"產生了厭惡,這裡簡直是個亂七八糟的地方,反鐵達尼亞組織將這裡比喻為魔王德要絕對是百分之百正確的,而褚士朗自己也是魔王一族的一分子。

"公主,要不要離開天城到現地方了去?"聽到褚士朗這麼一提,莉蒂亞公主立立刻用力點點頭。

"好啊!那我們要去哪裡呢?"

"這個嘛,巴格休你覺得怎麼樣?"

"那裡好玩嗎?"

"可能會很好玩哦。"乾脆代替亞歷亞伯特繼任遠征軍的總司令官一職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褚士朗如此認為,他想離開"天城"到外面去呼新鮮的空氣。

然而,不是離開"天城"所有事情就能得到解決,伊德里斯推薦褚士朗成為亞歷亞伯特代理人,其心態絕對不是透明無的,一定是事情這麼發展對他比較有利,他才會如此提案,誰知道他內心藏有什麼樣正在噴著毒氣德怪物。

"伊德里斯並未提出將亞歷亞伯特召回天城的動議,這是為什麼呢?難道說亞歷亞伯特回來的話會破壞他的計劃嗎?"哲力胥已經亡故,亞歷亞伯特又在邊境療養當中,如果褚士朗現在又離開"天城",藩王身邊只剩伊德里斯一人,這就是伊德里斯的目的嗎?但仔細想想,藩王是不可能那麼容易受伊德里斯擺佈的,即使褚士朗想提醒藩王多加註意,大概只會換來藩王置之一笑吧。

寒氣化為一道風吹過褚士朗的內心,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想象:如果伊德里斯有心的話,他會將所有的妨礙者逐出"天城",接著暗殺藩王,然後自己登上鐵達尼亞至高無上的寶座,而進行暗殺的兇手就是拉德摩茲!到時毋須經由裁決或者審問,當場殺死拉德摩茲以毀滅證據就此埋沒真相,最後再由伊德里斯與蒂奧拉多將鐵達尼亞的權力一分為二,這個公式是可以成立的。然而…

"伊德里斯真有辦法做到嗎?就算他想殺害藩王篡位,有誰原意幫這個忙呢?"伊德里斯雖身為四公爵的一名並得到相當程度的尊敬,但他自身的人望卻差到極點,更何況要進行反叛與篡位的行動,會有人支持嗎?而且到時亞歷亞伯特與褚士朗若還健在的話,眾望必定集中在他們身上。伊德里斯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褚士朗連一口油水果餡餅也沒動,整個人陷入沉思當中,完全沒發現莉蒂亞的視線正盯著他看。

Ⅳ到了三月十九的五家族代表會議上,褚士朗與伊德里斯兩名鐵達尼亞公爵終於面臨了最後的對決。會中哲力胥與亞歷亞伯特缺席,而僅剩的兩人不和,比較起一年前,鐵達尼亞四公爵之位目前的狀況顯得不勝寂寥。

這一天,必須決定取代亞歷亞伯特的巴格休遠征軍總司令官人事案,雖是重大的議案,卻用不到五分鐘就做下決定。藩王亞術曼徵詢褚士朗的意向,而褚士朗二話不說就答應了,於是這件事到此應該算是尖埃落定,沒想到伊德里斯提出一個出人意表的要求:褚士朗此次同意擔任遠征軍總司令官的職務,就是他對藩王殿下具有二心的明證,應該將他所庇護的艾賓格王國之莉蒂亞主留下做人質才是!

伊德里斯到底在想什麼?

一時之間,褚士朗完全掌握不到表弟真正的用意。把莉蒂瓦公主留做人質?伊德里斯是真的在懷疑他的忠誠嗎?或者只對在故意挑釁?然而做這種挑釁又有什麼意義可言?刻意挑釁以煽動褚士朗反擊的行為究竟有什麼好處?

危險的冷空氣拂著褚士朗的頸項,他明白自己一旦說錯一句話那可能造成無法挽救的致命傷,於是他收斂起表情,向著藩王行禮。

"我是鐵達尼亞忠實的臣子,對於藩王殿下的聖裁,我絕對服從不二。"褚士朗口中說著動人的言詞,內心卻咀嚼著後悔的滋味,自己並非全能,也因此無法預知未來,他萬萬想不到莉蒂亞公主的名字會在此時此刻這種情況之下被提及,果真要如他上述所辯解的,早在去年底他就應該乖乖服從藩王亞術曼的裁定才是。當時藩王王暗示他應該儘快將造成法爾密子爵與拉德摩茲男爵爭執主因的莉蒂亞公主遣送回國,所幸那並非嚴格的命令,因此褚士朗決波不理會藩王的暗示,繼續將莉蒂亞公主留在身邊直到輿論興起為止。

藩王開口了,他以任何人都無法模仿的語氣說道。

"眾人皆知褚士朗卿的赤誠之心,要求他留下人質這種氣度狹小的做法只會損害彼此的信賴。"看著伊德里斯一臉血氣上衝的模樣,藩王兀自說下去。

"如果說,褚士朗卿真有叛意,即使留下他的親人或子女做為人質,他也會不顧這一切起兵謀反,不管是人質還是誓約全是毫無用處的。"這段話可謂辛辣至極,伊德里斯雖然沒有因此變了臉,然而兩眼卻出陰毒的目光,褚士朗膘了他一眼,隨即對藩王的信賴與寬容表示謝之意,此時褚士朗已然下定決心,他要反過來利用這個情況,將莉蒂亞公主帶出這個晦暗的陰謀巢,如果將公主留在這個宇宙都市裡,本不知道會受到伊德里斯如何的待遇。

藩王看起來好像十分期待著褚士朗與伊德里斯之間發酵的敵意與反,他是在考慮應該放棄他們之中的哪一個呢?還是希望他們最好鬥到兩敗俱傷?褚士朗內心有種如同牙疼一般的痛楚,亞術曼從不像鐵達尼亞的國父親威爾那樣動輒怒髮衝冠、高聲咆哮,當他瞪著自己看的時候,在褚士朗的覺上並不是面對那專制統治者的怒氣,而是接受檢察官的審問,從他少年時期開始就是如此,然而事實上他也因此才能被鍛鍊成鐵達尼亞的高級貴族,一想到今後的十年、二十年內這種情況將維持不變,內心自然有種不耐煩的覺。

做一些改變也許不錯,如果說亞歷亞伯特坦然奉還軍權一事造成了變動,那自己就順勢而為吧,褚士朗做下這個結論。表面看來是突如其來的決定,事實上他一直在等待契機的出現。

三月二十,褚士朗·鐵達尼亞公爵正式接下藩王亞術曼的任命書,取代亞歷亞伯特成為巴格休派遣軍的總司令官一職,預定在三月二十七由"天城"啟程。在這一星期內會發生什麼事,誰也無法正確預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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