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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新月的心亂了。
紀霜雨抱臂規勸道:“東家,不加錢,這舞臺做到一半,那五十塊可就完全摺進去了。”徐新月:“!!!”他震驚地看著紀霜雨,“你,你……”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
他這才回神,之前紀霜雨答應快,是因為
本沒想過遵守。
但是此時已經產生一定沉沒成本了,徐新月哪裡捨得放棄。而且紀霜雨要的第二筆錢,也不算獅子大張口,剛好卡在他承受範圍。他坐地抱頭半晌,忍痛給了紀霜雨錢……
紀霜雨離開的時候,偷聽的檢場人擠眉眼地問他:“師父,這回就夠了?”檢場人因為學了幾招,現在對紀霜雨很熱情,非要叫他師父。
紀霜雨呵呵一笑:“改天我再給你表演一個,掏空甲方的口袋。”紀霜雨反覆折磨徐新月,還趁著他心痛,慫恿他把佈景片給賣了,說這樣可以回本。別以為這時候的景片多嚴謹,有的戲,戲詞唱的天,背景可能是秋天。
所以他們這齣戲的景片,也是可以賣給別人用的。
戲園也分三六九等,就算同級別的戲園不收,還可以賣給低一檔的戲園。
徐新月被折磨得脆弱不堪,原本還叫囂著觀眾喜歡西洋布景。現在覺得自己已經被騙成這樣了,成敗在此一舉,又想回本得很,真被忽悠得轉手把景片賣了。……此時有消息靈通的戲,已經知道長樂戲園要改個新版《靈官廟》了,私下議論紛紛,卻是不看好的居多。
——徐新月要是再去一趟滬上取經還好,但這些天,他既沒去滬上,反倒把原來買回來的佈景都賣了出去。在城內更沒勤加跑動內行處,改版能改出個什麼嘛。
徐新月哪知道那些討論,一心撲在了新戲上,還要親筆寫戲報子。
戲報子就是宣傳海報了,海報這兩個字也是早就有了。
現在有分貼在戲園內的堂報,貼在戲園門口的門報子,還有城門口、街道上的海報子等等。要是宣傳手筆特別大,還可以花錢在報刊上打廣告。
徐新月照著戲班給的要點,親自撰寫劇情簡介,還帶廣告詞:十二月初三長樂戲園新排鬼神戲《靈官廟》,新彩新切,場面驚奇,都天大靈官雷火伏妖……
紀霜雨看了兩眼:“東家,太保守了吧!”徐新月虛心道:“怎麼講?”紀霜雨抓起筆,徐新月用的是筆,他直接將“場面驚奇”給劃了,寫上“地動天驚”
“百年難得一遇”之類。
徐新月驚詫地看著紀霜雨,哎你說人家這個膽子……怎麼那麼能吹,那麼會吹。
“難怪能騙到我錢……”徐新月失落地道。
紀霜雨假裝沒聽到。
不過,對這個戲報子東家還是很滿意的,現時就拿著報條,囑咐人去張貼了。
戲園門口那張,他還要看著人張貼,站在門口袖手盯著,可上心了。
紀霜雨也跟著看,他打算等下去票房蹲點看看賣票的情況。這關係到他還能不能吃到,任誰也不能說自己有百分百把握,他就是在投資人面前不顯
罷了。
正是時,同街綢緞莊的東家來了,與徐新月寒暄了兩句,打量起他那報條,看到“動地驚天”,微微嘆息,覺得徐新月在吹牛皮。
還雷火伏妖,怕不是點紅磷燒焰火,老土啦。
“玉鉤兄,令堂身子要緊,你若難以維繫,還是來找我,後東山再起,大可重建。”綢緞莊的東家語重心長地道。
玉鉤正是徐新月的表字,而綢緞莊東家說這話,不是要借他錢的意思。先前就說了,有人想買徐新月這地皮,正是請綢緞莊東家來說合。
那想買地皮的,也是梨園同行,好幾個人,想合股把長樂戲園買下裝修一下,更名重新開張,效仿滬上時興的舞臺模式,做成西式的舞臺。
當然,唱得還是國劇,做得仍是梨園買賣,只是現在戲曲舞臺吹起西風嘛,有些演戲曲的戲園,還直接改名叫xx舞臺,或者xx劇院呢。
而且他們不像徐新月小氣,可是打算從滬上聘請高超的佈景師。
長樂戲園這地段好啊,要不是這個機會,很難能拿下這裡的地。
正因為有同行,他們自覺看得準,消息也靈通,才覺得長樂戲園倒閉定了。
徐新月很覺得晦氣,又不好說難聽話,只黑著臉梗著脖子道:“我們的這新戲要上了,興許不就能扭虧為盈。”綢緞莊東家呵呵笑了兩聲,充滿對著秋後螞蚱的同情。
紀霜雨在徐新月背後躲冷風,探出半張臉,樂觀地道:“我們新戲這回要一鳴驚人的,歡您買票支持。”綢緞莊東家看他長得好,也不覺得煩,笑眯眯地道:“哦?那鄙人就等著聽這聲兒了。”徐新月兩隻眼睛都要瞪出來了,待綢緞莊東家走後,狂躁地在原地轉了幾圈,舉起手來長嘯:“我要錢!!!!!”票房內無聊打盹的售票員都驚醒了,什麼事什麼事,誰窮瘋了。
出來一看,哦哦,是我們東家啊,那沒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是這樣的,周寶鐸就是周斯音,字寶鐸,小名鈴鐺兒,哈哈哈哈哈哈第六章十二月初三。重製版《靈官廟》登場第一天。
戲陸續走進長樂戲園,門票是兩角左右,有散座、池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