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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顫動分毫,下一秒便分成兩尊泥相,脆弱地各自癱軟坐於鋪:“別這麼信誓旦旦的,我有事和你說,說完之前你不許說話。”接著,遙也不管真琴小聲抗議睡眠剝削,有何事不如等二人明早清醒時再商議;便憋著氣潛入水底,挖掘出埋藏於泥沙中、自五月以來的記憶,那記憶不是珍寶,而是殘骸,僅僅觸摸糙醜陋的表面,便讓人舌頭髮緊,更不用說下潛本就壓迫。敘說的過程,不像是解除塵封的壓力、獲得釋放與自由,反而像是負重下沉,氧氣愈發稀薄,就算真琴在底部托住他,也無迴轉之餘地。遙心知結局註定如此,卻還義無反顧地說那些事情,他像是仍停留在夢境中,期望用誠實挽留真琴。

明明只是幾個月的事情,遙卻把握不住事情先後發生的次序,只覺得記憶像會彈跳的惡作劇驚喜盒,啪一聲全砸在他臉上,他便看見哪處說哪處,有頭無尾,有尾無頭,又或者連發他憂愁心緒的來源都忘乾淨了,只一股腦把他的情倒給真琴消化。

真琴從未見過遙這副模樣,支離破碎而毫無邏輯的語句從他那張不喜言辭、沉默地緊閉的嘴淌出來,說是語句也不甚準確,那是不連貫的詞語疊加,像是一本巨大的語音字典,需要懂得查閱的技巧才能使用。真琴卻無法走神、無法放棄,竭力拼湊著遙幾乎像是夢囈般的敘述,因為他堅信,如果說世界上只有一人能完成這個任務,那麼一定會是他。果然,他驚喜地發現,他讀取遙心靈的能力從未消失,相反,他變得愈發,時間與地點不是阻隔,遙使用的詞彙、吐出詞彙時舌尖的抖動、僵硬到無法完全開合到位的嘴、以及黑暗中變得急促的呼,全都在明顯地指向他將去探索的領域;戀愛讓他全所未有地、直接觀察了幼馴染兼戀人的心靈,他已經無所畏懼了。

遙說完的那一刻便疲力竭地垂下頭去,黑暗是最好的掩護,他仍然被取了所有的勇氣,不敢去看真琴了。真琴卻不是在那一刻明白事情全貌的,而是更早之前,遙苦澀地說著凜和夢想時,他已經被揭開了最後一層面紗。但他沒有打斷遙,這並不是因為遙開始講述前那無力的脅迫,相反,他目睹著遙傾訴時逐漸被回憶壓迫、一點點彎曲的模樣,數次想要開口阻止戀人的自我折磨,卻又恐懼,若他掐斷了遙奔湧不絕的出口,後者是否會直接折斷了。

因此他只是無言地聽著,咀嚼、消化、收,他亦不敢直接表示他的想法,去抱住那由脊背散發絕望的身軀,只是攥緊了單。

知到的痛苦並不僅僅是因為他與身為戀人的遙共鳴,也是因為他後悔,沒有在發現端倪時便直截了當地詢問,究竟出了什麼狀況、遇上了什麼挫折:最早甚至可以追溯到剛剛往的那一,颱風喚醒他兒時的恐懼,一向睡得不沉的他幾乎是半清醒的。因此,在遙醒來時,他便覺到了。那時只以為是偶然,同共枕後他才發現,遙反覆失眠、做噩夢,他不是每次皆被一同吵醒,但算來每週也都有三四回。若說是遙力旺盛並不合理,因為遙時常在做完飯等他歸家的期間趴在桌上補眠;秋遊那歸來,他本以為遙在電車上睡到快摔下座椅都沒醒來是累的,現在看來,也是因為緊繃的神經一旦放鬆便縮不回去。更令真琴自責的是,他被每歸家遙做好了飯乖巧接他的溫馨生活攪渾了腦子,竟然從沒想過,身為有潛力的年輕選手的遙,怎麼會反而比他這樣一個普通學生還要多出這些時間,照料兩人的生活井井有條?

一週前,他看見御子柴在sns上分享了w大一群隊員前往美國集訓的照片,懷疑終於衝破他用體重壓著的土壤、紮在腳底。但他數了數人數,發現似乎又不是全體隊員,還自我安,也許,只是遙沒能入選;疑慮終究因為他們倆每晚的慣例變成了真實:他遙本應光滑的小腿時,總覺得忘記除不像是愛水如痴的戀人能做出的事情,何況,就算遙心大到忘記此事,隊裡的訓練員也早該看不下去了。

——是,是他心軟,是他從來不忍心去強迫遙做任何事情,也是他膽怯,暗戀明戀太久才得到的愛情,他哪裡想做先打破平靜的那個人呢?他不忍心折磨遙一絲一毫,總覺得“遙決定的事情就是最好的”,去遷就去應允一切,卻總是忘記遙才是最擅長自我折磨的大騙子。

第二十六章兩人無言良久,遙忽得苦笑起來:“說點什麼呀,你都不生氣,反而得我心慌,早知不如繼續瞞下去。”真琴是很想說些什麼的,但他在痛苦與悔意外驟他的無力。他的人生中,從未有哪怕一次是要求遙去做什麼的,就算是高三的夏夜,他急切又緊張地告知幼馴染,他將要離開巖鳶、前往東京,也沒能理直氣壯地說出心底的願望:遙能和我一起去就好了。他只敢被動地侵略,說冠冕堂皇的言辭,用“大家”的期待掩蓋“自己”的渴望。他不擅長,真不擅長這件事啊。他甚至想:如果是凜的話,一定會用他橫衝直撞的格和獨特的漫主義迅速化解這件事。

他只好說:“我沒生氣。”說完才發現,是把遙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又開口,“我不生氣,我是心疼你,又覺得自己沒能支撐遙,但你瞞著我這麼久,還是不對。那天在神社,你向我保證不會再逃開了,不是嗎?”遙還是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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