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天降蒙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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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星星緩緩走到黃瑜的身前道:“黃姑娘,我不太明白,今師兄協助咱們,你為何與牡丹堡作對來了?”黃瑜道:“花後說笑話了,咱們路過此間,並沒有礙著牡丹堡什麼,率眾攔路的是貴堡,怎麼對咱們反打一把?”宛星星道:“黃姑娘不要誤會,咱們帝君要找的只是冷少俠,怎敢攔阻姑娘的芳駕。”黃瑜道:“花後可知道,冷瑤光是我的什麼人麼?”宛星星道:“我想不過是朋友罷了,論關係,自然不如與本堡之深。”黃瑜道:“你猜錯了,冷瑤光是我的丈夫。”宛星星面一沉道:“此話當真?”黃瑜冷冷道:“一點不假,難道貴堡的銀杏院主沒有向花後稟告明白?”宛星星道:“看來咱們只好各恁武功了。”黃瑜道:“不錯,你們劃下道來吧!”宛星星道:“在動手之前,我必須說個明白,咱們帝君對冷少俠勢在必得,一旦兵戎相見,就不會按照什麼江湖過節…”黃瑜柳眉一挑道:“你們是想倚多為勝?”宛星星冷冷道:“是的,黃姑娘如果願意退出這場是非之地。咱們看在令師兄的份上,絕不對你留難。”黃瑜撇撇嘴道:“好意心領。”宛星星哼了一聲,纖足一點,倒退八尺,跟著玉手一揮,適才阻路的三名大漢已
刀撲了上來。
黃瑜要冷瑤光緊靠身後,長刀一揮,一片刀光電奔而出,三具屍體沒倒下去,她已還刀入鞘,像本沒有動手一般。
血刀傳人,果然刀不虛發,尤以在這等敵眾我寡的不利局面之下,她出手更是不留絲毫餘地,刀光一閃,五步橫死,牡丹堡的門下,全為之駭然失。
宛星星再一揮手,另五人同時彈身疾撲,牡丹堡增加了兩名高手,並不能扭轉他們濺血橫死的命運,慘嚎飄蕩之際,那些人已狂噴鮮血倒了下去。
宛星星怒叱一聲,道:“好毒辣的丫頭,一齊上。”在宛星星怒叱之下,一場慘烈的斯殺展了開來,牡丹堡的武士,身手均極不凡,他們前仆後繼,往返衝殺,冷瑤光夫婦,被瘋狂的人所淹沒。
黃瑜粉臂疾揮,刀刀見血,敵人像亂草一般,一排排的仆倒下去。
但一個人的力是有限的,一個時辰之後,黃瑜的刀勢已大不如前,因為她要眼觀四面,耳聽八方,盡力保護冷瑤比的安全,由於真力消耗過多。處境就愈形險惡。
她帶著冷瑤光緩緩移動,經過幾次力拼,終於遇到一片峭壁之下。
減去後頤之憂,形勢大見好轉.“刷刷”幾刀揮出,當先撲來的幾名敵人,已慘叫著倒了下去。
血刀門的刀法之凌厲,實在是武林罕見,圍攻她的牡丹堡屬下,無一不聳然動容,他們的攻勢遭到了挫折,因而停頓下來。
黃瑜籲出一口氣,她藉機作了一番調息,然後嫣然一笑,回頭對冷瑤光道:“不要緊吧?瑤哥哥。”冷瑤光道:“我很好,只是連累你了,使我難以心安。”黃瑤櫻一噘道:“你說話才奇怪呢!咱們是夫
,有什麼連累不連累的。”冷瑤光嘆息一聲道:“那位宛花後,看不出還是一位深藏不
的人物,她還沒有出手,咱們的前途只怕未可樂觀。”黃瑜也知道宛星星可能是一個可怕的勁敵。她已存心待宛星星出手之時全力以赴,擒賊先擒王,只要傷了宛星星,出困必然有望。
