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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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與其說是兩人一起走，倒不如說是楚天闊抱著莊青霜，一路快走。

原本出來小樓，楚天闊便以莊青霜武功被封為由，強抱著莊青霜穿過的瀑布，快步在小道上向前穿行。

雖然最初莊青霜試圖掙扎，可發現無法逃脫後，就不再反抗，只是垂過頭不去看那個臉帶有氣笑容的少年，任由自己那發軟的嬌軀被對方攔抱著。

待楚天闊轉過一個口，便來到一處滿是各式大小不一口的寬闊處，這才是道祖真傳賴以逃生的所在秘處，這裡有無數口地道，若是不知底細的人到了此處，很容易便會失在這裡，可以說這裡曾數次拯救過道祖真傳，使得道祖未有覆滅之災。

來到這裡後，楚天闊也不得不停下腳步，仔細分辨方向後，才朝著一個普通的口走去，進了那口又走了好一會，最終來到一處大內，這大足有兩三畝地那麼大，整個頂部都是散發著藍綠光芒的鱗粉，使得不用火光也能看清內裡情況，莊青霜詫異地看著眼前的奇特景象，她從未想過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的所在，在山內是高低起伏，如同梯田一般大小不一的溫泉，更有些高處的溫泉從高處下去，散發著熱氣，以至於內滿是濃郁的熱霧而變得有些如夢如幻。

楚天闊放下懷裡的莊青霜，笑道:「霜兒想必沒見過這樣的景象吧，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大概不過如此！」莊青霜不理會楚天闊，而是不住好奇的左右觀看，待適應後回過神來，見到就在溫泉一處大石臺上放著巾浴袍還有酒壺之物，心中一下反應過來，對方早就做好了準備，知道今只怕是跑不了了，心中的羞意越發強烈。

好在內光線昏暗，一時間難以分辨，不然這出生名門的大小姐必然承受不住。

更讓她稍微安心的是，楚天闊放下他後，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而是自顧自地轉到一塊巨石背後，窸窸窣窣地脫起衣服來。

「啊～」莊青霜尖叫一聲轉過身跑到山壁邊，似是這樣掩耳盜鈴的舉措能保護她一般，不過讓她再次意外的事，脫完衣服的楚天闊並沒有化身為獸大發的禽獸，而是「撲通」一聲，自己率先下了泉水泡了起來。

「唉，真舒服！霜兒你真的不想下來試試？放心好了，我真的不會亂來，你可以去遠處那頭，我們就這樣各泡各的，順便好好聊聊天，畢竟這幾天，我們都沒有機會好好聊聊。」楚天闊暗中運功蠱惑道。

「唔，這……」莊青霜靈識有些紊亂，可依然沒有應允。

「好吧，你自己決定吧！我們就算這樣聊天也可以的。」楚天闊無所謂的說道。

耳邊傳來潑水的聲響，楚天闊似是專心一個人沐浴，莊青霜緊張的心終於當下來，可不知道為何，心中又隱隱有些不忿，似乎有種責怪對方並未把自己放在心上的不滿。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在意那壞人？」莊青霜有些驚訝自己的心情，可未等她想清楚，楚天闊的聲音傳了過來:「對了霜兒，你家是南明大派，想必甚是瞭解南明當下情形吧！」

「啊……你想問什麼？」莊青霜有些慌亂地問道。

「我想知道，當下的南明是否有北伐的打算？」楚天闊問道，他雖然大致上瞭解天下的大勢，卻無法細緻把握各地具體情況，現在有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同時他也有心利用這個機會拉進兩人的關係。

「北伐？」莊青霜提到這兩字甚是驚訝，雖然沒說其他什麼，從她的語氣中楚天闊就可以判斷出南明並沒有北伐的打算，心下不有些惋惜。

環顧當下，北元是最強的勢力，自六十年前入主天下後就無人可擋，擴展版圖橫縱歐亞。

若非元人自大，倒行逆施，這才引得天下的漢人不滿，紛紛揭竿反叛。

可十數年下來，除了朱元章依靠白蓮教和紅巾軍以及怒蛟幫等江湖勢力的協助，在江南崛起建立了南明政權，可也只是勉力自保，未能實現漢人北伐目標。

據楚天闊所知，這幾年，南明與楚地的嶺南宋家在相互暗鬥，南明天子朱元章一直想除掉嶺南宋閥這心腹之患後，再揮師北上，未料想陷入了泥潭中不可自拔。

「看來南明的南征不是很順利，楚地的太后李園園看來有些手腕啊！」楚天闊若有所說道，旋即又問:「那這些年，南明和山東獨孤閥，山西李閥有何聯繫？三者是否結盟，準備攻取趙地？」

「你這個人，明明只是一個魔門採花賊，怎如此關心天下大勢？」莊青霜奇怪道。

「都說了，我是魔門兩派六道之一的一教之主，不是什麼採花賊。我們潛伏多年，一直等待機會，奪取天下，建立王朝，以宣揚教義！」楚天闊不滿的解釋道。

「哼，若你們魔門的人奪取了天下，那老百姓哪裡還有好子過？」莊青霜冷冷說道。

「唉，這就不對了，有道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無論是誰掌握天下，都是差不多的。」楚天闊反駁說，莊青霜聽到他說的「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時，心裡忍不住一讚，她不是尋常女子，見識遠超普通人，自然知道楚天闊說的話十分有道理。

「如今天下首要大事便是反元，驅除元虜，光復漢庭，這是每一個漢人所肩負的責任，無分正，我雖然只是匹夫，卻也知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道理！」楚天闊這番言論說得擲地有聲，一時之間，滿內都充斥他浩然的話意，莊青霜聞言俏目一睜，嬌軀一顫，似乎也被他話中的豪邁氣勢所打動，緩緩吐出一口氣，才道:「你們這些男人，總是心懷天下，又有幾個在意我們這些小女子喜怒哀樂的？」

「醉臥美人膝，醒握天下權！這可是天下男子所無法拒絕的畢生追求啊～」楚天闊傲然道:「不過，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只能說莊小姐以前所遇非人吧。」

「或許吧，可是鬼又知道你是否和他們是同樣的貨。」莊青霜轉過身望著楚天闊的方向澹澹說，楚天闊哪會不自知自己今天的一番話起了作用，故作姿態說道:「現在我不是正給機會給霜兒瞭解我麼。」說完，赤身在濃霧中站了起來，驚得莊青霜又不得不轉過身去，耳邊傳來楚天闊的笑聲:「哈哈哈，其實，我只是想試試，看看一個賊究竟能走到哪一步！若是我能成為天下至尊，這難道不有趣麼？不然，這天下也太無趣了！」莊青霜紅著臉，心中不抱怨身後之人當真古怪，也分不清哪句話才是真的，卻不知自己心中對他越來越好奇起來。

「我洗完了，這就出去，換你梳洗！不過我還需要去照顧其他的人，時間有限，只能等你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來接你。」說話間，楚天闊已經穿好了衣服，走出了口，留下莊青霜一個人留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