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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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怕自己在人生地不的大理國遭人欺負；不去，又怕段子讓真讓刺客給謀害，那她豈不成了千古罪人？

“去或不去，由你自己決定，爹不勉強你。不過爹相信，若不是情況危急，大理那邊不會來討救兵。”說完，凌蒙逕自走到一旁，當真不再給女兒壓力；就連愛金小菊還想說些什麼，他也暗示她別說。

“我…”父親不威，反而讓凌皖兒猶豫了。

確實，她若真不想去，誰也無法她，但只要想到段子讓，很可能因為她的退縮而受傷，甚至死去，她就心中難安…

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她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猶豫又猶豫，思量再思量，最後，無法眼睜睜看段子讓因她而受難的罪惡，促使她做下了決定。

凌皖兒咬牙，轉頭對著爹孃，堅定地道:“好，我答應去大理。”凌蒙與金小菊互望一眼，同時鬆了一口氣。

女兒肯去，總算是不負段家所託。

凌皖兒望向窗外，秀麗的眉頭不由自主地擰了起來。

原來外頭不知何時，竟下起雨來了。

銀針般的雨絲，伴隨著瑟瑟寒風由空中飄落。

這片悽風慘雨，就像在預告她的未來…

上關風，下關花；蒼山雪，洱海月。

大理之美，美在純淨、美在不經鑿飾的自然，讓人懷疑自己是否步入仙境。

打從進入大理國境之後，一路走來，凌皖兒無不被沿途的自然美景給引，瞧得目不暇給，幾乎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不過只是幾乎！

“唉！”她坐在小攤子前，手裡捧著一盞酸得夠味，卻也甘美順口的酸梅湯，不自覺地嘆起氣來。

她在三天前來到大理，前進的步履卻極為緩慢，有如龜速爬行；算一算，約莫再一個夜，便要抵達大理城。

想到不久後就要與段子讓見面，而會面時他可能有的反應…再甘美可口的瓊漿玉，也難以入她口。

他說不準會當眾羞辱她，讓她在一干臣子、內侍的面前，丟盡大臉。

只要想到那幅場景，凌皖兒就怯弱得幾乎不敢再往前一步；但她已來到大理，如今，是騎虎難下了。

“罷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再這麼畏畏縮縮的，豈不枉費我金刀小女俠凌皖兒的名聲！”凌皖兒火速躍起，一口飲盡剩餘的酸梅湯，掏出碎銀連同空杯擱在桌上後，就向賣酸梅湯的老婆婆道謝，繼續朝大理城的方向走去。

她的個本就樂天開朗，從來沒有什麼事能讓她憂鬱太久；即使再過不久，便要與段子讓見面這件事，使她心頭沉重，但也沒能剝奪她的笑容。

鬱悶了好些天，連她都受夠自己這副愁眉苦臉的鬼模樣。

她暫時擺脫煩悶的心情，瞧見前方有市集，便一蹦一跳地晃了進去。

長這麼大，這還是她第一次離家遠行，自然見什麼都新奇。

她打算在入宮接受段子讓的羞辱之前，好好地開心一下。

大理地處西南，市集裡販賣的物品、吃食與中原大不相同，但熱鬧的程度可完全不輸中原。

看見許多穿著白族傳統服飾的男女老少在逛市集，更讓她格外興奮。

她瞧著逛著，還順手買了些當地的小點心品嚐。

忽然間，凌皖兒覺似乎有人正盯著她。

她一察覺，立刻火速轉頭搜尋窺探目光的來源；但四周人洶湧，每個人都神情自若，看不出有誰刻意在監視她。

什麼異狀也瞧不出，凌皖兒聳聳肩，心想或許是自己多疑。

轉回頭，她繼續開心地逛市集。

忽爾，卻聽見有人高喊:“有賊呀！快幫忙抓賊呀！”凌皖兒生熱心，樂於助人——換句話說，就是喜歡多管閒事。

雖然父親常警告她要謹思慎行，可她往往將爹爹的告誡拋諸腦後，衝動行事。

就像此刻，她一聽到有人喊捉賊，天裡的正義因子立即作祟；就像受到縱的皮偶，別人一聲吆喝，她便什麼也不管地衝上前，要幫著捉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