可惜事與願違,不僅宛星星並未出手,而且還增加了不少實力堅強的敵人。
一群為數近百的勁裝大漢,由東端小道急馳而來,為首的是一個面貌清癯、身形矮小的老者。他們來勢十分迅速,眨眼之間,已經馳臨鬥場。
宛星星面微微一變,她命令所屬對冷瑤光夫婦仍作嚴密包圍,柳
輕折,
向清癯老一禮道:“原來是百葉幫幫主,宛星星這相有禮了。”百葉幫幫主共三化,是當代武林幾個絕頂高手之一,對宛星星這麼一個年紀輕輕的婦少,他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因而冷冷一哼道:“老夫有事待辦,姑娘讓開一些。”宛星星道:“大道寬得很,幫主請吧!”共三化變目陡睜,出兩縷冷電般的眼神,道:“不錯,大道很寬,但除了本幫門下,閒人不得在大道之上立足。”宛星星微微一哂道:“共幫主是選擇此地開山立櫃來了?”共三化冷冷道:“廢話!”宛星星面
一沉,道:“對不起,咱們絕難從命!”共三化怒喝一聲道:“找死!”話落招出,五縷指風帶起懾人的銳嘯,逕
宛星星身前五大要
。
這位百葉幫主,功力果非等閒,這隨手一招,竟具有石破天驚之勢。宛星星撇撇嘴,粉臂一抬,玉手輕揮,共三化那駭人聽聞的指力,像石沉大海消失得蹤影皆無。
共三化神一怔,他再也想不到像宛星星這麼一個弱不
風的綺年婦少,竟有如此驚人的功力。他右臂一舉,正待揮掌猛擊,宛星星卻搖手笑道:“牡丹堡與貴堡素無過節,幫主何不稍留餘地?”共三化愕然道:“怎麼,宛姑娘是惜花帝君的屬下?”宛星星道:“賤妾忝居敝堡海棠花後之職。”共三化面
一霄,跟著哈哈一陣大笑:“原來是牡丹鏽的海棠花後。老夫實在…咳,太過魯莽了。”宛星星道:“賤妾少在江湖之上行走,幫主自然難以相識。”共三化目光向四散的殘肢斷腿,與斑斑血漬瞥一眼,道:“牡丹堡碰到棘手之人了,要不要老夫相助一臂之力?”宛星星道:“謝謝幫主關懷,不過,咱們還有應付之力。”共三化道:“宛姑娘將老朽當做外人了,但不知對方是哪條道上的高人?”宛星星道:“冷瑤光
言中傷,使本堡蒙受不白之冤,賤妾受帝君之命,正合力緝命此人。”共三化哦了一聲道:“原來是冷瑤光,無怪貴屬下傷亡得如此之重…”共三化語音未落,道旁樹叢之中忽地馳出十餘名手持竹杖的盲人,他心頭一凜,未竟之言也就嚥了回去。
這群盲人一直奔到共三化及宛星星身前丈外之處,才一齊停了下來,為首的是一個面目獰惡的老者,他盲目一揚.道:“老夫索紉紈,是天殘派的現任掌門…”共三化“啊”了一聲道:“幸會,幸會,索掌門有什麼指教?”索紈道:“不敢當,咱們只是向兩位有一點請求。”共三化道:“索掌門不必客氣,說出來咱們商量商量。”索紈道:“冷瑤光與敝派仇深似海…”共三化道:“在下已有耳聞。”索紈道:“本派傾全力。對此人志在必得。”共三化道:“賤妾對索掌門十分同情,但冷瑤光造謠中傷本堡於前,竟行兇於後,賤妾遵奉本堡帝君之命,不惜任何代價,必須擒獲此人。”索紈道:“冷瑤光在開罪貴堡之前,本派已在全力緝拿。”宛星星道:“那是貴派之事,賤妾不便置喙。”索紈道:“老朽是說咱們雖然同樣在捉拿姓冷的,總該分個先後緩急,只要姑娘高抬貴手,天殘派負責洗刷貴堡的清白就是。”宛星星道:“這個…事涉本堡威望,賤妾只怕難以做主。”