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兄妹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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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糧商,若西凌有一個糧商手上有糧,還要去東越採購?柳大人,您真是朝堂之上久坐,連民間什麼行情都不知道!”文志斌冷冷一笑,他昨夜在南書房當值了一夜,從沈越山清理出的各地奏摺看,西凌此時已是無糧可購。

柳相聞言,又是上前邁出一步,立於朝堂中央,雙手作揖朝金鑾殿之上,眸光帶著鄙夷刺向文志斌“文相,你在府中養了這麼久的傷,我看你也不知道,那丁勝奇敢如此放狂言,是因為他身後有高人指點吧!”文志斌神微微一斂,上前一步,正道“請柳相賜教!”柳相冷冷一笑,轉回首,上前一步跪下,謹聲道“皇上,據微臣所知,這丁勝奇於半年多前,就在西凌大肆採購糧食,以微臣計,動用的白銀竟高達三千萬兩之多。以微臣拙見,誰也沒有預測出如此百年大災前,是不會做出如此瘋狂的購糧之舉。所以,微臣敢斷定,這不是一種投機,而是蓄謀!”此言一說,金殿上瞬時議論紛紛。多數為譏笑之語,這種蓄謀難度也太高,先不說是預測到天災,連官倉裡的糧食外面完好,中間部份發黴也全預測到,這豈不是天下奇聞?

若論以前,眾臣也不敢當眾譏笑柳相,但如今貴妃身死,太子失勢,柳家也只有一個好看的名頭撐著罷了。

眾人正頭接耳之際,金鑾殿上一聲冷冷地哼聲把滿殿的嘲諷的大臣硬生生地,將半數的餘話咽回肚裡。

這冷場,不妙呀,還是觀望吧!於是眾人噤聲若寒蟬!

“皇上,方才柳相一席話,微臣倒覺得有八分在理!”文志斌突然上前,跪在了柳相的身邊。

“兩位愛卿平身!文卿就說說,柳相這話理在哪?”蘭御謖沒有正正經經地坐在龍椅之上,而是半靠著,整個身子半陷在軟軟的團蒲之上。

文志斌站起身後,正道“大災並不難預測,之前欽天監曾有預言過西凌今年有大災。而糧庫發黴是地方官掌管不利,在雨水過足的季節,沒有及時調整儲糧的方法,有些有經驗的的人,肯定是早前就會推測出現糧倉發黴的結果。”蘭御謖臉微微一變,冷聲道“愛卿是懷疑朝中有人將本朝這情況洩給了東越丁勝奇?”文志斌沈呤片刻,不無否定的道“皇上,若真有此人,可堪任大用!”刑檢司高大人這回連脖子都氣紅了,指著文相一臉的難以置信“文丞相,按您說的,若確有其事,這人就是堅守自盜,怎可大用?依本官看,因下七道刑罰,讓他知道,犯我朝刑律該受怎麼樣的懲罰!”文志斌斜了他一眼,不理會一臉義正填鷹的高大人。

這時,殿外傳來氣息息的太監尖銳之聲“啟稟皇上,江南八百里加急,江南提督李大人傳來的八百里加急!”帝王手一揮,趙公公忙疾步下臺階,向殿下跑來的小太監,接過後,跑著上了臺階,拆了封后,雙手奉給蘭御謖。

眾臣秉息看著帝王手中的信箋,只憑著信箋的大小,也看得出聊聊無幾個字。

正悄悄地議論著江南又出了什麼急事,會傳來八百里加急時,只聽一聲巨響,帝王案桌前的杯盞粉碎於金石大殿上,瓷碎末,茶漬四濺。

一時間,滿殿之上,眾人皆齊齊下跪,金鑾殿之上瞬時鴉雀無聲!

蘭御謖將手中信箋撕個粉碎後,尚不解恨,一手拍在龍案之上,臉上的震怒和急劇的息驚得底下的眾臣,個個呼皆壓制於腹腔之中,誰人敢於此刻吭聲?

“皇上…”趙公公看帝王怒到一隻手狠狠地掐在了龍椅的扶手之上,骨節處泛著青痕,可見力道之巨。他慌忙跪著上前移了幾步,輕聲乞求“皇上請息怒!保重龍體!您可要保重龍體呀…”眾人一聽,忙益口同聲道“請皇上息怒!”蘭御謖連看也不看一眾下跪的眾臣,直接揮袖而去!

