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端起架子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當然這香豔靡的
彩過程,她平
高高在上的將軍相公絕不能錯過,他會用削尖的竹籤撐開慕容柔的上下眼瞼,教他淌著血淚好生欣賞自家
子的
姿…
他潛入內院時,下身已硬得發疼。但一切都是值得的,嶽宸風心想。慕容柔不近人情,嚴下屬應酬,將軍府每
戌時一到,大門便即深鎖,謝絕外客,非軍情急報不得叩入,違者軍法處置。
影響所及,靖波府內連歌樓舞榭也早早關門,街上亥時不到便罕見行人,堪稱是東海一大奇事。慕容柔一如往常,屏退左右,獨自待在書齋,偌大的屋裡僅得一盞豆焰,別無其他…
很少人會說慕容柔吝嗇,實因他律己之嚴,遠勝過對別人的疾厲苛烈,常人自問難以做到,至少在這事兒上誰也不敢妄加批評。
嶽宸風伏在對面的簷瓦上,輕拗指節活動筋骨,強自按下奔騰慾,正
一掠而入,書齋忽傳出慕容柔的聲音:“是你麼,嶽老師?”嶽宸風悚然一驚,差點從簷間滾落。以他當時的形絕造詣,莫說是不懂武功的書生將軍,便要在滿座武僚之前無聲來去,自問也非難事。莫容柔…是怎麼發現他的蹤影的?他硬著頭皮一躍而下,俯跪階前。
“屬…屬下參見將軍。”
“你來這裡做甚?”慕容柔聲音一冷,隱約透著一股詫然。嶽宸風總不能說“我來暗算你,還打算在你面前姦汙你夫人”心念電轉,俯首道:“屬下見有人影出入府邸,擔心將軍安危,故來一窺究竟。”書齋內沉默半晌,慕容柔才輕道:“你說謊。”忽聽另一人大笑:“自是說謊,何須你看!我要出入此間,誰人能見?”嶽宸風不由得渾身一震,驚愕莫名:“書齋之中…竟還有另一個人!”那人笑道:“喂!我說你啊,該不會是想找他來對付我吧?”聽他的口氣,仍是對慕容柔所說。
嶽宸風猛然起身,喝道:“來者何人?竟敢潛入將軍府邸!”本掠進書齋,忽覺有異,霍然回頭,赫見樹下似有條人影,隨手攀枝,笑道:“不壞,你居然看得見我。”正是方才書齋裡那人。嶽宸風卻連他何時出來、又如何而出亦不知曉,掌心不覺生汗。那人越過他的肩頭,徑對屋裡笑道:“慕容柔,除開刀侯府那紅
老不死的,你總算找到個象樣些的了。”嶽宸風自出道以來,從未受人如此調侃,又想借機為自己的擅入之罪開脫,把心一橫,縱身往樹下撲去,雙掌擊出:“刺客看掌!”喀啦啦一響,碗口
細的槐樹幹應聲而斷,樹下哪有什麼人影?嶽宸風心中駭異,餘光瞥見一抹
輝,徒手虛劈一刀,正是七式“殺虎禪”裡的極招,誰知依然落空。
那人的聲音由身後傳來,帶著一絲恍然:“原來如此!”來人的身法之高,實是平生未見,嶽宸風不敢稍稍滯留,施展形絕向前極躍,凌空運起十成碧火真氣,絕護體、殺絕誘敵,凝絕照定黑暗中一抹
光,轉身並掌,雷絕轟然而出!
誰知身前仍空空如也,驀地雙目一暗,兩指頭按上眼皮,那人笑道:“原來你是追著我的真氣而動,好厲害的眼術!”剎那復明,嶽宸風眨了眨眼,那人仍是站在樹陰深處,雙手攏於袖中,平平垂落,形貌俱融於幽影之間,只在微笑的一霎才見得齒間雪亮:“現在,你還見得我的氣脈運行麼?”果然看不見。原本如
螢飛舞的真氣光暈,如今點滴不存。嶽宸風排除了“破視凝絕”突然失效的可能
,惡念陡生:“你刻意不動真氣,豈非任我宰割?”心念一動猱身撲至,掌劈刀掠絕學盡顯,招招
取其命!那人雙手併攏,畫圓似的一一接下,次序井然、應對分明,身子連晃都沒多晃半點,忽然笑問道:“你從靖波府施展輕功入京,最快須得幾
?”若不歇息,最快三至五
…嶽宸風自不會開口回答,只是被冷不防一問,語聲方過,腦中已浮現答案,迅辣一如手底之招。那人
齒一笑:“我一夜間便可來回。在我眼裡,你慢得烏龜也似。”忽覺無趣,反掌一壓,按得嶽宸風跪地俯首,與前度一般無二。嶽宸風直到額面觸地,猶不相信自己落敗,憶起方才已是竭盡全力,再打一次也斷不能更佔上風,一時難以接受,俯首喃喃道:“刀…我的刀…若赤烏角在手,我必定…必定…”那人怡然走過他身畔,笑道:“我這輩子唯一一次被打趴在地,挨的還是拳頭。給你刀也沒用,你武功算是了得啦,刀、掌、身法、眼術、內力、硬功…集六門絕學於一身,常人自是打你不過。然而頂峰爭勝,刀不夠刀,掌不夠掌,沒一門頂用,若能重新練過,你挑一門潛心鑽研,當勝大鍋同炒。”(重…重新練過?)嶽宸風跪俯在地,連汗水滴落階前的聲響亦清晰可聞。他已經快要想不起來,上一次被這般澎湃如
