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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程宗揚身上。程宗揚戲謔地朝她眨眨眼,花苗少女吐出舌頭,朝他做了個鬼臉,又示威般地

程宗揚指了指場中的蘇荔,又指了指她的,然後豎起手指搖了搖。阿夕像氣惱的小貓一樣瞪了程宗揚一眼,她看了看四周,然後解開前的衣鈕,出一片白的肌膚,驕傲地起。

火光下花苗少女的酥出飽滿的曲線,肌膚白得刺眼。程宗揚沒想到她這麼大瞻,只好認輸,朝少女出一半的雪挑起拇指。

阿夕得意地掩上衣襟,朝他皺了皺鼻子。接著眼珠一轉,又悄悄去掀新娘的嫁衣。

一直嫻靜如畫的新娘仍垂著頭,那雙握的手掌輕輕一滑,拿住了阿夕的手腕。

阿夕眉頭擰緊,出吃痛的表情。新娘鬆開手,又在阿夕手背上狠狠拍了一掌。阿夕不敢作聲,只幽怨地看了新娘一眼,不甘心地撥腳踝的銀鈴,一邊不時去看程宗揚。

程宗揚正看得有趣,謝藝忽然道:“程兄可有意算一卦?”

“哦?”謝藝不等他答話,便從袖間取出三枚銅銖,隨手撒在地上。

“程兄好運道。”謝藝半是認真半是調侃地說道:“今夜子時,離此西南,百丈之外,程兄必有奇遇。”

“什麼?”

“是真是假程兄屆時便知,”謝藝從容收起銅銖,“此乃命中定數,違之不祥,還請程兄謹記。”沒等程宗揚明白過來,謝藝已經拱手一揖,起身施施然離開。

這時場中的萬舞已經到了最高,蘇荔以獸禽蟲豕通行的尾姿勢伏在篝火前,武二郎單膝跪地,兩手抱著她的肢,在她後大力動。周圍的男女做出各種姿勢,一對對纏在一處,模仿著蠍群配時糾纏翻滾的姿態。

他們不再歌唱,而將全部身心都融入這神聖的舞蹈中。雖然隔著衣物,但他們充滿情的骨動作,卻將男人的強壯和女人的柔順與美豔表現得淋漓盡致,連程宗揚也不住心旌搖動。

對於花苗人來說,世上最大的神蹟莫過於血脈的延續和種族的繁衍生息。男女合,新生命的降生,一切都充滿神秘而可敬畏的力量。他們用萬舞來祭把這偉大的力量,祭把使他們一代代繁衍的神明。

花苗的女族長的肌膚佈滿亮晶晶的汗水,她紅裙滑在一邊,出一側豐滿的雪,那條白滑的大腿完全暴出來,白膩而又修長。一串汗珠從她大腿上緣的紋身淌過,在雪白的肌膚上留下溼淋淋的豔光。

蘇荔髮髻微微鬆開,一縷烏亮的髮絲垂在臉側。她微微偏著頭,一雙美目不時望向身後充滿雄氣息的身影,一邊弓著肢,竭力向後動雪,似乎正在與身後的男子做著烈的合,那張豔麗的玉臉上滿是豔麗的笑意。

終於,一切都安靜下來。篝火漸漸熄滅,燃燒過的木柴在火塘中閃動著暗紅的光芒。

宿營的商隊撐起帳篷。白湖商館用的是普通布帳,鬼面蜂的襲擊使他們失去了一匹馬和兩匹走騾,所幸沒有折損人手。護衛和奴隸們三三兩兩住在一處,雖然簡陋,還能夠容身。

雲氏商會除了雲蒼峰用一頂油布製成的小帳,軍士們用的都是牛皮帳篷。那些皮帳龐大沉重,但製作良,工藝考究,每頂帳篷能住八人,只用兩頂就足夠所有人住下,算起來比商館的還輕便一些。

花苗人更簡單,他們砍來幾片巨大的芭蕉葉,給新娘搭了一頂帳篷,留了兩名漢子守護,其他人便散入樹林中。不出所料,那些花苗人都是一男一女相攜離開。讓程宗揚驚奇的是,小魏竟然也跟剛才同舞的花苗女子一起鑽進林子,卻沒有一個花苗人出異樣的表情。

