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我知道&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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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也沒錯,”孟恩說“在戰爭期間,我一直都待在那裡。我告訴史鐵亭第二基地並不存在,他相信了我的話,所以到安全無虞。可是他沒有辦法將民眾
深蒂固的信念,在一朝一夕間扭轉過來。所以在謝頓安排的這場宇宙棋戲中,那個傳說的確成了非常有用的一顆棋子。”此時安索突然睜開眼睛,以嘲諷的目光緊盯著孟恩沉著的面容:“我說你在說謊。”侯密爾突然變得臉
煞白,回嘴道:“你這樣指控我,我絕不接受,我也不用為自己辯白。”
“我這麼說,毫無對你做人身攻擊的意思。你說謊是身不由己,自己也不知道這件事,可是你還是說了謊。”瑟米克將枯瘦的手掌放在年輕人的衣袖上,勸他說:“冷靜一點,年輕人。”安索卻將他的手甩開,而且動作相當魯:“我對你們這些人都失去了耐心。我這一輩子也沒見過這個人幾次,卻發現他的改變令我無法置信。你們其他人都認識他好多年了,可是全都忽略了這個事實,這簡直會把人氣瘋。你們認為面前這個人是侯密爾·孟恩嗎?他並不是我原來認識的侯密爾·孟恩。”這句話引起了一陣混亂,孟恩高聲吼道:“你說我是冒牌貨?”
“也許不是普通的冒牌貨,不過仍然算是一個冒牌貨。請安靜下來,各位!我要你們聽我說。”安索也必須用力喊叫,才能蓋過一片吵雜聲。
他目光炯炯地瞪著眾人,得大家都閉上了嘴巴。這時他再說:“你們有誰還記得,侯密爾·孟恩過去是什麼樣子?我記得他以前是個內向的圖書館館員,每次開口都顯得很害羞,說話的聲音緊張又神經質,講到不敢肯定的事就會結結巴巴。可是現在這個人像他嗎?他的言語
暢,信心十足,開口閉口都是理論,而且,老天啊,他沒有一點口吃了。這難道還會是同一個人嗎?”現在甚至連孟恩都有點
惑了。裴禮斯·安索乘機慫恿:“好,我們是不是應該來求證一下?”
“怎麼做?”達瑞爾問道。
“你還要問我怎麼做?眼前就有一個最明顯的辦法。你這裡有十四個月前幫他做的腦電圖記錄,對不對?現在重新再做一次,然後比較一下就成了。”他指著那位眉頭深鎖的圖書館館員,兇巴巴地說:“我敢說他一定會拒絕接受分析。”
“我並不反對,”孟恩不甘示弱地說“我始終都是我自己。”
“你又怎麼知道?”安索用輕蔑的語氣回嘴道“我還要得寸進尺呢,因為在座的每一個人我都不相信,我要大家全都接受分析。一場戰爭剛剛結束,孟恩在卡爾待了好幾個月;屠博隨著艦隊跑遍了整個戰區;達瑞爾和瑟米克也曾經離開過——只是我不知道兩位去了哪裡。唯有我一直待在此地,與世隔絕而安然無恙,所以我無法再信任你們任何人。為了公平起見,我自己也願意接受測驗。你們大家是否同意?還是要我立即告辭,單獨去進行自己的計劃?”屠博聳聳肩說:“我並不反對這個提議。”
“我已經說過了我不反對。”孟恩說。
瑟米克默默地揮了揮手,表示他也同意。於是安索靜等達瑞爾表明態度,而最後達瑞爾總算也點了點頭。
“讓我先來吧。”安索說。
年輕的神經電學家坐在躺椅上一動不動,他緊閉著眼睛,好像在沉思什麼心事。此時,指針正在網格紙帶上描繪出複雜的曲線。達瑞爾已經翻出了舊檔案,現在他從裡面掏出安索的腦電圖記錄,然後給安索看了看那個卷宗。
“這是你自己的簽名,對不對?”