的恐懼與無助所淹沒是什麼時候的事。
喀喀兩聲,書齋前的鏤花門扇被推撞開來,那人並未順手掩上,只是隨意而入,彷彿信步閒庭。間或傳出極細極微的“匡當”輕響,清脆如鈴甚是動聽。
透過書桌頂上的豆焰微光,嶽宸風初次看清那人的背影:他身量不高,一身錦衫繡袍、粉底鱗靴,裝扮華貴,卻披散一頭及黑髮。綴金邊的蟒紋襴袍下襬不時掠過烏金暗芒,兩踝間竟戴著鐵鏈腳鐐,直如天牢裡的不赦之囚。
想起此人鬼魅般的身法,居然是在刑具拘束下所為,嶽宸風簡直不敢想象取下腳鐐之後,這披髮怪人的武功將是如何可怕。
錦袍怪客徑行坐落,翻起几上瓷杯自斟自飲,連盡幾盅,才長長吁了口氣,笑顧慕容柔:“喂,他是你的人,要殺要剮你自己決定,不干我的事。
話先說在前頭,接下來的事若教這廝聽了個全,你別指望我殺人滅口。”階下嶽宸風聞言一驚,汗溼背衫:“將…將軍要殺我!”卻聽慕容柔淡然道:“不妨,我沒什麼怕人說的。倒是你,既已認罪服刑,能這般要來便來,要去便去麼?”那人哈哈大笑:“你不服氣,派人抓我啊!”俯仰之間,袖裡一陣風鈴般的叮咚細響,顯然腕上也戴了一樣的刑枷。慕容柔聞言不莞爾:“若真有這麼個人,你還想跑?我肯定讓他逮你回去。”
“那有什麼關係?”那人嘻皮笑臉:“再逃就是了。你的人不用吃飯拉屎麼?”慕容柔又氣又好笑,鳳目一睨:“再逃,我讓人打你板子,打到你再不敢逃!”
“呸,好個酷吏!”
“亂世用重典啊!”兩人相視大笑,片刻笑聲沉落,氣氛才又漸漸凝重起來。
“我只有一句話問你。”沉默半晌,終是那人先開了口:“人,是你殺的麼?你知我一向不聰明,推敲了這麼些年,內賊只想到你一個疑犯。那年京城方圓百里,我以為只有你有膽子有能耐下手。”
“怎說不聰明?普天之下,就你看穿了這事啊。”慕容柔低頭微笑:“我也只有一句奉答。對,是我,人是我殺的。”那人說翻臉便翻臉,一拍桌頂,霍然起身:“你…亂臣賊子!”屋外嶽宸風只覺勁風颳面,簷下整排花樹應聲一搖,剎時竟如土龍翻身、天地震動。
駭異不過一瞬,眨眼身畔草木靜立如舊,靜夜之中連風都沒來一絲一紋,顯然那人的修為已臻化境,盛怒之下雄渾氣勁迸出,卻能在傷人及物前硬生生收回。
比這份絕頂造詣更驚人的,是書齋裡仍持續進行著的對話。慕容柔面對如此武功,連一絲驚懼也無,抬起銳利的鳳目,微一冷笑:“這四字從你口中吐出,當真是再諷刺不過。”錦袍怪客頓時語,悻悻然拂袖落座,怒極反笑,森然道:“我怎比得過慕容大將軍?你這個弒君逆臣!”慕容柔的口氣居然比他還冷,聞之不寒而慄。
“你,難道就沒有弒君麼?”錦袍怪客微略一怔,搖頭道:“我不算。我可沒動手殺二哥,那晚我只是坐在御榻邊,湊近臉靜靜瞧他。他吐的氣可比進去的多,臉頰凹陷,灰撲撲的一點也不像人…
對,你也見過的,我差點兒忘了。
“他差太監去喚人,我趁空檔溜下樑,坐在榻邊瞧他。約莫人快死了,知覺變得靈起來,他眼皮子簌簌幾顫,還沒睜眼,張嘴便喚:“慕容…”得意了罷?忒多顧命大臣,他頭個唸的還是你。”慕容柔低垂眼簾一動也不動,彷彿入定。只有從睫上棲蜓似的一顫,才能窺見他心中的雲波
湧。知道自己在“那個人”心目中如許重要,對孤高冷傲、無友不群的鎮東將軍該是莫大的寬
吧?
“他睜眼一見是我,嚇得氣都停了,整個得比干參還僵冷,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本想,看見許久沒見的麻煩弟弟,能嚇成這樣?忽會過意來:他以為自己看見的不是我,而是另一個已死之人的鬼魂。”錦袍怪客輕笑起來,笑裡卻不帶絲毫笑意,令人骨悚然。
“那時我終於明白,真正的兇手是誰。什麼都不用再問了,那表情已足夠說明一切。這麼多年來,我們疑心韓閥、疑心應無用、疑心南陵諸國、疑心魔宗餘孽,甚至疑心是異族派來的刺客,卻忘了誰才是真正從這事裡得到好處。我們都太笨了,是不是?”慕容柔當然不會回答。錦袍怪客似不在意,又自顧自續道:“他打了個寒噤,突然清醒過來,端起架子,板著臉斥喝我:“你…你不在東海好好思過,來此做甚?誰…誰人讓你進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