“南荒跟六朝不一樣。花苗人的風俗是女子滿十五歲,家裡就用石頭給她壘一間屋子,讓女兒自己住,有相好的就可以留宿。”祁遠抿了口酒,齜牙咧嘴地說道:“等嫁了人,花苗女人就貞潔起來,不管以前有多少相好的,成了親就只認丈夫一個。”

“六朝人認為南荒的風俗不好,說是亂。我瞧著花苗人這風俗倒比六朝好些。六朝人講究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一男一女沒見過面就硬撮合成一家。運氣好的倒也罷了,遇上不合適的,免不了吃一輩子的苦。哪像花苗這樣,過得順心自在。”

“別人說花苗人,不知道禮法,是禽獸之行。可花苗人女不為娼,男不為盜,成了親的男女守在一處,你好我好。比起那些偷漢子、養小老婆的,可強到天上去了。”祁遠笑著搖了搖手,“我是喝醉了亂說的,這些話你聽過就算。”程宗揚接過酒葫蘆喝了一口,“我覺得你說的對。”祁遠沉默下來。

過了會兒,他嘶啞著嗓子,低聲唱道:“一月桃花開滿山,見不到妹妹心裡面煩。半夜想起夢中見,醒來隔水又隔山……”第三章異豔營地的聲息在身後漸漸遠去。程宗揚運足目力,在黑暗中辨識著方位。那些高大的松樹顯示出獷的輪廓,夜像一層深灰的厚紗,籠罩其間。偶而有幾隻螢火蟲飛過,尾端的螢光忽明忽滅,畫出一道隱約的光弧。

這個世界的夜晚靜謐非常。經歷過前生都市裡不夜的燈火,這樣的夜晚總在提醒程宗揚自己異鄉人的身分。

凝羽從西門慶那裡得來的功法並不完整,但對於程宗揚來說已經足夠。在凝羽的傾身傳授下,他終於開始觸摸到修練的途徑。自己就像一條小溪,緩慢地積蓄著力量──雖然在凝羽眼中,程宗揚身上仍然充滿許多令人不解的謎團。

“修練者據修為的深淺和力量的強弱,大致可以分為九個等級。前三個等級──築基、內視和生象,普通人經過修練都可以達到。第五級的坐照,是強者的分界線。大多數修練者終其一生,也無法進入第五級的境界。”在凝羽的解說下,程宗揚瞭解到,在這個世界裡,力量並不僅僅是武俠中的內力那樣簡單。無論羽族、人類還是其他種族,獲得力量的方法都是修練三真──真元、真陽與真氣。三者相輔相承,又各成體系。簡單來說,真元是元命與神識,真陽是活力與生機,而真氣則是能夠施展的力量。

真元、真陽與真氣被稱為修練者的三寶。按道理來講,只有真元穩固,真陽才能充盈;真陽充盈,真氣才能充沛。但由於修練者資質的不同,有些人更適於修練真元,他們力量平平,元命與神識卻異常強大,這些人往往由於擅長法術而被稱為御法者。至於大多數人,修練所顯示的成效都在於力量與真氣,他們多半長於格鬥,成為這個世界的武者。三者之中,只有真陽最少有人修練。它更像人體的血,雖然必不可少,但擁有比常人多數倍的血,遠不如擁有強大的神識和力量那樣實用。

凝羽的困惑就來自於此。程宗揚的真元略有基,剛剛越過第一級築基,進入第二級內視的水準;真氣只能算是初學者,比商隊那些護衛還略有不如;可他的真陽卻濃郁異常,遠遠超過了她所能理解的範疇。

面對凝羽的疑問,程宗揚也無法解釋。也許這種異狀來自於他那個莫名其妙的生死,但程宗揚不明白為什麼轉化的不是真元或者真氣,讓他迅速成為一個偉大的法師或是武者,卻偏偏是沒有什麼攻擊力的真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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