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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因為淋雨,再加上之前累積的神壓力,徹徹底底地發起了39度的高燒。他前所未有地,痛恨起自己不成器的身體來了。明明應當和真琴在僅剩的幾假期裡,去山中、去海邊、去渚的家中牽著手炫耀一番的……。

第十四章一週的假期轉瞬即逝,二人懷著相似又相異的心情,一同坐上返回東京的巴士。

遙不情願返回東京的心情減退了一些,如果是他仍舊是孤身一人的話,那斷然是會拖到開學那才離鄉的,然而,如果有真琴在的話,他一定是要追隨著對方的,哪怕回去之後,不能常常見面也無所謂——真琴仍要去做實習,他則要為了intercollegiate大會訓練——但,僅僅是自己應當與戀人共處東京這個繁華又寂寞的大都市這一認知,就足以成為他返回一切煩憂的理由。

兩人坐在相連的座位上,遙靠近窗邊那一側。時間接近七點,地平線只餘淡淡的血紅霞光,和海藍的天空很好地融合了,昏暗天下,房屋、樹木、橋、道路、田野,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只能大略看出輪廓,遙想到源起的那個噩夢,他已經不再為此驚懼了,便闔上窗簾,轉身靠在真琴的肩膀上睡著了。大病初癒,他的頭仍然有著溺水般的眩暈

十點多時,遙驚醒,正捂著狂跳的心回想夢境內容時,真琴飽含擔憂的聲音傳來:“遙,不舒服?”遙不知道自己面發白,正是這副模樣令真琴如此擔憂,隨口答道:“沒什麼。”

“真的嗎?”真琴明顯沒有接受他的回答,掀起他的劉海,用指腹拭去腦門上綴著的虛汗,又用手背試了試溫度,“是不是還沒完全退燒呢……”

“啊,確實。”雖然已經痊癒了,但讓真琴認為他的反常表現是由於發燒、而非他試圖隱藏的心病,顯然前者好得多,因此遙毫無猶豫地撒謊了,從包中掏出tylenol就著水服,故意展示。

真琴沒有被完全說服,仍舊蹙著眉盯著遙,遙便捉住真琴的手,在手腕內側溼漉漉地重重親了一口,他的男友終於害羞了,捂臉倒回座位,不再追著他問東問西了。

遙又趴回真琴的肩膀上,兩人的手在兩條大腿及座椅構成的狹小空間內嬉戲了一會,最後自然變成十指纏的情態。真琴見無人注意,便就此姿勢拉過遙的手,仔細地親吻了每一個指尖。……如果這趟車能永遠地開下去,該有多好呢,遙用空出的另一隻手調低頭頂閱讀燈的亮度,這麼想道。抵達東京這雖是星期六,遙上午仍有訓練,便在車站和真琴匆匆分別了。二人乘坐不同的地鐵線路,遙拖著行李箱,快要走到入站的下行自動扶梯時,回望了他和真琴分開時那處——穿越上班族因汗溼而微微凌亂的髮絲,穿越老夫那從草帽間伸出的銀灰頭頂,穿越追逐嬉鬧的孩童們高高揚起的一雙雙小手,遙的雙目在世界上最為繁忙的車站內地下鐵換乘的大廳中,掠過無數顆人頭,一眼就看見了真琴。他本沒料到真琴仍站在原地目送著他離去,停下了腳步。

真琴卻很開心,大約是也沒期待遙會回過身來——是意外之喜。他本來半撐在行李箱拉桿上的身體立即站直了,綻開笑容出潔白的上牙,伸長右臂再次向遙揮手道別,還用誇張的口型無聲地說著什麼,遙眯起雙眼辨別了一下,真琴似乎是在說“拜——拜——”。遙到滾燙的血在向面部上湧,他好像又要發燒了,只好也舉起手向真琴的方向揮了揮,用同樣的方式無聲地回應:“笨——蛋——”太傻了,真琴實在是太傻了,但因為這樣的真琴而突然臉紅腦熱的自己又是怎麼回事呢!因此,遙既是在回應真琴,也是在評論同樣變得傻乎乎的他自己。

但真琴沒有戴眼鏡:他隻影影綽綽地捕捉到了遙擺動幅度不大的手臂動作,卻看不清戀人說了什麼,但總之不會是什麼壞話,於是他歡天喜地地再次用口型回應了。

遙不知道為什麼和真琴告別會變得這麼艱難又拖拖拉拉的,放在以前的話,兩個人只是普通地招招手便分開了。匆匆行過的人擦過他的手臂、身體,一個蹣跚學步的小寶寶的頭還險些撞在他的箱子一角上,遙不得不向前走了,他一邊向那位氣得柳眉上豎的年輕母親連連道歉,一邊又忍不住扭過頭去看真琴。

被無數知曉自己奔赴的終點在何處的陌生人散發出的氣息壓迫著,遙踏上自動扶梯,於是,真琴被鋪有米黃瓷磚的牆壁遮住了。像被食物引的蟻群一般、密集的人群自然地接續著匯入自動扶梯,遙失落起來,喪失自主權的覺在東京又自然地席捲歸來,生活像是一隻很難捉住的飛蛾——他到自己彷彿被迫與真琴分離了,儘管,他終究是要去學校訓練的。

雖然沒有看清楚,但遙認為真琴後來向他靜靜呼喚的那個詞是“喜——歡——”,這麼一想,他竟然開始為男友那傻氣十足的行為心酸了。

列車向前行駛。

他沒有遲到。遙縱身躍入泳池時,才零零散散來了幾個人,這或許是個好兆頭,他也不清楚,但撞擊水面的覺,使他終於掙脫了情緒低

遙已經將近一個星期沒有游泳了,在他的人生中,這是很長的間隔了。水一如既往包裹了他的身體,他試著伸出手臂,卻沒有到什麼阻滯,順利地切開一條縫隙,向前滑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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