他腦中一片空白地狂衝著,當經過榭芳亭,幾名宮女和太監正在廊下喂著鸚武,只見皇帝挾著一陣風掠過來,慌忙全體跪在地上,頭也不抬盯著地板。其中一個年紀較小的宮女愣是沒反應的,擋了皇帝的路,蘭御謖一腳正踹到她的腹窩裡,直把那個宮女整個人踹飛了出去掉進旁邊的魚池中,幾個跪著的太監宮女都傻了眼,本頭也不敢抬,也沒人敢言聲半句,更沒人敢下水救那落水的小宮女。

蘭御謖是大步踱回承義殿,此時,他的太陽處急急地跳著,得他頭痛裂,他覺得累到了想死的地步,他踉蹌地走到寢宮門前,腳步再也邁不開,腿一軟,便跪到了在地。他撐著殿門想讓自已站起來,可是他的腿抖得歷害,絲毫掙不出任何支撐的力量,再一次重重地跪落在地上…

他臉上冰封萬里,哀莫大於心死,沒有人知道,寧兒對他有多重要,沒有人知道…

帝王的臉步太快,快得象狂奔,這一路險些沒把趙公公給跑死,總算追上了皇帝,見這駕勢越來越恐懼起來,隱隱覺得一定和寧常安有關,忙用手勢示意所有人離開回各自屋。

眾宮女太監忙秉息退下,趙公公剛想上前扶帝王,就看到扶香從偏殿中急急地跑了出來。

“皇上…”扶香慌忙上前扶住,焦聲道“皇上,讓奴婢扶您進去!”蘭御謖沒有任何回應,在扶香的撐扶下站起了身,他茫茫然、低著頭,沒有任何方向的走著,在抬首的那一剎那,竟是站在了銅鏡之前。

他用著極致陌生的眼光審視著自已,緩緩地舉起手指著鏡中的人,一聲冷笑後,輕問“滿意了?死了她,你滿意了吧?”他的氣息越來越微弱,毫無焦聚眸漸漸蒙上一層死水般的顏。一步一步地靠近,他的手,貼著橙黃的鏡面,輕柔的摸了摸鏡中自已的臉,喃喃一聲自語“寧兒…”

“皇上,您…”扶香剛想問,一旁地趙公公忙對她搖了搖頭,指了指龍榻,用口型道:扶皇上過去歇著。

兩人左右撐扶著,蘭御謖竟象孩子一般聽話,由著兩人扶至龍邊,突然,他狠狠地左右手同時推開二人,暴喝一聲“給朕滾,全部滾!”他衣袍未褪,一頭扎進龍之上,把整張臉深深埋進了軟衿之中。

他萬沒料到,他派去追捕寧常安和沈越山的龍衛與沈千染的護衛纏時,沈越山和寧常安竟意外地闖進了一條山路,適巧遇到山體滑坡,兩人同時遇難,被同時掩埋的還有數千個路過此處的難民,這個災難幾乎是空前的。

如果寧常安和沈越山掉落山崖、落水、或是任何一種失蹤,他都會懷疑是事先的安排,但是如此大規模傷亡的山體滑坡誰能預測得到?

“寧兒…寧兒…”聲音埋在錦被之中,沉悶、噎而扭曲。他機械地一聲聲喚著,肩膀處抖動不停。

驀然,他翻轉了身體,臉朝上躺著“哈——哈——哈——”他仰天長嘯,他那張俊秀的臉張到恐怖極點,滿臉是淚,那樣絕望大笑和嘶啞悲嚎衝破雲宵…

殿外的趙公公急得滿臉是汗,挨著扶香吩咐道“看住皇上,一刻也不能離開,咱家得讓人去找瑞王!”扶香的雙手已經掐進了自已的大腿,控制著全身的瑟抖。想不到,她今剛進宮就會遇到這樣的狀況。雖然秦之遙提點過她,讓她侍候蘭御謖時,要用心,而不是用眼,不要唯唯諾諾,而是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可眼前的帝王太可怕了,那眼神幾乎可以把人生活剝。

“扶香,聽到咱家的話了?”趙公公猛地拍了扶香的手臂,斥道“回去祭了幾天祖,回來就傻了!”扶香這才連連點頭應著,她的臉也急成一團青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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