“沒錯,沒錯,這是我自己的記錄,趕快進行比對吧。”掃瞄儀將新舊兩份記錄投在熒幕上,兩份記錄各自的七條曲線都清清楚楚。黑暗中,孟恩以刺耳卻清晰的聲音說:“哈,喂,大家看那裡,那裡起了變化。”
“那兩條是額葉的主波,沒有什麼意義,侯密爾。你指著的那些多出來的鋸齒狀波紋,代表的只是憤怒的情緒,其他那些曲線才能作準。”說完,他就輕輕按下一個控制鈕,熒幕上的七對曲線便重疊在一起。除了兩條主波的較大震幅處沒有重疊,其他六條曲線完全沒有任何出入。
“滿意了嗎?”安索問道。
達瑞爾略微點了點頭,自行在躺椅上坐了下來。在他之後輪到瑟米克,接下來則是屠博。大家都不再說話,靜靜地接受測量,靜靜地比對結果。
孟恩是最後一個坐上躺椅的人,他猶豫了好一陣子,然後用自暴自棄的口氣說道:“好了,聽我說,我是最後一個,而且我很緊張,希望你們能將這些因素考慮進去。”
“一定會的,”達瑞爾向他保證“意識的情緒頂多只會影響到主波,本一點都不重要。”接下來又是一片肅靜,時間彷彿過去了好幾個小時…
然後在比對的過程中,安索突然在黑暗中聲叫道:“果然沒錯,果然沒錯,這只是一個剛發端的情結。記得他剛才說什麼嗎?他說
本沒有干擾這回事,全部只是愚蠢的‘神人擬同’觀念。可是看看這裡!我想大概只是個巧合吧?”
“到底怎麼了?”孟恩尖聲問道。
達瑞爾用力按住那位圖書館館員:“鎮定點,孟恩——你被動了手腳,你的心靈被‘他們’調整過了。”然後室內重新大放光明,孟恩用渙散的目光環視四周,拼命想擠出一個笑容。
“你們當然不會是認真的,這一定有什麼目的,你們是想要試探我。”可是達瑞爾卻堅決地搖著頭,對他說:“不,不,侯密爾,這都是真的。”孟恩突然淚滿面,哭道:“我沒有
到任何不對勁,我不相信。”然後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又說:“你們全都串通好了,這是個陰謀。”達瑞爾想要伸手拍拍孟恩,給他一點安
,沒想到卻被他一把推開。孟恩大吼道:“你們計劃好了要殺我,老天啊,你們計劃好了要殺我!”安索突然衝到他面前,然後只聽得“啪啦”一聲,孟恩應聲倒地,整個人癱成了一團,臉上還掛著那種驚愕的表情。
安索吃力地站起身來,對其他人說:“我們最好把他綁起來,把他的嘴巴住。然後,我們再來討論下一步該怎麼做。”他一面說,一面將長髮
到背後。
屠博問道:“你怎麼會猜到侯密爾有問題?”安索轉身面向屠博,出嘲諷的表情,回答他說:“這並沒有什麼困難,你可知道,我剛好曉得第二基地究竟在何處。”接二連三而來的衝擊,已使得大家的
覺都有點麻木…
因此,瑟米克以相當溫和的口氣問道:“你能肯定嗎?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剛剛已經聽了孟恩說的…”
“我的說法可不一樣。”安索答道“達瑞爾,當戰爭爆發的那一天,我以很認真的態度跟你討論,試圖勸你離開端點星。如果當初我能夠信得過你,那時候早就對你說了,也不至於要等到今天。”
“你的意思是說,你半年以前就已經知道了?”達瑞爾帶著微笑說道。
“當我聽說艾嘉蒂婭轉到川陀去的時候,我就已經完全想通了。”這句話使得達瑞爾吃了一驚,他陡然站起來,問道:“這跟艾嘉蒂婭又有什麼關係?你究竟要說什麼?”
“我要說的,絕對都是我們早就心知肚明的事情。艾嘉蒂婭在卡爾遇到了大麻煩,可是她卻沒有趕緊回家,反而逃到了昔
的銀河中心;迪瑞吉警官是我們在卡爾
最好的間諜,可是他的心靈卻被調整過;侯密爾·孟恩去了一趟卡爾
,結果心靈也受到干擾;騾征服了整個銀河,最後卻出人意料之外地選擇了卡爾
作為他的大本營——這不
使我懷疑,他究竟是一位征服者,抑或只是一個工具?在每一個事件中,我們總是會碰到卡爾
,卡爾
——永遠都是卡爾
。過去一個多世紀以來,大大小小的軍閥發生過無數次戰爭,那個世界卻始終能夠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