共三化一笑接道:“說得是,牡丹堡望重武林,怎能忍受姓冷的惡意侮蔑!依老朽之見…”索紈見宛星星語氣已緩和,只要再加解說,爭奪冷瑤光之事,就可能獲得解決,想不到共三化會來上這麼一招,他不由大為緊張起來,道:“共兄!天殘派雖是很少涉足江湖.但有恩不忘,睚眥必報,共兄如能讓本派達成洗雪恥辱的願望,今後百葉幫只要一紙相告,不論水裡、火裡,天殘派誓必全力以赴。”共三化聞言一呆,當然,他適才突然上幾句,確是存有挑撥之意。俗語說不吃鍋裡飯,不靠鍋邊站,他勞師動眾,親涉風霜,為的就是天殘派失傳近百年的絕代武學。
冷瑤光落入牡丹堡惜花帝君的手中,憑情面,他還有分得一杯羹的可能。要是落到天殘派的手裡,那才是寡婦死兒子,沒有指望了。
但索紈說得明白,有恩不忘,睚眥必報,除非他不在乎結下天殘派這強仇,就只有三緘其口了。
長眉一挑,這位百葉幫的掌門,已然動了殺機,天殘派固然不易招惹,以他現有的人力,毀掉在場的十名天殘門下,還不是什麼困難之事。因而冷冷一哼,道:“惜花帝君號稱三絕,武功、道德堪做當代模樣,難道閣下不認為他背上攘奪竊取之名,是一樁令人惋惜的事?”索紈哼了一聲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惜花帝君是否當真竊奪本派武功,武林中必然有一個公正的看法,何況在下說過,牡丹堡的清譽,天殘派願負洗刷之責。”共三化哈哈一陣狂笑道:“當真麼?索掌門,閣下爭奪冷瑤光不是別有居心?”索紈道:“此話怎講?”共三化道:“沒有什麼,兄弟只是有一種不同的看法而已。”索紈道:“說說看。”共三化道:“說是可以,但索掌門不要見怪。”索紈道:“在下眼盲心不盲,還不致分不出是非好歹。”共三化哼了一聲道:“天殘武學,百年前獨步武林,藝冠當代…”索紈道:“不錯。”共三化道:“可惜絕學失傳,天殘一派,也就漸式微了。”索紈咳了一聲道:“這是本派沉痛的往事,共兄說它作甚。”共三化大聲道:“一旦天殘絕學重現武林,閣下不想再振貴派當年的雄風?”索紈
然大怒道:“你說敝派緝拿姓冷的,是為了獲得再振當年的雄風?”共三化冷冷道:“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閣下何必多此一問!”索紈想不到這位百葉幫主,竟是如此險惡,說來說去,還是落在他的計算之中,因而怒哼一聲道:“祖學雖是失傳,索某同樣可以超度於你,接招!”天殘絕學,別走蹊徑,該派雖是絕學失傳,索紈這一掌猛擊,仍有扣人心絃的威勢。
共三化子哼了一聲,也以八成功力向索紈的來勢,雙方掌力一觸,湧起一股旋轉的疾風,沙石草木漫空
,威力之強,足可使風雲失
。
這一掌硬拼,共三化被震得倒退一步,名滿江湖的百葉幫主。竟然較索紈遜三分。
索紈一聲暴叱,第二掌跟著遞出“轟”的一聲巨響,共三化再遭到挫折。
這兩位當代武林的一代宗師,已然打出了真火,共三化取出了一柄鋼打造的柳葉刀,與索紈的追魂杖纏鬥起來。
索紈的奇門兵刃追魂杖,是雲集七咎杖法,合一種經斷脈的怪異招式,威力之強,無與倫比,共三化使盡渾身解數,仍然無法佔得半點上風。
在如此情勢之下,他不得不倚多為勝了。
於是,百葉幫眾像蟻群般的擁了上來,十餘名天殘弟子,立即陷於重圍之中。
他們擺出了百殘陣,在千軍萬馬中十蕩十決,這是一個堅強得無隙可尋的整體,百葉幫人數雖多,對這般天殘門下,依然無可奈何。
