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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驚詫了，但他無暇思考原因:和水順利融為一體的清，他已經很久沒有體驗到了，因此全情投入了知自己的身體動作、以及快速擦過身側的水之中。

快游到三千米時，遙的速度下降了。這是他為那三年空白期付出的代價。以前在巖鳶時還沒有覺，到了東京後才發現，能用自由式連續進行萬米以上練習的隊員大有人在——這不如說是自主練的標準套餐。雖然多數人在短距離項目上的成績仍比不上遙，但在400m這種模稜兩可的中間地帶時，便不相伯仲；至於1500m，遙經常在應該提速的後半程失速，被甩下一大截，並且，遙注意到，無論先於或後於他抵達終點，都很少有人像他一樣產生那麼劇烈的身體反應——訓練結束後，游泳隊一起前往食堂就餐，遙雖然因長距離比賽而飢腸轆轆，卻又由於肺部及胃部的灼燒，幾乎吃不下飯。關於此事，一年級冬天時，教練曾單獨找遙談過，得知遙在最可貴的幾年成長期，不僅沒有跟隨名教練增強自我，還完全放任自了，罕有地出了痛惜的表情:“你還有機會成為全能式的自由泳選手，只是，你將會付出比任何同齡人都要大的代價。”這話不是威脅，而是事實。在千葉還是帶領著遙在競技的世界前進的良善前輩時，曾經提過他進入青期後，便只有上午在上學、整個下午及夜晚都進行訓練的事情，也是從他那裡，遙才知道，原來多數專攻自由式、並將競技早早納入人生道路的選手，都會在中學時期進行大量長距離訓練，並且積極參與1500m的比賽，一是因為，有氧訓練對於塑造成長中的肌是必不可缺的——儘管，短距離項目依賴的主要是身體的無氧代謝能力，二則是年齡問題，多數成年後進入巔峰狀態的選手在此項目上反而沒有什麼體力的優勢。

對於自己是否也應當向著長距離發展，此前，遙為此有過短暫的茫。教練為他制定了兩套訓練計劃，一套延續他一直以來的人生，另一套則納入了大量水陸有氧訓練及重量、拉伸練習，以及更加嚴苛的飲食要求，只說讓他跟隨自己的想法，遙便選擇了前者。

事到如今，明明都快要滑向放棄競技的邊緣了，為什麼突然想起了這件事呢？

遙快游到四千米了，即便是在水中，知被稀釋，肺部因缺氧而產生的痛楚清晰地傳來。他進一步降低了腿部擺動的頻率，咬牙堅持，期望水能給予他一些回應。

原來我這麼不甘心。遙對於心靈纖細的自己到前所未有的不甘心。正是因為這顆脆弱的心，自己才會週而復始地陷入惘與頓悟的循環，才會總在最後一刻才決定人生的去向而錯過本應擁有的機會，才會不能像凜一樣毫無猶疑地向著夢想令旁人豔羨地奔跑。如果自己的一面可以消失的話，自己絕對會這樣選擇，也許這樣就可以變得強大，變得不用在意世間的一切，一切的一切吧……

結束上午的訓練，遙在食堂遇見了四年級的北川百華，她亦是游泳隊的一員；上學期時二人選了同一門通識課，一起做過小組課題，而又因異隊員之間平常本就不太，所以算是比一般的隊員要更親近一些的人。遙打了招呼，排在她身後，北川轉過身來，笑眯眯地問:“nanase-kun終於調整過來了嗎？今天好像遊得輕鬆的。”遙沒有料到對方居然在訓練之餘有閒心觀察別的隊友，有些吃驚:“大概是吧……我游到一萬米以後還是很吃力。”

“再練習吧！你還年輕著呢，有什麼好怕的。”北川大概有資格說這話，畢竟明年的冬天，她就要畢業了，但遙到惑了:“前輩也還很年輕啊。”北川起一縷頭髮，別在耳後，顯然是已經把她的煩憂向他人訴說過許多次了，練到有些剎不住車地道:“不一樣的啦，你只要在大學的隊伍內，就可以心無旁騖地練習。你到我這個階段就知道了，簽約俱樂部，說得好像人人羨慕一樣，結果還不是要為了房租去做兩份兼職，什麼生活！”遙從未考慮過畢業後的事情，雖然經父親那幾句話，模糊地意識到，如果放棄游泳的話，就不得不去工作了，卻沒料到，原來簽約後，因為金錢的窘境，反而會變得更加分身乏術，一時不知說什麼好:“抱歉，我之前不知道……”北川似乎到自己把這個可愛後輩當成了情緒垃圾桶，也帶著歉意微笑了:“nanase-kun的話不會像我這麼慘的啦…你明年大概就能代表本參加比賽吧？那樣生活就不用擔心了。”排到點餐窗口，二人暫時中斷了談。遙因為體力消耗大，比平常多要了半份飯、一條魚及一隻柑橘，正端著滿滿當當的托盤猶豫要不要和北川匯合——覺沒有悉到要一起用餐的地步，先行入座的北川已經向他大幅揮動手臂，遙無法假裝忽視，便走了過去。

進食途中，北川又將話題繞回遙的身上:“九月的ic應該也沒問題吧，之前大家都擔心的。”遙停止了咀嚼，抬起頭來盯著北川，他懷疑自己聽錯了:“嗯？”第十五章遙和真琴吵架了。

起因還是即將來臨的ic大會，該賽從九月的第二個週五起，接著週末，一連比上三。50m，100m及200m的比賽剛好分散在三天，早上進行預選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