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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方。”吳生痛苦地以額頭貼地，近乎成了個長跪不起的姿勢，“弟子甘願領罰。”華清穹許久沒說話，好半響後，他仰天長嘆，喃喃:“冤孽啊。”隨後他冷聲道:“吳汐，教導師弟無方，一味袒護縱容，險些令對方犯下大錯。自此搬去後山閉關，三年不許出關。”吳生閉上眼:“是。”遊今戈猛地抬頭，看向那道跪著的身影，嘴抖了抖，最終只吐出三個字:“對不起……”吳生沒有回應。

從這一刻起，吳生終於斷了所有念想，再不認這個曾經他最疼愛的師弟了。

“遊今戈，一炷香時間，自行下山。”華清穹道，“你我師徒緣分已盡，以後好自為之。”遊今戈長長地出了口氣，他沉默許久，最後對華清穹、華晚成和吳生狠狠磕了三個頭，起身走了。

吳生直起身，看著那道背影離開視線，渾身發木似的又麻又疼。

林皓仁一陣唏噓，因為能受到吳生所有的情緒，也不由被影響，只覺渾身沒有一處不疼，而最疼的，就是口裡的那顆心。

幾乎已碎得再也拼不起來了。

吳生對情木訥，且對此事沒什麼興趣，許多情並不會太過烈。因此他在當下並沒能注意到的事，林皓仁作為一個旁觀者卻注意到了。

吳生並不如自己所說，對師弟僅僅只當做弟弟。

他對遊今戈同樣有不可言說的情，那早已超過了家人、師兄弟，可因為不知從何時開始，如今連琢磨源頭的機會都沒有了。在混淆了家人、師兄弟以及愛情的複雜情裡，他早已習慣了這種覺，所以他才一次次地偏袒，一次次地無法公正對待，一次次地為對方找著各種理由。

可他到底比遊今戈年長四歲，又是一手帶大對方的師兄，“師兄”的角、責任和擔當讓他本無法正視自己這份情。

他們註定會是個悲劇。

林皓仁意識到了這件事，內心湧上一股無法形容的窒息。絕望、無奈、無助和茫然充滿他的內心，就如同此刻的吳生，他們在情上的共鳴意外地重合了。

無數的記憶、無數的情湧進林皓仁的腦袋，像是要撐爆他的大腦，讓他頭暈目眩，無法正常思考。

他到靈魂彷彿要被撕扯開，痛苦地呻-出聲，卻無人能聽到。

“學長？”邢瑜在吳生頭頂飄來飄去，焦慮道，“學長？你怎麼了？你是不是不舒服？”邢瑜聽不到，也看不到林皓仁，但不知為何一顆心焦慮得像放在火上烤，他直覺林皓仁的靈魂正經歷著什麼，他焦急道:“學長？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好像能覺到你？你試試向我傳遞你的覺？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林皓仁能聽到，可他現在腦袋亂極了，像發燒40度的病人，完全無法清醒地思考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的靈魂被不斷地拉扯、擠壓，似乎有什麼東西想擠進來，有什麼東西要被分離出去。

他到恐慌，不由自主地呼喚邢瑜的名字:“邢瑜……我好難受，邢瑜……”邢瑜小小的白靈魂彷彿受到了什麼，他自己也說不清楚，這只是一種非常奇怪的覺。

“我在！”他喊道，“我在！別怕！我想辦法！”可怎麼想辦法？他們在一段記憶裡，不能控制任何事……或者像上次一樣，放一縷生魂出去，讓老爸他們發現有問題，從外面喚醒他們？

但他的生魂從上回被青衣白梅拉入前世記憶後就很虛弱，短時間內再來一次，他恐怕……

“邢瑜……”林皓仁幾乎要暈過去了，無意識地想抓住什麼，“邢瑜？你在哪兒？”邢瑜到自己整個靈魂都抖了抖，咬牙——不管了，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學長出事！

可就在他準備撕裂自己一部分生魂時，華晚成突然手起刀落，將吳生打暈了過去。

靈魂焦灼的覺猛地消失了。

林皓仁應該是和吳生一起陷入了昏，雖然這做法有些簡單暴，但暫時很有用。

邢瑜:“……”華清穹上前探了探徒弟的額頭:“他發燒了，今天讓他住我那兒，我來看著他。”華晚成點點頭，幫忙將吳生抱起來:“我送你們回去。”華清穹嘆氣:“是我這個當師父的沒用。”華晚成側頭吻了吻自家掌門師兄的額頭:“回去吧，我再幫你熬碗蓮子粥。多放糖。”華清穹惱火道:“你個嘴笨的，就知道讓我吃！”華晚成無奈:“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要不，你打我出氣吧？”

“我打你做什麼？我該狠揍那臭小子一頓……”他摸了摸昏的徒弟，惱火道，“我早該發現他有這種心思。今若不是青衣白梅應到氣追了過來，還不知會怎樣。”

“若他們彼此有意，你會怎麼做？”華晚成問。

“不行！”華清穹怒道，“那臭小子何德何能？”華晚成無奈道:“他也是你的徒弟。”

“現在不是了！”華晚成只好道:“是，師兄說得都對。可……你我當初不也……”

“閉嘴！”華清穹一把捂住了師弟的嘴，“咱們和他們能一樣嗎？”

“不一樣嗎？”華晚成難得回憶起舊事，“當年我喜歡師兄時，師兄也一樣不答應，說我們是師兄弟不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