宛星星向那些混戰者瞥了一眼,身形一轉,對著冷瑤光及黃瑜緩緩走來,在他們身前八尺之處,她腳下一停,柳眉一軒,冷冷道:“兩位看到了麼?四海雖然遼闊。你們卻難以找到容身之處…”冷瑤光淡淡道:“不錯,江湖上禽獸如此之多,確非在下始料所及。”宛星星嬌面一寒道:“閣下當真至死不悟?”黃瑜撇撇嘴接道:“不是麼?你宛星星不過比禽獸多了一件衣衫而已。”宛星星怒哼一聲,伸手拔出肩間長劍,玉腕一振,蓮開並蒂,兩朵劍花帶著刺目的清芒,真黃瑜的面門。
黃瑜對這位深藏不的海棠花後,早已認為是一個可怕的勁敵,但未想到她隨手一招,竟有這等驚人的威勢,面對平生罕見強敵,她不敢稍存大意,長刀一揮,一片刀光向宛星星的劍花
了上去。
一陣金鐵鳴之聲,她們各自退了一步,血刀傳人,首次打破了刀刀見血的往例。
宛星星的劍術不僅造詣極深,內力之強,也使得黃瑜大為驚駭。長刀不停的“刷刷”響著,黃瑜粉頰上的殺機,凌厲得懾人心魂。但她無法攻破宛星星的劍招,她們半斤八兩,誰也奈何對方不得。
塵土蔽空。殺聲震野,殘酷的搏鬥,在無休無止的繼續進行,灑著血雨的軀體,一條一條的仆倒下去,慘嚎扣人心絃,但無法終止人們的殺機。
這種情況,對勢窮力孤的冷瑤光是不利的,黃瑜被宛星星纏上了,他也就失去了保護的憑藉。
果然,兩名揮舞著鋼叉的大漢,並肩撲了上來,雙又帶著勁風,刺向他的腹。
他一聲清叱,玄雲劍振腕橫削而出,這一招是二暉玄紫劍法中的殺著,應該後發先至,掃向那名大漢的咽喉。但“當”的一聲。他的劍勢力不從心,被對方的鋼叉震得彈了起來,同時一股難以抗拒的暗勁,將他震得跌向三尺之外。
一招之下,便落得如此下場,冷瑤光實在灰心已極,因而他放棄了抵抗,不願再作無謂的掙扎。
那兩名大漢一聲狂笑,雙叉並舉,向著他的腿雙猛扎,只要鋼又落下,冷瑤光就成為一個廢人,縱然留得活命,也難補終天之恨了。
正當千鈞一髮之際,一片凌厲的刀光已急卷而來,兩柄鋼叉被震得飛出丈外,那兩名大漢也被刀光攔一掃,分四截飛了出去。
援救冷瑤光的自然是黃瑜了,但她卻忽略了自身安危,身形尚來立穩,已被宛星星一指點中,際一麻“噢”的一聲摔倒下去。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緣未到傷心處,目睹黃瑜為救他遭到暗算,冷瑤光竟不能不五內焚,他拾起跌落的長劍,
向急馳而來的三名大漢,一雙星目中,
出兩縷懾人心魄的怒火。不問生死成敗,必須作亡命的一搏。
他發揮了生命的全力,長劍一閃,直貫一名大漢的咽喉,對方倒了下去,他卻狂放的大笑起來。
但一陣痛澈心肺的劇疼,使他無法再笑下去了,他部中了一
,再度仆倒下去。不過,他適才那瘋虎般的動作,使得宛星星大吃一驚,一個失去武功之人,竟能刺殺一名牡丹堡的高手,如非她親目所睹,實在難以令人置信。
她嘴角牽起一股殘酷的冷笑,向衝向冷瑤光的兩名大漢叱喝道:“抓起來。”幾乎在同一時間,冷瑤光已被一名由天而降的蒙面人背了起來,宛星星一怔之間,他已去勢如箭,消失於隘道狹口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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