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由其執掌食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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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照被弦子抱進內堂,眯眼窺見她一拍牆上暗格,拉開佛龕暗門後鑽了進去,再開啟青磚石門,彎將他放入密室。
她容顏極冷,身上卻是溫溫香香的,耿照枕在她前臂間,腦後雖只一團玲瓏玉軟,卻是隆起極綿,不失
形
廓,萬料不到如她這般細
窄
的骨
身板,
房還能這般柔軟且具象,枕而陷之,猶如一隻灌飽了溫熱
體的薄膜水袋,觸
之
巧細緻,與沃腴大
又是兩樣風情。
弦子將他輕輕放下,運指如風,連點他身上數處大,以防這小和尚中途醒轉。耿照卻早有準備,暗含一股碧火真氣於全身
轉,毋須仰賴耳聽目視,每每在弦子落指之前,該
位便會聳起一片雞皮疙瘩似的微悚,耿照得以搶先挪偏分許。
一輪下來,弦子全都點在肌骨骼之上而不自知。耿照只覺她指尖柔
細滑,似為行動方便,刻意將指甲剪短修齊,卻仍覺玉指尖尖,宛若十
通透剔瑩的鮮剝筍心。
弦子迅速關閉暗門,起身離開,走出堂去正好遇上瓊飛挑釁,與楚嘯舟聯袂闖進內堂大鬧,才有後來嶽宸風掌毀門磚等事端。
那密室頗為狹長,寬不到三尺,連轉身都很麻煩。牆上有枚銅錢大小的覘孔,耿照坐起身來湊近一瞧,視線差不多便在眾人背以下,落座時能看見客席之人的面孔,果然是專為窺視而設的秘密機關。
“奇怪!蓮覺寺是佛門淨地,怎也有窺人陰私的設置?”耿照暗自納罕,一邊觀察堂上動靜。聽到瓊飛自報年紀,不由奇怪:“她看來也沒比霽兒年長,居然十六歲了,實在不像。莫非是隨口誆騙嶽宸風來著?”由覘孔向外望,只能看到瓊飛的下半身,見她起腳之際,兩條大腿渾圓結實,將滑亮的黑綢褲布繃得緊緊的,股又翹又圓,一樣肌
緊繃,動靜間鼓成一球一球的,張弛遒勁,不
有些口乾舌燥。
瓊飛本就嬌小有,即使
脯尚未發育完全,肩背頸腕仍是充滿幼兒般的腴
,說是“少女”都還不能夠,看來便如總角女童。
唯獨腿因練功之故,全是緊緻發達的肌
,一腿雙不算修長,線條卻是細直結實,更無一絲餘贅。忽見瓊飛抬腿旋身,渾圓的腿子如蠍鞭掃向嶽宸風,大開的襠間繃起一團飽滿渾圓,恥丘形狀纖毫畢現,腿心裡猶如噙著一枚圓
大棗。
耿照慾念興,褲襠裡竟隱隱生疼,不
臉紅,摸了摸光頭自我解嘲:“她模樣是小女孩,下半身卻是不折不扣的女人。”窄小的密室對面黑影一動,陡地亮起兩點
光,一把蒼老嘶啞的聲音晃悠迴盪。
“你這個無恥的小花和尚,竟敢打老夫外孫女的主意!”語聲未落、風聲已至,一隻乾枯黝黑的指爪叉向耿照喉頭。就著覘孔透光一照面,來人正是那雷勁爆發的白帝神君薛百螣!薛百螣深受雷丹發作之苦,原本動彈不得,盤膝坐在密室一角,苦苦壓抑體內巨患。
但這名五帝窟的前輩耆宿子很烈,眼底容不下一點斑痕汙垢,一聽耿照之言,便知他說的是自己最寵愛的外孫女,哪裡咽得下這口惡氣?
也不顧身子狀況,出手便是極招。薛百螣這一手鎖喉擒拿招數妙,只是他重傷無力,速度、勁道尚不及全盛時的兩成,耿照聽風辨位,隨手開格。薛百螣冷哼一聲,不等兩臂肌膚相觸,左手已穿入中宮,拿的仍是喉頭。
密室之中最大的缺點,就是毫無騰挪閃躲的餘裕。耿照避無可避,右腕一滾,以手掌壓著薛百螣左手背腕相之處,硬生生將這雷霆萬鈞的一叉按了下去…
兩人均是盤膝端坐,全身各處無由動作,只以四條手臂穿翻格,越打越快,頃刻間已換過數十招,薛百螣始終叉不到耿照的喉頭,耿照卻也擺脫不了他的雙手。
“有本事!”薛百螣冷冷一哼,不覺起了好勝之心,索
不用內力,純粹與他較量擒拿招數。沒了勁力不足、真氣難繼的種種顧慮,出招越見迅捷狠辣,妙著層出不窮,確有傷前六七成的水平。
他手上不附內力,即使被擊實了也只是皮之傷,臨敵搏命時如此,簡直就是兒戲。耿照難以抵擋薛百螣的
妙招數,一輪猛攻之下,防禦圈驟然被破,眨眼間捱了十幾下指戳掌截、拳掄肘頂,不過就是疼痛瘀腫罷了,卻能清楚
覺老人爭強好勝的企圖,又好氣又好笑:“原來你外孫女便是像極了你,才惹出這些麻煩。”驚惶之心盡去,拼著皮
厚無所畏懼,奮力還擊。漆黑的斗室裡伸手不見五指,連想起身不碰頭、轉身不磨肩都難,兩人四臂不住推移騰挪,擠壓風咆。
原本是薛百螣壓倒的掌握形勢,漸漸耿照跟上速度,有來有往。鬥得越久,他對明棧雪所授的擒拿訣竅體會越多,一一與心中所藏的“那件事”相印證,領悟也越加透徹,頓覺其中處處妙著,勢中有勢、招裡藏招,卻又中天不動,如月映萬川,幻者皆幻,破論中觀。
薛百螣的錯愕卻遠在他之上。白帝神君目光如炬,黑暗中一眼便識破這名不守清規、出言無狀的小花和尚,正是當夜渡頭曾見的那名黝黑少年,對耿照有多少斤兩無不了然於。
原本以為自己重傷無力,索純以招數取勝,越打卻越是心驚:這少年所使,分明是一路極罕見的擒拿絕學!
