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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說的什麼你聽清了嗎？！你能不能尊重我一次！聽清我說的話！”吳生別過頭，屈辱地閉上眼睛不敢看他:“我聽清了，我……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這樣看我的。”

“你看著我！”遊今戈一把掐住他的下顎，用勁之大差點扭斷了男人的下巴，“你看著我！你敢說我對你而言不是特別的？你看著我的眼睛！”吳生微微發抖:“我當你是弟弟……”

“住口！”遊今戈卻聽不下去了，他得到了他最害怕聽到的答案，卻遠不如自己所想那般能灑脫放手，這一刻他滿心都是拒絕，他只想得到這個人。

誅鬼降魔劍散發出煞氣，漸漸包裹了他全身，在他身上籠罩出一層猙獰的影子，吳生幾乎看不清他的面容，黑影裡只出一雙血紅的眼睛。

這讓他看起來甚至不似個人。

遊今戈喃喃:“我什麼都沒有了，你還要讓我連你也失去嗎？”吳生竭力想掙扎開:“你不會失去我，今戈，御鬼宗是你的家，你沒有失去任何東西。是你自己將心門關上，不願意……”

“住口！”遊今戈煩躁得頭疼裂，理智一點點被剝離，他一把扯開男人的衣衫，將對方的身抬了起來，“我不想聽你說我不愛聽的話，師兄你乖一點……”吳生頭一次被得這麼狼狽，微微顫抖的睫溼潤了，他心裡像被人用刀子狠狠捅了一刀又狠狠地將血骨頭全都剜了出來。

他終是下定了決心，心念電轉，十方劍隨心而動，化作一道白光朝遊今戈肩頭刺去。

誅鬼降魔的反應卻更快，“噌”地一聲擋住了十方劍，兩把劍在半空烈地纏鬥起來，劍同人心相生相依，定力強大的人能掌控它，但也容易被反過來噬蠱惑。

遊今戈眼下渾身都是氣，更加強了劍的煞氣，而煞氣反過來又滋養了遊今戈內心的陰暗，令他愈發無可自拔。

遊今戈冷冷道:“你居然想傷我。”吳生下定決心，這口氣便緩了過來，他利落地翻身踹開身上的人，遊今戈毫無防備差點被踢中小腹，轉身時吳生已躍下去，只是剛跑了兩步褪到小腿的褲子就狠狠地絆了他一下。

他狼狽摔倒在地，被遊今戈一把抓住了腳踝，幾乎是暴地拖了回去。

遊今戈此時已然魔怔了，嘴裡不斷念叨:“你居然傷我？你捨得傷我？你以前不會的……”吳生一腳踹開遊今戈的手，轉頭想用牙扯掉手腕上的帶子。向來乾乾淨淨，一塵不染的翩翩公子此時袒懷，凌亂的烏黑長髮披散在肩頭，一雙修長白皙的雙腿暴在遊今戈的視線中，腳踝被抓出了指印，在暗燈火下更顯-。

遊今戈幾乎是瞬間被喚起了一股凌-的衝動:想汙染那雙乾淨的眼睛，吻腫那雙淡的瓣，紅他每一寸白皙的肌膚，再髒他。

狠狠地髒。

他快步走過去，一把將人抱起來壓在桌上。

桌上的水杯被他掀翻在地，瓷器碎裂的聲音駭人驚心。

十方劍繞開誅鬼降魔想來救主人，卻被誅鬼降魔暴漲的煞氣擋住，連光芒都黯淡了下去。

浩然正氣在這一刻竟被氣壓得死死的，這幾乎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遊今戈著氣吻住了那雙，被吳生狠狠咬了一口也不放開，血腥氣混淆在一起更刺了他內心那隻衝破鐵牢的野獸，正要下一步動作，窗戶卻被“砰”地撞開。

青衣白梅分出三道影子，一道影子配合玄闕悍然擊退了誅鬼降魔劍，一道影子割斷了吳生手腕上的帶子，一道影子毫不猶豫地刺中了遊今戈的肩膀，未褪去的劍勢一鼓作氣刺穿了少年人的肩頭，將他帶著撞開門，直接拖進了院裡。

吳生愣愣地瞪著眼睛，玄的長袍飄落下來，蓋在了他的身上，將他的狼狽盡數遮住。

青衣白梅重新化為一道白光，回到了華清穹的衣袖裡。

華清穹鐵青著臉，一步步從月光陰影下走出，一頭長髮在風中凌亂飛舞，渾身氣壓極低。

他撿起十方劍，直接抵在了遊今戈的脖頸上。

“無可救藥。”他冷冷道。

*遊今戈終於回過神來，身上的煞氣陡然被劍收了回去，眼神重新變得清明起來。

他嘴抖了抖，抬頭看見被師叔華晚成扶著出來的師兄，男人沒看他，臉慘白，手指緊緊攥著師父的衣服，黑髮披散而下，顯得脆弱無助極了。

他都幹了什麼？

不，不對，他不想這樣做的，不是這樣的。

遊今戈甚至來不及去顧及肩膀的劇痛，跪在地上膝行了幾步，抖著聲音道:“不，不是，師父，師叔……”他幾乎不敢叫吳生，張了張口，一聲“師兄”幾近無聲。

“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我御鬼宗人。”華清穹命令道，“現在就收拾東西下山，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否則我就親自把你丟下去。”遊今戈自知犯下大錯，連求饒的資格都沒有，他深深地埋下頭去，跪在地上，雙手狠狠攥緊了泥土，用力到骨節泛白。

吳生肩背繃得都發痛了，他扶著門框，對著師父也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華清穹轉頭，他來得太著急，臉上沒有遮擋黑布，一雙好看的微微上揚的眼睛閉著，卻非常準確地看向了吳生的方向。

“弟子……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