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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巖鳶冷，寒風鑽進大衣袖口與少繫了一個紐扣的衣領時，帶給人的更多的是空的無歸屬，連帶著思鄉之情上湧——這個天氣，是很適合叫上憐和渚，在遙家聽風打屋簷、奔濤碎石，開一個小小的海鮮火鍋祭的。

與黑暗寒冷一同降臨的，是乾燥到發癢的皮膚。

以前，巖鳶高沒有室內泳池，九月底就得乾室外泳池，打掃了供次年使用。直到五月，四人基本只做陸上訓練，巖鳶sc畢竟是面向大眾的泳池，不是時時刻刻都能撥出拉了浮標的競技泳道供他們使用，鮫柄倒是願意給他們走友情後門，然而去多了終究也會不好意思。因而，兩人俱是來了東京，才想起冬的低溼度氣候與池水中的消毒劑聯手，會對皮膚進行怎樣嚴重的乾涸打擊，便重拾小學時的習慣，互相幫對方塗身體；只是，兒時是擠在溼、悶熱、吵鬧的更衣室裡，急急忙忙用巾蹭幹頭發，出後頸、轉過身體允許幼馴染擠了在後背上亂拍一氣，現下，兩人常不在同一、同一處跳進水中，便改成了每沐浴後，坐在上，一邊看youtube上的遊戲視頻，一邊仔仔細細地把對方的後背、部、手腳都塗溼塗潤了。

那，遙手快些，把真琴塗完了，便一扭身鑽進被窩，半是真困、半是舒適地眯起眼，卻還不忘踢開被子，出腿攤在真琴面前:“快點塗，我想睡了。”哪怕是後背，只要足夠孤苦伶仃，自己也可以塗到，更不用說是四肢。因此，兩人這般，更是懷著觸摸戀人身體的心思，並非作為情事的前戲，單純的肌膚相貼，已經足夠帶來親密。

真琴沾了的手掌握上腳背，輕滑著向上，邊鋪開白的粘稠體，邊捏遙的小腿肚放鬆。很涼，但真琴的手心很熱，四處釋放電，遙舒服地腳趾蜷縮，忍不住由枕頭上向下滑，膝蓋頂開厚重的被子，大腿也在空氣中。

真琴很懂他，撈起他的腿彎，又捂了一團身體去摩挲他的大腿。重獲滋潤的皮膚、戀人的愛撫和半夢半醒時的漂浮混雜在一起，遙咕噥著又向被窩內蹭了一截，想去抱真琴，卻只捉住一條手腕，還被掙開了。

“躺好。”真琴繼續工作。而擁抱，則直到熄了燈、真琴也躺進被窩時才實現。遙本來已經睡，到另一側出現了一個散發著悉又好聞氣息的熱源，便滾著身體湊過去，鬆鬆垮垮地在那座熱源上搭了手臂，卻好像聽見真琴的聲音:“遙最近……沒去訓練吧。”遙不知是醒是夢。這句意義和發音一般模糊的話卻像蛇一般溜進了他的耳朵，鑽進大腦，左遊右滑地大鬧了一番，把他正享受著的夢攪得一團糟:比現實中的自己要更加不知廉恥——又或許這才是他一直想做的呢？——遙分開雙腿跨坐在真琴身上，一邊握著戀人的那，一邊撅著股將自己那向戀人嘴邊蹭。真琴卻不急著安撫他，只一邊獎勵地發出嘆息，一邊用手掌褻地觸摸他的大腿內側，得他更加急不可耐地扭起來。

忽地，他被重重打了大腿，接著，真琴推開他坐好，邊穿衣服邊質問他為什麼放棄了競技游泳，他惑不解地直起身，下面還豎著，情慾停留在每一寸皮膚上，尷尬極了。見他不回答，真琴怒氣衝衝地掀翻了頭櫃，摔門離開了。

接著場景跳轉，他身處機場——一定是機場，長條的值機櫃臺與貨幣兌換商店以純粹的白裝修，周圍卻安靜且空闊，只得他和真琴二人。真琴沒帶行李，徑直掏出護照換領登機牌，遙定睛一看，卻發現目的地是幾個黑的大寫字母。

sydney.

他問，為什麼要去澳大利亞？

真琴說，遙不游泳了，凜更需要我的支持。

太陽跳個不停，後腦又重又眩，遙的心跳如聲，將真琴的話語逐漸淹沒，他憑空溺水，眼前也黑朦朦一片。

——眼前黑朦朦一片，遙掙扎起來，手指卻反折著撞上了什麼物體，他哀叫一聲，竟是躍出了包圍他的黑水，有光照亮了他。

缺了一角的明月澄澄懸掛於空中。

遙茫地觸摸身側，摸到一片軟綿綿熱乎乎的東西，被他撞上的物體動了起來，搖搖晃晃地立起來，比他略高。

“又做噩夢了？”聽到這帶著鼻音黏成一團的話語，遙顫抖起來，伸出手指觸碰那團實在的黑影，像是擔心會因為他的觸碰而消失一般，他在半空中停下了。黑影卻徑直繞過他懸停的手臂，將他按在了懷抱裡，梳理他的脊背。

遙更加無法自控地全身抖動，柔軟的皮膚、結實的血之軀、吹在他耳側的沉穩呼、壓在他肩胛上的重量，都變成了倏忽間會如魔法般消失的東西，往裡越是能讓他安心，現下便越是讓他驚惶。他再次溺水般，雙臂箍緊了他面前的男人，卻還不放心，像要擠碎空氣一般繼續用力、用力，平整的指甲掐進裡，他哽著嗓子說:“你不許走，不許又丟下我。”真琴明白遙是被夢魘著了，順著他的意思答:“嗯，我不走，不丟下你。”順從的回答卻沒能讓遙滿意。真琴不自覺帶上的嬌慣語氣是錯誤，哄孩童的覺揮之不去，遙自覺又一次沒有被平等對待，甚詐騙，似曾相識的憤懣捲土重來，忽地轉化為行動，他撒開手，又去推真琴，前一秒兩人還纏作一處，雷鳴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