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沒堅持幾天,就在週末,他們又相遇了。
這週末,油畫系辦了個小型畫展,幾幅導師的新作,又挑了幾幅學生作品做陪襯,為期五天,引導員都是畫作的作者,其中就有周瑞安。
周瑞安畫了三幅,分別叫做《十字路口,雨夜》《十字路口,陰天》《十字路口,豔陽》,都不大,55x38cm,由冷到暖排列,全是鮮亮的塊堆砌在一起,大撞
和小面積對比,看似無規律的形狀,卻像極了摘掉眼鏡隔著水汽玻璃看到的世界,何老師依舊很喜歡,擺在了自己畫作的背後。
“那副《開國大典》誰畫的?”陳指著展廳盡頭,走廊的牆壁正中間,懸著的一副紅彤彤、燒的眼底大血管突突直跳的畫,畫的內容讓這些青年人面帶冷笑。
“不知道,”周瑞安壓沒多看一眼。
陳掩嘴笑;“這題材,這顏
……作者是料到今天有電視臺來嗎?真假!”
“能是誰,”站在一邊的嚴克寒回答;“就這跪的勁頭兒,彭天。”這樣的主題被同學們冷嘲是有原因的,其一自然是藝術者的出世心態,尤其是學生,更追求本我和情緒的釋放,大家都在唱搖滾,你突然來首唱支山歌給黨聽,歌沒錯,氣氛錯了;其次是因為張教授,這位教授是畫展牽頭人,經歷過文革,還當過敢教
月換新顏的紅小兵,同學們經常私底下猜測,他手上有幾條人命。
“多大點的湖,真能作妖,”嚴克寒從兜裡掏出菸,衝著二人一甩頭;“透透氣嗎?”陳
立刻點頭應和,周瑞安沒什麼煙癮,更沒心思,他剛知道那副不願多看第二眼的畫是彭天的,想趁人少的時候再去仔細瞧瞧。
彭天的技術沒話說,也好,紅多綠少,有種和諧
,雖然題材大有
合的嫌疑,但整幅畫的隱隱動勢顯出一種氣派。
在右下角的暗處,有用鈷藍寫下的簽名,是龍飛鳳舞的彭天二字。
“彭天……”周瑞安喃喃地念著這個名字,心想這名字起的可真大氣。
“我在。”周瑞安嚇得差點跳起來,轉過身,冷不丁的與彭天打了個照面。
彭天不知何時站在了周瑞安的身後,依舊穿著那身萬年不變的白襯衣牛仔褲,袖子擼到胳膊肘,脖子上掛著引導牌,臉上帶著微笑,從頭到腳無可挑剔。
“你的畫在哪?”彭天問。
“呃……在……在那邊,”周瑞安衝著前方一指。
“緊挨著何老啊,”彭天有點意外的睜大眼睛;“看來何老很看重你。”
“哪有……”周瑞安臉上發燙,眼睛恨不得黏在彭天身上。
他可真高,比我都高,胳膊也很有勁兒的樣子,打籃球打得吧。
“我大學時有個朋友,也喜歡立體主義,”彭天說完,很給面子的拿起手機,對著周瑞安的三幅畫,咔咔咔的拍了下來,然後像是老師指導學生一樣開始點評;“顏用的很大膽,你看這裡……還有這裡,再加一抹別的顏
,比如檸檬黃,就更亮眼了。”周瑞安連連點頭,其實一句話也沒聽進去,他的注意力全在彭天的手上。
彭天的手很大,手指長骨節寬,指甲短還乾淨,手背到手腕有青筋微凸,不僅美觀,那方面肯定還不錯,不過也要結合鼻子看。
“……青年比賽,你參加麼?”
“嗯!?”周瑞安如夢初醒,但眼睛已經落在了彭天鼻子上。
彭天發現他在走神,也不重複剛才的話,轉身拿手機掃了周瑞安名牌上的二維碼。
“記得通過我的申請,”彭天說罷,把手機進牛仔褲的後兜,快步走向他的《開國大典》。
電視臺記者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展廳,已經聚過去了,為首的就是張教授,他的胖臉被映得通紅,眼睛裡有興奮地光點,彭天一走過去,立刻被張教授拉到身邊,面對鏡頭講解繪畫理念。
他果然很喜歡這幅畫。
“瞧瞧人家,”嚴克寒不知何時走到了周瑞安旁邊,身上一股煙油子味,語氣裡的不屑毫不掩飾;“真他媽會來事兒。”幾天後,周瑞安在新聞網搜到了電視臺錄製的節目,3分鐘的介紹裡面,彭天佔了大概1分多,2分是張教授。
周瑞安也入鏡了,在彭天指點他作品時,鏡頭對了過來,正看著了他倆一個耐心教導,一個謙虛專注,活像一對師生。
周瑞安心裡說不出哪裡有些不舒服。
這點不舒服就像是滴進溪裡的墨水,很快就被沖淡,因為第二天周瑞安就開始與彭天有接觸。
所謂接觸,從邀請打籃球開始。
彭天有一群固定的球友,都是校外的,似乎是他的大學同學,周瑞安雖然個子緊180,但技術僅限於拍皮球,好在他天生有點運動細胞,跟著大汗淋漓的玩了幾天後,竟也打的有模有樣。
“你厲害啊,能劫我球,”換人休息時,彭天挨著周瑞安坐下,邊說邊脫下上衣,將整瓶水兜頭澆在自己身上。
周瑞安的人體結構畫的很結實,什麼樣的肌和比例算好看他一眼就能分辨出來,彭天的就不錯,從斜方肌到腹肌應有盡有,毫不誇張,似乎它們是經過周密計算,多一點誇張,少一點弱勢,必須現在這樣,才是能釋放出最多的荷爾蒙。
彭天明白自己的魅力,很大方的四處曬,一點不小氣,反倒搞得周瑞安不好意思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