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變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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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強茲忽然開口。

“一切什麼?”

“每一件事。那名太空分析員何時、如何偷渡;那位鎮長以什麼方式逃脫追捕。你的目的難道是要欺騙我嗎?”

“強茲博士…”

“你已經承認,除了幫助我之外,你還派了另一批手下注意那名太空分析員的下落。昨天晚上,你設法讓我安全地置身事外,不容有任何閃失。”強茲突然想到那一陣催眠氣。

“博士,我花了一個晚上,不斷和我的一些情報員聯絡。”阿貝爾說“我所做的和我所獲悉的,我們可以說,都是屬於機密事件。你必須置身事外,但要安全無慮。我剛才告訴你的消息,都是我的情報員昨晚向我報告的。”

“要獲悉那些事,你必須有間諜在薩克政府工作。”

“嗯,當然。”強茲突然轉向阿貝爾:“唉,得了吧!”

“你不相信?沒錯,薩克政府的穩定以及薩克人民的忠誠,在銀河是有口皆碑的。理由相當簡單,因為即使最窮的薩克人,和弗羅倫納人比起來也是貴族,而且可以自認是統治階級的一員,無論這種想法多麼牽強。

“不過,你想想看,薩克並非如銀河大多數人想像中那樣,每個人都是億萬富翁。你在薩克已經住了一年,對這點應該瞭解。薩克有百分之八十的人口,生活水準和其他世界不相上下,而且不比弗羅倫納的水準高多少。總是有些薩克人,在吃不飽的情況下,會厭惡那些顯然享盡富貴的少數人口,而情願為我們所用。

“數世紀以來,薩克政府只將叛變視為弗羅倫納的專利,這是它最大的弱點,他們忘記注意自己的內部。”強茲說:“這些微不足道的薩克人,就算存在,也無法對你有多大貢獻。”

“若是單打獨鬥,的確沒什麼用;但如果將他們統合起來,對我們另外那些更重要的人員而言,他們就成為有用的工具。甚至在薩克真正的統治階級中,也有些人深深銘記著過去兩個世紀的教訓。他們深信川陀終將統治整個銀河,而我相信,這個信念十分正確。他們甚至覺得在有生之年就有可能見到銀河的統一,因此寧願預先倒向贏家這邊。”強茲做了個噁心的表情:“你把星際政治說成一個非常齷齪的遊戲。”

“沒錯,可是反對齷齪並不能去除齷齪,而且並非每個層面都是一成不變的齷齪。想想那些理想主義者;想想在薩克政府臥底的那幾位,他們效命川陀既不為錢也不是為自己將來的權力,只是因為他們真心相信,一個統一的銀河政府能為人類帶來最大的福祉,而唯有川陀才能建立這樣的政府。薩克的國家安全部就有個這樣的人,是我手下最優秀的一員。此時此刻,他正把那位鎮長帶到這兒來。”

“你是說那個人被捕了?”

“被國安部逮捕,沒錯。但逮捕他的既是國安部人員,同時也是我的手下。”說到這裡阿貝爾突然皺起眉頭,變得暴躁起來“從今以後,此人的用處將大不如前了。一旦他向國安部謊稱那位鎮長已經逃脫,最好的情況是降級處分,最壞的情況是成為階下囚。唉!”

“你現在打算如何?”

“我沒什麼概念。總之,我們必須獲得那位鎮長。目前我只能確定他會抵達太空航站,之後會發生什麼…”阿貝爾聳了聳肩,臉上那衰老、焦黃的皮膚像羊皮紙般。

最後他補充道:“五大大亨也在等那位鎮長,他們以為他已在他們掌握中。在此人還未真正落入我們任何一方之手前,應該不會再發生什麼事了。”可惜這句話並沒有說對。

嚴格說來,在銀河各個角落,所有外世界大使館都擁有治外法權,範圍涵蓋大使館所在地與鄰近區域。然而對一般的大使館而言,這無異於痴心妄想,除非母星的力量足夠強大。所以,實際上只有川陀能真正維持其使節的獨立自主。

川陀大使館佔地將近一平方英里,在這個範圍內,隨時都有穿著川陀制服、佩戴川陀徽章的武裝人員四處巡邏。除非受到邀請,任何薩克人不得進入;帶武器的薩克人則一律不準入內。老實說,如果有一支薩克裝甲兵團對它全力進攻,館內的人員與武器頂多只能抵抗兩三小時而已,可是在這個小小的使館背後,卻藏有百萬世界的正規軍隨時能發動的報復力量。

因此它從未受到侵犯。

它甚至能與川陀保持直接的實質聯繫,無需借用薩克的航站進出。

“行星太空”與“自由太空”的界是與地表距離一百英里的球面,一艘川陀的母艦始終徘徊在邊界外不遠處。母艦上載著許多小型迴旋飛船,它們備有推進葉片,可用最少的動力在大氣內飛翔。這些迴旋飛船隨時能出現在薩克上空,再對準使館內的小型航站俯衝降落(一半順勢而下,一半靠動力驅動)。

然而,目前出現在使館航站上空的迴旋飛船,既不是川陀的飛行器,也沒有列在時間表上。館內的小型軍隊立即毫不猶豫地展開備戰,一尊針炮將喇叭狀的炮口對準天空,力場屏幕也升了起來。

無線電訊急速往返,強烈的警告乘著脈衝向上傳遞,惶急的回答則順波而下。

卡姆朗中尉從儀表板上回過頭來:“我不明白。他聲稱如果我們不讓他降落,他在兩分鐘內就會被下天空。他說要請求政治庇護。”伊利奧隊長剛走進來:“當然。然後薩克就會宣稱我們干涉內政,而如果川陀決定讓事件擴大,你我就成了犧牲品。這人到底是誰?”

“不肯講。”中尉相當憤怒“他說必須和大使通話。請給我指示,隊長。”短波接收機匆匆響起,一個近乎歇斯底里的聲音說:“有人在嗎?我馬上就要降落,就是這樣。真的!我告訴你們,我不能再多等一刻。”通話在一陣吱吱聲中結束。

那隊長叫道:“啊,我聽得出那個聲音!讓他下來!我負全責!”命令送了出去。那艘迴旋飛船垂直下降,比正常的最大速度更快,那是駕駛員既不練又驚慌失措的結果。

針炮始終瞄準著目標。

隊長與阿貝爾大使取得直接聯絡,整個大使館立刻進人全面緊急狀態。那艘迴旋飛船降落後不到十分鐘,一隊薩克飛船就來到大使館上空,虎視眈眈地盤旋了兩小時才終於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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