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制王七沈勝衣智審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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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白海頭上套了頂雪帽,將整顆腦袋包了起來,只在前面雙眼處開了兩個,整張臉只能從兩個眼
中看到雙眼,這是唯一被別人看到的,也不能不被人看到的,因為要看東西,就不能連雙眼也蒙遮起來。
一閃身,原白海進入一所破舊的大宅院中,皂咳一聲,立刻有一名蒙面人從右手廂房閃出。上前躬身抱拳道:“屬下參見公子。”雪帽套罩下看不到原白海的面部表情,只能從他的一雙眼神去窺測他的意思。他輕“嗯”了一聲,道:“王七,帶我去見那人。”王七在前帶路道:“公子,那人究竟是誰?”
“少問!該告訴你的自會告訴你。”原白海沉叱道。
“是!”王七帶著原白海走向前院,拐了個彎,來到一處月門前,停身止步,抬掌一擊月
門左右兩旁立時閃出兩名蒙面人,一齊躬身抱拳行禮道:“見過公子。”
“嗯!緊守崗位!”原白海一擺手,兩人立時閃沒在兩旁的草樹叢中。
進入月門,來到一座堅實的石屋前,王七上前曲指在鐵門上輕敲了三下,再敲了兩下重的,鐵門立時由內打開,門兩旁不聲不響地閃出兩人,一見是原白海,立時躬身抱拳一禮。
擺了擺手,原白海當先步入石屋,石屋中如八陣圖般間隔了很多小房間,不下十多間,每間房全都一樣,分不出這間和那間有何不同。
原白海身形右轉,沒入一間小房中,同來的王七沒有跟進,入屋後門後兩人立將鐵門關上。
地窖的蓋板和地面齊平,嚴密合攏,不知就裡的人,怎樣也想不到這間小房中的一塊大石板就是地窖的出入口。
原白海這時已換了打扮,一身又肥又大的土黃衣褲.頭上戴了頂雪帽,只出雙目,在左面牆上不知什麼地方一摸索“咔”地一聲輕響,靠房的一塊大石板慢慢掀起,豎倚在牆上,原白海步下石級。
石板一起,熊大小姐立時警覺,知道有人下來,這不是送飯的時候,這人下來幹什麼,莫非該來的終於來了?熊大小姐首先想到這一點,立時瞪大雙目,戒備地望著從石級上走下來的人。
從身形衣著上看,來人不是每天送飯的人。她心中暗道:此人莫非就是將她擄來的人…
一連串疑問在她腦中閃過,來不及多想,來人已到身前,全身由頭到腳都包裹在雪帽與肥大的衣服中,只有那雙不懷好意的灼亮亮的目光可以看到。看到從雪帽中出的那兩道不懷好意的灼亮亮的目光,熊大小姐心裡有點不安,喝問道:“你是誰,來幹什麼?”原白海佝僂著身子,低啞地乾笑了兩聲,道:“還要我告訴你嗎?熊大小姐。”熊大小姐道:“原來就是你將我擄到這裡,快將我放了,不然,被我爹追尋到,決不會放過你!”原白海嘿嘿一笑,道:“現在還發大小姐脾氣?我一定會放你的,但不是現在。唔,大小姐,關了幾天,居然仍然美豔如昔,真是我見猶憐。”伸手迅速地在熊大小姐的臉上摸了一把,眼中
的。
熊大小姐想躲,躲不了,惱羞得漲紅了臉“呸”聲吐了口唾沫道:“下!欺侮一個全無還手之力的人。你想侮辱我,休想,大不了是一死,你殺了我吧!”原白海一腔慾火被熊大小姐一頓罵,如一盆冷水淋下,當場熄了,冷靜下來。事實上他也只是想討些便宜,他不想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佔有她,她已在他掌握之中,逃不了,遲早也是他的人,他要在幹完大事後,堂堂正正,當眾宣佈,光彩熱鬧地和她拜堂成親。
原白海霎時收起了不懷好意的目光,道:“大小姐,你放心,我不會將你怎樣的,乖乖地待在這裡吧,沒有人能將你救出去,你如要這樣做,那是自討苦吃!”熊大小姐由於不能看到他的面貌,她只盯著他的雙目,想從他目中窺到點什麼,果然被她窺到了,就在原白海目光一轉間,熊大小姐覺得這目光有似曾相識之,但一時卻又想不起來:“你到底是誰?你一定是我認識的人!”原白海心頭一震,知道熊大小姐心
聰慧,再待下去難免會被瞧出破綻來,他嘿嘿一笑道:“大小姐,認不認識,你慢慢去想吧。我走了,乖乖地待在這裡吧,沒有人會傷害你的。”話完,佝僂著身軀,轉身朝石級一步步走去,很快,上到地面,光線一暗,石板又嚴絲合縫地蓋上了。
熊大小姐沒有出聲,她知道再問也是白問,來人不會再和她說什麼的,她一直緊緊地盯視著來人佝僂著身子走上地面,雙目瞬也不瞬,希望能從這人的行動或身形上看出一點破綻,認出這人的身份來歷。
可是她失望了,來人穿了身肥大的衣褲,看不出身形體態,就認不出這人是誰,但她肯定了一點,這人必是她認識的。
原白海不是蠢人,以他和熊大小姐的相,他知道就算他蒙著面,變了聲,憑身形體態舉止也會被熊大小姐認出來,所以他除了矇頭外,還特別穿了肥大的衣褲,佝僂著身形,令熊大小姐無論從聲音身形舉止,均認不出他是誰,並且給了熊大小姐一個錯覺,令熊大小姐以為他是個年紀不小的人,就算有些微破綻
出,也不會懷疑到他。
原白海可說計慮周詳,而熊大小姐那絲似曾相識的目光中,想破了頭,也想不起此人是誰,只能肯定這人是互相認識的人。
熊大小姐想了很多人,但都被她一一否定了。
最後,她想累了,不覺沉沉睡去。
沈勝衣自從在那小院中遭遇埋伏襲擊後,彷彿失了蹤,鎮上再也見不他的蹤影。
古誠和雷莽、原白海三人先後回到客棧中,原白海最遲迴店,據他說曾發現了沈勝衣的影蹤,追了下去,又不見了,只好回來。
古誠和雷莽可說什麼地方都找過,破屋荒園,酒鋪賭場,都不見沈勝衣的蹤影,只好喪氣而回。
熊大爺決定無論如何,明天回熊鎮,重新調動人手,務必要將熊大小姐找到,不論是死是活,他不能再等下去了,七十二騎已毀,已是損失慘重,他不能再失去熊大小姐。
夜很早就籠罩了駐馬鎮,駐馬鎮被大風雪肆
著。
初更不到,全鎮已死寂無聲,人們都抵受不了寒冷,早早就關門睡了。躺在熱炕上頭,將風雪關在門窗外。
十里香酒鋪也關了門,天氣實在太寒太冷,寒冷得叫人提不起興致去喝酒吃。
一條人影閃縮著,在窄巷小中,冒著凜冽寒風,漫天飄揚的雪花,很快飄閃進一座小院子中。
那人影蛇行鶴伏,悄沒聲息接近了一座小土房,小心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將耳朵貼在窗旁,凝神聽了一會兒,屋內寂然無聲,不再猶豫,手在窗框下一託一翻,也不知他用的是什麼手法,窗開人竄進,捷如狸貓,落地後貼身窗旁牆上,手一落,窗又悄無聲地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