兩人拆解到後來,只見耿照雙肘微黏、兩臂錯,十指如捧蓮花。明明動作極小,無論自己如何出手、如何取巧橫進,卻都不脫少年
迭如蓮的臂間。
若非他對這路手法尚未純,不時打著打著忽
惑、再打片刻才又恍然大悟,一臉心癢難搔的模樣,恐怕早已壓制住薛百螣的擒拿攻勢。
薛百螣被起了好勝心,咬著一口煙硝火氣:“老夫若被一名輕浮後生所敗,還叫什麼“白帝神君”!”指掌運勁,嗤嗤有聲,竟是絕學“蛇虺百足”!耿照還未會意,體內的碧火真氣先
應殺機,自行發動,他在不知不覺間也以道門化勁拆解。
薛百螣強橫無匹的指勁接連被卸開,縱橫迸,四壁石裂粉飛。耿照雖卸開了指勁,但薛百螣一運真氣十指如鐵,硬碰硬也十分難當,不自覺地加緊催谷內力,想將薛百螣震開。
兩人都在無意識之間加強勁力,想要一舉壓倒對方,驀地薛百螣一陣哆嗦,忽然矮著頭向前撲倒,彷彿中風癱瘓,渾身搐。
耿照格開他的雙臂,才發現薛百螣軟綿綿地活像一灘爛泥,一股人的旱雷勁力卻由相接處透了過來,電得他半身發麻。
還未反應過來,薛百螣已一頭撞上他口膻中
,發出痛苦呻
。
“膻中”是任脈大,是人體至關重要的要害之一,便是幼兒輕輕以竹籤一戳亦能致死,何況是雷丹破裂所爆發的紫電雷勁?
耿照頓覺眼前一白,痛苦無比,似要被電勁鼓爆軀體,炸成灰燼,偏偏又叫喊不出,全身湧汗如漿。
***嶽宸風一掌拍落,打中的卻是楚嘯舟。他從何處竄來、又是如何突入戰團中,在場竟無一人看清。嶽宸風這一掌意在制服漱玉節,只用了三成勁道,楚嘯舟被打得倒退兩步,手裡的布包“唰!”直指嶽宸風。嶽宸風左手三指一合,將布包尖端牢牢箝在面前,距離鼻尖僅僅一寸之遙,鼻息陡然間吹落幾硬
髭,不覺笑贊:“好刀!”指尖用勁,嗤嗤幾聲裂
急響,綢布包巾鼓脹爆碎、四分五裂,
出一柄形制殊異的蛇形彎刀。
尋常彎刀不過尺半,這刀光是刀刃便近乎三尺,已較一般長劍更長。刀柄更是頎長,上有暗赭纏革,形狀雖是彎刀,刀柄、尺寸卻更像是斬馬刀。刀刃如雪,令人不寒而慄。刀身扭曲如蛇,刀尖便是一枚象的三角蛇首。
刃體在靠近握柄處有一彎弧,要說是吳鉤原也使得。楚嘯舟畔咬著一抹鮮血,本就蒼白的面
更是白得滲青,高瘦的身子如墨梅鐵幹般晃也不晃,刀尖凝立不動,低聲道:“足夠殺你。”漱玉節早已將瓊飛扯退了幾步,以身子遮護女兒,揚聲道:“嘯舟,不得無禮!”嶽宸風指勁一收,毫不懼蛇刀前搠,取了自己
命。彷彿回應他的自負與膽
,楚嘯舟收刀臂後,按著傷處緩緩倒退,任誰看了都不懷疑他能突然止步出刀,於一擊間殺敵。
嶽宸風撫掌大笑,讚道:“好漢子!中了紫度神掌還能說話、能站立行走的,你是我這輩子見過的頭一個。”他這掌不到三成勁力,說這話固是有意吹捧,但在場眾人都是給紫度神掌種過雷丹的,對雷勁貫體時的劇烈痛苦可說是刻骨銘心,有人甚至捱不過那樣的折磨、當場便咬舌自盡,因此無不佩服楚嘯舟的忍耐工夫。
漱玉節柔荑連揮,輕拍他幾處大,嫋嫋下拜:“這孩子不通世故,並非有意頂撞。懇請主人寬宏大量,賜下丹藥。”嶽宸風笑道:“這個自然。
是了,他叫什麼名字?”漱玉節道:“回主人的話,這孩子叫楚嘯舟,乃水神島累世家臣。其父於兩年前身故,他孝期未滿,未能繼承“越王蛇”的族號。妾身原想等明年行過大禮,再正式引薦給主人,請主人種丹賜藥。”嶽宸風點頭。
“原來是楚湛然的兒子,虎父無犬子啊!楚湛然昔年曾為符老宗主掌刀,如今其子又為宗主掌刀,將來也要替少宗主掌刀麼?很好,很好。”楚嘯舟背上的蛇形彎刀,正是五帝窟三樣鎮門寶物之一的“食塵”與漱玉節間佩帶的細長儀劍“玄母”是一對。歷任帝窟之主用劍不用刀,於是從五島菁英中挑選一名掌刀使,由其執掌“食塵”受重視的程度不言可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